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令,你看,這就是我們這一次要航行的線路!”
珍妮將航海圖展開,讓薛一氓欣賞。
在這張航海圖上,珍妮清晰的標明瞭此次航行的線路,只見一條紅線從米國的華盛頓,徑直連到了墨西哥。
“我們這一次要去墨西哥嗎?”
薛一氓覺得有一些詫異,因爲墨西哥和米國相鄰,依舊處於米國的控制範圍內,如果要逃離米國的話,爲什麼不選擇更爲直接一點的線路,比如說,直接跨越太平洋,到歐洲去之類的。
因爲薛一氓的演算,僅僅是針對如何騙過兩位保鏢,以爭取5個小時的逃跑時間,而關於選擇什麼樣的交通工具逃跑,用什麼樣的線路逃跑,這些事情都是珍妮在安排,所以,當珍妮給薛一氓擬定的計劃的時候,薛一氓顯得有一些吃驚。
關於這一點,珍妮解釋道:“達令,這艘遊艇雖然是能夠跨越大西洋的,但是它的馬力和軍艦比起來,還差得很遠,如同我們徑直跨越大西洋,只怕會成爲米國軍艦的活靶子,一旦這艘遊艇被擊沉了,我們就等着喂鯊魚吧!
我選擇去墨西哥的這條線路,一來是因爲非常的近,二來是爲了讓麥克總統沒有辦法掌握到我們的逃跑線路,這樣我們纔有逃生的機會的!”
珍妮說得頭頭是道,就連薛一氓,也只有點頭的份兒。
珍妮安慰薛一氓道:“達令,你就放心吧。一旦到了墨西哥的領地,麥克表哥就沒有辦法干涉我們的去留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徑直從墨西哥出發,飛往中國去!”
說着,珍妮又將薛一氓的護照遞給了他。
薛一氓看着這本護照,似乎就是在許久之前,珍妮爲自己辦的那一本米國護照,雖然第一本已經被薛一氓自己丟到海里面去了,但是這一本。卻是珍妮新辦的。
珍妮看着薛一氓的表情。知道薛一氓想要說什麼,便說道:“達令,在這個時候,你還是接受現實好一些。無論怎麼看。米國的護照。都要比中國的護照好用一些,所以,逃難的時候。我們就不要糾結於這樣的問題了!”
“……”
薛一氓也顯得很無奈,不過自己也只有默默的接受了。
雖然薛一氓至今爲止都在否定米國,但是這一次,逃離米國的過程中,薛一氓卻必須要用到米國的護照。
也就是說,到了墨西哥之後,薛一氓是以米國人的身份坐飛機去中國的,雖然他壓根就沒有加入過米國的國籍……
非常時期,自然用非常的辦法,珍妮見薛一氓已經不再強烈的反對,便意味深長的說道:“達令,麥克表哥交給我的任務,是讓你加入米國的國籍,現在看來,我終於完成這個任務了!”
薛一氓笑了,雖然珍妮說的是完成了任務,但是在“完成”這個任務的過程中,她卻幫助自己逃跑,而且不僅僅是讓薛一氓逃跑了,就連她自己,也跟着逃離了米國。
兩個人不住的說笑着,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轉眼間,五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薛一氓知道,在這個時候,漢森和羅騰正在向米國總統彙報自己逃走的情況,而在米國總統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一定會採取對策的。
他會怎麼樣做?關於這一點,薛一氓的心中也沒有底。
究竟這位米國總統,他會派一艘軍艦來追?還是派一艘航母來追?又或者是派來軍艦和武裝直升機,採取立體化的追擊方式?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都是薛一氓所乘坐的這一艘遊艇所能夠抵抗的,因此薛一氓和珍妮,只有逃跑的份兒。
珍妮也知道5個小時已經到了,她便來到了駕駛室中,詢問裡德航行的線路問題。
當然,作爲珍妮最忠實的心腹,裡德的辦事效率還是極高的,遊艇正沿着既定的航線前行着,不過距離目的地墨西哥,還相差甚遠。
珍妮在向裡德船長詢問了具體的情況之後,便又來到了薛一氓的身邊。
“達令,放心吧,遊艇行駛一切正常,你不用過分的擔心,只要我們逃離了米國的海域,那麼我們就算安全了。”
薛一氓也知道珍妮是在安慰自己,但是他卻不敢像珍妮這麼樂觀。
“珍妮,在我的世界觀裡,數學模型所能夠描述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全部了,可是,當我知道你選擇了前往墨西哥的航線的時候,我就在心裡面稍稍的演算了一遍,我所演算出來的結果,是我們從這條線路逃走的話,被米國的軍艦所追趕上的概率達到了70%,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薛一氓僅僅用心算,就能夠得出確切的數據,珍妮自然也不會懷疑薛一氓演算的準確性。
“不過,達令,如果我們選擇其它線路的話,只怕被米國的軍艦追趕上來的概率會更高一些,所以,我認爲我所選擇的線路是最靠譜的一條,麥克表哥他不會想到我們會逃往墨西哥的,所以,他分兵來追趕我們的軍艦會很少,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抽出軍艦來追趕我們!”
