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時間的實驗,他得出了一個結論:“我的身軀恢復力非常驚人,任何外部和內部傷口只要消耗氣血就能迅速恢復,以我如今身體中儲存的氣血量,可以保證我在臨死狀態完美復甦一次,而張開鱗紋之後,我的法術抗性可以消減三成的法術威力,普通的罡氣可以消減近半的傷害,元氣劍芒則是完全無效化,這種程度已經非常驚人了。”
“精神方面,我總結無數精神秘術,山海玉板《皇天后土宇宙星空圖》兩卷,經過對神魂的重新修煉,我的精神舍利出現了大變化,具備了干涉現實的能力,一旦瞬間爆發精神波動,甚至可以粉碎四周一丈方圓的所有事物,將一切物質碾碎,非常恐怖的一種能力。”
“如今我掌握的能力已經大致成型,構成了自己的體系,同時也抵達了血動凝法這個境界絕對的頂點。”
感受着體內奔騰的力量,白鳳九舒了一口氣,念頭一轉:“血動凝法極限之境,下一步就是開闢真血神府了,不過前段時間我使用金鈴兒給我的真血神府各種大道真文進行推演卻是出了問題,山海玉板的推演居然開始吸納我的精神意念來作爲動力,我差點就被吸乾,辛好我反應夠快,否則就完蛋了。”
“似乎是因爲開闢真血神府的大道真文乃是一種蘊含神秘力量的文字,想要將它們進行重組和推演,哪怕是山海玉板都憑空而爲,必須要有能量源泉才行,而我的精神意念似乎就是這種能源。”
“任何人每日的精神意念都是有極限的,一旦消耗就需要休息才能補充,這段時間每日我都會拿出一部分精神意念用作推演真血神府的完美經文,可惜收效甚微,數十本經文不過才融合了幾本,看這個架勢恐怕沒有一段時間的沉澱,是不可能推演出一套完美真血神府經文的。”
“由此可以推算,以後隨着功法的不斷提升,山海玉板推演完美經文的能力將會受到巨大的限制,需要消耗海量的能源作爲動力纔有可能推演出我想要的東西,突飛猛進將會成爲過去了。”
“不過一切都已經走上正軌,想來再有兩三個月也能推演出一部部分不錯的大道真文,現在我要面對的是春闈,三月春闈還有兩個多月,也差不多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幾日之後,安排好一切的白鳳九上路了,向着州試之地而去,同時南府各地,往年前三名的武秀才們也都紛紛啓程,州試乃是真正改變一個人命運的大會,只要能夠獲得前十的名額,就意味成爲了舉人,真正被納入了朝廷體制,如果有缺位,他們就能進入其中擔任軍方官員,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通往州試首府——百河府的大道上,一輛輛馬車前後不一的前進着,寬闊的大路上揚起了一片灰塵,燕州是一塊比較貧瘠的土地,三分之一的地形都是黃土瀰漫,這些黃土一到陽光遮天的日子,就會變得乾枯,揚塵滿天。
白鳳九坐於自己馬車之上,窗簾早已遮蔽,擋住了外面的沙塵,駕車的是王忠,他此時臉上圍着布巾,抵擋着外界風沙的吹拂,馬車幾日之間就已經變得一片土黃色了,瀰漫着無數灰塵。
前往百河府這條路,足有數百里,哪怕駕車也要十日時光,而且期間還要翻山越嶺,消耗的時間更是不少,路上不時可以看到商團、鏢行,又或者同樣前往百河府的武秀才們。
一轉眼就是十日時光,一路平靜,越向百河府靠近,治安越好,甚至連山賊匪徒都沒有見到幾個,卻是和南府地界不同。
這一日白鳳九的馬車來到了一條大河之前,一樣望去前方大河湍急,阻斷了交通,道路一旁是一座傍河而建的小城,小城有幾個碼頭,碼頭上停泊着數十艘大小畫舫、樓船、貨船。
