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還沒打完……”仲孫沅緩緩合攏手掌,決定先搞定這場挑戰賽,其餘事情等她有時間再思考。她總覺得自己這次生病有可能是別人的陰謀!想陰她,下輩子投好胎再說。
仲孫沅的話差點把那個可憐的男生嚇到了,他忙不迭捂着自己的臉,幾乎是淚奔地大喊道,“還打?你是想要殺了我麼?我都認輸了,你還來,都說不要了,你還要……”
本來全場還在震驚仲孫沅的兇殘,愣怔看着凹陷的比賽場地,然而男生無情的控訴卻讓他們集體笑噴。閱兵臺上,萬景宸努力抿着嘴角,控制自己別笑出聲,這個男生太逗了。
仲孫沅根本不知道看臺上的學生笑什麼,估計是在笑那個男生?但他只是想要認輸而已,至於這麼嘲諷麼?仲孫沅想了想,也有些委屈,自己只是一時沒有控制好而已。
“這是再來一次麼,至於這麼誇張麼?”仲孫沅擰着眉心,簡直不懂面前的小男生是怎麼想的,是個大老爺們兒就別說不行啊,“算了,既然你說不要了,那就不要好了。”
如雷轟鳴一般的笑聲讓男生覺得窘迫,他回過神,也知道自己說得這些話有多麼曖、昧,他正要糾正呢,就聽到仲孫沅同樣令人捧腹無語的話……本來還算正常的臉蛋徹底爆紅。
太過分了,答應他也就罷了,還當着所有學生的面調、戲他……簡直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學生的笑聲還沒有停歇,就被仲孫沅這番略帶困惑的聲音弄得更加想笑,哪怕是笑點很高的學生也不禁莞爾。一些高年級的學生甚至在看臺上起鬨,大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仲孫沅:“……”果然是跨越不過去的代溝,她根本無法理解這些學生在傻笑什麼,有病?
男生也聽到這些聲音,本來就紅得像是番茄的臉蛋更紅了,若是能具象化,估計還能看到他頭頂熱冒煙。他狼狽起身,然後磨磨蹭蹭和裁判說了主動認輸,有些羞澀地下去了。
仲孫沅仍舊一臉茫然,她根本不知道對方再弄什麼鬼。自己又不是吃人的羅剎,跑得比兔子還快,簡直不給人面子啊。仲孫沅差點氣得雙手叉腰了,然而,她是淑女,不能這麼做。
作爲勝利的被挑戰者,仲孫沅有權利休息一輪或者主動挑戰另外一個學生。
她的生前浮現一隻虛擬圓球,上面投射出一張虛擬面板,面板之上都是這一輪可以被挑戰的學生。淘汰賽,每個學生要打十場,根據每一場的勝負積分總數進行排名,排名前二十五的學生可以進行晉級賽。柳亞德看着巨幕上仲孫沅的影像,倏地勾起了嘴角。
整場淘汰賽看似十分公平,然而最大的貓膩就出在這裡!
一些學生爲了戰術思考,會故意挑戰一些實力比較弱小的學生,保證體力和勝利,攢下足夠的積分才能順利晉級。然而就在前世,這裡出了個十分嚴重的漏洞和貓膩!
記得在前世,這一屆有個十分有潛力的種子學生,挑戰十個學生,其中有五個都拒絕挑戰。
拒絕挑戰意味着平局,那些學生的五分保底積分清零,但這位種子學生也因爲本該勝利的局勢變成了平局,只能獲得一個積分,愣是被排斥在二十五名晉級之外!
當時看起來像是那些學生弱小丟人,連打都不敢打就認輸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近一半有威脅的學生都是這麼被坑的,晉級的學生反而不怎麼出彩,根本不是那個已經一階解鎖的大小姐的對手。柳亞德微微眯了眯眼,很想知道仲孫沅會不會中計。
李軒被大白雕叼着飛走了。
更加過分的是大白還不將他立刻放下來,反而帶着在天空溜了一圈,然後才風度翩翩,在一羣小女生尖叫聲中帥氣落地,鳥喙一甩,吹了高空冷風好半響的李軒直接被甩向姜瀾月所在的方向,動作帥氣利落,可以打一個漂亮的滿分。
大白驕傲得站在看臺的欄杆上,龐大的身軀將一整個看臺都籠罩在它的陰影之中。
“臥……好想罵娘……瀾月瀾月接住我!”李軒想要在半空調整好重心,然而姜瀾月直接起身,閃到另一邊。沒了姜瀾月,還有一個墨肇。
李軒見是墨肇,內心一陣哀嚎,吾命休矣!
