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的戰鬥,羅寧終於將九維空間破損的三個空間剔除。九維空間縮爲六道空間,安靜的生長在工藤體內。由於六道空間的適應性,工藤身體狀況也漸漸好轉。現在的工藤已經與常人無異。
在昨晚的‘戰鬥’中,唯一讓人心痛的是犧牲的雲遊上師。
雲遊上師遁入空門二十餘載,幾乎已經忘卻了世間的名利紛爭。二十年中他潛心向佛,以佛渡人,廣積善緣,不但仁欽崩寺幾個弟子對他禮敬有佳,就連周圍方圓幾十裡的村民都對對他崇敬萬分。
而今聽到仁欽崩寺悠悠鐘聲,那些村民聽說了仁欽崩寺雲遊上師的死訊,紛紛泣疾而下。有的村民甚至不顧山高路遠,親自上山送上師最後一程。
按照上師生前的遺願,他死後要實行天葬。之所以實行天葬而不像其他大師圓寂那樣修建舍利塔,是因爲雲遊上師堅持的認爲,自己生前罪孽太重,辜負太多。他覺得二十幾年的行善,始終抵不過六十幾年的罪孽。故而他堅持實行天葬。
天葬是在一定自然條件和社會環境中形成的葬俗。由於人類起源的地區不同,不同的自然條件決定了不同區域居民的不同經濟生活,不同風俗習慣。喪葬作爲一種民族風俗現象,它的形成離不開這個民族所處的自然環境條件。
在野蠻時代,人們對屍體的處理方式是隨意性的,或棄之於原野、或置之於山洞、任其腐爛、任禽獸食之,這是天葬的雛形。
藏族天葬習俗的歷史可追溯到公元7世紀以前。天葬是屬於佛教佈施行爲的一種特殊方式,死者將自己最後一點東西———死亡了的肉體奉獻給天葬臺上的有形的禿鷲和那些無形的神靈。
藏族人向來對兀鷲十分敬仰,在天葬中人們藉助兀鷲實現了肉體的解脫,達到靈魂的昇華。同時,把無用的屍體施捨給禿鷲的結果,會使那些被禿鷲爲食的蟲食等其他小生命少了一些傷害,多了一些生存的機會。因此用自己無用的屍體去保護有用的小生命,被視爲功德無量的善業。藏族在天葬中具體地表達的是藏傳佛教的“慈悲”和“空”的理念。
雲遊上師的身體已經燒壞。幾名弟子將他的身體用‘聖水’擦拭完畢以後,擡放在停屍牀上。唸經祈福、往生咒往生輪迴...一系列的一時過後,雲遊上師純潔的肉得到初步淨化。幾名弟子把雲遊上師的屍體捲曲起來,頭屈於膝部,使成坐的姿勢,並用白色藏被包裹,隨即將屍體送至天葬場。
天葬場坐落在離寺不遠的山腰上。四周空曠無垠,一塊大而平整的岩石坐落在天葬場中央地帶,這塊兒平整的巨石被稱作天葬臺。是天葬的屍體被解屍的地方。天葬臺周圍經幡四周翻卷,隨風而舞。
遠處那根約10餘米高的經幡旗杆,上邊有骷髏骨雕塑,頂部懸掛着很多褪了色的經幡顯得格外悲傷。天葬師守在屍體旁邊,他舉起海螺,朝天空吹響海螺。然後燃起柏煙,搖動鈴彭,開始爲死者送念超度經。
隨着柏樹的濃煙升如空中,遠處的盤旋在天空的鷲鷹便落在天葬臺不遠的地方,接着鋪天蓋地的鷲鷹也紛紛落在天葬臺周圍。
那些前來送行的藏民聽着天葬師的吟唱,不禁流下淚來。西伯利亞戰熊見過不少死人,但對於天葬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瞪大了雙眼,目睹了天葬師用手中鋒利的大刀將雲遊上師的屍體上而下、從右至左削開,並裹上糌粑投向食肉禽直至食肉禽將肉吃的所剩無幾。
羅寧咬着嘴脣跟雲遊上師做最後道別。他扭過臉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工藤。工藤雙眼望向天空,似是仰頭看那些盤旋的禿鷹,其實是忍着淚腺不讓淚水流出。
一道道殷洪的鮮血從喪葬臺上流下,順着那道鵝卵石鋪成的棧道流向一個由鵝卵石鋪成的葬屍池。
天葬師怒吼一聲,握着斬刀的那隻手突然顫抖起來,最後手中的斬刀跌落,那個年輕的天葬師也隨即跪地痛哭。
一直以來,這裡的這裡的天葬都是由雲遊上師作天葬師來執行的,而今這個天葬師卻被實行天葬...
人們對雲遊上師的歸西悲痛欲絕。原本萬里的晴空也瞬間悲痛流淚,飄起細雨。那些據說可以滌盪死者靈魂的禿鷹一波接着一波的飛來,將喪葬臺上那堆肉身啄食乾淨。
天葬師丟下手中的斬刀,捧起那被僅剩的頭骨一步一步向山上仁欽崩寺走去。送行的人流漸漸散去,羅寧在人羣中驟然發現幾個熟悉的臉龐:“胡茬班長,小金子,於向南,王丹...”
