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我的兵,沒有孬種!
循着蹤跡一路找到一個隱蔽性很好的山洞口,這裡很有可能就是變異甲蟲獸的老巢。夏在附近找了個不錯的隱藏點,將簡凌塞進去:“你在這兒等着,我進去看看。”
簡凌眉頭微皺:“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我不覺得你跟着一起去會有任何幫助,”說完,他又從身上扯下一個呼救器給她,“有事就按響這個,隨叫隨到。”
他說這話時,語氣透出毋庸置疑的肯定,讓人找不到絲毫反駁的力氣。
呼救器還帶着些體溫,被簡凌握在手裡有些燙人,可到底還是沒鬆開,靜靜看着他悄無聲息地潛入山洞。
等了很久都沒有動靜,簡凌一動不動地蹲在草叢裡,死死盯着安靜的洞口。
現在天氣還比較熱,她穿得是長袖作訓服,袖口和褲腿都被牢牢封住,頭上還帶着貝雷帽,太陽烤得她渾身冒汗,汗水順着她臉頰一滴一滴往下掉落,漂亮的臉蛋被熱得通紅。
每一秒鐘幾乎有一年那麼漫長。
就在她集中注意力盯着洞口時,腿上忽然一涼,有種軟綿綿的東西纏了上來。
她渾身一僵,慢慢低下頭,看見一條手臂粗的花斑蛇纏住了她的小腿,正在慢慢地往上面爬,猩紅的蛇信子從它嘴裡吐出來,發出嘶嘶的聲音,聽在耳裡寒毛直豎。
簡凌從小就膽大,什麼也不怕,唯獨就怕這種軟綿綿滑膩膩的蛇。
——前世還只有五歲的她,在洗澡的時候,被同輩的表哥偷偷放了條蛇在浴缸裡,那條蛇一入水就立刻纏上了她,她使勁掙扎,最後被狠狠咬了一口,那蛇有劇毒,毒得她差點命喪黃泉。她哥知道後,直接找人將那個使壞的表哥綁了起來,扔進裝滿毒蛇的袋子裡扔進海里,至此沒了音信。
這件事在她心裡留下了極大的陰影,她做夢都記得那種被纏上之後無力掙脫的恐懼感,從那以後,她就對這種陰森森的生物繞道而行。
她不敢動,僵在原地,左手抓着呼救器,右手握着手槍,不知道該怎麼辦,臉色慘白。
要求救嗎?不,只是一條普通的毒蛇而已,她不能因爲這點小事就讓夏放棄營救新兵,回頭跑來幫她。
直接一槍打死它?可是它現在纏在她腿上,這一槍打出去肯定連她也要被一併穿孔。
她眼睜睜地看着它越爬越上來,心裡的恐懼膨脹到極致,被逼到死角的她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某隻胖蟲,立刻恢復少許鎮定,低聲喚道:“烏蘭,把芭芭拉放出來。”
“遵命。”
某條胖蟲被毫不留情地扔出來,落在地上,它顯然還沒睡醒,揉着小豆子眼,趴在地上不肯起來:“主人,芭芭拉正在午睡呢!”
“幫我把這條蛇弄走。”
芭芭拉順着她的目光,看見她腿上的那條蛇,以及那條蛇鋒利的獠牙和猩紅的眼睛,登時被嚇得一蹦而起,一溜煙兒地縮到一個樹樁後面,探出小半個腦袋,弱弱地飄出一四個字——“主人,加油。”
如果不是自己被蛇纏住了,簡凌真想衝上去踩扁那隻沒出息的吃貨!
她艱難地咽咽口水,握緊手槍,顫抖着對準它,目光不敢與它對視。
花斑蛇似乎也看出她打算幹什麼,立刻衝她張大嘴巴,兇狠地朝她的手腕撲過去!
