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平輕笑表示同意,又問道:“那麼四皇弟有沒有說過打算何時回京呢?”
夕顏道:“雲公子皇子的身份已定,但蕭樑朝中想必很多人不服,如何收歸人心、掌控朝局是一個大問題,更非朝夕可成。故此,四殿下怕是短期內無法回京,夕顏臨行前,他曾囑咐夕顏留在長安盡心輔弼陛下。”
宇文承平“哦”了一聲,“那麼說,夕顏此次回京藥呆上好一段時間了?”
夕顏道:“正是。”
宇文承平喜道,“那就好,只要夕顏在,雪衣即的身體我就不用太擔心了。”
夕顏拱手揖道:“陛下請放心,夕顏定當盡心盡力照顧好程將軍,並且一定會要讓小皇子順利降生。”
宇文承平聽了自然十分高興,說了一番感激的話。
就在這時,程雪衣醒過來了。
他長睫輕揚了兩下,打開了眼簾。宇文承平小心伸手繞到他頸後,擡起他的身子,讓他靠在自己胸前。
程雪衣看看他,淡白的脣角綻出笑意,“陛下。”
“雪衣,你感覺怎樣,好點沒有?”
程雪衣用指尖攥住他的大手,“嗯,我好多了,讓陛下牽掛了。”
忽然看到夕顏也在,“夕公子回來了?”
夕顏上前一步,微微欠身,“程將軍。”
程雪衣道:“夕公子此番迢路遙遙趕回京城,還未曾歇息就趕來救我,實在辛苦,雪衣真是過意不去。”
宇文承平想起自己數度下手諭催促夕顏回京,此時也覺不好意思:“朕見雪衣瀕危,登時焦俱惶亂,只想到唯有公子才能救雪衣,急切之情還望公子理解。”
夕顏看看他們兩個,然後抿脣微笑,“夕顏當然知道陛下緊張程將軍才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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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帝都江陵,臨江半山上,一座華貴樓閣巍巍矗立。
此刻二樓露臺之上,一個白衣翩躚的身影倚欄而立,江風清柔,繾綣那一個頭墨玉青絲。
這一幕被站在樓下一人注目良久,忽然,那人向着白衣人揮手喊道:“雲弟——”
白衣人聽到喚聲,低頭一看,水眸裡驚喜綻放,也揮手應道:“容兄——容兄你等等,我就下來!”
轉身就要飛奔下樓,急急幾步後,一堵玄色高大的牆擋在他面前擋住,“牆”還伸出兩臂抓住他肩膀。
“雲兒你這是去哪?”宇文承淵臉此時不比他的黑衣服明亮多少,但對雲書說話還是極盡柔緩。
雲書指指樓下道:“容兄來了。”
“來了就來了。”宇文承淵只道這麼一句,臉更黑了幾分。
雲書自動忽略他面黑的原因,“我要去招待客人,麻煩讓一讓。”
宇文承淵眸色幽深莫辯,忽然摟住雲書的後背,另一手伸到他膝彎處,一下便將他橫抱起。沒等雲書開口,他搶先說道:“雲兒的客人就是爲夫的客人,爲夫定好好招待容兄。”
“你先放我下來。”要是讓容溪看到這樣一幕,雲書要找地縫鑽了。
“雲兒現在不比往常,不宜走動,讓爲夫抱你下去。”
“殿下,我再說一遍放我下來。”雲書警告道。
“我要是不呢?”宇文承淵看到那水眸中冒閃的火焰,覺得很好玩,故意逗弄他一下。
雲書看到他的玩味邪笑,更氣了,脫口而出,“那我等會兒就不吃藥!”
宇文承淵笑意更甚,“敢不吃我就餵你,你知道我喜歡怎樣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