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當夜,王爺便發現了這件事,生了大氣,王爺那天宿醉,這纔會有後來輕薄了睿王妃一事,所有的錯其實都是因我而起,因爲我不守婦道,皇上,我的身子破敗,不能爲皇家開枝散葉,還請皇上下旨幫王爺休了我吧,我沒有這個臉面在伺候王爺。”
爲了掩飾住身上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痕,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給蕭然造成困擾,讓他無法出手救出蘇挽月,蘇婉容拼出一條命,揭開了這樣的傷疤,把自己定義在了**蕩.婦的這個名詞之上,給蕭然的暴戾推脫,算是豁出去了。
這一頓飯,算是把皇帝所有的好性兒都給磨的乾淨,看着跪在地上的蘇婉容與不發一言的蕭然,還有錯愕不已着的淑妃,最終,氣急敗壞的皇帝扔下了蘇婉容與蕭然,直接牽過了德貴妃的手,帶着德貴妃一併離開,去往坤德殿,在不願看他們這幾張讓人晦氣的臉。
“皇……上……”淑妃眼見着皇帝拉過德貴妃的手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嬌滴滴急煞的一聲輕喚,可皇帝怎麼也不回頭,惹得淑妃在那兒乾急了眼。
“啪!”
脆耳的一記巴掌在皇帝的御駕離開之後,響徹在鳴鸞殿殿內,驟然被打的淑妃跌倒在地,一陣暈眩,整個人只覺得眼冒金星,傻愣愣的不知何故,就這麼捂着被打痛的臉,看着怒髮衝冠的蕭然,冷着一張臉。
“賤婦,都是你攪和出來的好事,你若不說話,誰還能把你當啞巴,被人賣了還能在那兒開心的給人數錢,這天底下真的還有你這樣的蠢笨到家的人,真是不多見,你這個傻子,你是不是早就被人收買了,故意來作踐我的,看什麼看,你還真當你以爲是淑妃,你不過是個讓人買來的貨物,讓人買來的替身罷了,任打任罵任罰,怎麼了,得了幾天寵,你倒真的是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賤貨!”
怒火中燒的蕭然這一巴掌抽的絲毫不解氣,看着地上的假淑妃一臉怨憤與不服的模樣,劈頭蓋臉的一頓怒罵與羞辱,只澆醒着那個假貨。
“做人替身就該有做人提神的覺悟與樣子,受制於人聽命於人,在人前你是那個淑妃不假,可在人後,我是主你是僕,別骨頭輕的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曉得,淑妃早就死了,你就是個替身,你給我演好你的替身就好,再敢多管閒事,傻呵呵的跟着人往坑裡頭跳,我第一個先處置了你,惜珠,記住你的名字,你就是一粒微塵,若非長着一張與淑妃相同的臉,你現在只是勾欄院裡的一個任人玩弄的窯姐兒,知道了嘛!”
蹲下.身,蕭然伸手在假淑妃的臉蛋上就這麼輕輕的拍了兩下,滿臉的不屑,叫出着假淑妃的本名,乍聽這個名字的當下,假淑妃的身形一顫,竟是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不知道爲什麼,她本能的排斥着這個名字……
惜珠,曾經花娘將她買了去,說她年歲這樣的小便已經有這樣的傾城之貌,往後長了必成大器,在那花樓裡頭學了兩年整的閨房之術,從一個又一個的暗格內看着形形色色的男人與女人交.合,聽着那些人嘴裡發出的那種聲音,她那會心灰意冷,自己將來就是那些女人們中的一個,她的身上會趴着各式各樣的男人,壓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折成各種各樣的姿態,欺負自己,柔戳自己。
直到有一天,有人花了千兩黃金之數把自己帶出了那個地方,自己又是經歷了另一番的輪迴,忘卻惜珠一個名,記得自己是莊寒蟬,學習莊寒蟬的一顰一笑,學習的她的走路姿勢,去記住她曾經的一切,從一個花娘涅槃成皇帝最愛的女人莊寒蟬。
她都忘了,自己曾經叫惜珠!
“再敢壞本王的大事,你小心你的狗命!”不解氣的蕭然看着假淑妃那般頹然的模樣,只獰笑一番後,捏着她的臉頰,示意道。
“一條狗,就該做好自己身爲一條狗該做的事情,敢亂放肆,它的下場只有死,你若希望自己早死,你就可以在這麼愚蠢下去。”
蕭然毫無任何憐憫之心的對待着面前的假淑妃,他比皇帝清醒,哪怕皇帝知道這個假淑妃是冒名頂替的,他也會沉溺於其中,可自己不會,假的就是假的,誰都不能玷污了他心裡的那個母妃,誰都不可以!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肝膽俱顫的蘇婉容尚不曾回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人就已經被蕭然強制着拉走,整個人恍如隔世一般,看着跪倒在地尚未回過神來的假淑妃,等總算收回了心竅的時候,蘇婉容只拉住了蕭然的手,用着期盼與詢問的眼,看着蕭然“王爺,現在這樣,你還會幫我把我姐姐救出來嗎?”
