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日本之後,薛一氓的行程頗爲順利,一路上,並沒有再遇到什麼危險,而快艇,徑直將薛一氓送到了中國的海域。
期間,薛一氓也給自己的幾位學生打了電話,在得知伊藤洋等人在日本針對米帝國主義的游擊戰幹得有聲有色之後,他也頗爲放心了,特別是幾位學生按照自己的要求,破壞了米軍的電子系統,讓米國的戰鬥機沒有辦法升空一事,更證明了薛一氓所演算出來的作戰方案是非常正確的……
進入到中國的海域沒多久,薛一氓就遇見了中國的海警船,海警船上的人立即將薛一氓所乘坐的快艇給攔了下來。
“這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海域,外國的船隻不得擅自闖入!”
從海警船上,傳來了對方的喊話,爲了讓快艇上的人能夠聽明白,這句話,海警船上的人還用英文和日文又喊了一遍。
離開了中國這麼久,薛一氓第一次聽見了鄉音,心情有一些激動,他也不再躲着,便從快艇上也拿出了擴音器。
“你們好,我是中國人,我要回到中國去!”
薛一氓的喊話,並沒有針對任何人,只是如同情緒發泄一般的喊着,很快的,海警船就慢慢的靠近了薛一氓所在的船隻。
當兩隻船靠得更近一點,海警船上的人就出現在了甲板上,都是清一色的身穿警服,他們的警服上印着國徽,非常的肅穆莊嚴。
薛一氓也出來了,他和駕駛着這艘快艇的日本朋友一起。
“你是中國人?”
爲首的那位海警詢問薛一氓,而薛一氓則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由於種種的原因,我去到了日本。而現在的日本正處於動亂之中,我沒有辦法購買機票回來,於是也只有乘坐快艇回來了。”
薛一氓說的理由也合情合理,現在的日本如此的情況,那些在日本工作的中國人,一時間沒有辦法回國,那麼他們所能夠選擇的方式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偷渡。
雖然違背了《國際法》,但是在非常狀況下,偷渡回國也是能夠被理解的事情。
“你、你該不會是……薛一氓先生吧……?”
那位爲首的海警仔細的打量着薛一氓,然後他迅速的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少年,竟然是一位堂堂的大人物!
“沒有錯。我就是薛一氓。”
薛一氓也不藏着掖着,徑直承認了,而在確認了薛一氓的身份之後,爲首的那位海警就顯得更加的激動了。
“薛、薛一氓先生……我聽說你曾經執教過中國國家隊,然後你又去了日本……在日本,你幹出了一番大事……你的所作所爲,簡直就是我們心中的偶像……”
薛一氓不知道自己的事蹟在中國究竟傳成什麼樣子了。總之,自己在國家隊裡的經歷、以及自己在日本的所作所爲,大概已經被國人們所神話了。
雖然薛一氓並不認爲自己是一位大人物,但是恐怕全中國的人們並不這麼認爲,自從自己打算生活在聚光燈下之後,薛一氓的人生,就註定不再平凡了。
“你、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放下小船去接薛一氓先生上來?”
爲首的海警立即向身邊的人命令道,兩隻船離得雖然近。但是好歹也有四、五米的距離,薛一氓是不可能一步就跨到海警船上來的。
不過正在海警們打算放下小船,接薛一氓上船的時候,薛一氓卻突然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過來的。”
說着,薛一氓縱身一躍,就跨過了四、五米的距離。徑直躍到了海警船上。
這一下,海警們可就目瞪口呆了,竟然一躍就跳過了四、五米的距離……要知道,連奧運冠軍也沒有辦法一跳跳這麼遠的。
唯獨那位送薛一氓前來的日本朋友。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爲在他看來,薛一氓這個名字已經是奇蹟的代名詞了,所以,不管他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那也都是正常的。
正在海警們還在吃驚於薛一氓的表現的時候,快艇上的日本朋友,便向薛一氓友好的揮了揮手。
“薛一氓先生,後會有期,祝你在中國能夠一帆風順,請你能夠記住,在遙遠的日本,你的學生還在努力的戰鬥着,希望你能夠繼續鼓舞你的學生們,爲了日本的自由而戰!”
日本朋友說着流利的中文,向薛一氓揮手道別,由於已經進入了中國的海域,他也不敢停留,便駕着快艇,迅速的折返了。
薛一氓也並沒有挽留他,而爲首的那位海警立即迎了上來,問道:“薛一氓先生,這位日本朋友,看起來儀表不凡,說起話來也頗有模樣,而且他還會說中文,這個人,究竟是誰?”
