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米國總統那兒得來了寶貴的經濟數據之後,薛一氓就開始着手於自己的演算了,他所演算的地點,正是別墅三樓的書房。
所謂的經濟,是一個非常龐大的體系,單單是裡面的數字,就多得數不過來,而薛一氓還要將這些經濟數據代入進自己的數學模型中,將經濟的數據和歷史的數據一同演算,並得出預知未來一般的結果。
毫無疑問,在薛一氓所演算的數學模型中,有關於經濟的數學模型是最複雜的,因此在中國爆發經濟危機的時候,薛一氓在趙龍大哥的莊園裡演算,所耗費的時間非常的長。
如此巨大的模型,但是薛一氓所得到的數據卻並不完整,他從米國總統那兒得來的,只有諸如米國的上市公司數目,這些上市公司的財政報告等一些皮毛的數據,至於更加深層次的數據,不知道是財政部部長道格拉斯不願意提供,還是他根本就提供不出來。
總之,在得到的數據並不完整,並且數學模型的規模過於龐大的情況下,薛一氓這一次的演算,可以說是困難重重!!
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就是,在薛一氓的身邊,並沒有像胡佳那樣的助手了,雖然付玉芝也能夠通過自己的博聞強記,將薛一氓的演算方式學到一些皮毛,但是她和胡佳比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比如說這一次的演算任務,付玉芝就幫不上什麼忙。而且薛一氓爲了演算的準確性,也沒有讓付玉芝參與進來。
爲此,付玉芝感到深深的自責,她痛恨自己沒有能力幫助薛一氓,在她每日爲薛一氓送去食物的同時,都會在書房裡面多逗留幾分鐘,以關切的目光看着薛一氓,只不過,她並不敢出聲打擾薛一氓……
付玉芝憂傷的情緒已經寫在臉上了,而且當薛一氓一心埋頭演算的話。珍妮也覺得別墅裡的日子過得有些無聊了。
雖然別墅裡面還有兩位保鏢在。但是漢森和羅騰卻不是那種能夠給他人帶來樂趣的人。
而且在珍妮的心目中,她也根本不相信麥克表哥會真的將全部的、真實的數據提供給薛一氓,因爲一旦薛一氓完成了演算,並且通過演算出來的結果化解了米國的經濟危機的話。他就會回中國去了。
站在米國總統麥克的角度來想。他是斷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在這位現任的米國總統看來,無論經濟危機再怎麼惡化,無論再這一次的經濟危機中有多少的公司倒閉。無論多少人失業,無論多少人沒有錢吃飯而餓死……這些,都沒有將薛一氓招攬到自己的麾下這麼重要!
自從在美羅咖啡廳裡面,麥克總統第一次見到薛一氓,他就深深的爲薛一氓所擁有的才能所折服,在日後這麼長的時間裡,麥克總統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將薛一氓拉入到自己的陣營裡面,爲此,麥克總統已經佈下了一個龐大的局。
從現在看來,麥克總統所佈下的局,似乎也起到一些效果了……
珍妮雖然並沒有跟着薛一氓去黑宮拿米國的經濟數據,但是她也聽薛一氓說了,在橢圓形辦公室裡面,麥克總統給薛一氓播放了一段關於中國人打砸同胞們的商鋪和轎車的錄像,響鼓不用重錘,珍妮只是一聽到薛一氓說,便知道麥克表哥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了。
薛一氓回來之後,他就顯得有一些沉默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然後就進入到書房裡面演算去了。
珍妮的心裡面很清楚,薛一氓的心中已經有了一絲的觸動了……
在無人的時候,珍妮時常自言自語,她感嘆着多愁善感的薛一氓,明明是同胞們不爭氣,但是薛一氓自己的心情卻會鬱悶。
大概是由於心裡面有了多餘的心思,所以這一次薛一氓的演算速度,也受到了影響。
珍妮雖然看不懂薛一氓所演算的內容,但是她能夠從薛一氓的演算所耗費的稿紙中,知道薛一氓的演算進度,眼看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了,但是薛一氓所演算出來的稿紙,卻只有不到10張的樣子,這麼看來,他的演算纔剛剛開始……
有的時候,珍妮真的很想幫薛一氓一把,爲此,珍妮還曾經去黑宮裡見過自己的表哥一面,珍妮想要麥克總統將全部的、真實的數據都提供給薛一氓,但是米國總統的回答卻是麥克總統委婉的一句話。
珍妮一聽就知道麥克總統沒有說實話,明明只有自己和總統先生兩個人在,但是麥克總統卻爲什麼依然要欺騙自己?
