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婉婷見胡佳的注意力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便轉移了話題,說了說自己的兒子和準兒媳之間的事情。
既然是結拜兄弟和金蘭姐妹之間的談話,自然是無話不談的!
“那孩子的父母,都是工薪階層,起初他們認爲孩子是被騙了,說什麼有錢人不是好人之類的話,不過我和阿龍表明了誠意,他們才相信的。”
當並不富裕的人和有錢人聯姻,多多少少都會擔心,這個世界上可不全是《流星花園》一樣浪漫的事。
趙龍夫婦爲了讓兒子的心定下來,便來到孫嬌家裡面提親,孫嬌的父母一直很擔心,她的母親還說了一些重話,使得提親一事差點黃了。
不過趙龍表明誠意的方式非常的簡單,買了一隻公雞,然後將雞冠上的血滴進酒杯裡,雙方的父母便喝這個“定親酒”。
孫嬌的父母都是一愣,趙龍夫婦穿着如英國的貴族,可是行爲做事卻怎麼這麼江湖化?不過恰巧如此,讓孫嬌的父母覺得將女兒嫁給這戶人家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趙虎和孫嬌的親事就定下了,大概是要等到趙虎畢業,才舉行結婚典禮,而這些日子,就讓孫嬌在家裡面適應一下環境。
事實上當趙虎向孫嬌求婚之後,孫嬌就沒有住女生寢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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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龍爲了兒子的學習方便,在C大附近爲趙虎買了套房子,平日裡趙虎都住寢室,很少到住到新房子裡面去,不過在有了未婚妻之後,趙虎便帶着孫嬌在新房子裡面住着。兩個人順利成章的同居,而且在自己的房子裡學習,效率比在吵鬧的學校裡學習要高。
說完了趙虎和未婚妻之間的事,又說了些別的,自始至終都是趙龍夫婦在牽引話題。薛一氓和胡佳只有聽着。
呂婉婷覺得這麼對客人似乎有些失禮,便問了一下薛一氓是如何爲趙虎進行治療的,雖然下針的是那位老中醫,但是是人都知道,真正指揮老中醫如何下針的,是薛一氓。
趙虎和孫嬌也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也都湊了過來聽。
薛一氓也不藏着掖着,便說了關於如何在三維的座標軸裡面,以自己的大腦爲模板,構造標準人體模型的事情。
最初的時候,旁人倒能夠聽懂,無外乎將一個腦袋投入到一個三維的座標軸裡面。然後將腦袋用點、線、面的方式來描述,可是當薛一氓說到如何根據每一個人的具體情況,引入變量參數的時候,衆人就迷糊了。
然後薛一氓又說自己是如何針對趙虎腦部的淤血,構造出治療方程,而這個方程也不是絕對的,要根據用針的實際情況。治療方程也會發生改變。
薛一氓越說越高深,根本就沒有人聽得懂,就連身邊的胡佳,也不能夠完全理解。
“將淤血按照方程所描述的方式,導氣歸元,x的變量便可以代入進去,從風府至啞門,而實際上的點則是(13.75、41.33、47.68),引入微積分方程,f(Z)=∫(X+Y)(X2-Y)dXdY。”
“嗯……”
趙龍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對於薛一氓所講的內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但是作爲大哥,他必須裝出一副對薛一氓的話很感興趣的模樣……
薛一氓還在茶桌上不住的比劃着。似乎是在寫方程,但是他這也是徒勞的,因爲身邊的人,根本就沒有在聽了。
最後薛一氓講完了,講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大家都知道這就是薛一氓治療趙虎的方法,但是可惜的是,沒有人能夠理解,在聽完了一大堆高深的理論之後,大家都隱隱的有一種噁心和反胃的感覺……
薛一氓天生就不是一位談話的高手,如果有人真要讓他說說所擅長的領域,那麼薛一氓所講的內容,常人是根本無法理解的,因此薛一氓的知識,根本不適合拿來作爲談資!
趙龍夫婦總算領教到了,便不敢再詢問薛一氓專業一些的問題,又開始說一些世界各地的風土人情之類的話題。
又講了半個多小時,薛一氓這纔想起自己還有事要給趙龍大哥說,便從身上拿出來一張銀行卡。
薛一氓將銀行卡從桌上遞了過去。
“兄弟,你這是何意?”趙龍不解的問。
薛一氓道:“大哥,那天我在皇帝歌城裡遇上一位朋友,她的母親生病住院了,需要一筆治療費,因此我才向大哥借錢,可是大哥卻在將錢匯入我的賬戶的時候,多給了70萬,所以這剩下的錢,我要還給大哥。”
因爲馬玲只從卡里面取出了30萬,而後就親自將銀行卡給薛一氓送回來了,薛一氓也第一時間將銀行卡送到了趙龍的面前。
趙龍笑着說道:“兄弟,哪裡需要你如此的麻煩,這是我那秘書太馬虎了,操作失誤,所以這卡上多出來的錢,儘管拿去用,不要客氣!”