而薛一氓則回答道:“我忘了問他的名字了,不過聽別人說,他好像是日本自衛隊的一位將軍。”
“將軍……”
海警們目瞪口呆,也就是說,這位充當着快艇駕駛員,將薛一氓從日本一路送回來的日本人,竟然是一位將軍,可是在薛一氓的眼中,這個人的名字倒也不值得一提,只是一位普通的日本朋友罷了。
可見薛一氓在日本究竟享受着什麼樣的規格待遇,在網絡上,一些善於炒作的中國人,竟然開始戲稱薛一氓是日本的“國父”了,雖然薛一氓本人大概不喜歡這個稱謂,但是以此來形容薛一氓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是非常貼切的。
爲首的海警向薛一氓做了自我介紹,他的名字叫做代熊,是這艘海警船的船長,由於最近日本爆發了內亂,所以在中日海域的交界處的巡邏增多了,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搜救那些從日本國逃回來的中國人。
代熊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讓自己遇上了像薛一氓這樣的大人物。
薛一氓在外國待得久了。再一次回到了祖國的懷抱,和自己的國人們交談,他覺得異常的親切,於是他和代熊船長相談甚歡。
對於自己在外國的遭遇,薛一氓也說了許多,不過他所說的,也僅僅是自己這一段時間經歷的冰山一角。薛一氓所真正經歷過的那位危險和刺激,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
“中國足球隊,我盡力去帶了,實際上,如果按照我的方法,國家隊要拿到亞洲盃的冠軍不是問題。但是可惜的是,由於一些內部的原因,使得我的努力功虧一簣,當時我有一些心灰意冷,便不想搞足球了!隨後世界範圍內的經濟危機爆發了,我便受到了經濟危機的源頭米國人的邀請,去米國去了。在米國,我待了好幾個月,目的就是爲了化解經濟危機的源頭,以此來讓全世界的經濟形勢得到緩解。”
雖然只是概括性的講述,但是這些講述,卻已經讓衆位海警唏噓不已了。
除了開船的那位海警之外,其餘的海警,都聚集在了薛一氓的周圍。聽着薛一氓講故事。
而且薛一氓的故事,也是沒有半分虛假的。
只要是稍微懂得經濟的人,都知道纔剛剛結束的那場經濟危機,正是因爲米國經濟形勢的好轉才得以化解的,也就是說,薛一氓正是這場經濟危機的終結者,從這樣看來。還有哪位中國人不佩服薛一氓先生的能耐?
“不過後來米國人想要強行將我留下,但是我卻不願意,於是我就逃走了,我從米國。一路逃到了墨西哥的東海岸,在那裡,我又遇到了自己的兩位學生,伊藤惠和小野薰,在墨西哥,我和她們待了一段時間。”
從薛一氓的口中,又道出了兩個名人的名字!
要知道,在中國的報刊雜誌中,出現得最頻繁的日本人的名字,並非是日本的天皇或者是現任首相,也不是那些漫畫家、輕小說家,更不是女.優,而是在日本的內亂中,領導着日本的民兵組織,對抗着米國大兵的侵略而當日本人。
伊藤洋、伊藤惠、小野薰,這三個人的名字,已經等同於日本的革命領袖了,就算是在遙遠的中國,輿論對於這三位日本人的評價都非常的高!
可是,在中國的輿論中評價如此之高的三位日本人,卻僅僅是薛一氓的學生,那麼作爲他們三人的老師的薛一氓,又有着什麼樣的神奇能力呢?
“……我來到了日本,四處宣講着《亡國奴》這本書裡面的精神,因爲從歷史分析法的角度來看,日本國在未來會面臨着滅亡的命運,因此,爲了避免自己的國家滅亡,日本人必須做出改變,雖然日本在曾經的戰爭中犯過嚴重的錯誤,但是這並不代表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就該滅絕,對於那些善良的日本人來講,他們是有活下去的權利的,我向所有的日本人宣講,就是爲了讓日本變成一個可愛的國家。”
說到最後,薛一氓嘆了一口氣,雖然他的目的是讓日本國從內部改變,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思想,使得日本國徑直爆發了內亂,這不能不說是薛一氓的失誤,他也沒有想到,當今的日本首相是一個走極端的人,他竟然會和米國人合作。
但是無論如何,對於現在的日本,薛一氓是沒有辦法控制其局勢了,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三位學生能夠成功的阻擊米國軍隊,將日本建立成爲一個美好的國家。
接下來的事情,薛一氓便沒有多說了,因爲海警們都已經知道了。
現在的薛一氓,最希望的就是能夠早一點回到中國,並且早一點回到自己的親人們的身邊去。
“薛一氓先生,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就能夠登陸了,登陸的地點正是你所在的城市C市,對於這一次能夠護送你回國,我和我的船員們都非常的榮幸!”
代熊船長讓薛一氓稍稍的休息一下,然後就離開了船艙。
而薛一氓也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
在睡夢中,薛一氓隱隱的聽到了外面有人在說話,因爲修習了正統的中國武功,使得薛一氓的耳朵比一般人要靈敏得多,能夠清晰的聽見遠處的人的聲音。
“上面怎麼說?”
