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虎山是東北綠林大佬座山雕的老巢,這裡山勢並不是很陡峭,也不是什麼險灘峻嶺。之所以這裡會成爲吉東南土匪的中心,是因爲座山雕當年就是在這裡落草,建立了威虎山鷹揚寨。並一步一步發展到今天的地步。上了年紀的座山雕越加的懷舊,所以就一直住在這山上。
威虎山總人數並不多,只有三千多人,其中座山雕的家眷親人就佔了一千多人。警衛力量只有兩千多人,原來還有數千人的鷹揚軍在山下駐紮,保護威虎山的安全。鷹揚軍全軍覆沒,座山雕老爺子差點氣死,再加上二十七師的十九團不斷南下,接近威虎山,座山雕動用大量的力量去狙擊十九團的步伐,另外再次從土匪中抽調精銳,並且從朝鮮日軍那裡借調了一箇中隊的日軍擔任教官,現在正在吉林和朝鮮接壤的臨江縣訓練。座山雕更是大筆的銀子砸下去,希望可以在短時間內建立一支強大的軍隊。至於被俘虜的兒子和孫子,座山雕老爺子已經沒心思去管了。
威虎山在撫松縣境內,在整個撫松縣境內的土匪大都是和座山雕所在的張家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否則根本就在這裡生存不下去。鷹揚軍全軍覆沒,使的整個撫松境內的綠林界損失慘重。更是有較弱的幾股土匪徹底的敗落了。一時間倒是使的撫松縣清淨了不少。
馮庸進入撫松境內變得極爲的謹慎,因爲根據劉黑從鷹揚軍審訊出的情報,這整個撫松縣可以說已經全面匪化,在當地生存的老百姓都和土匪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有些看起來普通的村民其實就是土匪。只是在這個縣城裡,土匪和老百姓劃分的極爲模糊,甚至很多孩子一出生的志向就是當一個有名的大土匪。對於這種詭異的情況,馮庸當然要絕對的小心。路線儘量選擇了無人煙的山林。
“張天霸審訊的怎麼樣了?”
“少帥,張天霸什麼都交代了,這裡距離座山雕的山寨威虎山已經不到百里了。急行軍的話一天就可以趕到。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威虎山上的人馬並不多,原來駐紮在山下的是鷹揚軍。現在鷹揚軍全軍覆沒,不知道座山雕是不是又調集其他土匪前來把守。我建議咱們再靠近一些之後在行動。這樣穩妥一些。”劉黑說道。
馮庸點點頭。他們這次最大的目的就是偷襲,要是讓座山雕得到消息,自己將受到吉東南幾萬土匪的圍攻,就算能夠勝利,也會損失慘重。最重要的是,這樣活捉座山雕的可能就小的多了。沒有了座山雕,吉東南的土匪就是一盤散沙,只要座山雕還活着,吉東南的土匪就是一股大勢力。這就是座山雕威望的巨大力量。
“少帥,不好了,少帥,不好了!”這個一個焦急的聲音傳進來。劉衫一臉着急的跑進來。
“出什麼事了?”馮庸臉上有着一絲不好的預感。
“張天霸的兒子張樂山逃跑了!”
“張樂山?你確定張天霸的兒子叫張樂山?難道就是咱們俘虜的那個孩子?”馮庸突然臉色變得很難看。
“就是他,剛纔咱們的隊伍去送飯的時候,發現他不見了。”劉衫臉色難看的說道,這看守俘虜的事情是他負責的,沒想到上萬的大軍中竟然讓一個小孩子跑掉了。
“壞了,這張樂山肯定去威虎山通風報信了。咱們不能等了,告訴部隊,立馬啓程,急行軍,目標威虎山。”馮庸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少帥,只是個小孩子,不用這樣在意吧!”劉黑不明白馮庸爲什麼這麼緊張。
馮庸搖了搖頭,總不能告訴他們這個張樂山很可能就是那個後世中林海雪原中解放軍費盡力氣才抓住的悍匪。雖然自己只是隱隱的見了他一面,但是這個年齡不大的小孩身上有一種沉穩的氣質,那就說明他比較早熟。對於這能夠在歷史上留名的土匪,馮庸絲毫不敢小看,即使他現在還只是個孩子。
“執行命令!我們已經來到這裡了,不能冒一點險。”
這個時候,漆黑的山林中,一個小孩子跌跌撞撞的前進,目標正是威虎山的方向。如果不是漆黑的夜色的話,人們就能夠看到這小孩一臉和年齡不符的堅毅,氣質相當不凡。
當馮庸率領着三旅冒着夜色趕到威虎山的時候,天邊也漸漸的放亮了。距離黎明只有短短的半個時辰了。
顧不得滿身的疲倦,馮庸指揮着三旅的士兵將威虎山團團圍住,然後潛伏下來休息十分鐘,準備在天明時發起攻擊。同時將座山雕的樣子告訴攻擊的士兵,要求他們活捉座山雕。
