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問你。”看着坐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的小兒子白海超,聶美英的臉色顯得很是嚴肅,道:“這段時間,那李家的李志虎有沒有再找過你?”
“沒有!”白海超很迅速很果斷的搖了搖頭,然後還略帶邀功似地說道:“而且他打電話好幾次讓我去包廂玩我都沒去,媽,我做的沒錯吧?”
“你最好給我跟李家的人劃清界限。”聶美英白了他一眼,接着說道:“要是在這段時間裡你再給我鬧出什麼麻煩,我這個當媽的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知…知道了……”白海超有些訥訥的點了點頭,心中打鼓,不知道,強姦殺人什麼的,算不算麻煩?
“你去青海的時候,到底幹嘛去了?”就在白海超以爲沒事了的時候,聶美英緊接着的一句話卻差點把他的尿都給嚇出來了:“那個跟你一起上飛機的女孩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她…她直接回老家了,不回來這邊了……”白海超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
“你沒對她動強吧?”看着兒子白海超的表現,聶美英眉頭一挑,帶上了一絲質問的語氣,同時嚇唬了一句:“我打電話到她家裡了,她家裡人說她沒有回去,打電話也打不通……”
“噗通……”做賊心虛的白海超當然受不起這般驚嚇,竟是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怎麼了?”見到白海超的反應,聶美英幾乎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這小子……不會真的……
“我去宰了他!”躲在廁所裡監聽的刀哥臉色一沉,隨手一晃,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落到了他的手掌之中,起身就想出門趁白海超沒交代之前去宰了他,但是卻被霸哥給拉住了:“別衝動,這裡是市政府!”
“……”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尚不等刀哥再說什麼,只聽到霸哥說:“收拾一下東西走人,今晚回來宰了他。”
“我早就想跟虎哥說這小子靠不住,虎哥卻……唉!”狠狠一跺腳,刀哥和霸哥一起離開了廁所,迅速下樓逃離了。
與此同時,聶美英辦公室中的白海超也已經在聶美英的強行下脫掉了上衣,看到白海超後背上那朵蓮花,聶美英的腦子裡轟隆一聲,一片空白!
失魂落魄的後退了兩步跌坐在了沙發之上,兩耳之中嗡嗡作響……
“現在怎麼辦?”從市政大樓裡出來,刀哥和霸哥迅速鑽進了一條小巷,一臉凝重的注視這方,刀哥開口道:“這小子把咱們賣了,咱們就不能再在這邊呆下去了!”
“先給虎哥打個電話,聽聽虎哥的意思吧。”霸哥深吸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陸虎的電話,電話被接通後,霸哥恭敬的喊了一聲虎哥,然後緊接着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交待了一遍……
“哦?”聽完了霸哥的話,已經從西寧到了哈爾濱和某勢力老大見面的陸虎眉頭一挑,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哈哈一笑:“你們現在就回去,我給他媽打個電話!”
“這…是!”霸哥捉摸不透陸虎的意思,但終歸陸虎在他的心中積威太深,立刻就點了點頭,掛斷電話後朝刀哥道:“虎哥讓我們現在就回去。”
“西寧?”
“市政大樓!”
“什麼?!”刀哥臉色一變,快要罵出聲了:“現在回去市政大樓?回去自投羅網嗎?!”
“虎哥說的,我們按照他的吩咐做就行。”霸哥淡淡的看了刀哥一眼,道:“況且,虎哥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情?”
“……”刀哥有些平靜了下來,深深的看了霸哥一眼,點點頭:“走吧。”
兩個剛剛逃出來的黑幫大頭目又開始轉身朝着市政大樓走去,而聶美英的辦公室中,聶美英正奮力的往白海超的臉上扇了一個大巴掌:“啪!”
“媽…你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做蓮花幫老大的飄飄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白海超哭喪着臉抱住了聶美英的腿,哭道:“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我……”
“莎啦啦啦……”
口袋裡揣着的手機傳出了一陣悅耳的鈴聲,讓這已經緊張到極點的氣氛再一次濃郁了幾分。
白海超遲疑着伸手掏出了手機,一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臉色剎那間變成了土灰色:“媽…是…是那個虎哥……”
“接。”聶美英氣的胸口起伏不定,但終歸還是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是在那黑幫的脅迫下做的錯事,聶美英知道這件事時的第一個反應不是怎麼樣將這個黑幫繩之以法,而是怎麼樣才能保住自己兒子的小命,然後將罪惡全部推到那個黑幫的身上!