“上面的意思,是先將薛一氓穩住。不要讓他逃走。”
“在穩住他之後呢?要怎麼辦?”
“穩住他之後,上面的意思大概就是要逮捕他。”
“逮捕他?”
“是的,因爲上面已經將他列爲了恐怖分子了。”
“可是,他這麼厲害,我們要怎麼穩住他呢?”
“不如,在他喝的水裡面下安眠藥吧。”
在聽到了“安眠藥”三個字的時候,薛一氓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因爲在日本的時候,薛一氓也曾經吃了安眠藥的苦頭,自己的學生伊藤惠,還差點死在定時炸彈之下。
所以,薛一氓對於安眠藥這個詞語,非常的敏感……
對於自己在睡夢中所聽到的話。薛一氓不敢相信是真的,難道說,祖國的人要對付自己?
他怎麼也不想去相信,於是也只好自己確認!
薛一氓從自己所靠的椅子上起身,然後在船艙裡面來回的走動,沒多久,就見到這艘海警船的船長代熊推門而入。
“薛一氓先生。你一路上舟車勞頓,想必一定是渴了吧?在海上,淡水的資源匱乏,所以要喝到水並不容易,所幸的是,上一次去南海的時候,我們所採集到的椰子,還剩下一些。你就嚐嚐味道吧!”
在代熊船長的手中,正拿着一個椰子,椰子已經被打開了,還插着吸管。
薛一氓從代熊船長的手中接過椰子,卻沒喝,只是將它放在一旁。
代熊船長一下子就急了,問道:“薛一氓先生。你爲什麼不喝呢?要知道,這顆椰子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爲你準備的呢!”
薛一氓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有安眠藥的椰子,我是不會喝的。”
由於薛一氓原本就不是一個喜好裝模作樣的人。他心直口快,有話說話,而他的回答,也令代熊吃了一驚。
爲什麼他會知道,難道說他有順風耳不成?
既然用安眠藥的手段已經被薛一氓發現了,但是上面所下達的控制住薛一氓的命令又不得不完成,眼看着現在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靠岸了,代船長可不想自己犯下失職的大罪過。
於是代熊船長立即從腰間掏出手槍,但是他的手槍還沒有掏出來,就被薛一氓一把抓住了手,令他動彈不得。
“用槍來對付我,是不管用的。”
薛一氓淡淡的說道,他冷冷的口吻,完全是出自於內心的悲傷,薛一氓沒有想到,自己纔剛剛回國,自己的同胞竟然會用安眠藥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代熊船長還從來沒有被如此巨大的力量抓過手腕,薛一氓這個人並不高大,但是他手上的力量怎麼會如此大的?
“薛一氓先生,有話好好說!”
代熊船長感覺到自己的手都快被抓斷了,但是薛一氓卻並沒有鬆開,而是伸出另一隻手,在代熊船長的後勁上狠狠的一記手刀,代熊船長吃了痛,整個人立即不省人事。
薛一氓見到倒在地上的這位同胞,他不想對自己的同胞下手的,但是同胞想要害他,薛一氓又有什麼辦法呢?
離開了船艙,就立即有人向薛一氓射擊,都是這艘船上的海警們。
雖然是子彈,但是現在的薛一氓,卻並不害怕這些熱兵器,只要稍稍的計算手槍的射擊線路,就能夠輕鬆的避開了。
在避開了子彈之後,薛一氓便迅速的來到了那位朝他開槍的海警的身前,拳頭重重的打在了這位海警的肚子上,海警只覺得渾身的五臟六腑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就痛得昏死了過去。
而甲板上的另一位海警,根本還沒有來得及拔出手槍,就也被薛一氓給制服了。
薛一氓三下兩下,就使三位海警昏厥了過去,這些海警,比起薛一氓在米國遇見的特種兵的身手,還是差得許多。
很快的,薛一氓又打倒了兩位海警,這些同胞,雖然都想要對薛一氓不利,但是薛一氓在反擊的時候,都留有餘力,幾位海警都只是稍稍昏厥了過去,並沒有受很嚴重的傷。
在這艘海警船上,除了舵手之外的所有人都被薛一氓打昏了,當薛一氓來到了駕駛室的時候,那位舵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着薛一氓。
“你、你……怎麼會……”
其實這位舵手最想問的,是薛一氓怎麼會這麼厲害,爲什麼一船的海警,都沒有辦法對付薛一氓一個人?
但是薛一氓今天,卻連回答他人問題的心情都沒有了。
“繼續開船吧,我要回去。”
薛一氓滿懷悲傷的說出了這樣的話,縱然同胞們不能夠理解他,縱然同胞們將他當作是恐怖分子一樣的對待,但是薛一氓卻依然相信,烏雲遮不住太陽,只要自己能夠回國,那麼自然就有自己說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