“羅寧...哈哈,終於找到你啦。”於向南率先衝向羅寧,緊跟着胡茬班長等人也尾隨圍了上來。從大昭寺分開,羅寧已經有些日子沒見他們,如今偶然相遇,自然欣喜非常。幾人激動地簇擁到一起,互相擁抱。
“啊呀,羅兄弟。這還咋滴?碰到了這兩個傢伙?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還有,是這傢伙拐走了白頭翁吧。”胡茬班長看到羅寧身後的西伯利亞戰熊、工藤二人,頓時驚道。身後的小金子、於向南也紛紛打起精神,做好戰鬥的準備。
羅寧揮揮手,告訴他們:“現在我們結盟,一同去雅魯藏布大峽谷。以前的恩怨暫且放下。”
看着大家仍舊疑惑的眼神,羅寧拍拍胡茬班長的肩膀,鄭重其事的道:“一路上發生了許多事情,這些事情我慢慢跟你們說來。總之,大家現在在一條船上。”
羅寧這麼堅決,胡茬班長等人這才罷休,不過防備之心仍舊不肯放鬆。
“切,又多了些礙手礙腳的人。”西伯利亞戰熊倒也是非常不歡迎這些人的出現,嘟嘟囔囔抱怨了幾句,便向山上仁欽崩寺走去。工藤冷眼看了看,感覺自己留下來也不受歡迎,於是跟在西伯利亞戰熊身後一起向山上走去。
“對了,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待到西伯利亞戰熊與工藤走遠,羅寧忽然問道。
“呵呵,羅寧,你這傢伙,說好了咱們是一個團隊的。你怎麼又單獨行動了?害我們找你找了這麼多天。”胡茬班長剛想開口,卻被一旁的於向南搶先。
羅寧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真誠的向大家道歉:“嘿嘿,你們也知道我的用心嘛,我是怕連累大家。畢竟這些事兒都是我自己的私人事兒。”
“哎呦,還私人事兒,難不成你一直沒把我們當朋友看待啊。秀秀那樣...”說道秀秀,一旁的胡茬班長咳嗽一聲,於向南聲音拉低道:“我們不也想盡我們一份綿薄之力嘛。”
“呵呵,我該怎麼說呢。”羅寧又激動起來。大家真是太好了。他眯起眼睛,只說了句:“大恩不言謝。”
“這就對了嘛,羅兄弟。四海之內皆兄弟。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們還要一起去攀登珠峰呢。於向南這傢伙都等不及了呢。”胡茬班長咧着嗓子高聲道。一旁的於向南吐吐舌頭,被旁邊的王丹狠狠掐了一下。
“往墨脫的路不好走吧,一路上你們受累了。”羅寧關心道。
“哪裡,我們早已經在墨脫等你好幾天了。”小金子終於搶過一句話,對羅寧道。
“什麼?你們早就到了?”羅寧有些驚訝。通往墨脫的路已經被大雪封山,汽車根本無法行進。而自己跟西伯利亞戰熊在當地嚮導的帶領下一路馬不停蹄走來也花了好些時日。胡茬班長這些人走的比自己晚,到的卻比自己早。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嘿嘿,瞧你一副我在說謊的樣子。我們並沒有開車來,而是坐直升機來的。”
“直...直升機?”羅寧有些不敢相信。
“你別忘了,我們有於向南的。發爸可是軍區司令吶。借輛直升機小意思啦。”王丹像是故意笑話於向南,口氣十分具有針對性。一邊神奇的於向南聽到這句話,臉色立刻耷拉下來。他忙扯了扯王丹的衣角,低聲道歉:“對不起嘛,我不再顯擺了。低調,我一定低調。”
王丹哼了一聲,就地走開。於向南忙追着她屁股後面認錯去了。胡茬班長看着這對小情侶打情罵俏,嘿嘿笑着,倒有一種欣慰。
“好了,既然勝利會師,那我們接下來儘快出發吧。”胡茬班長性子直爽,做事兒也雷厲風行,不喜歡磨磨唧唧。
羅寧想了想,道:“也好,不過我想帶上工藤跟西伯利亞戰熊,即便我們不跟他們組成同盟,他們也會單獨行動。路上如果有什麼摩擦,倒會給我們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胡茬班長想了想,最後點頭答應:“也好,總之一切聽你的就是了。”
“別,別讓我獨攬大權。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有事兒大家商量着辦。”羅寧不好意思的摸摸腦瓜,笑着道。
“嘿嘿,別那麼謙虛。給。這個,你先看看。”胡茬班長笑着,從背上揹包掏出一份資料。
這份資料封皮鮮亮,一看便知是於向南從軍區資料庫搞來。
“誰呀。”羅寧好奇的問。
“秦風!”胡茬班長鄭重其事道。羅寧握着那份資料,臉色立刻沉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