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被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立刻怒道:“放下你手中的槍!她不是敵人!”
豹偏頭衝一旁的老貓示意了一下,後者點點頭立刻拉着周易向人羣中退去。
雖然周易竭力掙扎,但體質在正常人中只能算作中上的他如何是老貓這樣經過嚴格練的軍人的對手?只能被老貓拖着不斷後退,接着被周圍的陸戰隊員們緊緊圍了起來。
“你放手!”
周易恨恨的瞪了一眼用力拖着他的老貓,低吼道:“那是我的朋友!誰允許你們那樣用槍對着她的?”
老貓淡淡的說道:“周易先生,我們的任務是保證您的安全;請你相信我們的判斷並配合我們好嗎?我們這樣做,自然是有道理的,請你稍安勿躁。”
說話的同時,他手上的力道始終沒有放鬆。周易掙扎無果,只好暫時放棄,焦急的向着被士兵們隔在外層的吳映雪那邊望去。
豹穩穩的端着槍慢慢接近了吳映雪,低聲說道:“你應該明白我們爲什麼這麼做吧?請你配合一點,立刻交出武器!”
吳映雪臉色晦暗,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嘆息着將自己的配槍丟給了豹,然後雙手背後,以一種束手就擒的模樣轉過了身去。豹立刻掏出一個拘束器,將吳映雪背在身後的雙手束縛了起來。
“你配合就好
豹撿起了吳映雪丟在地上的配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息道:“走吧!希望上級能夠看在你主動配合的份上降低一些懲罰吧!”
吳映雪一言不發的邁開了腳步向着人羣走來,周易焦急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吳映雪!你回答我!你不是國安的特工麼?爲什麼他們要將你控制起來?”
吳映雪咬着嘴脣,複雜的望了周易一眼,嘆息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
這樣的回答當然不會讓周易滿意,他深深的看了吳映雪一眼,立刻轉向豹問道:“這位同志,你是否能夠爲我解釋一下,爲什麼要如此對待我的朋友?”
不得不說,一同經歷了在潛艇中的並肩作戰、在大海中的追命逃亡、在海島上的相依爲命之後,在周易與吳映雪之間,已經建立起了一種特殊的交情。看到本應是自己人的士兵如此對待幫助了他甚多的朋友,周易自然是十分不滿。
豹欲言又止,“這”,按紀律來講小這件事情不適合告訴周易先生你知道,”
“去川的規定!”周易紅着眼睛低聲怒吼道:“我只知道這個名叫吳映雪的女人幫了我很多忙!沒有她我早就死了!”
沒有吳映雪的幫助,周易當然不會死。但是在此時的情況下,他只能無比誇大的形容吳映雪”不管怎麼說,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吳映雪出事。
見豹還有些猶豫不決,周易索性飛快的掏出了配槍頂在了自己的頭上:“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那就讓我死在這裡好了!反正這條名也是吳映雪報下來的,現在也可以重新還給她!”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周易會來這一出。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周易已經持着配槍頂在了自己的頭上,衆人紛紛怔在原地不敢亂動,生怕刺激到了周易。
豹張了張嘴,發出了一聲苦笑。他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目標竟然以自己的生命做威脅?這樣的營救對象只怕任何營救者都沒有遇到過吧?
他想了想,衝吳映雪投去了一個眼神。
吳映雪的事情他不太清楚,只是單純的奉上級的命令在營救行動中如果遇到這個國安的“叛逃者”應該在不影響任務的情況下將對方擒獲;如果對方反抗,則允許就地擊斃,所以吳映雪在露面的第一時間,豹便立刻警戒起來。
好在吳映雪並沒有反抗,這才讓自己脫離了被“就地擊斃”的厄運。豹從後者那配合的態度中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應該有些隱情,再看周易那激烈的反應,他越發覺得吳映雪的事情有些貓膩。豹覺得賭一次,將問題交到了吳映雪的手上,讓她來安撫周易。
事實證明了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吳映雪在接到豹的眼神之後,立刻衝着周易正色說道:“周易,你冷靜一點!”
“恩?”周易聞言低低喘息道:“你讓我怎麼冷靜?就這麼看着你被他們抓走麼?”
吳映雪看着周易,心裡忽然有了種莫名的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爲了她竟然願意付出性命誤會啊,吳映雪忽然感到很像哭她看着周易的眼神愈發柔和,輕聲說道:“你先放下槍好麼?我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你
不待周易回答,吳映雪便立刻開始訴說自己的事情。隨着她娓娓道來,那些周易不知道的事情漸漸在他的面前逐一曝光,周易的嘴巴因爲驚訝而慢慢長大,握着配槍的手也漸漸垂了下來,無力的耷拉在了身子的一旁。
“原來是這樣”周易低聲自言自語,看着吳映雪的眼神閃爍着痛惜和埋怨混合而成的複雜,但最終漸漸轉化爲了一抹堅定:“我知道了”
嘆息了一聲,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向着一旁也被吳映雪的述說弄得一陣發怔的豹低聲說道:“同志,相信你也聽到了。吳映雪同志雖然觸犯了紀律,但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她並沒有背叛國家和組織的意思。你們對她的監管是不是可以稍稍放鬆一些?”
豹慢慢搖了搖頭,“對不起,這件事情不是我能夠做主的。”他瞥了吳映雪一眼,心裡對這個膽敢孤身潛入敵陣的女孩平添了幾分佩服,他雖然有心放她一馬,但紀律就是紀律,他沒有權力處置吳映雪的事情。
周易有些失望,“我明白了,這不怪你。”他定定的看着一旁神色有些黯然的吳映雪好一會兒,方纔對着她堅定的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吳映雪長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