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硝煙瀰漫,馮庸站在遠處的一座小山上。這裡距離戰場超過五公里。算是出了戰場的範圍。而這座小山也勉強可以看清戰場的情況。
馮庸放下望遠鏡,這個時代的望遠鏡和後世自己買的那一架差遠了。不過站在這裡也勉強能看清楚戰場了。
“老公,怎麼樣?”趙雅站在他身邊問道。馮庸將望遠鏡遞給他。轉頭看着手中的地圖。
趙雅興奮的拿着望遠鏡看着遠處的戰場,半響,撇撇嘴,放下望遠鏡。
“怎麼只聽到槍聲,看不到人啊!”
“呵呵,雙方還在進行試探性的攻擊。彆着急,等到對方發起總攻的時候,你就會看到人了。”馮庸仔細研究這手中的地圖,分析一方獲勝可能出現的結果。
“不是吧!我可是知道他們開戰已經好幾個時辰了,怎麼還在試探?”趙雅不可置信的說道。要知道,戰場上槍聲一直沒有停過。這要消耗多少彈藥啊!趙雅也是大土匪出身,也沒少帶人打仗,手中更是沾過不少鮮血的。她每次下山行動都是打一陣槍就發動攻擊。最終白刃戰解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土匪的彈藥來之不易,不容許隨便浪費。
“傻丫頭,你還認爲是土匪搶劫呢!這可是正規軍,正規軍根本就不缺乏槍支彈藥。反正沒了可以向上級申請。在正規軍軍官的眼中,士兵的命可是要比槍支彈藥珍貴的多。因爲培養一個合格的士兵花費也是相當驚人的。”馮庸笑着說道。
“那我們打仗也是這麼奢侈嗎?”趙雅問道。
馮庸苦笑道:“每一場戰爭都要這麼奢侈是不可能的,我們現在的彈藥基本上都是靠繳獲。不能支持我們長久的揮霍。不過等我們自己的兵工廠建立起來就好了。而且在我的設想中,隊伍的火力還要加強,最起碼也要比張作霖的那個加強營強一倍。”
“強一倍!”趙雅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有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現在世界上除了這種重機槍,還有一種輕機槍,就是一個人可以抱着滿地跑的機槍。你想想這種強大火力會是什麼樣?而且以後的步槍也在升級。步槍會出現半自動步槍,可以單發,也可以像機槍一樣連射,你說那時候的火力會變的多麼強大。所以,丫頭,你現在已經是我馮庸的夫人了,可不能再用老眼光看問題了”馮庸調笑道。伸手拍拍她的俏臉。周圍警衛的士兵很自覺的轉過頭去。
“討厭!”看着馮庸親密的動作,趙雅俏臉羞紅。她比馮庸大七歲,但是在馮庸身邊好像自己纔是小女人一樣,不過這種被呵護的感覺,趙雅以除了在父親母親身上體會過,就再也沒有體會過了。所以她倍加珍惜,這也是她不顧一切跟在馮庸身邊的原因,她怕自己會像當年一樣等到馮庸的噩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再也不要嘗試。
殺——!
震天的喊殺聲突然從戰場上響起。馮庸神色一正,知道最終的決戰開始了。
“弟兄們衝啊!我們是大帥手下的官軍,對面只是一些土匪組成的烏合之衆,打到他們,大帥重重有賞!”發起衝鋒的先鋒團團長大聲吼道。張作霖的士兵立馬士氣高漲。通化城的土匪讓他們普遍認爲敵人的實力不強,雖然剛纔長達幾個小時的對射因爲人數他們反而吃虧不小,但是在衝鋒的時候,他們又恢復了自信。
“兄弟們,對面的官軍要打我們地盤的注意,是不給咱們活路,拿起你們手中的傢伙,幹他孃的!”鷹揚軍這邊就明顯的匪氣十足,就連鼓動的口號也是別具一格。
“幹他孃的……”土匪再轟然大笑中開始衝鋒,這一笑打破了鷹揚軍初上戰場的恐懼。
兩隻人數相差一倍的隊伍轟然碰撞在了一起,槍聲大爲減弱,雙方選擇了最原始的白刃戰。時不時的有士兵或者土匪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拉響腰間的手榴彈和敵人同歸於盡。
趙雅怔怔的用望遠鏡看着遠處戰場,口中喃喃的說道:“這就是正式的戰場,好恐怖!好恐怖……”
馮庸輕輕的從她的手中拿過望遠鏡,柔聲說道:“所以,戰爭是男人的舞臺,男人看了只會熱血沸騰。而你們女人天生就應該被男人保護。所以,雅兒,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冒險的事情了。”
趙雅眼睛紅了紅,鄭重的點了點頭。
戰場上廝殺在持續。土匪們的戰鬥力出乎湯玉麟的預料。剛纔的射擊竟然給自己一方造成了上千人的傷亡。但是想想這鷹揚軍是從吉東南十幾萬人的土匪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槍法好也沒什麼問題了。白刃戰湯玉麟還是有些信心的,畢竟他手下的這些兵都是經過了最嚴厲的訓練,算得上是精銳了。
白刃戰是最能檢驗軍人意志的戰鬥方式,憑着一開始的銳氣,再加上多一半的人數,在戰鬥初期,鷹揚軍大佔上風。可是隨着戰鬥的進行,缺乏訓練的鷹揚軍漸漸出現不穩的跡象。畢竟在這種生死搏鬥對意志的考驗實在是太重了。土匪畢竟是土匪,即使他們現在編入了正規軍,但是沒有經過正規軍紀律的約束,他們也就是一羣穿着軍裝的土匪。
再加上湯玉麟那一隻五百人的憲兵隊在隊伍後面督戰,這也絕了士兵們的退路。後退是死,前進或許還能生存先來,這種情況下,二十七師的士兵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
鷹揚軍指揮大帳中,張天霸不復幾天前的春風得意。二十八師出動的這一萬人的戰鬥力出乎預料的強悍。他的鷹揚軍已經出現逃兵現象。
“父親,來不及了,必須阻止逃兵現象,如果一旦出現大規模逃兵,會引起整個鷹揚軍崩潰的。”十一歲的張樂山焦急的說道。畢竟常年跟在座山雕身邊,張樂山身上也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只是和馮庸那種來自靈魂的成熟不同。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穿越的成年靈魂。
“現在還哪有兵可派,剛纔一呼啦的全都衝上去了。”張天霸無奈的說道。心中對於鷹揚軍的期望越來越低。不是說是東洋人的軍事教官訓練出來的正式部隊,怎麼會這樣不堪一擊?