王忠的聲音在白鳳九耳邊響起:“少爺,我們已經到百河府地界了,前面的是長河,百河府第一大河,我們要去將軍城,最好還是走水路方便。”
白鳳九點點頭道:“你去安排吧。”
“是,少爺。”
這幾日時光中白鳳九完全沉浸在推演大道真文之中,每日耗費大量精神在山海玉板上,沒事幾乎不會開口,如今抵達了百河府,卻是極靜思動了。
王忠進入長河旁的這座小城,這小城名叫輝城,已經有三百年的歷史了,是從一個小村鎮發展出來的,不知凝聚了多少代人的心血才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
他找到小城中一家馬車行,將馬車寄放在這裡,然後向着白鳳九道:“少爺,今日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我去聯繫一下有沒有前往將軍府的樓船。”
白鳳九萬事不管,一切都交給了王忠,不過片刻他們就選定了暫居之地,一家悅來客棧,這是大坤朝中有名的連鎖客棧,那裡都有這家客棧的身影。
安頓好了之後,王忠就去聯繫船隻了,而白鳳九則是獨身離開,開始在大街上閒逛,這裡很繁華,也許因爲港口城市的原因,各種人來人往,到處都是行腳商人,貨車成堆,大街上一片叫罵聲不斷。
仔細看去,任然是凡人佔據了絕大多數,修士雖然也有,但不過煉血入體,一個血動凝法的都沒看到。
隨意逛了一圈,這裡很平常,看起來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中國街道沒什麼兩樣,髒亂差,集市混亂,人流混雜,白鳳九走在這裡也算顯眼的。
也許因爲腰懸長劍,倒是沒有遇到小偷惡霸一類的人物,看來這些人也是有眼力勁的。
白鳳九買了不少東西吃,蔥油餅、果子餅等等,這些東西都十分天然,大大滿足了白鳳九的口腹之慾。
小城不過縱橫兩裡,小半個時辰白鳳九就已經逛完了,這時他來到了碼頭之上。
碼頭更加繁忙,其上無數大船正在裝載貨物,看樣子是要走河運了,而其中幾艘精美的畫舫迅速吸引了白鳳九的注意。
這些畫舫不過十幾米長,三五米寬,其上修建着一座精美的木質屋子,色彩精美,顯然是經過精心打造的,一般都是兩層小樓。
“百河府聽說是一片水鄉,河流遍地,最吸引人的就是沿河而行的畫舫生意,聽說其上都是各色藝妓,不過也不乏做皮肉生意的。”
“這些畫舫似乎是此世文人騷客們最喜歡的調調,有機會倒也可以見識一下,看看這世界的青樓女子是否真如古代中國那樣多才多藝,以前那星月大家確實是天香國色,不過還沒見過她的才藝,不知道其他的女子是否也和她一樣。”
心中閃過無數念頭,白鳳九啞然失笑,轉身向着自己來路而去,出來逛了一圈,也算是解了自己的躁動。
不過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岸上可是白公子。”
柔美的聲音彷彿黃鶯鳴叫,讓白鳳九生出了一絲熟悉,轉頭向着出聲的人望去,卻是一位絕色佳人,此時她正立身一艘大型樓船之上,面上掛着一片盈盈笑意,望着白鳳九。
“原來時星月大家,”白鳳九隔空舉手。
星月大家面帶笑意道:“白公子武會一別卻是許久不見,今日在此相遇卻是緣分,不如上船一會如何。”
白鳳九聞言看了看星月大家所在的甲板,其上不止她一個人,還有一羣文人公子,正陪同明月大家,似乎在欣賞着兩岸風光。
想了想,白鳳九搖搖頭道:“卻是不湊巧,我還有事在身,卻是不便上船,下次有機會在一聚吧,告辭。”
說完之後,轉身便走,絲毫沒有在意星月大家的意思。
這時一個冷峻的聲音在星月大家身邊響起:“星月大家,此人是誰,簡直無理,居然如此唐突佳人。”