雖然是表兄妹的關係,但是珍妮卻漸漸的感覺到,自己的這位表哥,已經離自己漸行漸遠了。
要知道就在兩個月以前,自己還是米國總統在中國的代言人,無論米國總統有什麼重要的任務,一定會交給自己的,珍妮在中國,能夠掌控大部分的情報網,她甚至擁有獨斷專行的權力。
以前,米國總統是什麼事情都會給自己說的,他不會有任何的隱瞞,但是今時今日,情況卻變了,而且情況的轉變,並非是因爲上一次珍妮揭穿了總統先生的拖延計策,而是打從珍妮和薛一氓一同來到米國之後,米國總統對珍妮的態度,就開始有一些改變了……
事到如今,珍妮沒有辦法再去追究自己和表哥之間的嫌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既然面前的這位米國總統對於經濟數據的完整性和真實性無可奉告的話,那麼自己再怎麼詢問。也是無濟於事的。
“付玉芝小姐,也許總統提供給達令的數據根本就是假的,也許根據這些數據,根本就演算不出結果,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勸一勸達令,讓他不要盲目的演算。”
在回到別墅之後,珍妮便向付玉芝如此的提議,要知道,用錯誤的數據來演算。可不僅僅是演算不出結果的問題。薛一氓在演算的過程中,也會損傷自己的身體。
面對珍妮的勸告,付玉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米國總統所提供的數據是假的。那麼大不了一走了之。爲這個沒有誠信的國家化解經濟危機。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
現在的付玉芝恐怕並不知道,薛一氓來到米國雖然容易,但是想要離開。恐怕就沒有來的時候那麼簡單了,這可不僅僅是有沒有化解經濟危機的問題,現任的米國總統,壓根就沒有想過讓薛一氓離開。
爲此,珍妮還真不好對付玉芝說得太多,試想一下,由於嫉妒於薛一氓的才能,米國總統曾經對自己下令要殺死薛一氓的,像這樣狠心腸的總統,會輕易的放薛一氓離開嗎?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現如今,如果米國總統所提供的數據真的是假的的話,那麼薛一氓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停止演算!
在兩個女人商議好了之後,珍妮和付玉芝便趁着送午餐的時機來到了書房內,付玉芝開始苦口婆心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假的?”
薛一氓瞧着自己一臉怒氣的女朋友,不由得露出了一個遲疑的表情。
“依我看,總統先生提供給我的數據,不太可能是假的,不過這些數據並不完整,這倒是真的。”
由於已經就着這些數據演算了這麼些天了,對於數據的真實性,薛一氓是有發言權的,他否定了珍妮和付玉芝的猜想。
“達令,你的意思是,麥克表哥他提供給你的數據都是真的?你能夠從這些數據裡面,演算出化解米國經濟危機的方式嗎?”
珍妮也焦急的詢問,她知道,自己的這位表哥,在許多地方都是十分陰險的,如果他要作假的話,那麼一定不會讓人看出來的,看看薛一氓如此的單純,受騙的機率可是極大的!
薛一氓看了珍妮一眼,耐心說道:“在中國的時候,我從趙龍那裡也演算過中國的經濟數據,在演算這些數據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一個國家的經濟數據,是沒有那麼容易作假的,如果真要作假,那就必須環環相扣,一旦有一環出了問題,我在演算中就能夠瞧出來了,因此,作假的話,只怕比收集真實的經濟數據還要複雜得多!
如果總統先生提供給我的經濟數據真是假的,那麼我演算了這麼久,早就能夠察覺出問題來了,可是現在,我的演算雖然沒什麼進展,但是也並沒有察覺出這些數據是假的。”
薛一氓如此的彙報,付玉芝和珍妮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這麼說的話……”
“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付玉芝和珍妮都不由得發出感嘆,這兩位女子,都是非常聰明的類型,在某些問題上,看得比薛一氓要深入得多!
“阿氓,我瞧你演算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你的演算究竟有什麼進展沒有?還有,你覺得你用現在所得到的數據,能不能將確切的結果得出來?”
付玉芝仔細的詢問,因爲薛一氓的答案,對於所有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薛一氓看了看自己所演算出來的手稿,然後又想了一想,說道:“芝芝,你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畢竟我從總統先生那兒得來的數據是非常少的,這些數據,大概只有我所需要的米國的經濟數據的一半,而剩下來的那一半,我卻沒有渠道去得到了,因此,我的演算非常的困難,這麼些天過去了,我才演算出了不到20張的稿紙……
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不會說什麼演算不出結果這樣的話,我只是需要更長的時間,20天、30天……這都說不準,不過有一點卻是能夠確信的。那就是憑藉着爲數不多的數據資料,我能夠演算出結果,只不過所花的時間,大概會長一些罷了。”
“oh`yeah!”
在聽到了薛一氓的回答之後,付玉芝和珍妮不由得相互擊掌以示慶賀!