薛一氓搖搖頭,說道:“不行的,這些錢我不能用的。”
趙龍又道:“這樣吧,反正是天上掉下來的錢,不如這些錢,兄弟拿去在C大附近買一套房子吧,你和胡佳如此恩愛,將來是總要結婚的,沒有個住的地方怎麼行?”
趙龍好說歹說,就是不想收下這銀行卡。
胡佳聽到旁人說自己要和薛一氓結婚,臉微微一紅,心想哪裡能這麼急的?可是又一瞧趙虎和孫嬌,覺得現在結婚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趙龍拿着銀行卡,遞到了胡佳的面前,說道:“胡佳,這也算是我這個當大哥的一番心意,還請你不要介意,而且我聽朋友說,這C市的房子可又要漲價了,要買的話。就要趕快下叉了!”
胡佳正猶豫不決之時,銀行卡卻被另一人給奪走了。
呂婉婷一隻手拿着銀行卡,另一隻手卻在使勁的擰着趙龍的耳朵!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老婆,你幹什麼?”
呂婉婷可沒有手下留情,趙龍痛得直叫。薛一氓、胡佳,還有坐在稍遠一點的趙虎和孫嬌,也都面面相覷,這究竟是在鬧什麼啊?
一旁斥候着的女傭和大管家徐福,也都樂得笑了。
“你這個暴發戶,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中想的什麼名堂。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了嗎?”
呂婉婷的力氣稍稍用得小了一些,但是嘴裡面可是不饒人的,雖說在這座莊園裡的人都知道趙龍是個老婆奴,但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被老婆教訓,這還是頭一次。
“錯了嗎?”
“錯了。”
呂婉婷鬆開了手,她可不是真的想把趙龍的耳朵給擰下來。只是想要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薛一氓兄弟,讓你見笑了。”
呂婉婷將銀行卡遞給了徐福,徐福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茶室。
趙龍不住的摸着自己的耳朵,耳朵似乎都有一些出血了,但是是老婆在懲罰他,他也無可奈何。
“阿龍是個笨蛋。笨到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情感,當初他追我的時候,也是用錢啊、珠寶啊、跑車一類的東西,可是我真正喜歡的,卻是他的江湖氣概,在有的時候,錢財是身外之物,並非生活的必需品。”
呂婉婷向薛一氓和胡佳講着自己和趙龍談戀愛時候的一些事情,不過這卻是她轉移話題的一種手段。
趙龍是個暴發戶,因此他對於朋友非常的熱情。只要是他認定了的人,就會想法設法的給他好處,這也逐漸成爲了趙龍表達自己情感的主要方式!
對於像薛一氓這樣的結拜兄弟來說,他這個當大哥的,當然更不能夠含糊了。便沒有任何理由的強行塞給薛一氓錢用,70萬、100萬並不算多。
可是呂婉婷卻非常反對這種做法,因爲這樣做,不外乎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使自己的朋友變得越來越貪婪,還有一種就是讓朋友覺得受到了侮辱。
因此當呂婉婷知道趙龍故意在薛一氓的銀行卡上多匯了70萬元的時候,她非常的生氣,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呂婉婷侃侃的說着,她和趙龍之間的情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完的,她只是挑了幾個小故事,便將和趙龍的感情生活全面的概括了。
起初自然是最狗血的見義勇爲,在一場公益演唱會上,主辦方讓呂婉婷來唱歌,當時的呂婉婷雖然在C市小有名氣,但是放眼全國,卻算不得什麼,呂婉婷是爲了推銷自己,纔來演唱的。
可是當她下臺的時候,卻遭到了來自主辦方的一位領導的非禮,呂婉婷被摸了一把屁股,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趙龍出現了,揍了那位領導一頓。
這件事情還鬧得挺大,當時的呂婉婷,並不知道趙龍的身份,只是覺得這個人高大強壯,對他頗有好感。
當趙龍鬧出的風波息事寧人之後,呂婉婷便開始和趙龍接觸了。
趙龍並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第一次見面就送了呂婉婷一枚十多萬的鑽戒,惹得呂婉婷哭笑不得,呂婉婷這才知道趙龍是很有錢的。
而後的幾次約會,趙龍更是變本加厲,什麼古董字畫、什麼跑車、什麼新房子的鑰匙……趙龍這個人送禮物,從來不注重心意,只看商品的價格,這令呂婉婷非常的反感!
“當時我對阿龍說,我們並不合適,還是分手吧,我將他送我的東西都還了回去,然後就走了……之後的幾個月,風平浪靜,然後在我和他分手的半年之後,我收到了一份禮物,拆開了包裝紙後,是一隻大箱子!
我不知道箱子裡面的是什麼,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後阿龍就突然從箱子裡面竄了出來,他說,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麼東西,所以只好將自己送給你了!我覺得很可笑,哪有人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的?但是這卻讓我知道了阿龍並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他有一些笨而已,在這一點上。他和薛一氓,倒是頗有一些相似之處。”
呂婉婷的故事講得很有趣,薛一氓和胡佳聽得津津有味,但是作爲主角的趙龍卻慚愧的低下了頭,同樣低下頭的還有趙龍的兒子趙虎。這樣的老爸,真有點擡不起頭來的感覺。
這場愛情長跑自然是喜劇收場,兩個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後的生活幸福美滿,趙龍在妻子的幫助下,慢慢的改掉了一些壞毛病。正在成爲一個全面發展的人!
