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急有緩,急的他先安排人手去辦。
緩的則在回去喚暖玉起身,陪暖玉吃完早飯後,再去書房料理。
可是今天一早,衛宸還沒起身,便有人急急叩響了院門。
暖玉聽到芷雲去應門。
很快,房門被叩響。芷雲在門外焦急的道。“公子,出事了,凌親王差人來請公子去議事。”
衛宸起身,暖玉也要跟着起來,被衛宸攔下。“你再睡一會,我去見見王爺……”“能出什麼事?怎麼找的這麼急?”
“不管是夏皇后還是齊天治,都不會在此時鬧事。我猜,怕是邊境出事了。”衛宸一起着衣,一邊回道。
暖玉輕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
依衛宸的猜測,如果對方想要乘虛而入,也是時候發動了。
“二哥小心。”
衛宸笑笑,回身將暖玉的手臂塞進被子中。“傻姑娘,這裡可是京城,不管是北苑還是南蜀,想要攻進京城,都是癡心妄想。”暖玉也笑了,她喜歡衛宸這樣滿臉傲氣的模樣。
又小聲哄了暖玉幾句。衛宸起身離開。
沒了衛宸,暖玉也睡不安穩了,索性披了件衣裳靠在chuang邊,想着最近京城發生的事。
先是玉璽先了。
然後齊凌決定讓她和林赫聯手雕個玉璽應付登基當天。
沒安寧幾天,如今又出事了。
衛宸猜的八*九不離十,多半是邊境出事了。
暖玉其實更擔心齊天治生事……
事情一樁接着一樁,如果換成暖玉來應付,怕是會覺得喘不過氣來。可是衛宸卻還能像個沒事人般,每天陪在她身邊,用來處理事情的時間每天不會超過一個時辰。祖母常笑衛宸若是個皇帝,必定是個昏君。
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
衛宸只是笑笑。
芷雲挑了簾子進來,見暖玉醒着,不由得擔心的道。“是不是奴婢吵醒夫人了。”
“不關你的事,二哥起身時我便醒了。”
“夫人再睡一會吧,天還沒亮呢。”
暖玉搖搖頭。“服侍我起身吧。我想去舅舅家看看。”
芷雲輕嘆一聲,只得上前服侍暖玉穿衣洗漱。用早飯時,楚老夫人問起早上爲何吵鬧,暖玉輕聲說齊凌找衛宸有事。暖玉說的十分隨意,楚老夫人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追問什麼。
飯後,暖玉說要出門走走。
打算去林家串個門。
楚老夫人想着暖玉確是許久未出門了,如今胎已經穩了,出門散散心也可。
何況如今齊凌即將登基,暖玉這個郡主馬上便要水漲船高了。齊凌沒有女兒,暖玉可就是唯一的公主了。
這樣的身份,放眼京城,怕是無人敢欺。“也好,我也許久未見林家夫人了,她也快娶兒媳婦了,我們去問一問也是禮數。”說完,差韓媽媽安排車馬隨從。
小衛府離林家不算遠。
坐馬車大概一柱香的功夫便至。
出門前,暖玉給林家送了拜帖,所以小衛府馬車纔到門口,林老爺和林夫人便迎了出來。
雙方見面,自是一陣寒暄。
尤其是林夫人,見到暖玉,更是好一通噓寒問暖。林玥琋病逝前,沒少在林夫人面前贊暖玉。
後來齊彥也一直由暖玉照看着,齊彥可是林夫人的外孫。
所以對暖玉,林夫人是真的喜歡,再加上暖玉那微隆的小腹,更是讓林夫人覺得暖玉是個有福的。
才成親不久,便要替衛家開枝散葉了。
婦人,尤其是像楚老夫人和林夫人這樣,一直想抱孫子,兒子卻死活不娶妻的,要是看到誰家媳婦大着肚子,簡直羨慕極了。
何況暖玉不是外人。
林老爺應酬一番,便請辭去了書房,把整個花廳都給了林夫人和楚老夫人。
林夫人笑着對暖玉說道。“……你林伯父走了,這裡便是我們祖孫三個的天下了。暖玉不必拘謹,自在些。便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妹妹不必開口,暖玉這丫頭也不會見外的。她在阿赫面前,可是放肆的很。口着喚着阿赫舅舅,可言語上那是絲毫不讓。這丫頭,越發的沒大沒小了。”
暖玉笑着低下頭。
一副不管楚老夫人如何說教,都不反駁的乖巧模樣。
“老姐姐這話說的有些過啊。暖玉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孫女,祖母看孫女,那是百看百好的。我看暖玉這丫頭就哪哪都好。模樣好,性子好。阿赫那小子,向來是個不正經的。他不欺負暖玉我便燒高香了,暖玉還能欺負了他?老姐姐,還是你命好了。這眼看着便要抱上重孫了,可我家阿赫……”“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倒是羨慕你呢。你家阿赫可馬上就要娶盧家的小姐過門了,明年年根,你一準能抱上孫子。可我呢,我家那個渾小子,到如今也沒有娶妻的打算,我看我這輩子,也就只能抱抱重孫子了,這孫兒,是無論如何也沒機會抱了。”
“暖玉,我們老姐妹說話,你也插不上嘴。不如去看看你舅舅。”
“你舅舅這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你去找他吧。”林夫人喚了丫頭進來,領着暖玉去找林赫。
暖玉行過禮,這才由芷雲扶着,和丫頭一起去見林赫。
“年紀不大,這孩子怕是不容易生啊……”
“誰說不是呢。我如今住在小衛府,就近照顧着,便是怕這丫頭出個好歹。”
漸行漸遠,暖玉還能聽到楚老夫人憂心忡忡的和林夫人說着自己。祖母明知道她有事尋林赫,可一句沒問。
對於楚老夫人所爲,暖玉即感激又感動。
林赫似是沒料到暖玉會來,見到暖玉,他先是怔了怔,然後臉色突然一變。“你這丫頭,大着肚子,隨便亂跑什麼?”
暖玉揮揮手,芷雲笑着招呼着引路丫頭一起去院中亭子說話了。
“舅舅,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
林赫挑眉。
“有什麼不妥的?”
“二哥先前懷疑玉璽是齊天治所竊。他一定會在新君登基之時拿出來發難……可我總感覺沒有薄淵相助,齊天治似乎沒這樣的本事……”“追究玉璽的下落是衛宸的事,我們只管弄個能以假亂真的出來。能在新君登基前刻出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我明白。只是,我有些不安心,總感覺玉璽失竊一切,恐怕牽扯更大。舅舅,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