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中只有楊慧媛自己一個人衝了出來,事故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處於本能她的首先反映是保護自己,直到她安全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想回去但已經太晚了,五個小孩子無一倖免。
鄭德吐了口唾沫“好好的,你提這種事情幹什麼”
洗衣房位於三樓的末端在雙扇門後,走在前頭的鬱峰似乎聽見了洗衣房內部有什麼異響,他向後頭的其他人示意安靜下來,其他人看向鬱峰只見他臉『色』凝重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其他人同時憋了口氣不在做聲,聲響驟停從洗衣房內部有嘶嘶嘶嘶聲透門而出。
鄭德細聽片刻,立即雙目大睜!“是對講機!”
其他人也聽出來心裡頓喜,他們從未覺得對講機的嘶嘶聲如此悅耳動聽過,鄭德就像餓狼窺見獵物般猛的一推雙扇門飛奔進去,鬱峰來不急制止鄭德,鄭德實在是太莽撞了,在廢棄建築裡怎麼突然會有對講機試圖通話斷斷續續的雜音,而且是在洗衣房內。
但鬱峰也知道此時不是瞻前顧後的時候,鬱峰和其他人也衝了進去,洗衣房裡的衣服堆積就似垃圾山,黴味直衝腦門差點把他們薰暈過去,鬱峰示意他們把大門窗戶打開味道這纔沒那麼濃厚,鄭德呆立在如山高的病人服下方。
整個洗衣房的後半部分全是堆疊的病人服,看上去甚至還能爬人,他們五人看得目瞪口呆,宋澤張大了嘴巴,嘴巴里只蹦出一個字“哇”
鄭德呆立半晌終於回過神來,張口說“太浪費了,成百上千件衣服捐給希望工程多好”?? 圍困黎山2
夏晨不期然心頭一稟,愣愣看着洗衣房裡堆疊快要頂着天花板的病人服問“他們爲什麼要在洗衣房裡堆起這些衣服”
趙成出奇的反笑“沒有什麼原因,只因爲他們有精神病!”
鬱峰卻聞到一股怪味,這洗衣房內除了黴味之外,還有另外一股味道,似乎是一股腐肉的味道。
對講機此時嘶嘶嘶的又響了起來,聽上去像是電磁波受到干擾或是電池電量不足,這聲響有些悶悶的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包裹住。
鬱峰沿着聲響判斷來源是在右邊的牆角下,宋澤往前踏了幾步他皺着臉,味道實在是太嗆“哇這味道到底是什麼,越靠近越濃”
夏晨捂着鼻子也往前幾步“是爛肉的味道”
趙成瞄了一眼鄭德,他記得鄭德先前說過他想找到肉製品“你不是想吃肉麼,去撿兩塊嚐嚐”
鄭德被這股味道嗆得實在是夠嗆,他橫了趙成一眼“這堆衣服裡爲什麼會透出爛肉味”
鬱峰面『色』一沉,他知道他們絕對不會想知道這腐肉的來源是什麼,但那股腐肉味確實是來自這堆衣服之中,這該死的對講機也被這堆衣服埋着。
鬱峰感覺這間洗衣房內充斥着無聲無息的陰冷,他不想在被這股陰冷壓迫“來吧,把這些衣服移開”
沒人願意去觸碰這些發黴的病服,但沒別的法子,他們一起上前幫忙。
病服堆得太高他們無法觸碰到頂,雖說可以踩着病服爬上但有誰願意去爬這些粘有爛肉味的衣山,他們只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抽出一層一層的病服丟去一邊,每抽出一層病服頂上的病服就往下掉,因爲平衡的關係,他們只能邊抽邊躲。
雖說掉下的病服砸不死人,但那種味道比被石頭砸傷還要難受,沒人願意讓這樣的味道粘到自己的身上。
這堆病服一共有三排,他們已經清理完第二排,就剩下最後一排,可那腐肉味卻越來越重,他們沒有法子只能繼續清理,當他們把第三排病服也清理過後,他們同時被嚇得魂飛天外,因爲他們終於看見爛肉味的來源是什麼。
在三排病服的背後地上有雙目無法掃清的屍骸與腐屍,屍體隨意堆疊在一起就像個『亂』葬崗,屍骸看上去應該是死了五到七年,而那些腐屍死去還不到三天。?? 圍困黎山2
那些腐屍全身潰爛全身爬滿了蛆,夏晨頓時花容失『色』接連後退幾步連驚叫都忘了,趙成連忙把她扶住生怕她會癱到地上去,趙成,鄭德臉上也是勃然變『色』。
那對講機此時突然嘶嘶嘶的響徹而起,來源是在幾具腐屍之下,原來嘶嘶聲有些悶悶的是被屍身壓埋住,宋澤遍體生寒,直瞪着爬滿腐屍的蛆,越看就越覺得這些蛆是爬在自己身上。
鬱峰不禁環顧四周,又看向腐屍上成百上千的蛆在蠕動,他頓感不安覺得不太對勁,這些新鮮的腐屍怎麼會和屍骸呆在一塊,他暗暗吃驚莫非這洗衣房是那東西的巢『穴』。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屍骸與腐屍會堆疊在一起,但它是如何把屍體拖來這裡而不抖落那些病服,也許是另有通道,鬱峰低想半會暗罵自己一句“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得趕緊拿到對講機離開這裡”
鬱峰示意他們來幫忙把表面上的腐屍移開,其他四人看着蠕動的蛆都紛紛不敢靠近,鬱峰低聲對他們說“這些只是蒼蠅的幼蟲,沒那麼可怕”
夏晨面容變『色』“這麼東西好惡心!”