星月大家眼中閃爍一絲奇異光輝,帶着滿面笑容轉頭看着身後一個錦袍公子道:“司馬公子無需介懷,星月並不在意,那是白鳳九公子,乃是南府武舉第一,不過爲人有些孤僻而已。”
軟音細語,星月大家的話卻是讓司馬騰空心中一顫,他前日偶然陪朋友四處尋歡作樂,無意之中看到了星月大家,卻是驚爲天人,一路跟隨四處遊玩,如今看到白鳳九唐突佳人,頓時心中升起了無名怒火,就要想辦法教訓他一頓,同時在佳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司馬騰空,來歷非凡,那是上一屆整個燕州文舉的解元,一身修爲也是深不可測,看似魯莽,實則心思深層,解元之時,一篇錦繡文章,文氣升騰,驚動燕州大儒,一冊《治國策論》,甚至直達天聽,據說乃是下一屆狀元的最佳人選。
不過唯一不好的就是此人貪花好色,家中小妾都有數房,而且留戀青樓花場,爲人病垢,不過在文人士子的圈子裡,也算是風流韻事。
此人被星月大家所吸引,一拋千金不過爲博佳人一笑。
看着笑顏如花的星月大家,司馬騰空心中對白鳳九生出一絲不爽,冷冷望着他離開的方向,暗道:“區區匹夫,也敢唐突家人,找個時間,看我如何整治你。”
樓船之上,一片觥籌交錯,吟詩作對,司馬騰空回身融入其中。
夜色深沉,白鳳九回到了自己的客棧,此時王忠已經歸來,看其面色也知道事情辦好了。
“少爺,明日我們可以乘坐一艘樓船直奔將軍城。”
點點頭,白鳳九道:“好。”
一夜無話,清晨很快到來,陽光灑滿大地,春季正是萬物復甦之時,山川土地上草木茂盛,一片鬱鬱蔥蔥,不時可以聽見一聲聲的鳥鳴,而作爲港口城市,這裡更是早已堆滿了人,都是要早起趕路前往百河府各處的人。
跟着王忠,白鳳九坐上了一艘樓船,這樓船大約十五米,兩層小樓,通體棕黑之色,小樓也經過不少雕琢,看上去倒也清雅。
王忠指着一個老頭對白鳳九道:“少爺,這是張船主,專門從事航運。”
張船主面帶濃濃笑意,看着白鳳九立刻迎來上道:“白公子裡面請,小人的樓船乃是這條河上數一數二的,絕對舒適,請放心乘坐。”
看着這五十歲的老頭子,一身黑色錦袍,帶着一頂員外帽,看上去就是個和藹的員外郎。
臉上帶起一絲笑意,白鳳九隨意道:“這段路上還請船主多多照拂了。”
張船長面上笑意盎然道:“一定一定,白先生請這邊走,我帶您去船艙。”
登上樓船,白鳳九跟着張船主來到了這兩層樓船的二樓,這裡是一間獨立的房間,一看就是最好的。
推門而入,裡面一應傢俱齊全,不過爲了適應河上風浪,都做了固定處理,一股淡淡的幽香瀰漫房間,看上去就經過精心保養的。
白鳳九目光掃過,點頭道:“不錯。”
張船主呵呵笑道:“公子滿意就好,這是鑰匙請收好。”
接過鑰匙,張船主拱手道:“公子慢慢歇息,我就先去處理事務了。”
白鳳九回禮道:“張船主輕便。”
看着消失在門外的張船主,白鳳九看着王忠道:“王忠,你也回房休息吧,船上航行不同陸地,非常容易疲勞的旅行。”
“是,少爺。”
王忠退出房間,將房門輕輕拉上,白鳳九走到房間窗戶所在,打開了窗戶,一眼望去,一片水鄉風光,河道兩旁全是鬱鬱蔥蔥的山林,長河之上水鳥無數,或是入水捕食,或是相互嬉戲,看上去都怡然自得。
除了自然美景之外,也有商船、漁船無數,或是捕魚撒網,或是向着長河下游而去,緩緩消失在朦朧的長河之上。
世界顯得平靜而安寧,感受着這寧靜的世界,白鳳九眼中露出一絲感慨:“這纔是真正平凡人的生活,修士在這億萬人中終究是少數,修士之間的爾虞我詐也從來和他們沒有多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