導師姓羅,叫羅望,木系異能者,九階。
羅望是衛戰士出身,八階巔峰時正式退伍,拒絕了華九區高層安排的文職,自願進入中等學院執教。
其實學院裡大部分的導師都是衛戰士出身。只是他們的等階基本在七階巔峰到八階初期之間,且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暗傷。像羅望這樣八階巔峰的完美狀態衛戰士,卻選擇退伍的,真的很少。沒有人知道,羅望好好的爲什麼會突然選擇退伍,離開衛戰士部隊,羅望也從來沒有說過。不過,羅望選擇當一名中等學院的導師,卻讓很多學生家長喜出望外。
葉玄是羅望手下的頭號得力戰將,羅望八階巔峰時,葉玄也已經七階巔峰。戰場上,兩個人並肩作戰,早就陪養出非一般的友情。
可是,葉玄卻死掉了,死於一個臨時的借調。葉玄死時,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留下。
葉玄死後不久,羅望便退伍了!無論當時軍部如何挽留,羅望都不爲所動,堅決請辭!
葉玄當時已經生了葉紫,葉玄犧牲時,葉紫才七歲。葉紫並非自然生育,而是葉玄特地從卵子庫裡選擇的一個女性木系異能者的卵子,通過人工子宮孕育而成。可惜,也許是母系這邊異能等階和資質都不高的原因,葉紫直到七歲,仍然沒有覺醒體質。
葉玄意外身亡後,葉紫便成了一個孤兒,被送到了育幼院。羅望本想領養葉紫,可惜沒能達成所願。
藍星的法律規定,父系死亡後的女孩,第一領養人是母系,其次是父系這邊三代內的直系親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朋友沒有領養資格,以防某些心懷不軌的猥瑣分子,借領養之名玩養成。這也是對女性孤兒的一種保護。
雖然沒能領養成功,葉紫最終還是被送入了育幼院,但是羅望對葉紫的關注卻從未放棄。這也是他爲什麼能及時地發現葉紫覺醒了體質,並且發現葉紫精神力上異常的原因。他正好趁此機會,把葉紫調到了他所在的特一班上。
此時的羅望已經晉入九階。對於九階的導師,學院還是極爲重視的。只要羅望的要求不是太離譜,學院一般還是願意滿足他。更何況羅望是拿着葉紫檢測的檢測報告過來的,報告上清清楚楚地寫着葉紫精神力上的異常。雖然葉紫現在僅僅只是覺醒了一個木系異能,還沒有覺醒精神力方面的異能,但是精神力值這麼高,這也表明了葉紫還是有培養的潛力的。
羅望對葉紫是從心裡疼愛的,他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在培養。所以看到這幫臭小子居然在戰鬥時,故意鬆開了一個缺口,讓那條一階的碧鱗蛇落到了葉紫的身上,羅望簡直渾身冒火。
所謂的特別訓誡,其實是一種懲罰遊戲。你們不是默契不好嗎?連一個防護網都結不牢,那麼我就讓你們好好地培養一下默契。
羅望命令所有的男孩排成一個圓形,每個人右手扶住前一個人的肩膀,左手抓住後一個人的左腿,圍成一處圈不停地轉圈圈。這個遊戲考驗的是所有人的平衡和配合。只要有一個人失去平衡,或者是跳躍的節奏不對,整個隊伍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似地,倒成一片。
可憐的男孩子們,已經失敗了三次,也意味着每個人的小屁屁上,已經捱了三記羅望的藤鞭。雖然羅望早就控制了力道,藤鞭打上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疼,也沒讓他們受到什麼傷,可是每個人的臉卻很疼。
沒辦法,身上雖然不疼,可是丟臉啊!
他們中的每個人可都是選擇了一個女生作爲未不的追隨對像的,自然都想在自己的目標對像面前體現自己英武瀟灑的一面,這樣撅着屁股捱打,可是太傷自尊了。所謂“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能丟!”,看看,特一班的六個女生都在旁邊看着哪!除了受驚昏迷的葉紫,其他六個女生可是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們受罰時,鬼哭兒狼嚎的樣子,一個個暗暗笑得前俯後仰。
可是就在這時,秦敏的驚惶叫聲卻傳了過來。
“導師!導師!不好了!不好了!葉紫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秦敏突然大叫,不但嚇壞了望,同時也嚇壞了正苦着臉特訓的衆多男生們。所有人約而同地放下了手腳。
羅望聽到秦敏的叫喊聲,根本來不及詢問,直接凌空飛起,射向葉紫和馮愛玲的方向。身後,則是那些小男生驚惶的竊竊私語。
“出什麼事了?”
“葉紫怎麼了?不是嚇得暈過去了嗎?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會是嚇傻了吧?”
“有可能!據說那些膽子小的人,非常容易在極度驚嚇之下,嚇破膽子!葉紫該不會嚇破膽了吧?”
“完了,陳勇,那條蛇就是從你那邊穿過去的,這下子,你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葉紫要是真的有什麼事,導師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陳勇是一個胖胖的小男孩,土系武能者,聞言頓時嚇白了臉。
“不是我,不是我!不關我的事,是你們叫我讓開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我我......,哇~,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陳勇的名字和他的性格及體形完全相反,一點也不勇敢。被衆人七嘴八舌地一說之下,陳勇大急之下,居然失聲大哭起來。
“切~,哭什麼?丟人!走,我們也去看看,葉紫到底怎麼了?我看她好像好好地站着嘛!好像也沒什麼事啊?”
藍飛鄙視地瞪了一眼陳勇,伸手一揮,便帶着其他人飛奔向葉紫和馮愛玲所在的位置。
羅望以最快的速度飛到了葉紫的面前。
“葉紫?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羅望一把扶住臉色蒼白的葉紫,精神力急速探出,檢查起她的身體來。
“啊~,沒事沒事,我沒事!就是剛剛頭有點痛,現在已經好了!”葉紫蒼白的臉,在羅望突然扶住她的肩膀時,猛地變得通紅。
雖然知道導師是自己父親的好友,但是葉紫卻沒辦法馬上和他親近起來。不僅因爲葉紫的膽子本來就比較小,更因爲羅望身上自帶的那股氣勢,讓葉紫根本不敢靠他太近。
“頭痛?”
羅望眉頭皺了起來,龐大的精神力立即改變了方向,探向她的頭部。
可是一翻檢查下來,葉紫一切正常,羅望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對不起,導師,是我的錯。剛剛葉紫同學突然頭痛,可能跟我剛剛手滑,把葉紫同學的頭給碰到了。”馮愛玲踏前一步,對着羅望低下了頭。
“不不不,不關馮愛玲同學的錯,根本不是她碰到的。我是......我是......”
葉紫見馮愛玲主動站上前,嚮導師認錯,頓時急了。只有葉紫自己是最清楚的,剛剛的那股頭痛根本不是碰到了,而是因爲腦子裡突然一下子涌入了太多的信息,腦部一時接受不了,才抽痛的。可是,腦子被涌入的信息漲痛了,這種解釋,怎麼想怎麼不靠譜,葉紫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紫,你不要着急,慢慢說!”羅望安慰着葉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葉紫的心稍微定了定。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剛剛的經歷,努力地解釋道:
“剛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腦子裡好像一下子給塞進去好多東西似的,整個腦袋被塞得滿滿的,感覺好像要爆掉了似的。可是,只有一會兒工夫,現在已經好了!我感覺現在頭腦特別清醒,很輕鬆,就像......嗯......就像以前帶了一個特別重的帽子,現在突然拿掉了似的輕鬆。”葉紫努力找着合適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