“是…接,我接……”精神恍惚的白海超一臉驚恐的點點頭,慢慢的按下了接聽鍵,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他打開了擴音功能……
“呵呵,是阿超嗎?”電話那頭的陸虎出奇的帶上了溫和的笑,道:“你現在在哪?”
“我…我在……我…”擡頭求助的看着聶美英,白海超支吾着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但是陸虎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見白海超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點破了這層窗戶紙,道:“是在你媽的辦公室裡吧?把手機給你媽,我跟她聊兩句。”
“媽……”白海超哭了,把手機遞到了聶美英的面前……
聶美英陰沉着一張臉,一把接過了手機,沉聲道:“我不管你是什麼幫派的老大還是什麼社團的龍頭,更不管你是什麼蓮花幫還是梅花幫,馬上把我兒子的那些錄像交給我,不然的話……”
“呵呵,聶市長似乎還沒搞清楚目前的狀況吧?”還不等聶美英發完她那市長脾氣,電話那頭的陸虎就已經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道:“那我就幫你理一理,你兒子強姦了一個少女,還狠毒的殺死了這個少女,這些證據都是有影像資料的,辯駁不了,你說對嗎?”
“……”聶美英冷着張臉,沒說話。
“然後,我是幹什麼的?”陸虎哈哈一笑:“我就是幹黑幫的!說句難聽點的話,我們蓮花幫留在公安手裡的資料堆起來有一個人那麼高,可也不見得就有誰能拿我怎麼樣,何況你只是一個千里之外的,嗯,縣級市的小小副市長?莫非你就能拿我怎樣?”
“……”公然對政府的權利提出了質疑,聶美英卻沒有絲毫辯駁的理由,只能雙眼冒火的瞪着白海超,繼續沉默。
“但是我不同啊,我手裡有證據啊!”陸虎笑了:“只要我把這些資料隨手一丟,你兒子就死定了,而我,只要把殺人現場收拾一下,任誰也不能拿我怎麼樣!最重要的是你,你是在競爭那個市長位置吧?要是這時候你兒子出這麼一檔子事,你說,你會怎樣?”
“……你到底想幹什麼?”陸虎的步步緊逼已經將聶美英逼上了絕路,也讓她徹底的方寸大亂了,幾乎是咆哮一般的怒吼一句:“我是官,你是賊!”
“不不不……賊是一種不入流的職業。”陸虎倒是很坦然:“我只做殺人放火打劫販毒的勾當,賊這個字,用不到我的身上。”
“你……”
“話就這麼多,勞煩聶市長你自己好好的考慮一下。”陸虎的語氣陡然一沉,道:“半個小時後我再給你打個電話,配合不配合,是死還是活,可就全看你個人的主意了。”
“……”電話被掛斷了,聶美英面無血色,搖搖欲墜。
當天下午,一輛從西寧開往溫州的大巴車從西寧車站緩緩駛出,上了高速後直奔溫州,大巴車上坐着的乘客都是男人,一個個眉宇間帶着煞氣的男人!
第二天傍晚,樂清市警方組織開戰的清風徹查行動正式展開,爲期一星期的清查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第三天上午開始,溫州開往樂清的車上或多或少的都會出現一兩個三四個的男人,他們裝扮相近,並且一個個的身上都帶有爆炸性的肌肉。
這些男人在抵達樂清車站後卻是分散了開來,或坐三輪車,或者坐出租車,也有步行的,誰也沒有在車站裡做過多的停留。
第三天晚上,聶美英在郊區的家中已經住滿了這些從西寧趕過來的男人,而在外面,卻是樂清警方轟轟烈烈的清查行動,幾乎每一個娛樂場所,每一家酒店賓館,每一間出租屋都成了清查的重點目標,龐大的工作量換回來的自然是累累的碩果,抓獲罪犯無數。
至於聶美英的家……
誰敢來副市長的家裡查罪犯?!
時間眨眼就是六月一號兒童節了,剛剛離開天津趕往哈爾濱的奧迪q7車上,郝雲陽很滑稽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氣球,吹大後綁住了出氣口,然後扭頭遞到了趙晨馨的面前,臉上掛着濃濃的笑意,道:“節日快樂。”
“……”趙晨馨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