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宸這句話什麼意思?
不等衛夫人發問,已經有婆子心急火燎的進了屋子,看到衛夫人,彷彿看到了救星,趕忙湊到衛夫人耳邊。
婆子每說一句話,衛夫人臉上神色便難看一分,婆子說完,衛夫人臉上神情已經不僅是難看二字可以形容的了,簡直是如喪考妣。“衛宸,雙雙是你妹妹,親妹妹,你怎麼能對她那麼狠?”
衛宸挑眉。
“只許母親對暖玉心狠,便不准我對衛雙雙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母親講的是哪家的道理?阮家的嗎?”
“衛暖玉是誰?連爹孃是誰都不知道。根本就是個……”衛夫人想說野種二字的,不過在衛宸如若刀削的目光中,她還是勉強把那難聽的二字嚥了下去。“雙雙纔是你的妹妹。”
衛宸脣角微挑。
覺得衛夫人這話說的真真可笑。
她根本從未把他當成衛家人,如今卻來和他說,衛雙雙是他的親妹妹。
這世上的便宜,都被衛夫人佔盡了。“我只認暖玉一個,至於衛雙雙,有母親憐惜便足夠了。”
衛宸不買賬,哪怕衛夫人舌燦蓮花,衛宸也不爲所動。
見求饒無望,衛夫人陰沉着一張臉,帶着自己的人急匆匆離開隱園。
她得去給衛雙雙善後。
說起來可笑,她剛纔還說暖玉不得善終。不想下一刻便輪到自己頭上……雙雙她竟然……竟然和阮琨……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
想到阮琨,衛夫人幾乎咬破了脣。
阮琨是衛夫人孃家兄長的嫡出次子,說起來出身也算不錯。
可阮琨自幼便是個混世魔王,不學無術,如今年紀大些了,又添了風~流成性的毛病。
雖說是自己的侄子,可是衛夫人對阮琨卻生不出絲毫喜歡之意。如今衛雙雙和阮琨竟然鬧出這麼一樁來?衛宸說的明白,他這是以牙還牙……衛夫人才跨進院門,衛雙雙便哭着撲進衛夫人懷裡。“母親,母親要替女兒做主啊,一定要替女兒做主。”衛雙雙這次是真的害怕了,毛家對上衛家,衛雙雙有恃無恐。便是毛家鬧起來,也休想佔到衛家便宜,可是阮家不同。
那是衛夫人的孃家。而且那阮琨。
說起阮琨,連衛雙雙都討厭極了。
他是打着給衛夫人送消息的名頭來的。
衛夫人追問之下,阮琨才吐露實言,原來他闖了禍,是來甘寧道避難的。
說起所闖的禍事,衛夫人簡直說不出口……若不是衛夫人要挾他,說他若不實言相告,便派人去阮家問。阮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如實相告的。
知道真相後,衛夫人氣的險些把阮琨趕出衛家。
阮琨那人,慣會看眼色,見此自然是百般懇求,賭咒發誓自己是醉酒才做出那等糊塗事。
便是知道阮琨在搪塞她,衛夫人也沒有法子,只得勒令阮琨不得輕易出入內院,阮琨是個在家裡呆不住的,便是在姑姑家裡也是一樣。不過老實三天便原形畢露,整日的出門和甘寧道一些紈絝子混在一起,出入花街柳巷。只要阮琨不惹出事來,衛夫人全當家裡沒這麼一個人。
可沒想到,阮琨竟然……
衛夫人輕拍着衛雙雙,安慰道。“放心,母親一定給你做主。”
衛雙雙抽搐着,小心翼翼的跟在衛夫人身後進了院子。
才跨進院子,阮琨的聲音已經從屋中傳出來。“衛瑞,你憑什麼打我?是衛雙雙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她那模樣,若不是她勾~引我,我能看上她?”
接下來,便是一陣拳腳相向,衣料摩*擦聲,緊接着是衛瑞氣急敗壞的聲音。“胡說,雙雙怎麼能看上你?一定是你居心不*良,趁着母親不在,趁機輕薄雙雙。”衛宸做事,向來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掐人七寸。他引了衛瑞來‘捉姦’。如果是丫頭婆子看到,衛夫人還有法子可想,還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目擊者是衛瑞。
衛瑞什麼性子,衛宸清楚的很。
衛瑞本性是有些像衛夫人,什麼事情都想做到最好,爲此他可以不擇手段。
例如當年誣陷衛宸。
可有一點,衛瑞這人和衛夫人有着本質的不同。那便是他這人還算正直……比起衛夫人的善惡不分,衛瑞還算有些可取之處。
既然看到了,衛瑞自然不會放過阮琨。
二人爭執以至動手也是情理之中……
衛夫人恨得咬破了脣,下人見此,縮着手腳給衛夫人挑了簾子。“……夫人回來了。”一句夫人回來了,衛瑞和阮琨停下手,二人各退一步,喘着粗氣瞪視着。見到衛夫人,阮琨神情一變,登時把被衛瑞打紅了的側臉露給衛夫人看。“姑姑,這是瑞表哥打的。”
“母親,阮琨欺負雙雙。”衛瑞雖然不及衛夫人那般喜歡衛雙雙,可做爲家中男丁,又是長子,衛瑞自然要護着衛雙雙。
她便是千般不好,也不能由着阮琨這個紈絝子欺負。
“我何時欺負過雙雙表妹?姑姑可要爲我做主啊,我好好的出門去玩,卻不想半路被人偷襲,睜開眼便看到雙雙表妹在我懷裡,而且衣衫半褪……”
“你閉嘴,雙雙纔多大,怎麼會做出那等下~賤之事。”衛瑞紅着眼睛喝道。
如今祖母不在,父親不在,他自然是要站出來維護衛家的。“明明我纔是被欺負的那個,表哥竟然不問青紅皁白的便出手教訓我,這世上還有道理可講嗎?”頂着張被湊的青青紫紫的臉,阮琨恨恨的道。
衛夫人覺得頭疼欲裂,身後是抓着她衣襬,身子抖的不成樣子的衛雙雙。
前面是一臉陰沉的長子和不學無術的侄子。
“你們都出去。”衛夫人喝斥退丫頭婆子。隨後深吸一口氣纔開口說道。“瑞兒,你怎麼能這般胡鬧。”她沒指責阮琨,而是直指衛瑞,衛瑞一怔。“母親總責怪我們不把雙雙當成衛家人,如今我站出來維護雙雙,母親卻又說我胡鬧。母親想我怎麼做?”衛瑞調子陡然一低,覺得自己一番好心被曲解,不由得滿腹委屈。
衛夫人這時候也沒心思理會衛瑞那脆弱的小心思。
冷着聲道。“你這麼一鬧,讓雙雙還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