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頭犛牛因爲‘調戲’母牛而被牛王趕出了牛羣。牛羣在牛王的帶領下,繞過這片水湖,繼續向南方溫暖的地方比較溫暖的地方遷徙、而那兩頭被趕出牛羣的犛牛,則孤零零向另一面而去。
“好了,現在我們去抓他們吧。過多的多巴胺能短時間內促使他們精神過分興奮;時間一長,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它們也便萎靡不振了。”
西伯利亞戰熊這麼一說,羅寧還真看出那兩頭犛牛慢慢悠悠,就像散步,似乎根本沒有因爲自己被牛羣遺棄而感到悲傷。
後來羅寧跟着西伯利亞戰熊一起靠近那兩頭犛牛,那兩頭犛牛果然沒有力氣躲閃、逃避或是惡意攻擊。
西伯利亞戰熊很容易就把兩個套好的套子套在了它們的脖子上。
“好了,沒有鞍,就這麼簡單的將就一下吧。”
西伯利亞戰熊將套住的一頭犛牛繩子遞給羅寧,隨即率先翻上了犛牛背。羅寧雖然接過那套子,但卻始終不敢翻身上牛。
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鬥牛場裡西班牙鬥牛士鬥牛。鬥牛士騎在一頭健壯的牛背上,那頭鬥牛會用盡所有的力氣前涌後跳,那場面相當驚心動魄。
眼前的這頭犛牛體格要比普通鬥牛大上一圈,頭上頂着的那兩隻彎彎的犄角看上去也要比鬥牛霸氣幾分。加上這頭牛牛鼻子不斷地喘着粗氣,前蹄是不是撓着地面,那樣子倒也相當嚇人。
“呵呵,難不成羅兄弟害怕這牛不聽話怎麼的?爲什麼一直遲遲不肯上牛?”
西伯利亞戰熊坐在那頭犛牛背上,胯下那頭犛牛目光呆泄,一副無神的樣子。
羅寧聽了西伯利亞戰熊的調侃,硬着頭皮跳上了牛背。羅寧剛剛竄上去,只感覺自己胯下那犛牛前膝一軟,搖搖晃晃險些栽倒。
看來是剛纔的多巴胺藥物的負作用。這頭犛牛還未恢復。羅寧急忙拉住拴在犛牛嘴角的繮繩,使勁拉住犛牛的脖子,一番苦戰以後,那犛牛這纔不至於跌倒。
“我是怕我一上去壓壞了犛牛。這病怏怏的樣子,怎麼當我們的交通工具,又怎麼可能一日千里?”
羅寧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是害怕那犛牛不受自己控制,西伯利亞戰熊也不駁他的面子,嘿嘿一笑,從懷中又掏出一瓶淡黃色的液體。
他用手指在那瓶子裡沾了沾,然後把粘在手指頭上面的一些綠色液體分別灑在兩頭犛牛鼻子上。那兩頭昏昏沉沉的犛牛嗅到那股液體,牛鼻子突然不住的抽泣起來。
這次西伯利亞戰熊給兩頭牛嗅的是揮發性尼可剎米。這種液體是從深海植物中提取的一種激素,醫學上屬於一種興奮劑。它能選擇性地興奮延髓呼吸中樞,也可作用於頸動脈體和主動脈體化學感受器反射性地興奮呼吸中樞,使呼吸加深加快。對血管運動中樞有微弱興奮作用。
“抓緊了啊。一會兒狂奔起來,掉下去可是會被牛蹄踩碎的。”西伯利亞戰熊看兩頭犛牛嗅了那液體以後,疲軟的身體漸漸緊繃,牛背的肌肉也像是重新充血一樣,變得鼓鼓的。瞬間暴漲的肌肉讓羅寧想到了自己使用《大乘金剛吞吐法》調整呼吸的時候充血的肌肉。羅寧知道,這樣暴漲的肌肉,積蓄了許多力量,而這力量,瞬間爆發出來,會有十分驚人的表現。
羅寧抓着繩子在自己手腕使勁纏了兩圈,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西伯利亞戰熊狠狠抽了一巴掌自己胯下那頭犛牛的屁股。
隨即,羅寧只感覺纏着手腕的那條繩子猛然一緊,胯下那頭犛牛就像打了激素一般,狂奔出去。而他坐在牛背上,險些跌落下去。
緊緊抓住犛牛脖子長長的牛毛,羅寧的心不由顫抖了一下。過不多久,西伯利亞戰熊從羅寧身後追了上來。西伯利亞戰熊嘿嘿一笑,對羅寧的表現略帶嘲笑:“怎麼,是不是感覺還是越野車舒服一點?四蹄動物不好降服。”
“哼,哪裡話。胯下神牛,一路狂奔就如神仙下凡。比起燒油的越野車,經濟實惠,低碳環保。駕、駕!”說完,羅寧學着電視上影視劇中看到的騎馬狂奔的鏡頭,像模像樣的甩了甩手中的繮繩。
當然,這野犛牛對於它的命令是聽不懂的。犛牛加快了速度,是因爲西伯利亞戰熊剛纔灑在他們鼻子上面的那些興奮劑已經開始漸漸滲入它們的血液,唯一能發泄這種興奮的方法,目前只有狂奔。
