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薛一氓的構思雖然新穎,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施行起來的可能性不大。
因爲現在世界上的大部分遊戲,都是以遊戲手柄的模式來玩的,就算是以wii爲代表的體感遊戲主機,也只能夠模擬一些簡單的運動遊戲,而對於十一個人來踢的足球比賽,要模擬出來是非常困難的。
而薛一氓所定下的遊戲的開發時間,只有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裡,對操作性做太大的改動是不現實的,而且如果真的將薛一氓的計劃施行,就算成功了,在目前這款足球遊戲依然沒有打響名頭的前提下,如此標新立異的作品,是會冒着極大的風險的。
因此在伊萬的勸說下,再加上維克多又諮詢了老闆阿布的意見,所以便將薛一氓的這個提議暫且擱置了。
薛一氓所繪製出來的樹形圖,被好好的保存着,阿布先生也想在足球遊戲佔據了市場份額之後,才繼續研究並且推出用腳來操作的、全新的足球遊戲!
對於阿諾遊戲公司的全體員工來說,說不定薛一氓的提議擱置了是一件好事,因爲他們在完成薛一氓目前的任務時,都已經精疲力竭了。
在遊戲開發的初期,最累的人自然是薛一氓,可是越到後來,薛一氓的工作就越輕鬆了,由於前期的工作已經做得足夠的完美了,因此接下來編程的工作就不需要薛一氓過分的擔心,就算程序會出錯,這個時候也有伊萬在一旁協幫助,所以問題不大。
伊萬是在這一個月中,整個團隊裡面最累的一個人,在前期,他必須配合薛一氓建立基礎模型,然後將這些旁人看不懂的基礎模型翻譯給團隊的隊員,讓隊員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再然後,進入遊戲開發的階段,他又必須從旁指點。
“薛一氓先生,你可要給我加薪水!”
雖然薛一氓並非是阿諾遊戲公司的老闆,但是伊萬還是調侃着說道,而薛一氓自然不可能給他加薪水,只是對他笑了笑,表示了一下歉意。
而伊萬當然不是在向薛一氓抱怨什麼,實際上在兩個人接觸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伊萬已經非常佩服薛一氓的才能了,他甚至希望薛一氓不要離開到其它的地方去,繼續留在這兒,伊萬有這樣的感覺,只要有薛一氓在,那麼整個團隊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當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一個月的期限將近,薛一氓見遊戲的開發已經進入了後期,自己終於能夠無牽無掛的離開了,於是他就匆匆離開,回俄羅斯的娜傑日達去了。
雖然伊萬和衆位員工盡力的挽留,但是他們是留不住薛一氓的,薛一氓的心早已經飛到遙遠的中俄邊境去了!
在送別薛一氓和維克多之後,阿諾遊戲公司的大夥兒,繼續開發着遊戲,當這款遊戲終於開發完成的時候,所有的人已經累得夠嗆,畢竟大家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幾乎每天都在高強度的工作,好在最後,這款足球遊戲終於成功的開發出來了……當薛一氓回到娜傑日達的時候,這兒的模樣已經完全改變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諾大的廠房,廠房已經搭建完畢了。
“阿氓,你回來了?”
雖然一大早就知道薛一氓今天會趕回來,但是當胡佳見到薛一氓的時候,還是顯得非常的激動。
胡大美女立即挽住了心愛的男朋友的手,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雖然兩個人也有互通電話,但是卻由於兩個人都很忙,因此交談的時候不是很多。
胡佳仔細的打量着薛一氓,看他廋了沒有,在發現是自己多心了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呢,佳佳,我回來晚了。”
抗癌藥的製造工廠的投產,對於薛一氓來說是一件大事情,可是他卻因爲和他人的承諾在先,不得不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好在在瑞典的一個月時光並沒有白過,薛一氓圓滿的完成了任務,然後又回到了心心念唸的中俄邊境。
薛一氓覺得很慚愧,因爲看樣子,整條生產線已經完成了有幾天了,可是胡佳爲了等自己回來,特意將生產線投產的日子延後,薛一氓知道,這一延後就代表着山岩草素一時間無法被生產出來,而全國那麼多的癌症病人,恐怕會因爲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而死去。
“薛一氓,你不是上帝,又何苦如上帝這麼操心?”
在薛一氓的身旁,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薛一氓扭過頭去一看,差點被嚇了一跳。
因爲付玉芝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像這樣的女生,薛一氓最害怕的就是她和胡佳處在一起,雖然付玉芝曾經說過,自己只做薛一氓背後的女人,可是即便如此,當薛一氓看着付玉芝,再看着胡佳的時候,他依然覺得非常的緊張。
似乎是特意打扮給薛一氓看的,付玉芝今天穿了一身有着古典韻味的旗袍出來,在外國的土地上,這樣的打扮非常引人注目,招來了不少的眼球,而付玉芝的身材,也是非常的好,在整體的感覺上,竟然不遜於c大物理系的系花胡佳。
薛一氓也曾經聽說過,付玉芝的家境很好,不過平日裡卻看不太出來,可是當他和付玉芝深入接觸了之後,才隱隱的感覺到付玉芝身上所透出來的貴族氣質,而現在穿着旗袍的付玉芝,卻將這種貴族氣質發揮到了極致!
