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
鬱峰呆眼驚見周林忽的狠狠的扇了沈月萍一把掌,但很快的鬱峰知道周林不是在使用而是想把沈月萍的神智拍回,鬱峰與張故對視一眼他邁開步子進了隔間用手輕拍了拍周林的肩膀而後對着沈月萍擔憂詢問“你還好吧”
鬱峰周林沒聽見沈月萍回覆鬱峰的詢問,沈月萍神情呆滯,周林替她回答周林搖了搖頭十分無奈“是做了噩夢”
周林話音一落,沈月萍縮回周林握住的右手,沈月萍哭聲已停,她哭紅的眼睛瞪着周林,哭腔十分認真的回答“這不是噩夢”那冰冷的水溫沈月萍感覺太真切了,在說她當時根本就不是在睡覺。
周林張口剛要說什麼,沈月萍閉上了眼睛,眼裡剩餘的眼淚被眼皮一閉擠壓又流出二行,沈月萍下了逐客令“你出去”說完她才睜開雙眼盯着周林。
沈月萍竟然要趕他出去,周林十分憂恐“月萍,你。。。”
鬱峰見沈月萍下了逐客令,他也沒理由繼續留下來,轉身就走,沈月萍卻十分意外的留下鬱峰她說“鬱峰我有話跟你說”
鬱峰感到十分奇怪沈月萍怎麼會叫自己留下來,周林看了鬱峰一眼,鬱峰迴視周林點頭,周林嘆了口氣起身出了隔間,隔間門口的張故也隨周林走出屋外,沈月萍準備起身坐起鬱峰趕緊上去扶她坐好,沈月萍坐着摺疊牀上就有了位置,鬱峰在摺疊牀空出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沈月萍端坐視線瞧看那小女孩之前出現的位置說“你相信我嗎,這不是噩夢”
鬱峰側頭瞧着沈月萍,鬱峰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爲他什麼也不知道,他只見到沈月萍伸手在虛空中似乎想抓着什麼他模擬兩可說“像我們所處這樣的環境,其實做噩夢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沈月萍視線不移動還是瞧看小女孩出現的位置“思思是我的三歲,她很喜歡粉色的東西,髮夾,書包,裙子,所以她的房間我們佈置成了粉色,房間她喜歡得不得了,她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咬着她的手指頭”沈月萍說到這裡臉上忽現笑容似乎回到她所描述的那幸福一刻。
沉,沉了,沈月萍的笑容與內心沉了下去“有一天我帶着思思回家,因爲工作的關係那一天我太累了,我在浴缸裡放了水想給思思洗澡,但我卻睡了,她掉進了浴缸裡,等我醒來的時候客廳裡全是水,思思淹死在浴缸裡面”
鬱峰聽着沈月萍毫無情緒的述說,他越聽越是吃驚,沈月萍的述說相當的簡潔,就像說着別人的故事一樣,故事越是簡單越是發人深省,因爲自己的疏忽導致女兒溺死,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樣的事情更令人悲痛,鬱峰是警察這樣的事情他碰見不少,但他從沒遇見過一位母親竟然能夠這樣泰然自若述說自己女兒溺死的經過。
也許沈月萍經歷了大悲大痛才導致她有這樣的反常行爲。
但鬱峰不明白的是沈月萍爲什麼要跟他說這些,老天確實不公但世人又能如何,鬱峰曾經也是發生過這樣的神經質,因爲他把充滿回憶的房間封住,鬱峰無奈嘆謂“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們不能被回憶困住”
就像夏晨在愛丁堡和鬱峰說的,一堵牆是無法封閉任何回憶。
沈月萍收回視線側頭看向鬱峰她說“我跟你說這些,我並不是需要你的同情,而是因爲我們同病相憐!”
鬱峰呆立半響重複一句“同病相憐?”
沈月萍低吟迴應“我看見過,我看見過你曾經對着無人的山林露出恐懼的神情,那個時候你看見了什麼”
鬱峰知道沈月萍所指的是誰,是小石頭,鬱峰次見到小石頭不就是在山林中,鬱峰突然從摺疊牀旁站立起身
“不,我沒看見什麼,我只是壓力太大,導致我出現幻覺!”