“薛一氓,你覺得朋友是什麼?”
在說完了自己的故事之後,呂婉婷便向薛一氓發問。
薛一氓默默腦袋,說道:“是互相幫助的吧。”
這個答案,是在薛一氓幫助了馬玲之後才得出來的,在這之前。薛一氓對於朋友這個概念比較模糊。
呂婉婷又道:“那就是了,結拜兄弟是比朋友更高檔次的一種關係,所以我希望你和阿龍之間,不要因爲錢而侮辱了‘兄弟’這個詞,同樣的,也不要因爲‘兄弟’這個詞,而否定了金錢的價值。”
前面半句。自然是含沙射影的責備趙龍,薛一氓點點頭,卻聽不太懂,胡佳聽懂了前半句,卻不知道後半句是何意。
“婉婷姐,否定了金錢的價值,是什麼意思?”
胡佳不由得發問,呂婉婷說道:“兄弟之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的人,只能同甘卻不能同苦,有的人,不能同甘卻能同苦,這都是不可取的!兩人既是兄弟。就應該面對同樣的困難,享受一樣的收穫,所以,不要以錢去侮辱別人,也不要因爲錢而侮辱了兄弟間的感情,施捨固然是不對的,但是單方面的拒絕,當自己真正需要的時候而什麼也不說,這卻是侮辱了‘兄弟’這兩個字!”
比起丈夫來,呂婉婷更擅長於將一些道理,趙龍就是在她的調教下慢慢的改變的,而這一次的調教對象,則變成了趙龍的結拜兄弟薛一氓。
胡佳終於聽懂了,說道:“我知道了,婉婷姐,你是讓阿氓在需要幫助的時候,要主動開口?”
呂婉婷點點頭,胡佳卻莞爾一笑。
她比任何的人都要了解薛一氓,知道薛一氓的情商過低,根本就考慮不到呂婉婷所說的那麼高層面的問題,他需要錢的時候便打電話給趙龍,這也正好印證了這一點,要知道30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因此,薛一氓是不可能被錢所侮辱的,同時,他也不會因爲錢而侮辱了兄弟的稱號!
“大哥,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助一下。”
薛一氓開口了,非常的平靜。
“兄弟,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大哥是一定會幫助你的!”
趙龍顯得非常的高興,作爲大哥,他已經將滿足薛一氓的願望當成是自己獲得快感的一種方式了,雖然有些極端,但是這也說明他對薛一氓這個兄弟十分看重。
胡佳微微的瞥了薛一氓一眼,知道他爲的是有關山岩草的事情。
“我想要建一個研究基地。”薛一氓徑直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基地?什麼樣的基地?”
趙龍知道薛一氓兄弟是非常博學的,單單是他用鍼灸來治癒腦損傷的方式,也足以走到整個醫學領域的前列了,因此當薛一氓提出要建一個基地的時候,趙龍並不吃驚。
“一個生物學的研究基地,我發現了一種草,我想在研究基地裡,對這種草的習性、生長方式進行研究,然後再進行培育,讓這種草多生長一點。”
“哦,原來如此。”
趙龍聽得似懂非懂,沒問薛一氓要培育那種草的目的是什麼。
薛一氓繼續說道:“將那種植物的習性研究完畢,並且能夠規模性的培育之後,我就想用這種草爲原料,來研究出一種藥,所以,還需要建設一個實驗室。”
“實驗室?”呂婉婷也聽得雲裡霧裡的,“難道和剛纔的那個研究基地不是一起的嗎?”
薛一氓搖搖頭,說道:“我說的這個實驗室,是藥物的實驗室,總的來說,是用來製藥的,剛纔說的那個研究基地,是用來培育植物的,因此這個實驗室可以比研究基地稍慢一些,等那種植物的培育幾近完成的時候再開始建設也是可以的。”
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除了胡佳之外,旁人都覺得有些難以理解,薛一氓的思維方式,太天馬行空了。
“在實驗室裡,用那種草作爲原料,研製出一種藥出來,對於這種藥,我也沒有什麼信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是我希望能夠儘快的研究出來,在那之後,我們就可以建一個工廠,用來生產所研製出來的特效藥,把這些藥送到最需要的人的手中!”
“呵呵,你的野心可真大啊!”
趙龍不由得笑了,沒想到薛一氓所說的,是一條龍的工業基地啊,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就如同自己的煤礦一樣,前期的投資可是非常辛苦的,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
“說吧,究竟需要多少的資金?100萬還是1000萬?只要是大哥能夠幫助的,大哥一定萬死不辭的!”
薛一氓也不含糊,拿出來一個筆記本,在筆記本上,他已經對建立研究基地、實驗室、工廠的生產線所需要的資金做了一些演算,雖然演算得很匆忙,但是這個結果,可要比那些所謂的搞預決算的提供的結果要準確。
“大哥,資金的話,大概需要4.5億左右。”
趙龍長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茶桌上了,他的這個兄弟,竟然提出了這樣一個天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