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之約(2)
石桌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莫幽閃身出來,白色的頭髮隨風飄動:“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左謙收回手,睜看眼睛:“救她!”
江憶咬咬脣:“我沒有辦法。”
左謙的聲音有些飄渺:“我夢見了大哥,他責怪我的做法……我該恨她的,她是原慄的女兒,可是……我沒有辦法看着她死。”
“所以,你就用這樣的辦法來報復?分開她和寂川林?!!”
“算是吧。”左謙轉過身,沒有什麼血色的脣蠕動了幾下:“莫幽,你說你有辦法。”
“有,XR已經融進她的血液,如果能夠換血的話。”
“不可能。”江憶搖頭:“將全身的血換出來,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想要換出全身的血液就必須先把血抽乾,把血抽乾人還怎麼活。
“我可以。”莫幽擡起頭:“我是千年怨靈,我有你們人類沒有的東西。”
“那還在等什麼?”
“我需要一個願意奉獻全身血液的……活人。”
“血庫裡的血不行嗎?”
莫幽搖頭:“不行,必須是……而且,她等不了多久了。”
左謙淺淺的笑起來,眼裡閃着釋然的神色:“我來吧。”
“不行!!!”江憶立刻阻止:“你會死的!”
“有點累了,籌謀了這麼多年,活的特別累。”左謙轉身回去:“莫幽,動手。”
莫幽沉着頭,跟上去,衣角飄起來,從江憶身邊滑過,江憶的淚水滑下來:左謙!
滿是白色的房間,中間是一個足有用泳池大的浴池,有半人深。莫幽懷裡抱着已經不省人事的夏淺暖:“明明可以不是你,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的。”
“不想傷害無辜,只是我欠她的,也是我欠雲錦的。”左謙說着利落的脫掉衣服,跳進續了一半的水池裡,上面散着各種中藥,散發着濃濃的藥香。
紅色光慢慢籠罩在夏淺暖身上,莫幽運着紅光,緩緩把夏淺暖送進水池。
左謙看着夏淺暖笑了:“動手吧。”
“等一下!!”江憶推門進來。
“你來幹什麼?!”左謙回頭看她。
“我來送送你。”江憶說着走過來蹲下身,手不捨得撫摸着左謙的臉:“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可惜沒有機會了。”江憶的手覆在他的眼睛上:“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左謙開口想說什麼,卻抵不過藥物的效力,昏睡過去。江憶擡起手,看着已經暈倒的左謙:“或許,我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爲了守護你!不管是爲了什麼,你想救她,那我就義無反顧。你說你是活在地獄裡的人,我努力發光,想拉你出來,卻把自己搭了進去。這樣也好,至少不管是光明還是黑暗,你的記憶裡都有我,左謙,如果可以,許我來世好不好。”
江憶把他拖出來,自己跳進水池:“莫幽,替我照顧好他。”
莫幽摸摸臉上的封印,然後舉起雙手,頓時池水沸騰起來,冒出滾滾白霧,江憶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聽到莫幽的聲音隱約響起似乎是念着古老的咒語,然後身上所有的水分似乎都在被抽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