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戰熊的超級火藥熊熊燃燒,火光照亮了漆黑的洞穴。連番的火光中,跑得慢的蝙蝠瞬間被燒成烤蝙蝠。待到超級火藥的威力消散的時候,他們周圍的冷水水面飄蕩着無數吸血蝙蝠的死屍。
“這下解氣了。”西伯利亞戰熊抓住一隻未死透的蝙蝠,右手狠狠一捏,那隻蝙蝠吐血身亡。隨即西伯利亞戰熊與羅寧一起鑽進那倒扣的小舟裡面。
如今大家身體泡在冷水之中,頭頂扣着那個鐵甲一般的蟒皮小舟順水而下。雖然浸泡着的水冷了一點,但總比被吸血蝙蝠吸乾血液得好。
如此順水向下遊繼續漂流了兩個多小時,最後終於飄到了洞口。
此時天已大亮,陽光透過洞口繁茂的藤葉射進來,打在水面格外耀眼。接近洞口的地方已經不再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那些吸血蝙蝠跟到洞口,見到刺眼的陽光便停止前進。羅寧從小舟中鑽出來,隨即合理將蟒皮小舟推正。
挨近洞口的地帶水流更加湍急,狹小的縫隙多而散,分散着從洞穴裡涌來的流水。衆人剛剛把小舟扶正,卻發現小舟根本無法穿越。羅寧等人只好棄舟,準備徒步前行。
他們從小舟爬上巨石,陽光打在身上,頓時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哇。這麼高啊。低下還那麼深。”於向南擡頭向上望去,只見對面以及背後山巒高聳,高不見頂,白雲就漂浮在頭頂十米開外的地方;而向下瞅去,下方水流如萬馬奔騰,波濤洶涌從左往右滾滾而去。雖然能看清是一條江,隱隱約約只能看到翻滾的浪花但卻聽不到江水怒吼的聲音。如此可以想象他們距離最深的水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在神山山腰,上不上,下不下的地帶。
“這兒是哪裡?”如今的位置,就連胡茬班長都有些疑惑了。
“我想,恐怕我們已經進入了大峽谷了吧。我們正是在大峽谷內側的半山腰。”他們在這個巨大而漆黑的山洞中穿行將近一個晚上,按照老村長對這裡地形的熟悉進行推理,村子在大峽谷的外側,而他們進入水墓以後,從這洞穴順流而飄,整整一夜時間穿過了這座雪山,直接進入了雅魯藏布大峽谷。
西藏屬於高原地帶海拔很高,大峽谷深不見底海拔很低,一高一低導致落差很大。而他們順水而飄,經歷的幾個巨大的落差才僅僅不過下降到大峽谷的山腰地帶。
現在大家從水墓之中順利死裡逃生,劫後重生,大家心情好極了。
“老村長,你怎麼還把這個抱了出來?”胡茬班長髮現老村長在水中蟒皮小舟中掏了一會兒,興奮地抱出一個狼頭。這個狼頭正是水墓之中九紋龍九個獸頭之一。
“呵呵。這是我的祖先交給我的任務。我們世世代代爲了完成祖先的這個心願而努力,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應該可以幫他完成了。”水墓之中九紋龍雕像崩塌的時候,這個狼頭碰巧撞到了老村長懷中。老村長認爲這是冥冥中自由安排,於是決定一定要將這個狼頭帶到巴拉奴村,並找到九紋龍的墓,將這個狼頭親自下葬,讓祖先與他們的兄弟團聚。
“嗯。那你的意思是跟我們一起去巴拉奴了?”羅寧望着狼口中那個暗黃色的龍珠問道。昨晚龍珠呈現光影現象以後,龍珠裡面漂浮着的金黃色浮沙漸漸暗淡下去,此時此刻這個龍珠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光亮透明。
“呵呵,我年輕的時候一個人曾橫穿雅魯藏布大峽谷,雖然並沒有找到巴拉奴村,但我確是對這裡的環境以及自然條件非常瞭解的。我可以幫你們做個免費導遊。”老村長憨厚一笑,將手中狼頭夾在胳肢窩下,猛然爬上了羅寧等人所在的巨石。
“恩。也好。”羅寧沒有什麼意見,其他人也點頭同意。
“看,那是我們的揹包。”一直泡在水裡不肯出來的王丹正在解綁在小舟上面的自己的衣服。她解開那條衣服幔上去的繩索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牛仔褲已經完全撕裂,上衣也已經破破爛爛,唯一能用的,也只有那一條皮帶。幾個大老爺們兒只穿着褲頭倒也沒什麼,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只穿着內衣總是有些害羞的。在鬱悶自己的衣服全毀了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夾旁邊石縫中的一個旅行揹包。