“父親,東洋人不可信,他們只是想要在我們吉東南掠奪資源。所以對於鷹揚軍的建設肯定也沒有上心。父親,你現在要準備好後路了。我建議您現在立刻更換一身普通鷹揚軍士兵的衣服。如果鷹揚軍真的崩潰了,我們要以最短的時間逃走。”張樂山條理清晰的說道。
這個時候的張天霸已經六神無主,對於張樂山的建議立馬採納。至於鷹揚軍上萬人的生死,張天霸根本就不在意,憑藉座山雕老爺子的威望,他們可以在短時間內在組建出更多的鷹揚軍。
“命令鷹揚軍不惜一切代價,擋住眼前的敵人。”張天霸還沒有被嚇糊塗,在這時候發佈最後一道命令,也正是這條命令讓馮庸獲得了吉東南大量土匪的心,爲馮庸真正掌控吉東南奠定了基礎。
馮庸拿着望遠鏡看了半天,說道:“土匪就是土匪,實力還是和正規軍有差距的。鷹揚軍已經出現不穩和逃兵。崩潰是早晚的問題。通知劉黑,讓他早作準備。”看着眼前的架勢,就算湯玉麟能夠勝利,他手下的萬人隊伍恐怕也剩不下一半。面對自己養精蓄銳的兩個團近七千人,自己一方的勝算大大加強了。
鷹揚軍的逃兵越來越多,要不是原來作爲老底子的四五千的鷹揚軍老兵,恐怕這夥烏合之衆早就崩潰逃走了。不過隨着老兵大量消耗,鷹揚軍的前途已經註定。
在湯玉麟組織一場衝鋒之後,鷹揚軍徹底的崩潰了,上萬名逃兵再也沒有鬥志,像沒頭蒼蠅一樣,只知道逃跑。手中的槍支彈藥更是被丟棄的到處都是。
湯玉麟激動的滿臉潮紅,兵敗如山倒,鷹揚軍崩潰了,吉東南大局已定。自己這麼大的功勞,大帥肯定會有無數的賞賜。
“命令部隊全力抓捕俘虜,反抗者格殺勿論。務必不要放跑一個土匪。”
“走吧,現在已經沒有鷹揚軍了,剩下的只是些被奪走戰鬥意志的喪家之犬,被俘虜是早晚的事。我們去準備戰場吧!該我們登場了,這次東南之行能不能成功,就看今天這一仗了。”馮庸帶着人快速的離開這片山頭。
“少帥,我們抓住一隊鷹揚軍的逃兵,裡面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這時在馮庸周圍警戒的偵察兵押着一行十幾人過來。
馮庸看到爲首的是一個身穿普通士兵裝束的士兵,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在看着臉上露出怯懦表情,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小孩。馮庸臉色一沉,道:“將他們全部帶走,我們離開這裡。”
雖然馮庸沒有看出這行人的具體身份,但是看着領頭的那位雖然一身鷹揚軍小兵裝束,但是身上明顯的沒有硝煙氣息,而且整個人細皮嫩肉的,保養的相當不錯,不像是普通士兵的菜色。再說像鷹揚軍這種從十幾萬土匪中挑選出來的精銳怎麼會有那麼小的小孩子存在。綜上所述,馮庸認爲這些人應該是鷹揚軍中的軍官,而其身份還不低。現在他要對湯玉麟出手,沒時間關注這一行人,但是放掉是絕對不可能的。
“大人饒命啊!饒命啊!我們只是普通的小兵!抓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當先的中年人討饒道。
“讓他安靜點,不要暴漏了我們的目標。”馮庸皺着眉頭說道。張有德走上去,一拳頭將中年人打暈了,剩下的人雖然滿臉恐懼,但是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走吧!盛宴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