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來,管家從剛纔開始,就一直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像是被石化了一般。
“石叔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遊子衛在喊着,石叔正是他對管家的稱呼,卻見管家沒有一絲反應,像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
蘇暖在這時走近管家身前,這管家此時,正在幻術中與她交談,伸出手指,點在管家眉心位置。
“你在做什麼?快把手移開!”
遊子衛見到蘇暖的舉動,有些動怒,石叔很受他一家人尊重,豈容一個外人對其失禮。
蘇暖置若罔聞,繼續自己的行動,她的手指像觸摸到水面一般,蕩起水波,緊接從那遊子衛眉心拉扯出一絲黑氣。
那遊子衛坐不住了,以爲蘇暖是在對石叔做什麼不利的事情,他飛速襲來。
看了看這黑氣,蘇暖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本是想搜取對方記憶,扯出的這黑氣卻是意外,這黑氣是燃魂死咒,因而,她不得不停止搜取對方記憶,以免激發此咒。
卻更加肯定,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人,不僅有着關於那個房間的記憶,神魂中還有這燃魂死咒。
記得曾在幾年前,江如故關押的邪修神魂中也有這燃魂死咒,興許這名管家,還是與那些邪修同一組織的。
這人的確用秘法隱藏了一身邪氣,在這般近的距離,蘇暖要看出端倪來,並不困難。
感受到身後有強烈的靈力波動,蘇暖身形一晃,就在原處消失不見,出現在幾米遠的地方。
遊子衛的發出的黑骸鎖法寶,則是撲了個空,險些將那管家鎖住。
他來到近前,質問蘇暖:“你對我石叔做了什麼?”
蘇暖緩緩走來:“他中了我的幻術。”
“幻術!那你快解了。”
遊子衛驚異了一下,對方是在何時施展的幻術,自己怎麼一點也沒察覺,不由心驚。
只見蘇暖一點也沒有要爲那管家解開幻術的想法,動也未動。
“你!我自己來。”
遊子衛氣急,他可以不在乎蘇暖疏離他,畢竟兩人並不相熟,對方有些防備也是正常,雖他不能容忍蘇暖對他的長輩出手。
石叔只是個管家,但石叔在遊家做事多年,小時也沒少照顧過他,他對石叔還是很尊敬的,看到石叔被人如此對待,立刻就忍不了。
只見遊子衛脖子上取下來一塊散發着清冷氣息的蟠龍玉佩,他將這玉佩放在石叔額頭,這玉佩有清除雜念之效,對破除幻術也有些作用的。
那蟠龍玉佩散發着淡淡靈光,讓一米之外的蘇暖都感受到些許清爽。
過了一會,那石叔仍然呆滯,不像要清醒的樣子。
遊子衛不淡定了,幻術不是他擅長的,更不懂得如何破除,眼下能依仗的只有手中這塊蟠龍玉佩。
但是明顯,這塊蟠龍玉佩沒有一點效果,石叔中的不是普通幻術,這纔會沒有效果。
修習幻術需要強大的神念,而且極難煉成,往往需要數十上百年的苦功,施展幻術也極不穩定,只有對神念比自己弱的存在施展才有明顯效果,若是對上神念比自己強大的,則效果大減不說,還有極大可能失敗。
因此,自古以來修習幻術的修士不多,可真有修成的,也十分厲害,殺人於無形,玩弄敵人於股掌之間。
石叔是築基修爲,神念不弱,卻不能抵擋這個女人的幻術。
這一發現令遊子衛心驚不已,這至少說明了,這個女人的神念遠強過石叔。
“你到底在做什麼,我石叔與你無怨無仇纔對,你不要再捉弄他了,快解了幻術。”
遊子衛強壓着火氣說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是與我無仇,但他是名邪修,做了壞事,我身爲監察使,有權責將他帶回去受審。”蘇暖不再隱瞞身份,直接言明。
“石叔怎麼可能是邪修!”
遊子衛不相信:“你到底是誰,你說你是監察使,有何證據?”
“這就是我的證據。”
蘇暖拿出那塊證明監察使身份的令符,令其飄浮在手間。
“監察使的令符,還是銅符!”
遊子衛看到這令符的時候,瞳孔一縮,立即讓天網手環的器靈分析真僞。
器靈很快分析完畢,它道:“少爺,這令符是真實,在聯盟中有記錄,少爺要不要看下......”
“給我。”
遊子衛語氣不爽,那器靈聽後,立刻將詳細資料顯示在他面前。
顯示的資料有有那令符,旁邊是一張圖像,像圖像中的女孩正是眼前這人,就連年齡修爲都寫得一清二楚。
看完這份資料,遊子衛縱然心有怒氣,也不敢盡數發作出來,這銅符監察使的身份不低,他也不願輕易去招惹。
監察使中大多都是無符的,他們只有通過天網連接聯盟信息,來證明自己身份,而有符的監察使,哪怕是最次的鐵符監察使,都是精英級別的人物,可隨意調動巡天宮中所有無符監察使。
眼前這個女孩卻擁有銅符,她只要願意,立刻就能調動巡天宮中的無符與鐵符監察使過來,將這個遊家團團包圍都是輕易之事。
“現在,我要帶他回巡天宮受審。”
蘇暖走到管家身旁,準備將其帶走。
“等等!”
遊子衛突然喊道。
蘇暖轉過身來,看向他。
“你把他帶走後,會對他做什麼?”遊子衛有些擔憂,不管石叔是不是真的邪修,都依然是他的石叔,他只認這一點,纔不管其他人怎麼看,要是石叔此去有兇險,他定要阻止的。
“我會把他帶回去受審,如果他是無辜的,自然會放了他。”
蘇暖面色平靜。
“那......如果他真的犯了事呢?”遊子衛很擔心這一點。
“如是他真的犯事,在審明之後,依法處置。”蘇暖實話實說。
遊子衛神情複雜,他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個女孩帶走石叔,還是就任其帶走,將一切查清楚,還石叔一個清白。
覺得今晚真的很荒謬,隨便帶個客人回來,竟然是監察使,還正好認定石叔就是邪修,這簡單太巧合,令他毫無心理防備。
“不論如何,我都相信石叔是清白的。”他依然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