威虎山方圓不到五里,高數百米,算是一座比較小的山了。山路雖然崎嶇,但是卻也不是特別難走。畢竟作爲吉東南最大的土匪,總不能住在那種深山老林,人跡罕至的地方。再加上因爲座山雕的威望,威虎山是十分繁華的,幾乎每天都會有各地的土匪首腦前來拜會。所以,如果山勢太過陡峭的話上下山也不方便。
說到底座山雕也只是社會底層出身的土匪,別指望他有多高的修養。不過威虎山山頂上卻是有一片很大的建築物。畢竟座山雕的身份在那裡擺着呢,房子太少了就顯得太寒顫了。所以這些年隨着威虎山人口增多,威虎山更是擴建了一大片。幾乎佔據了整個山頂,住不開的人只好去山下的縣城中居住。
馮庸部發動攻擊,一團的士兵率先衝了上去。畢竟裡面有很多是來自這裡的土匪,雖然投誠,但是不一定能夠保證他們不會反水,所以,一隊抽調老兵形成的憲兵隊在後面虎視眈眈。讓這些士兵不敢有絲毫反水的想法。
畢竟是吉東南的匪首,威虎山雖然不起眼,但是最起碼的防禦還是有的,但是也因爲多年的安逸生活,讓警衛的警惕性非常差,等到一團快摸到山頂山寨的時候,山寨上的守衛才發現敵情。接着紛亂的槍聲伴隨着激烈的鐘聲響起。原本安靜的山寨瞬間變得沸騰起來。
威虎山五里遠的地方,一個小小的身影聽到遠處鐘聲,整個身體瞬間繃緊,不可思議的看着遠處的威虎山。
“還是沒趕上嗎?可惡!”少年狠狠的罵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在鐘聲響起的時候,座山雕已經起來了,他有從小練武的習慣,要不也不會在七十歲還這樣老當益壯。
“怎麼回事?鐘聲怎麼會響起來,出什麼事了!”座山雕對着急匆匆趕來的參謀人員說道。
衆參謀一個個衣衫不整的跑出來,安逸了這麼久的山寨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要知道,山寨上的鐘不是隨便就可以敲響的。只有再遇到生死存亡的時候才能敲響。
“報告大當家,山寨……被包圍了!”一個守護山寨的傳令兵狼狽的跑進來,看起來跑得非常急。
“怎麼可能?”衆參謀一個個變了臉色。要知道這段時間撫松縣境內的情報一直是由他們處理的,竟然被人不知不覺的摸到山寨下,這可是嚴重的失職啊!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大當家,我已經通過電臺通知了最近的各個山寨。他們最快趕到這裡也要兩個時辰。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堅守兩個小時。”軍師劉奎生說道。
“敵人有多少人?”座山雕對嚇的瑟瑟發抖的傳令兵說道。
“五六千人,後面好像還有!”傳令兵驚恐的說道。
“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知道是什麼番號嗎?”劉奎生臉色也不好看了,五六千人,他們山寨裡滿打滿算力量也只有兩千多人,而且也不是什麼精銳。平常更是缺乏訓練。如果一兩千人還能抵擋住,但是五六千人就懸了。
“大當家,我們突圍吧!趁着他們還沒有攻上來。我們從後山的小路上下去。”劉奎生說道。這場仗根本就沒法打,雙方差距太大了。
座山雕搖了搖頭道:“不能這樣一仗不打就逃走,傳令兵,前面帶路,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人敢來襲擊老夫的山寨。”
畢竟是從生死場中殺出來,這些年雖然生活安逸,但是卻沒有磨滅心底最後一絲血性。
山寨在建設的時候也考慮到被攻擊的可能,雖然不是專門建設的防禦型山寨,但是周圍圍起來高大木質建築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通過的。一方佔據地利防守,想要短時間進入山寨也不容易。
“調炮營上來!”馮庸面無表情的說道。在他們行動的時候,將所有繳獲的迫擊炮成立了兩個炮營,一個留給了林虎,另外一個就帶來了。現在攻擊受挫,又不能所有人都衝上去,只能使用迫擊炮了。
這時一堆人在山寨上露頭,但是看着下面成排的迫擊炮,就臉色大變的退下去了。
轟轟轟!
木質的山寨防護力到底不行,山寨很快轟開一個大口子,如潮水般的士兵衝了進入。
“活捉座山雕!”的喊聲瀰漫在整個威虎山。
“少帥,這威虎山真的是吉東南的土匪中心,完全沒有挑戰性啊!”劉黑看着陷入一片混亂的鷹揚寨說道。
馮庸無語,難道他們打不下來的山寨才能成爲土匪的中心嗎!想到這裡馮庸不再理會發牢騷的劉黑,轉頭看着混亂的山頭。心中想着接下來該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