趙成這時卻突然鬆開夏晨,向鬱峰走去幫他把腐屍移開,夏晨不可置信“你。。”
趙成悶着張臉並不迴應,他只是忽然間不想在夏晨面前示弱,勇敢的不只是鬱峰一人,他也可以勇敢,但他的額頭已經冒下冷汗,趙成強迫自己把這些蛆看成是蒼蠅,蒼蠅並不可怕只是很煩人。
鬱峰趙成把表面上的屍體移開,被壓在下方的最後一具屍體終於顯『露』出來,這具屍體卻讓宋澤大驚失『色』!他驚懼結巴“是。。。是他!”
他是誰!
他是杜先生!
杜先生的屍體竟然是在這裡!
其他人看向令宋澤大驚失『色』的屍體,這屍體沒有右腳的小腿,他們此時也猜出來這屍體是誰了。
他們霍然震異!
更他們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那對講機嘶嘶嘶的又響了起來,聲響的來源居然是在杜先生的肚子裡!
趙成隨即變『色』!“對講機怎麼會在他的肚子裡!”
衆人皆自震驚。
鬱峰忽然狠狠的盯着趙成,突然開口“我們要把對講機拿出來!”
趙成雙目大瞪顫慄的盯着鬱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鄭德似乎是被嚇壞,或者是發了瘋,他此刻居然對鬱峰豎起大拇指“好!你真是一個瘋子!”
鬱峰在那些屍骸裡翻找,想把對講機從肚子裡拿出來,就必須對杜先生開腸破肚,他們此刻沒有刀具,想開膛就只有一個辦法,找到個尖利物割開肚子,鬱峰找來了三截手骨,這三截手骨就像被牙齒咬碎的雞腿骨頭,頂端有開裂很適合割開皮肉。
鬱峰也想過打破窗戶用玻璃,但玻璃有時候會傷到自己也不容易握住,手骨就好了許多頂端有裂開的口,尾端也容易握住使力。
手骨一截給了鄭德,鄭德接住,因爲鬱峰需要幫手,一截手骨給了趙成,但他沒接,他把鬱峰的手擋開“你是個瘋子!”
趙成轉身帶着夏晨離開洗衣間,他不想看,也不想讓夏晨看見這樣撕慘的場面。
鬱峰也示意宋澤出去,宋澤還年輕他不需要擁有這樣的一段記憶,等到宋澤走後,鬱峰鄭德對視一眼,表示可以開始了。
鬱峰並不是喪心病狂,他十分不情願對一個死人開膛破肚,但他見到這洗衣房裡這麼多屍骸之後,他不得不爲他們的處境感到擔心,如果不盡快拿到對講機求救,他們將會成爲這洗衣房裡的新骸骨。
趙成,夏晨,宋澤在洗衣房雙扇門外等着,夏晨讓趙成緊緊抱着,想要他的體溫來壓制住自己發冷的身體,但她那想得到,趙成的體溫比她更冷,更冰。
宋澤一個人蹲在牆邊獨自瑟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雙扇門被人推開,鬱峰拿着對講機和鄭德走了出來,他們拿到了通訊設備,但沒一人的臉上是泛有驚喜之『色』。
他們回到天台上高處有利於電池波接收,鄭德說“好了,讓我們試試效果怎麼樣”
鬱峰把頻道轉到一,按到通話鍵“求救,求救,有沒有人聽得見”
但沒有什麼反應,又是那股雜音。
鬱峰又轉到頻道二呼救,還是雜音。
趙成顯得有些急躁“根本沒反應,根本就沒什麼用,是不是壞了”
鬱峰搖頭說“不會,有雜音說明白它還能接收波段”
“你到底會不會用!”鄭德焦急咒罵忽然從鬱峰手中把對講機搶了過去,鄭德轉到頻道四五六呼救都沒有任何反饋,還沒捂熱的希望就這麼快的消逝,他們五人顯得十分的沮喪。
該來的還是會來,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傳出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但波段斷斷續續的“喂。。是誰。。你是誰。。”
衆人頓時驚呼,歡喜,興奮,狂叫起來,所有人瞬間都感到了希望,總算能離開這裡該死的地方。
所有人這時候都屏住了呼吸,瞧着鄭德向對講機呼救。
鄭德一字一字的開口“我們是公交倖存者,我們被困在黎山康復院裡,求救,求救”
鄭德鬆開通話鍵,等待對方反饋,但遲遲未見反饋,對講機裡一直響徹着滋滋滋聲,顯然對方在摁着通話鍵但沒有說話。
突然間滋滋滋聲頓然消失,不在響起任何雜音。
鄭德看向對講機上的小燈泡,這小燈泡是個提示燈,當你通話的時候會閃出紅『色』光,鄭德拼命狂按通話鍵。那提示燈沒有在亮起來。
鄭德氣急敗壞的驚呼!“媽的,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