果不其然,墨肇雖然沒有躲避,但他也沒有客氣,直接擡腳就踹,李軒想哭都哭不出來。
“再也不交你們這些瓜娃子了,同伴愛呢……”李軒一邊對被幹擾的學生道歉,一邊齜牙咧嘴衝着墨肇他們飆,訴說自己的委屈,“連大白都欺負我……連一隻鳥都欺負我……”
墨肇嗤了一聲,說道,“這還不是你自己作死作的?之前在臺上怎麼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氣?若是沅沅沒有及時趕過來,說不定局面就亂起來了……咱們不是更加被動?”
李軒訕笑兩聲,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太魯莽了,但是脾氣上來根本控制不住啊。
不過,現在最想擔心的還不是這個,“對了,沅沅的病好了沒有,我下場之前還看到她臉色不大好……嘖嘖,大白這隻大鳥實在過分,我都沒看到比賽直播……”
墨肇指了指巨幕上的場地,說道,“雖然她的臉色看起來美好,但我相信她的身體已經好了。一拳頭……就一拳頭把地面地咚成這個樣子了……我決定以後不惹她生氣了。”
仲孫沅的力氣越來越恐怖,一拳頭下去簡直就是要人命!
墨肇想了想自己以前花樣作死的經歷,頓時菊花一緊,後背一涼,有種劫後逃生的錯覺。
以後再也不作死惹沅沅飆了。
李軒沒好氣地收拾自己被弄亂的正裝,然後嘲笑墨肇,說道,“就你?一天不作死不惹她生氣,你的骨頭就癢癢。我覺得啊,你現在說得再好聽,以後嘴賤的時候還是要嘴賤。”
墨肇覺得自己骨頭不癢,但是手癢了。這個李軒一天不嘴賤就活不下去麼?
正當兩人想要在看臺上撕逼的時候,臺下的仲孫沅也做出了決定,她沒有挑弱雞挑戰,而是找了個排名不高不低,但還算老熟人的傢伙——霍秩,十五天生存訓練曾碰見過的少年。
霍秩少年看到巨幕上現實的對戰表,表情一僵,但仍舊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上場了。
然而他路還沒走兩步,衣袖就被人抓住,他不用轉頭也知道拉着自己的人是誰。
對於韓白芷,他的心情很複雜,他微微轉頭,用十分冷淡的聲音問道,,“有什麼事情麼?”
“你加油,一定要讓仲孫沅那個女人好好瞧瞧,瞧她尾巴都翹上天了……看着就不爽。”
韓白芷之前被仲孫沅嗆聲,現在不爽極了,然而仲孫沅實力比自己高,她想打也打不過。
不過呢,霍秩不知爲何對她一直很好,雖然有段時間變得冷淡,但後來又接近她了。
她覺得,若是自己希望霍秩贏,他肯定會全力以赴,讓仲孫沅吃癟的。
她隱約有些感覺,霍秩似乎有些喜歡她?若是他一直保持這個狀態,通過自己的考驗,她就勉強答應和霍秩處一處。當然,對方的身份和家世太差,結婚的事情就有些遙遠了。
霍秩木着臉,點了點頭,仲孫沅是他的對手,而且還是一個實力極其強勁的對手,她當然會全力以赴。
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但一想到她那麼強大,依舊有些說不出的激動。
他不善言辭,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更加沒想過和韓白芷解釋其中的彎彎繞繞。
所以,她華麗麗地誤會了,以爲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十分沉重。既然這樣,她可以考慮得長一些。
“你磨嘰太久了……”仲孫沅不爽地雙手環胸,霍秩被點名到上場,中間浪費了不少時間,讓她一個人在賽場上乾等着,想想都有些不爽,“你是準備認輸麼?”
既然已經上了場,說明對方並沒有拒絕挑戰的意思,仲孫沅覺得對方還算有種。
要是換成之前那個嚶嚶嚶嚶淚奔着下場的紅臉小男生,她纔會覺得頭痛爲難呢。
“當然不會認輸。”霍秩搖了搖頭,亮出來自己手上的匕,說道,“我用武器,公平起見,你也可以挑一件。不管傷亡,都和彼此無關……”
霍秩並不擅長正面戰鬥,相較於大開大合的戰鬥方式,他更像是一個遊走在黑暗之中的幽靈,很喜歡那種用匕威脅敵人脆弱部位,掌控那人生死的感覺。
仲孫沅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地道,“我的雙手就是最強的武器,希望你的匕質量過關。”
霍秩一開始還不明白,但他很快就會知道仲孫沅這話的意思。
說實話,霍秩並不喜歡這樣帶着炫耀和表演性質的比賽,周圍有十幾萬雙眼睛盯着,這讓他十分不適應,甚至會覺得煩躁。
因爲他擅長暗殺和背後出招,這麼光明正大,周圍還沒有遮擋物,太讓他不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