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參天的山林,除了樹,還是樹,周林三人又已起身前行,鄭德位於三人尾端,鄭德氣吁吁的開口“你要試一下嗎?我說的是對講機”
周林並未停歇,只是前行“一路上只有你不停在說話,難道你不能安靜一會?,在入夜前我會試一下,現在不行”
鄭德“我只是問一下,我又惹你了?”
陳銘能聽出周林的煩躁心緒,事實上他們每個人都有,拋下關愛之人離開康復院,一開始還有激動的求救情緒支撐,時間一長卻又不免擔心康復院裡的他們。
他們剛上崖就看見那條山道,但他們並未順着山道前行,陳銘不想他們發生什麼衝突,陳銘轉移話題“周林,你爲什麼不順着山道走,要進入林內”
周林眼看密密層層的山林,他答“順山道走太遠了,我們要折衷一下,只要我們不偏離山道就行”
陳銘回頭看一眼鄭德“我從沒有問過你,你結婚沒有?”
鄭德一怔“爲什麼要突然問我這個?”
陳銘友好一笑“沒什麼,只是在找些話題”?? 圍困黎山164
鄭德一想起拋下他和鄭涵逃走的妻子,鄭德的眉頭皺得連成一線“曾經,我和她完全不是同一種人”
陳銘明瞭微微點頭“在康復院沒有聽你提起過”
鄭德此時卻笑了“我爲什麼要提?現在我們變成朋友了嗎?”
陳銘瞥他一眼不答,因爲根本不需要回答。
周林目光閃爍掃看四周繁茂山林“你們覺不覺得這片山林太安靜了?”
陳銘這時才細心一聽“是呀,太死寂了,連鳥叫都沒有”
鄭德也感到不妥,但他在這山林連怪物也見過,他還怕遇見什麼“可惜我們並沒有回頭路”
周林突然感到腳下一陷“咔”的一聲,只聽他頭頂上的樹頂有個黑物下落,黑物下落速度相當迅疾,“咔咔咔”黑物隨着樹枝折斷聲響,往周林頭頂猛砸下來,陳銘纔剛擡頭只見黑物已經『逼』近周林,陳銘剛想大叫,沒想到鄭德猛的往前一撲,撲向周林,鄭德和周林一起滾到另外一邊。
“噗”的一聲悶響,黑物狠狠下墜在周林之前所站的位置,他們三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周林和鄭德從地上踉蹌爬去,看向黑物,居然是個橡膠輪胎,看上去是小轎車車輪。
陳銘驚神在看樹上“這樹頂爲什麼會有個車輪!”
周林大驚失『色』心臟撲通大跳,他知道如果不是鄭德,他現在的脊椎已被這從天而降的輪胎砸斷,周林從未想過鄭德會救他,周林即是吃驚又是驚愕,他知道他得向鄭德道謝,畢竟出了差池,被砸的會是鄭德,但周林還是無法對鄭德說出“謝謝”二字,因爲他還是無法釋懷鄭德藏着抗生素。
周林張口良久才驚訝乾硬說出“你救了我”
鄭德知道周林向他擠出這幾個字已經是相當不容易,鄭德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訕笑“看來我也指望不上你會給我謝禮”
周林瞥了鄭德一眼,對於瞥向鄭德的視線已經稍微緩和,他籲口氣在說“這是個機關!”
鄭德略一會思才說“嗯,我聽見了咔的一聲,但機關是誰做的?”?? 圍困黎山164
三人之中無人能答,他們三人只能相互幹瞪。
集裝箱處,張故略張雙臂背對丹,張故站在丹的前面,丹在張故身後屏氣凝神幫張故把揹包背上,鬱峰呂豹夏晨離他們十多米遠看着丹的舉止。
呂豹說“二個小時後天就黑了,要想回去就快一些”
鬱峰見張故背上揹包,他擡腳就走“記住了,別太靠近揹包”
鬱峰三人先在前面領路,張故和丹在後面跟上。
鬱峰領着路,他們末尾的呂豹說“你們相信有命運,神蹟或是奇蹟這樣的事情嗎?”
中間的夏晨詫異“我以爲你是無神論的”
呂豹普張雙眼看着莽莽山林苦笑“我聽宋澤說過,張故相信我們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爲我們需要考驗,我們說過慌,做過錯事,也許我們可以在這裡擬補”
鬱峰對張故的理論根本就不感興趣“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命運,懲罰,就像人們常說的死後會去陰曹地府,但又沒人能證明它的存在,這只是人的心裡作祟,人很貪心,不甘心只能活一次,所以纔有投胎轉世的說法”
呂豹問“夏晨,你呢,你相信嗎”
夏晨說“信,我寧願相信”
呂豹就在末尾,他回頭看一眼離他有段距離的張故,呂豹把頭轉回“鬱峰,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答應丹,讓他炸掉康復院”
鬱峰並不遲疑“我沒答應讓他炸了康復院,我只是默認讓他在康復院機器上安置炸彈”
夏晨一怔“爲什麼?”