珍妮的盲目樂觀,薛一氓也只能報以苦笑了。
因爲在薛一氓的演算體系中,根本就沒有將麥克總統不會派軍艦來追擊一事抱任何的希望。
要知道,薛一氓可是麥克總統所看重的人才,像這樣的人才,一旦爲米國所用,就會使米國在短時間內稱霸世界,可是,如果這樣的人才沒有爲米國所用,而是被其它的國家重用了,那麼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站在米國總統的立場上來看,麥克不可能放任薛一氓逃走並且在別的國家裡任職的,所以,他一定會派出自己能夠派出的所有軍事力量,務求將薛一氓帶回去,無論採取什麼樣的手段。
“珍妮,實際上,我們這一次,不會被軍艦追擊的概率是很小的,小得根本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在此之前,我也要感謝一下你所制定的這條逃跑的線路。”
大概是爲了安撫珍妮,薛一氓故意說出了這樣的話,就連珍妮也奇怪,薛一氓這一次怎麼不拿數據說話了?
只聽得薛一氓又說道:“我在之前,並沒有辦法演算如果逃走,但是如果讓我自己來演算自己的逃跑線路的話,我大概也會將這條線路演算出來,因爲由這條線路逃跑,被米國的軍艦追趕上來的概率雖然有70%以上,但是走其它的線路逃跑,被軍艦追趕上的概率更高!”
薛一氓的話,令珍妮頓時樂了。
“是嗎?那麼,達令,這個概率究竟是多少呢?”
薛一氓也不含糊,徑直將自己剛剛心算出來的結果告知了珍妮。
“從我的演算結果來看,如果我們徑直跨越大西洋,想要到歐洲去的話,那麼被追趕上的概率爲100%,而且我們在離開華盛頓港不久,就會被軍艦追上了,那樣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生存的可能!
如果我們向上航行,去到加拿大的話,被軍艦追上的概率是90%,同樣也是九死一生,所以,綜上所述,就唯獨去往墨西哥的這條線路,被軍艦追趕上來的概率最低,當然,這個低是相對的!”
聽到了薛一氓的解釋,珍妮“噗嗤!”一聲笑了,說也奇怪,薛一氓說的並不是什麼笑話,可是珍妮卻爲什麼覺得這麼好笑呢?
原來是薛一氓這句稍顯笨拙的話,溫暖了珍妮的心。
薛一氓見珍妮笑了,繼續說道:“如果讓我來演算的話,也會和你擬定同樣的線路的,珍妮,這可是你的厲害之處呢!”
珍妮笑道:“達令,你可太謙虛了!像這樣簡單的事情,我雖然能夠做出一些決定,但是當面對非常複雜的事情的時候,千頭萬緒,我卻沒有那麼大的把握了,因此,複雜的事情,還是必須要你來做決定纔對!
還有就是,我一點也不厲害,我之所以定下了逃往墨西哥的這條線路,全是我的經驗,現在我想想,我的這種經驗,大概也是在我的腦中不斷的演算之後的結果……雖然我的‘演算’,並不像你的演算這麼複雜……”
對於珍妮來說,她沒有辦法像薛一氓一樣,將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換算成公式和方程,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珍妮沒有演算的能力,珍妮的演算,就是思考,而這種思考,也能夠給珍妮帶來答案。
相比於珍妮,薛一氓連思考的時候都在演算,他不斷的尋求着精確的結果。
當一個人能夠將世界上一切的事物都換成易於找到規律的公式和方程的時候,他就等於掌握了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而一旦掌握到了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就代表掌握了整個世界的未來。
但是,雖然薛一氓能夠掌控未來,他卻沒有辦法讓自己逃出米國總統的魔爪,在遊艇上,薛一氓無論怎麼演算,他能夠平安到達墨西哥的機率,都沒有超過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