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手下刑警們業務嫺熟,不斷對這條街道上的人進行案訪,尤其是各家店鋪的店主。

城西第四街道內沒有監控,這使得警方暫時失去了嫌疑人的下落,但張景山相信自己必將揪出兇手。

這可是他張景山就任副隊長以來,碰上的第一起命案!

就在這時,張景山的手機響起,他連忙接通電話,露出討好的笑容道:“喂,方師姐……什麼?你已經到了?我馬上來接你!”

張大隊長掛掉電話,一點沒有先前的嚴肅表情,連忙跑到街口張望着,正看到一輛白色別克車停在

上走下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嗒嗒作響,來到張景山面前。

“小山子, 不認得我了?”方凝冰摘下墨鏡敲了敲張景山的腦門道。

張景山這纔回過神來:“我還真是……師姐,你這可跟大學裡不一樣啊!”

方凝冰懶得跟他多說,擺了擺手道:“別說這有的沒的, 案子呢?我這趟可是來度假的,最多在你這留兩天哈!”

聽到這話,張景山不敢怠慢,連忙將案情報告遞到方凝冰手上。

這種命案的案情,照理說是不該給外人看的,不過張景山卻沒什麼顧忌。

他這位方師姐在大學裡就是特優生,研究生更是考進了皇庭警察學院,雖然現在不在警察系統內任職,那也絕對是自己人。

方師姐平常都在省會臨杭,這次要不是放假來安城修養,也輪不到他麻煩。

方凝冰看案情的速度非常快,掃過幾眼之後就道:“這案子沒什麼離奇的地方吧?除了兇手的入室手法……這也頂多說明他練過武,有什麼不好查的?”

方凝冰見過的大案要案很多不少甚至是她親手偵辦,也算是老刑警了,一眼就看出這個案件的特徵。

除開兇手是利用武學類的技巧,躍上四層陽臺這點之外,就是一起很普通的入室殺人案。

這種案子從被害人的社會關係,現場遺留的痕跡等等線索出發,般都不難找到兇手。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張景山苦笑道,“但是現場勘查的結果顯示,兇手顯然是一名老手,已經將腳印、指紋之類的痕跡全部抹掉。”

“監控倒是拍到兇手的舉動,但是他把兇器留在現場,衣服、手套之類的東西丟入環城河,就算找到也不能說明什麼了。”

“毀掉所有證據嗎?”方凝冰挑了挑眉道“然後你們就順着監控找到這裡?”

張景山點了點頭:“是。第四街道是沒有監控的,但兇手進入這裡之後,沒有再出來過,我們懷疑他可能就住在這裡。”

方凝冰眉頭微蹙,想了想道:“案訪結果如何?”

“正在查。”

兩人正說話之際,幾名探員跑到張景山面前來彙報,是關於他們初步案訪的結果。

“張隊,第四街道一 共二十七家店鋪,其中二十二戶居住在這裡我們已經問過了所有……沒有發現明顯的疑點。”

張景山接過案訪報告,又順手遞到方凝冰手上,陪笑道:“方師姐,您看看……”

方凝冰也不客氣,一邊看着案訪結果,一邊問道:“你們不是有監控嗎?能不能根據身形鎖定嫌疑人?看不清臉,總不會連身材也看不清吧?”

張景山愣了愣,旋即衝着手下探員吼 道:"聽到沒有?快去確認兇手的身形特徵!”

兩名探員這才如夢初醒,連忙下去確認了。

不過正如探員所說,案訪結果並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方凝冰一頁一頁看着,直到某一頁時才突然停住玉指。

“新華書店,符墨?”她念着檔案上的名字,語氣中有些不可思議,又有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意味。

張景山探過頭來看了看道:“師姐,你認識這個人?”

方凝冰搖頭不語,只是說道:“走吧,再去問問他。”

……

符墨坐在書店的櫃檯後面,打着哈欠翻看一本書籍。

他給自己定下的計劃是,白天通過各種書籍,惡補三百年來的知識缺失,晚上則搜尋合適的目標以及鞏固自身修爲。

武功是必須日日打磨的,三天不練所有人都知道,符墨這樣剛踏入養氣境的武者更是如此。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一男一女徑直向着這邊走來,顯然目標正是自己。

那男人穿着警服, 應該是來查案的警察。女人一身便服,胸前還掛着副墨鏡,但符墨的目光卻更多落在她身上。

這是個武者。

幾乎不需要多想,符墨立即能做出這種判斷。

武者之間不存在一眼看穿對方境界的說法,但通過身形、姿態走路的姿勢等等,不難判斷一個人是否有生死搏殺的經驗。

“我是城西刑偵支隊副隊長張景山,這是我的證件。”張景山注意到符墨的目光,不由擋在他前面道,你是符墨先生吧?”

符墨擡起頭,看了看這位身材高大的警官:“還有事嗎?要問的你們剛纔有人來問過了。”

張景山笑了笑道:“剛纔他們問的不詳細,還有些問題需要找你確認下。”

符墨還是這樣坐在櫃檯後,換了個姿勢讓自己坐得舒服點,就是沒有起身招呼兩人的意思。

“問吧。”

張景山看了師姐一眼,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自己問道:“今天凌晨大概兩點鐘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睡覺。”

“有沒有人能證明?"

“我弟弟和妹妹, 我們住一起。”

張景山目光爍爍地盯着符墨,看了好一會兒,猛然道:“如果你先睡下,等兩點再偷偷起來溜出去,恐怕沒有人能發現吧?”

他湊到符墨跟前,直視着符墨的眼睛:“換句話說,你這根本不能算不在場證明!”

做刑警這麼多年,張景山完全稱得上心細如髮,從他第一眼看見符墨開始他就覺得這個人不對勁。

太鎮定了,一個普通人聽說周圍發生命案,怎麼會這樣鎮定?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符墨,無論對方找什麼理由製造不在場證明,他都一定會深入追查下去,順藤摸瓜找出破綻。

然而符墨只是摸了摸後腦勺,奇怪地看他一眼,點頭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