一把匕首破空而來,帶着凜冽的氣勢,從她的皮膚旁邊緊緊擦過,準確無誤地扎入花斑蛇的七寸之處,將它牢牢釘在地上。鮮血順着傷口流出來,長長的蛇身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試圖掙脫掉瀕死的命運。
簡凌順着匕首飛出的方向看去,見到夏正站在洞口,左後扶着個終生的新兵。
——得救了,呼……
夏將傷兵扶到一塊大石頭旁邊,讓他靠在石壁坐好,然後大步走到簡凌面前,單膝蹲下,目露關切:“你怎麼樣了?”
她擡起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面前的夏,渙散的瞳孔慢慢重新聚攏,聲音極輕極淺:“謝謝。”
原本就白皙如雪的肌膚,此時更加白得厲害,如同白紙般吹彈可破,深藍的大眼睛裡看不見任何雜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深深的注視令他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夏見過不少世面,美人對他而言就只是一張皮囊而已,可是面對簡凌,他居然還是忍不住失神了。
——難道真是因爲她這張臉太過漂亮了?他對此感到隱約的不安。
想起身邊還有其他人,他不着痕跡地藏好情緒,朝她伸出右手:“能站得起來嗎?”
簡凌沒有去搭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我沒問題。”
他收回空蕩蕩的右手,臉上又浮現出**般的輕浮笑容:“人已經救出來了,變異獸也已經在山洞裡解決了,你幫忙給他看看傷勢吧。”
簡凌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山洞,再看看他全身沒有半點傷痕的樣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輕鬆解決掉一隻變異獸,他的實力遠在摩爾之上。
她點點頭:“嗯,我明白了。”
她將躲在樹樁後面的芭芭拉重新塞回空間,順手拿出空間裡的急救箱,走到那名受傷的新兵身邊,爲他做了簡單的檢查:“斷了兩根肋骨,腿骨骨折,後腦遭受重擊,右手手臂上有嚴重抓傷,我得先給他止血。”
傷得這麼重,那個新兵至始至終都沒吭一聲,躺在地上咬緊牙關死死盯着簡凌手裡的針線。他看起來其實也就十**歲,尚未完全脫去稚氣的臉上,還帶着些少年的青澀氣息,只是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
簡凌想了一下,還是先把針線放下,拿出針筒,抽出一支自制特邀麻醉劑:“沒什麼好怕的,打一針就睡過去了。”
誰知道這新兵見到針線都沒什麼反應,見到這支針筒立刻就劇烈地掙扎,扯着嗓子大吼:“我纔不怕!我不打針!我要醒着,我要自己走下山!我死也不要睡過去!”
簡凌無奈,只能放下針筒,重新拿起針線:“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等下別再哭着喊疼。”
好像是那個“哭”字刺激到他了,當真板起一副臉,睜大眼睛瞪着她,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
簡凌啞然失笑,將針線消過毒之後,抓着他的胳膊就進行迅速地縫合。雖然傷口擦了麻醉藥,但是那種針線穿過皮肉的感覺,還是透出鑽心的疼。
虧得這個新兵忍得住,死活沒吭一聲。
簡凌麻利地將傷口縫合好,擦上藥,迅速包紮妥當,然後抓起他的腳踝:“說好了不叫的啊。”
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新兵還是倔強地點點頭,任由牙齒把嘴角咬出血。
簡凌看了夏一眼:“幫我按住他的上半身,我怕等下傷口又要裂開。”
夏點點頭,幫她牢牢按住新兵,由於靠得太近,新兵幾乎與他面貼面,清秀的臉立刻別過去,試圖藉此掩藏自己的羞愧——他想起剛纔在山洞裡,夏教官將他從甲蟲獸的嘴裡扯出來時,他嚇得癱坐在地上起不來。
夏教官當時就扔給他一句話:“要麼自己站起來活着走出去,要麼閉上眼睛懦弱地在這裡等死,我的兵,沒有孬種!”
馬上就要上架了,還有木有人在看啊?木人看的話,偶就要休息兩天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