薛一氓頓時覺得莫名其妙,他可不知道這兩個女人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你們這是怎麼了?”
薛一氓問了一句,而珍妮也道出了實情。
“達令,你實在是太聰明瞭,正是因爲你的聰明,讓麥克表哥都失算了。”
“失算了?”
單單是這樣的一句話。薛一氓怎麼聽得懂?
於是珍妮繼續說道:“達令。你知道的,麥克表哥一直對你青睞有加,他在心裡面一直想着,總有一天要將你招入他的內閣之中。爲米國的建設服務。你想想。像這樣的人,會輕易的放你回中國去嗎?”
“……”
薛一氓沉默不語,他也知道米國總統對自己很器重。單單是爲自己將劉玉明綁來任自己處置,並且在劉玉明死後,對自己真誠相邀,還說要讓自己當米國的國務卿……
無論從什麼方面來看,米國總統對於薛一氓的能力都是極度肯定的,而且更有不惜一切代價將薛一氓招致麾下的決心!
珍妮說得沒錯,像這樣的米國總統,真的會提供給自己真實的、完整的經濟數據來演算嗎?他真的甘心讓自己在化解了米國的經濟危機之後就離開嗎?
答案是否定的!
“達令,不過麥克表哥雖然是總統,但是有些時候,卻自作聰明,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單純的認爲,以提供給你的經濟數據的數量,是一定不可能演算出化解經濟危機的方法的,因此他很慷慨的將這些數據提供給了你,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算是使用殘缺的數據,你也能夠演算出結果——因爲你是薛一氓,你是一個能夠創造奇蹟的男人!”
“阿氓,米國總統實在是太小看你了,他認爲你演算不出結果,但是你卻偏偏能夠演算出來,這不是扇米國總統的臉嗎?”
兩位女子一唱一和的讚美着薛一氓,薛一氓也終於明白了這兩個女人爲什麼剛纔那麼高興了。
原來是因爲米國總統犯了一個錯誤,這個錯誤,甚至會影響到他從之前到現在的諸多部署……
當然,無論米國總統如何看待自己,無論珍妮和付玉芝如何的幸災樂禍,薛一氓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完成自己的演算,只要將手裡面的演算完成了,那麼自己回國的日子就不再遙遠了。
“你們,能出去一下嗎?你們再在這裡待着的話,會影響我的演算的。”
既然一切都已經明瞭了,那麼薛一氓也就開始下逐客令了,有兩位女子在書房裡面嘰嘰喳喳的講話,他又怎麼能夠演算得下去?
而薛一氓在下逐客令的時候,他的語氣可是毫不客氣的,雖然付玉芝和珍妮都算是親密之人,但是他卻不想讓她們打擾到自己的演算……
“阿氓……”
付玉芝覺得有一些依依不捨,她開始怨恨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幫助薛一氓了,如果胡佳在這兒的話,她一定能夠留在薛一氓的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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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珍妮,也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薛一氓,就在剛纔,在不知不覺之中,珍妮已經向薛一氓吐露了米國總統不希望薛一氓的演算能夠成功一事,而這件事,米國總統可是叮囑過珍妮不能夠告訴薛一氓的。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珍妮這已經算是一種叛國的行爲了,這一點,珍妮的心中很清楚,她對米國忠心耿耿,沒有想到今天,卻會因爲一名中國少年,而做出自己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走吧,付玉芝小姐,我們在這裡,會打擾到他的。”
說着,珍妮拉住付玉芝的手,和付玉芝一起離開了書房。
而珍妮之所以會離開書房,卻並不是因爲她比付玉芝懂事,而是因爲在剛纔自己想到了薛一氓的時候,珍妮的臉已經是一臉的通紅。
珍妮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紅着的臉,她不想讓薛一氓看見,也不想讓付玉芝看見。
“珍妮小姐,你怎麼了?”
付玉芝瞧出了珍妮的異樣,便詢問道,但是珍妮卻別過臉去,用頭髮擋住付玉芝的視線……
“我沒有什麼的,不用擔心我的,付玉芝小姐。”
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珍妮就匆匆的下了樓,她需要找個地方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由於太過於匆忙了,珍妮還和守在三樓的保鏢漢森裝了一個滿懷!
大概是害怕將珍妮撞疼了,漢森關切的詢問,但是珍妮卻渾然不顧自己被撞痛的頭,只是埋着腦袋離開。
在珍妮的心中,充滿着各種各樣的疑惑,自己爲什麼會跟着薛一氓他們一起笑?自己爲什麼會跟着薛一氓他們一同取笑米國總統的失算?自己爲什麼會爲了薛一氓,將總統閣下的想法說出去?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但是無論薛一氓怎麼樣的捫心自問,現在的她,卻沒有辦法找到答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