沈月萍簡單在添一句“所以,你相信我嗎”
在屋子外邊,周林面帶鬱郁之色低頭看着正在用嘴巴吹着含羞草玩耍的周凱馨若有所思,張故長嘆周林的沉鬱之色很濃他走到周林的身邊說“沒事的”
周林凝神注視吹着害羞草的周凱馨答“你看她多開心,一天到晚什麼也不用想不用做,無憂無慮”
張故看着周凱馨卻有不同的感想“也許她在做的事情就是因爲不開心,她想讓自己開心才這樣做”
周林擡起頭極目瞭望遠方的林子,他憂鬱的開口“呂豹去找安全屋已經一天,到現在還沒回來而昨天山林內又有那悶雷聲就像什麼爆炸一樣,如果。。如果他死了,我和月萍只會給你們大家添加麻煩”
張故同樣是擔心呂豹但他卻勉勵的微微一笑“你別瞎想,呂豹並不是被人強迫去的,他和你一樣擔心月萍,他並不知道安全屋準確的位置,去尋找當然會花費一些時間,別擔心最慢也得過幾天,過幾天后他就會回來”
周林卻沒有張故這樣想得開,其實目前最關鍵的不是擔心呂豹搜尋的結果,周林最擔心的是沈月萍內心的情緒,林雯她曾經說過在這樣的情況下會讓人引發焦慮,周林對沈月萍這個狀況下了個判斷“是焦慮導致沈月萍出現幻覺”
焦慮?張故點頭也贊同周林的話,在這個他們不熟悉的環境了這麼長的時間,出現焦慮這也很正常,他們表面上看起來如常人一般,但人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就像平常溫順不咬人的狗,一但發起瘋來比任何瘋狗都要可怕。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鬱峰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鬱峰此時給人的感覺十分的無精打采,周林看着無精打采的鬱峰他擔憂沈月萍的狀況他就進入屋內去陪着沈月萍。
愛丁堡
時間 十一點三十分
聖賈爾斯大教堂廣場
夏晨把鬱峰拉到女巫行刑的那圓圈旁邊站着“你前面說女巫獵殺這副畫指的是地點,我起初還不太相信,可現在我完全肯定你猜的不錯”
鬱峰“爲什麼”
夏晨“我簡略的說吧,那蘇格蘭老人說他犯哮喘之前有個亞洲人拿了把吉它和他合奏過,合奏過後那亞洲人卻莫名其妙的把玫瑰丟給他,他對花粉過敏,一聞到花粉就會犯哮喘,當他拿出氣霧劑的時候,那亞洲人卻搶了過來,放在這個圓圈裡,還回頭看了一下教堂門口,他還說那亞洲人和他合奏的時候,彈的是同旋律,就像是他的吉它音箱”夏晨重複了一遍她和那老人的談話。
鬱峰注視夏晨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然後呢”
夏晨“什麼然後,鬱峰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那個亞洲人好象已經知道那老人有哮喘,而那亞洲人還知道是那種類型的哮喘,你知道哮喘病有上千種,如果不是預先知道,他怎麼又會提前把玫瑰買好呢“
鬱峰贊同夏晨的看法“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夏晨繼續說“這個是第一點,還有第二點,第二點是合奏我並不懂吉它可那老人懂,他說那亞洲人和他彈的是同一個旋律,同一個旋律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兩把吉他同時彈奏,你聽不出來是兩把吉它在同時彈奏,你聽到的只是一把吉他在彈奏,那老人還說這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而他們之前還沒有排練過”
鬱峰插口“就算排練過,也不可能彈得一摸一樣,每個人的性格都不相同,彈奏時候的力度輕重總是有細微的差別”
夏晨同意。
夏晨回視鬱峰“你知道這說明白了什麼問題”
鬱峰想了想“說明了那亞洲人一定觀察了那老人很久,時間一定很長,也一定經常聽到那老人彈那首樂曲”
夏晨凝視鬱峰“不錯呀!可說到這裡問題又來了,他爲什麼要觀察那老人,觀察之後爲什麼又會來和他彈奏同一個旋律?,難道他觀察那老人就是爲了彈奏一段多餘的旋律?,彈奏之後又爲什麼要把那玫瑰丟給那老人,分明是想把那老人置於死地”
鬱峰猜測“這是他們倆個人的問題也許有過節”
夏晨並不認同“不對,如果有過節那亞洲人想把那老人置與死地,他觀察了那老人那麼久應該有許多機會,他爲什麼要選擇在廣場這種公共場合?”
鬱峰緊盯着夏晨“你話好象還沒說完”
夏晨“不錯,如果說他和那老人有過節的話,那點又矛盾了起來”
鬱峰“第三點是什麼”
夏晨說“那老人說過一句話就是他犯哮喘病的時候,那個亞洲人卻搶了他的氣霧劑放在了這個圓圈裡,然後又回頭看了一下教堂門口,你說如果你和一個人有過節,跟你有過節的那個人就快死在你面前,你會不會盯着他看“
鬱峰“當然會,這本來就是目的”
夏晨“可那老人當時在他身後,他爲什麼卻盯着教堂門口,而在當時有幾個人正在從教堂裡走向出口?”
鬱峰想了想他和夏晨走出門口時的情景。
鬱峰忽然一驚!“你是說。。。。!”
夏晨“不錯,是我們!!,當時只有我們走出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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