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券市場的操作,是基於對標的實體經濟的調查上面,金融圈內的分析機構也擁有着強大的調查團隊,各種數據的背後,隱藏的是一個個團隊的汗水和智慧。
雷霆的研究部沒什麼實體經濟調查能力,但是針對某一個領域,打探打探消息還是可以辦到的。
雷昊要的也不多,其他人對信息準確率的要求可能是99%,他通過未來信息的一些變化,有個六七成就能得到同等準確率的答案。
“現在,也許信豐那邊已經在疑神疑鬼了吧。”雷昊嘴邊掛着有些古怪的笑容。
事實如此,滬市,信豐期貨。
單鎮疆都快瘋了,他眼睜睜看着青鈺期貨的持倉在降低,但丟出來的賣盤卻半點都沒被他接到,不僅如此,市場的做多情緒格外熱烈。
原本預計是10600以下的價位吸籌,信豐現在盯着還處於10750的價位,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又是這樣,上次是雷霆,這次又是誰?”單鎮疆壓力很大:“是那些貿易商的額外資金嗎?不太像,他們應該不會有這種魄力和資金,那就是新的多頭?那還能接受,衆人拾柴火焰高,也許,在這個價位,我們還可以加倉。”
“不行,再等等,這個價位有點偏高了,而且雷霆有種減倉退場的感覺。”
期貨市場就是個互相算計的地方,秘密賬戶的作用就是隱藏自己的持倉狀況,到了現在的狀況,假如雷昊不退,信豐考慮的問題就是合作,雷昊也是這麼想。
從未來信息和現實調查的結果來看,雷昊明確了信豐不會退場的事實,而項目運轉到現在,雷霆和信豐已經開始有了合作的基礎。
雷霆需要信豐強大的渠道,信豐需要雷霆的穩定頭寸,也許……還需要雷霆這邊穩壓全場的眼光和魄力。
在雷昊看來,雙方合作是肯定的事情,但他要拿到更多的話語權,多頭頭寸的數量,就幾乎相當於話語權。
17號,雷霆明面上的倉位繼續降低,加上青鈺那裡,雷昊表面上的頭寸降低到6萬手,但他隱秘賬戶裡已經有了10萬手。
得意於確定基金類型時的慣例,雷昊可以把長線項目組的資金用投資的方式轉移到秘密賬戶裡面。
18號,5萬、12萬。
19號,5萬、12萬。
20號,5萬、12萬。
當持倉達到17萬的時候,雷昊就已經不怎麼加了,穩着10700的價位,把籌碼讓給信豐。
這個價位、這個持倉,是雷昊從許多未來信息中推導出的數字,信豐也沒有讓他失望,接過了吸籌的主力旗幟,在19號、20號兩天的時間內掃光了市面浮籌,估摸着總倉位也有個十三萬手左右。
不過兩者不同的是,雷昊倉位17萬手,建倉價格10400不到,信豐13萬手,建倉價格超過10700,市場總持倉70多萬,他們兩者加上相對應的空頭持倉,佔據了60萬。
能有這些倉位,雷昊和信豐其實是提前消費着後面的漲幅,只有這樣,他們纔可以掃光所有的賣盤,在這種情況下,多頭需要面對的,肯定有聞風趕來的遊資和大鱷。
現在的棉花期貨主力合約爲05,價格10715每噸,17萬手,就是面值超過90個億,如果雷昊不是又抽調了2個億過來,湊足十億資金,他的槓桿就會超過十倍。
到了這個時候,多頭應該開始互相接觸了,雷昊還沒有所行動,就收到了秦鈺送來的請柬。
“信豐那邊讓我們務必到場。”秦鈺在電話裡的語氣顯得有些激動:“老虎,信豐每次說出這種話,就代表着……他們有大動作。”
“看上我們5萬手的頭寸罷了。”雷昊笑着說道,“我會到的,順便給你髮尾牙請柬。”
“哈哈,到時候我一定到。”秦鈺開心的說道:“這一次期貨操作,看起來我們是賺定了。”
秦鈺信心很足,他看到的是市場總持倉70萬手,青鈺和雷霆一共有5萬手,而信豐明面上有個7萬多,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再加上與會人員中不乏一些貿易商和期貨市場熟面孔,這一次碰頭要談些什麼,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這段時間,雷昊也參加了幾次所謂的業內會議,12月份的、1月份的,都是吃吃喝喝談合作,他也幫公司拉了幾個撮合的業務,渠道建設方面亦有點成績。
假如可以,雷昊是不願意參加這些聚會的,只因爲那裡面充斥着太多的虛僞和算計,金融圈有一個算一個,根本不會有純潔的人。
但這次的會議還是必須參加的。
21號,週六上午,抵達滬市,雷昊先和女朋友回了趟裘家,中午接受秦鈺的接待,吃過午飯,換了衣服,就到了參加會議的時間。
先是無聊的刷了個臉,悄悄簽了名錶示自己到場之後,雷昊就溜了,這種做法爲他換來女朋友白眼一枚。
當東道主顧長征和單鎮疆到達約定地方的時候,很詫異的發現羊城這隻老虎居然早就在一樓陪着女朋友喝茶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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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年輕人,這性子啊……”顧長征都六十一歲了,比雷昊父親的年齡還要大,說一句年輕人倒也不爲過。
“過了春節,他虛歲也才二十四。”單鎮疆在旁邊開口道:“我二十四歲的時候還在受界碑呢。”
“我二十四歲還不是在燕京軍區?”顧長征無語的說道:“二十四歲,他孃的,人比人氣死人。”
“顧叔不用這樣,您應該想着,手底下快要多一個天才的士兵咯,雖然是臨時工。”單鎮疆笑着擠了擠眼睛。
市場總持倉量70萬手,信豐有13萬,而且他們有實體經濟的合作者,有各種渠道,還有充沛的預留資金,這一次,他們纔是主導。
顧長征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如果把金融機構比喻爲軍隊,他是做夢都希望手底下有一個像雷昊這樣的士兵,現在長期領導是沒希望了,但短期合作還是能過過癮的。
“走,就讓我看一看,這頭羊城小老虎到底有幾把刷子。”顧長征笑着說道,兩人帶着助手往雷昊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