鬱峰銳目大張“因爲!黑眼鏡是我們的出路!”
莉莉脣臉抽搐眼睜睜俯看孫超華,消失的右腿,沈月萍,宋澤當然知道,孫超華下葬當日是四肢完整,不用在想一定是有人在下葬過後,才砍掉右腿,但誰會做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誰會對一個死人做這樣慘不忍睹的事情!
宋澤雙手抱頭這實在是駭目驚心,宋澤突然晃神定看周圍地面,墳土新翻定是時間不長,宋澤在地面發現一行腳印,當然地面上並非只是一行腳印,但宋澤記得,在孫超華下葬當日,所有人是返回康復院,因爲他們那天都在目睹鬱峰在醫務室裡毆打張故。
但此時有一行腳印卻不是面向康復院方向,而是延伸進樹林內,宋澤當然轉身追隨腳印而去,莉莉一看宋澤似乎發現了什麼,也不知道此時哪來的力氣,居然也隨着宋澤的身影淹沒進樹林,沈月萍連喊幾聲都未能喝止莉莉跟隨,她不得以也只能跟上。
宋澤本來就不會追蹤,但他這些時日也學了一些,但只是一些皮『毛』。
但廖勝於無,他俯看腳印睬斷的雜草,枯枝,灌木,一路追蹤他在參天遮日的山林內居然找到了張故的小營地,孫超華的腿自然還是懸掛在原處,樹幹上。
被牀單包裹的腿已經腫脹就像孫超華屍體一樣,像個浸泡過的浮屍。
宋澤聽見身後有發虛的腳步聲,他知道是莉莉來了,宋澤趕緊把腿包裹起來,莉莉寒心酸鼻直瞪宋澤手中的牀單話都說不清楚“這是。這是。這是他。”
宋澤不願回答這樣的問題,他只能閉起眼沉重點頭。
鬱峰他們按照原路返回,又路過那個被蜜蜂侵佔的對講機,呂豹見丹離他們依舊有些距離,呂豹乘隙問“你說的出路是什麼意思?”
鬱峰說“很簡單,在他們需要的東西上安置炸『藥』,然後我們就可以提要求了”
呂豹一聽明瞭“我們離開之後,丹想做什麼就與我們無關了”
夏晨思緒回到那臺黑魆魆的機器上“我們總是在猜測,那機器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鬱峰說“我並不想知道那是什麼,我只想讓大家回去”
夕陽漸臨,夕陽光線暖暖的,刺目的,周林三人已經選好今晚的落腳處,陳銘到附近去收集柴火,周林,鄭德兩人在落腳處,各自閉着嘴巴各自忙着。
周林懷裡捧着撿來許多枯葉,放置一旁當作引火之用,周林看向背對他查看揹包的鄭德,周林的目光並不像以前一樣憤恨,周林躊躇片刻才主動開口“你說你結過婚?”
鄭德大感意外周林主動開口詢問他的事情,這是第一次,鄭德聽周林語氣友好,鄭德盯了周林良久才答,因爲他怕自己會錯意,他見周林面『色』輕鬆,鄭德回答相當簡單明瞭“離婚了”
周林見鄭德也不在防備自己,周林一想到鄭德的爲人,周林脫口就說“她是不是受不你那爛脾氣?”
鄭德關上揹包,轉回身子不在意,鄭德嘴旁的鬍子一拉笑說“不是”
周林在落腳處中間用一根樹枝挖個淺坑,“沙沙”他邊挖邊說“有孩子了嗎?”
鄭德一想到鄭涵,臉上『露』出洋溢淺笑“女孩,和周凱馨差不多大”
周林緊看鄭德臉上洋溢笑容,鄭德所說不假,因爲父親喜歡女兒的笑容卻是裝不出來的,但周林卻在自嘲“想不到你比我幸運”
鄭德嘿嘿一笑“這倒是真的”
這句話話音一落,這落腳處又安靜下來,因爲周林和鄭德的話題相當匱乏,他們沉默半響後周林在定看向鄭德“你拿到了嗎?”
鄭德這時收起洋溢笑臉,他已經聽出周林話意,但他裝作微微錯愕“我需要拿到什麼?”
周林見他假裝,周林微微失笑“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那盒子”
鄭德見他提起盒子,神情緊繃戒備望他“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已經給我了,你想反悔?”
周林飄他一眼輕鬆開口“我只是問問,希望那盒子值得你這樣付出!”
鄭德沉下了眉,爲了拿到盒子,他已經傷害了沈月萍,得到周林的憎恨,而張馨也爲了他付出代價,鄭德望回康復院方向默然不語,雙目之間泛起一絲淚花。
鄭德心裡卻想“值得的,爲了涵涵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