於向南忙跳下水向那個揹包游去,近了才發現所有的揹包全部都卡在這裡。
昨晚做這個蟒皮小舟的時候忘了把揹包放在安全的位置,結果被上漲的冷水衝跑。揹包順流而下,竟然被衝到了這裡。但幸好這裡有巨石擋着,揹包夾在了石縫之中並沒有被衝下去。
於向南把那些揹包全部拿過來,並扔到羅寧所在的那塊兒巨石上。羅寧接過來把這些揹包檢查了一遍,這幾個揹包的防水性很好,除了一個揹包拉鍊沒有拉好進了水,其餘揹包裡裝的物資沒有一件進了水。進水的揹包除了一些開口的壓縮食品不能吃,其餘的用品以及物資均可以再用。
羅寧將進水的揹包打開,將裡面的一個帳篷以及一些衣物那道巨石上面晾曬。巨石在陽光的照射下,吸收了充足的陽光而顯得乾燥溫熱。將水溼的帳篷以及衣物晾在上面,風從表面拂過,不消兩個小時,便會晾乾。
大家穿上了備用的衣服,並把冷水在架起的火堆上燒開,吃了一些壓縮餅乾充飢。躺在大石上曬着太陽,*的睡了一覺。
一夜的漂流驚心動魄,大家都累壞了。羅寧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接近黃昏,夕陽把整條大江映照得分外紅潤,整個雅魯藏布大峽谷顯得突兀的美麗。羅寧從沒有見過如此壯觀的夕陽。他也從未想象到大峽谷竟然會如此壯麗。遠方的山,近處的水;天邊的雲,地邊的石;所有的一切都太美了。
望着躺在旁邊巨石上依偎在於向南懷裡的王丹,羅寧突然想起了遠在大昭寺的秀秀。不管以前秀秀對自己多麼霸道,那都是她對自己愛的表達。就像於向南多麼懦弱,王丹多麼生氣,但最終他們都會緊緊相依,這便是一種幸福。
“秀秀,我一定會找到蠱毒解藥的。”羅寧望着漸漸落入天邊雪山的夕陽,暗暗發誓。
“厄,天已經黑了。我們是繼續睡覺還是趕路?”西伯利亞戰熊早就醒了。他見羅寧站在巨石上望着腳下深淵底部怒吼的雅魯藏布江出神,於是問道。
羅寧轉過身,見西伯利亞戰熊坐在那塊兒暗紅色的岩石上面。他現在穿了迷彩軍裝,一身的紅褐色鱗甲也全部遮掩。不過露在衣服外面的脖頸以及臉部、手部的鱗甲仍舊讓人感覺有些肉批發麻。
“一天一夜的折騰,大家都累了。不過我們即便今晚不行夜路也最好找到下山的路。”羅寧指了指下面怒吼的雅魯藏布大峽谷。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在雅魯藏布大峽谷山腰,這裡不像其它地帶傾瀉向下,而是幾乎接近九十度的垂直斷面。恐怕想從這裡下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呵呵,不用着急了。在你們睡覺的時候,我跟小金子已經打探過這一帶地形。我們沒法沿着山腰緩緩向下,唯一的路是東行一千五百米處那處突兀的高臺。那裡有一座人工做的索橋。”胡茬班長枕着自己粗壯的胳膊,躺在羅寧旁邊的巨石上休憩,眼睛沒睜對羅寧說道。
小金子躺在他的旁邊,由於被吸血蝙蝠咬的渾身是傷,現在小金子全身裹了繃帶。小金子躺在那裡鼾聲四起。想必是剛纔與胡茬班長探路非常辛苦,現在累的眼睛都睜不開。
“索橋?”羅寧有些疑惑。這裡人煙稀少,幾乎沒有人來。爲什麼在這裡會有索橋?羅寧瞅了瞅旁邊還在揉眼睛的老村長,老村長打了個哈欠,隨即搖搖頭:“這裡應該好幾百年沒人來了吧。一面是水墓,一面是雅魯藏布大峽谷。”
老村長生活在村子裡幾十年,從來都不知道水墓另一端竟然是這幅模樣。他也相信自己的村民也從沒有人來過這裡。對於胡茬班長所說的那個人工搭建的索橋,他猜測應該是自己的祖先做做的。曾經用來去往對面的重要通道。沿着這條索橋,說不定能直接到達巴拉奴村。
待到羅寧跟着胡茬班長見過那個索橋。羅寧感到更加震驚的是這索橋竟然搭建在兩個懸崖山腰。他們所在的地方山體幾乎垂直向下,若要在這裡向對面搭建索橋,再沒有現代工具的情況下,那該多麼費勁。
“我們明天是要沿着這條索橋過江嗎?”西伯利亞戰熊彈了彈那個索橋,索橋的波形顫顫悠悠一直向前蔓延,最終消失在瀰漫在大峽谷中間的白雲中。
大峽谷另一頭連着哪裡?這條索橋搭建在八百年前,而今的八百年後還那麼牢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