“薛一氓同學,你可回來了,我們等得你好苦。”
說這句話的,是老中醫龐貴林,他並不知道薛一氓這段時間到哪兒去了,也不想過問,因爲抗癌藥的生產線投產這樣的大事,薛一氓是無論如何都會回到這裡來的。
原來阿布先生在生產線投產之前,就已經將對山岩草素的研究做出了貢獻的人都請到了娜傑日達,對於這條生產線來說,他們可是開國功臣,一個都不能少的,而薛一氓,他居功至偉,可以說是功臣中的功臣,因此在薛一氓沒有回來之前,工廠是沒有剪綵的。
在不遠處,趙龍夫婦正在招呼着來自各地的客人,這些客人都是阿布先生請來的,大都是抗癌藥的研究室、製造工廠所佔用的這塊土地的所屬方——阿爾泰共和國的政府官員們。
趙龍還從來沒有和外國的政客們打過交道,不過好在妻子呂婉婷會俄語,因此在與這些人的交流上,沒有存在什麼困難,趙龍也是生意人,便趁機拉幫結夥,說自己還會在俄羅斯境內投資的,所以還需要諸位大力的支持。
阿布樂觀其成,他只是向這些官員們引薦趙龍罷了,可是沒有想到趙龍的表現竟然如此的好,很快的就和這些政客們打成了一片,他真不愧是生意人。
來自阿爾泰共和國的官員們,原本對於並不富裕的阿爾泰地區來說,將一塊土地賣給阿布這樣的商人來吸引資金,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阿布先生竟然在這塊土地上,建起了一座可以說是世界上第一家治療癌症的特效藥的工廠,這不能不說是爲整個地區增光的事情,因此工廠的投產儀式,他們自然也樂於參加。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當前經濟大環境不景氣的情況下,這家工廠能夠解決數以千計的人的就業問題,對於地區的發展,是非常必要的,因此這些官員們和阿布以及趙龍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希望他們能夠多提供一些工作機會出來,改善當地人的生存條件。
“真是諷刺呢!薛一氓!”
見到趙龍夫婦和俄羅斯的官員們聊得火熱,也不由得發出了感嘆。
“你的構想不是想爲全體中國人制造抗癌的特效藥的嗎?爲什麼中國政府方面卻沒有派代表來?”
付玉芝的話正好點中了薛一氓的痛處,雖然她對於薛一氓爲何只能選擇在中俄邊境的地方建廠一事不甚瞭解,可是她的話,卻一針見血。
明明是爲中國人服務的機構,卻爲什麼得不到自己祖國的認同……?
“……”
薛一氓並沒有回到付玉芝的話,而胡佳也給付玉芝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付玉芝見到薛一氓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於是也不再詢問類似的問題。
這時候阿布先生也迎了過來,他對薛一氓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這個擁抱,似乎比胡佳和付玉芝兩位女生的擁抱還要熱烈。
“薛一氓,我的朋友!”
維克多適時的翻譯着阿布先生的話,在薛一氓和阿布之間,已經非常習慣於此種類型的交流方式了。
“你真了不起!你讓伊萬那小子擡不起頭來,而且在你的帶領下,我的那款足球遊戲已經越來越完美了,你實在是太棒了,你是我所見過的,全世界最聰明的男孩!”
阿布對薛一氓滿是溢美之詞,當薛一氓還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的時候,維克多就常常向阿布報告薛一氓的情況,雖然報告得不是太細,但是阿布還是知道了一個大概,總的來說,就是薛一氓靠着自己非凡的演算能力,將包括伊萬.葛利高裡在內的整個阿諾遊戲公司的員工們都收服了,然後這些員工在薛一氓的帶領下,通力協作,最終開發出了一款前所未有的足球遊戲出來!
“有機會,一定要給我講一講你在斯德哥爾摩的英雄事蹟!”
由於還有客人要陪,所以阿布並沒有和薛一氓交談太久,最後他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對於阿布這樣的商人來說,自己在生產山岩草素的工廠所獲得的收益,遠遠及不上自己在遊戲市場上的利益來得重要,他渴望的是在那樣的領域取得成就並獲得滿足感。
所有的人都熱熱鬧鬧的聚在了一起,吉時已到,工廠的投產典禮終於開始了!
