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雲翔感覺自己胯下一涼。
他有心理準備，超品功法必然有入門門檻，越強大的功法就越難修煉。
像《疾風步》那種皇品步法，世間少有。
《陰陽經》在萬雲翔心目中，肯定比《疾風步》要強很多，這兩門功法完全不在一個境界。
爲了修煉《陰陽經》，付出一些代價也不算什麼。
但這些代價在萬雲翔先前的想法中，絕對不包括自宮。
聽到“東方不敗”的話之後，萬雲翔連話音都開始打顫了：
“前……前輩，是哪種自宮方式？”
“東方不敗”聽懂了萬雲翔真正想問的東西，然後給了萬雲翔他最不想聽到的回答：“全割掉。”
不管是GG還是DD，全割掉。
萬雲翔眼前一黑，就想暈死過去。
但他隨後就感到身邊的溫度變涼了很多，就連空間都有些被禁錮住。
很顯然，“東方不敗”對他現在的表現極爲失望。
“果然，你也不過是一個俗物罷了，連這種小事都看不開，根本沒有問鼎至高大道的資格。”“東方不敗”冷聲道。
萬雲翔很想哭。
這是小事嗎？
這關乎自己傳宗接代啊。
萬文輝就他這麼一個兒子，萬雲翔可沒想過讓自己絕種。
“前……前輩，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當然沒有，大道豈容你投機取巧？”
“那割掉之後晚輩可以用治療術恢復過來嗎？”
“你覺得呢？”
“東方不敗”冷漠的聲音，澆滅了萬雲翔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
“成功必然要付出代價，世間豈有不勞而獲之理？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經》本就只有陰陽人能練，若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還是趁早死心吧。”
萬雲翔陷入了天人交戰。
《陰陽經》他真的想要。
但他也不想自宮。
“東方不敗”又說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怎麼辦？
要選哪個？
要放棄自己的兄弟嗎？
他下不了這個決心。
可是讓他放棄《陰陽經》，他同樣也說不出口。
這可是改變命運的機會。
錯過這次機會，以目前的局面來看，他可能要一生蹉跎。
在被千夫所指的情況下，自己真的能找到對象嗎？
女人真的有好東西嗎？
自己一心對那個女人好，她還不是偷偷暗戀萬雲飛，還跑去向他表白。
這種女人，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不如一刀斬掉是非根，從此一心求大道。
萬雲翔的腦海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其中那個揮刀的小人已經逐漸佔據了上風。
這個時候，“東方不敗”又開口了：
“本座只給你這一次機會，若你想放棄，就此退去吧。不過你要想好，這次退去了，下次即便你願意自宮，本座也不會再傳你《陰陽經》了。”
“另外，本座再提醒你一點，若你有足夠的自信，那便將《陰陽經》練到第三境，屆時自可逆轉陰陽，恢復如常。”
聽到這裡，萬雲翔眼前一亮。
不過“東方不敗”很快又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本座也只是修煉到《陰陽經》第二境，以你的資質想修煉到第三境，這輩子恐怕也沒什麼希望了。”
這一刀捅的實在是有點狠，但卻讓萬雲翔放心了下來。
“東方不敗”顯然是在勸退他。
假如“東方不敗”要騙他修煉，他還會有所懷疑，但“東方不敗”勸退他，顯然說的全是真話。
那麼……
爲了變強，付出一些代價，也是理所應當的啊。
東方前輩說的對，世間豈有不勞而獲之理？
自己立志要成爲無上強者，當然要行常人所不能做之事。
咬了咬牙，萬雲翔開口道：“前輩，晚輩願揮刀自宮。”
“那你自宮吧。”
“東方不敗”很顯然想親眼看着萬雲翔揮刀。
這應該也是考驗的一部分。
萬雲翔既然做出了決定，便不再後悔。
他站起身子，先是向“東方不敗”行了一禮，然後從儲物卡牌中拿出了一把短刀。
咬了咬嘴脣，萬雲翔還是撩起了衣服下襬，狠了狠心，一刀揮了過去。
下一刻，一聲悶哼響起。
萬雲翔直接癱倒在地。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萬雲翔就是一個真正的勇士。
“東方不敗”的目光中有幾分震撼。
萬雲翔的狠，出乎了他的預料。
正因爲如此，他也更狠了一些。
“不要止血，留的血越多，越能體現你的向道之心。”
“東方不敗”及時制止了萬雲翔止血的舉動。
萬雲翔面色蒼白，疼痛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雖然已經是二階進化者，但是這一刀下去，還是要了他半條命。
不過，這都是值得的。
爲了《陰陽經》，兄弟該放棄就放棄吧。
只要有朝一日自己修煉到了《陰陽經》第三境，遲早還會長回來的。
兄弟，不要怪我。
反正留了你這麼多年，也沒派上過用場。
萬雲翔內心向自己的小兄弟說了聲抱歉，然後咬着牙想站起來。
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了。
而且血流的越來越厲害。
萬雲翔有一種想暈過去的感覺
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讓自己努力保持清醒，萬雲翔擡頭，看向半空中的“東方不敗”。
張了張嘴，發現已經可以說話了，萬雲翔立刻道：“請前輩傳我功法。”
“東方不敗”搖了搖頭，語氣變得十分冷漠：
“《陰陽經》開篇八個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後面還有八個字：若不自宮，也能成功。”
萬雲翔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你他媽現在和我說這句話？
你還不如不告訴我。
我都揮刀了你纔將這八個字告訴我，幾個意思？
“東方不敗”的意思很明顯：“剛纔只是對你的一個小小的智商測驗而已，很顯然，你沒有通過。像你這種智商過硬的人，沒有資格繼承本座的衣鉢。”
萬雲翔指着“東方不敗”，突然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徹底暈死過去。
被氣的。
萬家。
萬雲飛輕聲一嘆，喝了口水。
剛纔說了太多話，有點渴。
雖然已經好久沒有演戲了，但自己的演技並沒有退步，真是可喜可賀。
希望阿翔能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