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陸景川說了江予遲要對付陸通集團之後,陸家還是在當天聯繫過我,然後就沒有任何消了,誰也沒再找過我。
我倒不是有多希望他們找我,相反的,我其實一點都不想跟他們扯上任何關係,但出於我對他們的瞭解,我有點擔心。
他們不找我,就說明他們沒有把江予遲放在眼裡,也沒把他的對付當回事兒,這樣輕敵的下場可想而知。
我不知道陸通集團現在是什麼情況,也沒機會再意外偷聽到江予遲的計劃,因爲總裁辦公室外多了個助理。
其實在我第一次來的創新科技的時候外面本來有個助理,那就是顧安洛,但現在她已經成了我的特助。
江予遲把顧安洛調給我之後,自己沒有及時讓人補上空缺,這才導致我有機會偷聽到講話,他肯定後悔死了。
既然陸家沒找我打聽消息,我也不會再主動找他們,陸通集團是他們家的,他們自己都不上心,我瞎操什麼心?
我從醫院回來沒幾天就跟江予遲和好了,後來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就連月末去江山帝景吃飯都沒發生什麼事兒。
直到前幾天,我的生活開始有了變化——陸景川主動聯繫我了。
一開始我沒怎麼理他,說我移情別戀也好,水性楊花也罷,反正我很清楚我跟他已成爲過去,並且絕對不會有未來。
現在即便是我跟江予遲離了婚,我也不可能會嫁給他,不爲其他,只因爲他的家庭,我可不想有那種公婆。
何況我更清楚江予遲的心思,陸景川就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只要涉及到他我們就會出問題,我擔心會激化矛盾。
奈何陸景川聯繫的越來越頻繁,我實在招架不住他的主動,再加上對他心有愧疚,最後還是跟他聯繫了起來。
他大多數時候是關心我現在的生活,偶爾也會問些別的,比如打聽江予遲的身份背景,。
前不久他就問過我:“清雅,你跟江予遲結婚這麼久了,見過他家人麼?你瞭解他家的具體情況嗎?”
我不能泄露江予遲的身份,以免惹怒了江淮海,只能敷衍道:“他父母雙亡,有車有房,工作也不錯。”
陸景川疑惑道:“既然父母雙亡,那怎麼年紀輕輕做了創新科技總裁?這可是淮海集團直接控股的公司。”
我知道他聯繫我的目的就是打聽江予遲的底細,我可以任他利用,卻不能什麼都說,繼續敷衍:“他留過學。”
陸景川又問:“那誰供他留的學呢?”
我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他還有個爺爺。”
陸景川問的很急切:“你見過嗎?那是個怎樣的人?”
我避重就輕道:“見過,年紀挺大了,上次還在催我生孩子。”
陸景川嘀咕:“這就怪了,我爸重新調查了江予遲,可還是沒查出什麼後臺來,怎麼查都只是個普通的人。”
我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道:“景川,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
後來陸景川就沒有再問過江予遲的身份問題了,開始抱怨家裡把他當棋子,不僅要出賣色相,甚至還要犧牲婚姻。
他說他很懷念我們死去的愛情,覺得失去我很不甘心,還說他的心裡只有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了。
對於感情話題,我基本不會給與任何迴應,本來我就已經放下過去,況且這次他主動聯繫我還是帶着目的。
最近陸通集團出了大問題,股票動盪的很厲害,陸景川不說我都知道,我也是有心幫他,就旁敲側擊的去跟江予遲打聽。
我想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對付陸通集團,最重要的是會不會找老爺子幫忙,藉助江家的力量,否則陸通集團可能還有生機。
江予遲倒是回答的直接:“抱歉,我不是你,陸景川能從你這裡你套到話,你卻不能從我這裡套出任何消息。”
原來他已經知道陸景川聯繫我的事,可他是怎麼知道的?
怕他發現,我不但沒跟陸景川見過面,而且每次聯繫都是揹着他,接電話之前還要先確定他是否在附近。
疑惑間就聽江予遲道:“放心,我沒有監視你或者對你做什麼,我只是瞭解你和陸家人的性子罷了。”
我尷尬的不行:“我……”
他嘆氣:“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太相信你,所以纔不能告訴你我的計劃,只能告訴你一個結果!”