二人騎着犛牛,路過茫茫雪山,穿過一望無際的荒原,踏着荒無人煙的戈壁,一路向東而去。
胯下神牛雖然顛簸的厲害,長時間騎行,羅寧不但感到腰痠背疼,更讓他難受的是與犛牛背直接相接的屁股。
那傢伙,羅寧坐在牛背上,股溝的地方正好架在犛牛堅硬的頸椎上。犛牛狂奔的時候,前腿與後腿的有規律伸縮,使得犛牛背部的頸椎骨不斷地前涌後退,時間一長,羅寧的股溝被犛牛背上的頸椎骨磨損得火辣辣的。
羅寧試着往旁邊做一點兒,但狂奔的犛牛背部運動的厲害,叉開的身體稍一偏離牛背,便有從牛背側滑掉下來的危險。
安全起見,羅寧只能忍受着牛背脊柱骨的摩擦,儘量不要去想股溝那火辣辣的疼。
就這樣,在西伯利亞戰熊手中興奮劑的催促下,兩頭犛牛分別載着羅寧、西伯利亞戰熊一路向東狂奔了整整一天。天黑的時候,他們終於到達了靈芝地區八一鎮。
海拔2900米,位於尼洋河畔,距雅魯藏布與尼洋河交匯處30餘公里,距拉薩市400多公里。是西藏林芝地區政治經濟及文化中心。
從八一鎮向東,經過林芝縣府所在地普拉,再向南就是尼洋河與雅魯藏布江的交匯處,河面寬闊,河面如鏡,可乘船瀏覽,順流而下近50千米,就是米林縣派鄉——雅魯藏布大峽谷的起始點。
之所以不選擇從米林縣進入雅魯藏布大峽谷,是因爲米林縣的峽谷是雅魯藏布大峽谷的起點,若想沿谷向墨脫行進,谷中猛獸異常兇猛,環境惡劣,恐怕這並不是一條好路。
其實以前林芝八一鎮僅是林芝縣的一個鎮而已,與西藏其它大多數城鎮並無太大區別,但隨着駐藏部隊在此地的中轉站不斷擴大,及影響不斷加強,再加上拉薩--林芝高等級公路的完全通車,特別是近年來內地沿海一帶省市政府的大力對口支援,使林芝八一鎮實際成了林芝地區地區行署及林芝縣的實際所在地,所以林芝已發展成爲西藏一個現代化的城市,各項功能齊全,商業興旺,外來人口與當地人民完全交融,交通發達,旅遊業也日漸發達起來。
羅寧、西伯利亞戰熊兩人騎着犛牛進了城,這邊引起街上行人、商賈不少人的圍觀。犛牛被人們圍住,不再繼續往前奔跑。
羅寧剛想從犛牛背上下來,但只感猛然一空,胯下那頭健壯的犛牛瞬間跌倒。羅寧急忙縱身一躍,這纔沒有跌倒在地。站穩以後,只見自己胯下那頭犛牛已經累得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再看,西伯利亞戰熊。
西伯利亞戰熊雖然仍舊坐在犛牛背上,胯下那頭犛牛雖然並沒有跌倒昏迷驚厥,但吐着長長的牛舌不斷地喘着粗氣,看那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羅寧鬆開手中的繮繩,卻見一位身着特殊服飾、腰挎藏刀的藏族男子走了過來。他看到羅寧暈倒的那頭犛牛,十分心疼的彎腰對犛牛行了一禮,然後雙膝跪地,翻開犛牛緊閉的眼皮看看,又撐開犛牛咬緊的嘴巴悄悄。
那樣子,就像一個十分內行的獸醫。
西伯利亞戰熊從犛牛背上下來,本想上前阻止,卻被羅寧攔住。羅寧想看看這個藏族男子到底想做什麼。
“哎,你們累死了牛神。會遭報應的。”說完,那藏族小夥子轉身要走。
對於這名年輕的藏族男子的話,西伯利亞戰熊十分反感。他攔住藏族小夥子的去路,詭異的對他嘿嘿一笑。
西伯利亞戰熊邪惡的笑容有一種天生的煞氣,那藏族小夥子感覺到西伯利亞戰熊迎面而來的殺氣,忙向後一跳,右手握住掛在腰間的藏刀。
羅寧見情況有點不妙,急忙擋在西伯利亞戰熊與那藏族男子中間。羅寧只想儘早前去墨脫,路上儘量少節外生枝。所以,他並不希望看到西伯利亞戰熊與這藏民動手。
西伯利亞戰熊明白羅寧的意思,他也不想羅寧多操心。於是收起自己的煞氣,十分隨和的說:“喂,土包子。它沒死。所以不要說我們遭報應。”
“不可能,你們讓牛神做你們的交通工具,害死了牛神現在還想抵賴。你們太無恥了。”
那藏民說犛牛是自己的神明,定是他的民族對犛牛寵愛有加。
西伯利亞戰熊再度掏出那瓶淡黃色的藥水,在躺在地上的犛牛鼻子前面灑了幾滴,十分肯定的說:“我說,你的牛神沒死。”
林芝是門巴族、珞巴族等少數民族的聚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