薛一氓、胡佳、龐老中醫、付玉芝等有功之人自然是坐在主席臺上,此外,還有投資人阿布先生以及趙龍夫婦,阿爾泰共和國派來出席的代表也坐在主席臺上,除此之外,便是趙龍所安排的這家工廠的廠長羅雪峰,實際上羅廠長已經是坐在了主席臺的末席了。
在主席臺下面,則坐着參與工廠建設的人,還有製藥工廠聘請來的工人們,以及趙龍從自己的公司裡面找來的中層管理人員。
……典禮是由歌舞開始的,兩位主持人一位是俄羅斯人,另一位則是中國人,兩個人主持典禮,用的是俄語和中文共同主持的方式,也就是說,一個人說了一句俄語,另一人則說出一句同樣意思的中文出來。
額舞表演薛一氓看得索然無味,他並不知道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胡佳竟然和相關人員籌備了這樣一場無聊的表演,無論是俄羅斯人的芭蕾舞表演還是中國人的新疆舞,薛一氓都看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當漫長的歌舞表演結束之後,主持人終於宣佈剪彩儀式了,參與剪裁的人有兩人,一個人是俄羅斯商人阿布,另一位則是中國商人趙龍。
兩個人一人一把剪刀,將綵球剪了下來,然後禮炮就響起了,彩色的紙的碎片如同雪片一般飛舞了下來。
付玉芝調侃道:“虧的這是在俄羅斯,如果在中國的話,你如果不讓領導去參與剪綵,這個廠就別想辦下去了!”
言下之意,意指坐在不遠處的那幾位來自阿爾泰方面的官員,看來他們的職位不算低,可是卻似乎受到了冷落的樣子。
這句話雖然是對薛一氓說的,但是薛一氓卻並沒有對付玉芝的話做出迴應,薛一氓的腦中只是在想,這位付玉芝大小姐究竟爲什麼對祖國的官員有所偏見?
在剪綵結束之後,阿布和趙龍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正在此時,來自中國的主持人用中文響亮的說道:“現在有請我們的技術總監,薛一氓先生說話!”
現場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所有的人都朝着薛一氓看,薛一氓一下子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如果這些目光可以聚焦的話,薛一氓的身上恐怕就燃起來了。
“我?”
薛一氓充滿疑惑的自指,讓自己發言什麼的,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的?
見到胡佳看着自己的表情裡,似乎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在裡面,薛一氓頓時明白了,原來這一切是他們都安排好了的,只是沒有告訴自己而已。
技術總監?
真虧他們給自己安了一個這樣的稱謂,不過這也算得上是最適合於自己的稱謂了吧?
但是發言什麼的,薛一氓卻一次也沒有過,雖然自己對於演算非常的擅長,但是要將自己心裡面的話給說出來,那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薛一氓在平日裡說話的時候都有這樣的感覺,那就是自己想要說的話,和自己最終說出來的話,總是存在着一些差別甚至歧義的。
“去吧!阿氓!隨意說點什麼就行了!”
胡佳鼓勵着薛一氓,看來她是讓薛一氓發言的始作俑者!
在如此的場合下,薛一氓自己也是騎虎難下了,既然要讓自己發言,那麼自己也只有硬着頭皮上了。
薛一氓慢慢的從主席臺上起身,然後走到了主持人身旁。
主持人將自己手裡的麥克風禮貌的遞給了薛一氓,薛一氓手持麥克風,在臺下,是數百人的工人和幹部隊伍。
這和站在講臺上,和自己的兩名日本學生講課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在講課的時候,自己所講的完全是自己擅長的東西,因此滔滔不絕的講對於薛一氓來說並不困難。
可是,現在,應該要講一些什麼呢?
薛一氓顯得很遲疑,麥克風發出“嗡——”的聲響,現場非常的安靜。
心中有一些茫然了,薛一氓還從未遇到過如此的大場面,面對着臺下這麼多的觀衆,薛一氓多少有一些猶豫,該講一些什麼呢?自己既然是技術總監,那麼是不是該講一下生產技術方面的事情?可是,如果這些事情不能夠被聽衆們所理解呢?這會不會令他們失望?
越是猶豫,就越是說不出話來。
薛一氓並非是電影裡面患有stage`fright的某人,可是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呆呆的站在臺上,而下面的人也呆呆的看着他。
“叮鈴!”
這時候,薛一氓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短信的聲音。
薛一氓下意識的掏出手機來一看,只見這竟然是一條由自己的女朋友胡佳發過來的短信——“說自己想說的話就可以了。”
見到了這句話,薛一氓笑了。
的確,當自己面對的觀衆太多的時候,爲什麼就會覺得無話可說了呢?自己終歸還不是因爲聽衆們無法接受自己的話嗎?
可是,接受不接受又如何呢?就算他們不接受,自己就不能夠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了嗎?
“咳咳~~~~”
薛一氓清了清嗓子,然後對着麥克風,用渾厚的嗓音說出了自己的開場白。
“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