我知道結果,因爲結果就是他此舉的目的——陸家破產,陸通集被他收入囊中。
……
今天上班的時候,我突然接到陸景川的電話,約我明晚一起吃晚餐,我沒有答應,他又說有很重要的事找我。
“什麼事?”我猜肯定是與陸通集團和江予遲有關,否則他不可能在我早就明確表示過不適合見面之後還約我。
陸景川幾乎是在祈求我:“我們見面談好嗎?我會帶上清涴一起,所以你不用擔心江予遲,而且我只要半小時。”
半個小時倒是可以,況且還有宋清涴做幌子,我想了想終究還是答應:“那好吧,我先跟清涴聯繫一下。”
掛了電話我便打給了宋清涴,跟她說起這事兒,她告訴我:“陸通集團遇上大.麻煩了,聽說好像又是江予遲乾的。”
當着江予遲的面,宋清涴喊一聲姐夫,但揹着他她從來都是知乎其名,而且還是用厭惡憎恨的語氣。
我不太喜歡宋清涴對江予遲的這種態度,卻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假裝不在意:“那你希望我幫他?”
“問什麼不幫?”宋清涴反問,“你家不是有陸通集團的股份嗎?最重要的是,這事兒可是江予遲乾的。”
“那你等我的消息吧,收到消息打電話給我,我會當着他的面接電話。”
“明白,如果他不答應,你就讓他接一下,我跟他說幾句。”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給了宋清涴消息,她的電話很快便打了過來,我開始演戲:“清涴約我晚上一起吃飯看電影。”
江予遲知道陸景川跟我有聯繫,我以爲他會多問幾句,結果他只是點頭:“是該放鬆一下,那讓張叔送你去吧。”
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他就不擔心我趁機去給陸景川通風報信嗎?早知道這樣,那我又何必找宋清涴跟我演這場戲?
“怎麼樣?他同意嗎?”宋清涴在電話裡問我,“要不要讓他接電話,我來跟他說,保證讓他答應。”
事情太簡單,還讓我有點無所適從,愣了一下才回道:“我們週六晚上見,看什麼電影你自己定。”
“這麼快?他……”宋清涴還想說什麼,我直接把電話掛了,當着江予遲的面我可沒辦法跟她解釋什麼。
週六晚上張叔送我去了餐廳,結果在包廂裡我看了的不只有陸景川和宋清涴,赫然還有陸家輝和陸景濤。
雖然我猜得到陸景川聯繫我是他家人的意思,但我真沒想到他們會用這種辦法跟我見面,難道查到什麼了?
陸家輝一看到我就質問:“那個江予遲到底是什麼人?他的後臺是不是淮海集團和江家?你隱瞞了我們什麼?”
陸景川起身幫我拉開椅子,不高興的到:“爸,你就不能讓清雅先坐下來,喝口水喘口氣再說嗎?着什麼急啊。”
陸景濤冷冷的接話:“你是不着急,因爲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在乎,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你是親生的嗎?”
陸家這兩兄弟確實很不一樣,不僅性格有着天壤之別,而且陸景濤跟陸家輝一看就是父子,而陸景川和他爸一點不像。
就連陸景川也跟我開過玩笑說,他可能是撿來的,我還安慰他說不可能,因爲他跟他媽長得挺像,最多也就是同母異父。
我冷眼看着陸景濤:“你不是很有本事嗎?怎麼連一個孤兒的身份都查不出來?怎麼,今晚這是鴻門宴嗎?”
宋清涴給我倒了杯水:“姐,你別生氣,他們也是着急,這幾天陸通集團的股票跟草原似的,他們壓力很大。”
都已經連着跌了一個禮拜了,可不是青青草原嗎?這次情況比上次江予遲強迫我和陸景川分手還要嚴重。
陸景川也柔聲道:“清雅,算我求你了,你如果知道什麼就告訴我們好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我無奈的嘆氣:“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能說的我全部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你們別指望我。”
陸家輝冷哼:“能說的全說了那就是還有不能說的,什麼是不能說的?江予遲的後臺嗎?難道他們威脅你了?”
我跟他們話不投機半句多,起身就想離開:“抱歉,我幫不了你們。”
陸景川就坐在我旁邊,見狀一把拉住我:“好好好,不說不說,那我們一起吃個飯總可以吧?我們好久都沒……”
“不用了,我來見你本來就不合適,我還是回去吧,希望不會再有下次。”這話我不僅是說給他聽,也說給宋清涴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