皇帝憤怒到拂袖而去,也沒說到底要如何對她,這樣算好還是算壞,那麼蕭然的承諾還有效用嗎,苦着一張發乾的臉,蘇婉容抿着脣瓣看着蕭然,希望能從他的嘴裡得到答案。
“希望你那姐姐真的會如你所說那樣對我有所作用,不然白白枉費了本王救她出來的那一番力氣,那就別怪本王對她不客氣!”
揚起一抹獰笑的蕭然將衣袖從蘇婉容的手中抽離,冷漠的一聲算是答應了蘇婉容的話,可也是簽下了一張生死令!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比起跟蕭然簽下這張生死令,眼下還是先救出被關在大牢裡生死不死的蘇挽月更要緊。
“謝王爺救命之恩!”蘇婉容聽完,恨不能喜極而泣,在這狹小的馬車裡,顧不得身上的傷,便向着蕭然下跪謝恩着。
身子跪到一半人卻被蕭然一把拉住,一張嘴恰好不好就這樣被蕭然帶着來到了他的****,蕭然戲謔的伸手擦過蘇婉容的這一張紅脣,指覆蓋在上頭輕輕的劃過,帶足了曖昧之色。
“謝……不是光靠說的,本王今兒個才發覺,你這張嘴很是可人……”
狷狂的一笑出自蕭然的口,蘇婉容帶着一絲抗拒的意味,可看着蕭然眼底裡的那抹涌動,自知自己只是個螻蟻的蘇婉容還是上手,幫着蕭然褪.下了長.褲,隨後用自己的嘴,包裹住了那話兒的事物,哪怕屈辱,哪怕眼淚在自己的眼中打滾,她強忍着,照做,任由着蕭然在自己的身上發.泄……
醇厚濃釅的茶香迴盪在坤德殿的整個暖閣之中,少了鳴鸞殿內的暖香浮細的煙燻繚繞之氣,坤德殿內的清清淡淡的那一股檀香之味難得的讓皇帝長嘆了一口氣,更是覺得這裡舒適了不少。
經年彼時共同生活下的印記,德貴妃深知皇帝坐下後軟枕要放幾個,茶要喝幾分溫熱,每一處的細緻與體貼都是歲月沉澱與每日裡細心觀察下的,德貴妃已經把這個當成了習慣,隨手便能夠做出的習慣。
將手中出了三遍茶色的碧螺春放入皇帝的手中時,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那一份細緻與體貼讓皇帝看向德貴妃的神色變得柔和,泛起一絲淡笑,皇帝拍了拍德貴妃的手,輕聲道“終歸還是你細心。”
“哪裡談的上,與皇上風雨同舟幾十載,這點兒心要都不用,那怎麼對得起皇上的一番情意,鳴鸞殿裡常年累月薰着的那個鮮花汁子熬得薰香雖是香氣馥郁,卻也太濃郁了些,我年歲兒大了,倒是聞着不大慣,淑妃到底年輕,還是小姑娘的性兒,估摸着還是喜愛的,皇上喝些茶,去去火氣,兒孫自有兒孫福,隨的她們去就是,操碎了一整顆心,日子還是他們自己過,就好像他們兩個當初似得,當初爲了這個逆子,皇上你也沒少操心,現下他們不也是好好的。”
德貴妃自然知道皇帝話語裡的意思,不驕不躁的微微一笑,遞上茶盞的同時,更是不忘語帶雙關的議論一下那假淑妃,最後,更是藉着蕭衍與洛卿語,給皇帝舒心展眉。
“或許真的是朕年紀大了,朕都不知道她們這一個兩個的到底是想要做什麼,老六是這樣,老六那媳婦兒瞧着也不是個好的,這就怎麼還壞了身子,她還比老四媳婦兒還小一些,這往後算個什麼,他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不攪合出事情來,心裡頭便不大甘願,這一個個的是巴不得在那兒盼着朕早死呢!”
皇帝當真是被氣到了,恨恨的一掌拍在小几之上的同時,忍不住的便在那兒破口大罵起來。
“皇上這話說的什麼,皇上正值盛年,莫說什麼死不死的,你瞧瞧衍兒媳婦兒,她還沒給咱們生個孫子,您這兒怎麼就說那樣的喪氣話,父皇可是要萬歲的,您要是說了這些話,可讓臣妾與孩子們如何自處。”
手中杯盞就這樣恨恨的一記砸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盛怒之下的皇帝疾言厲色目光如炬着,這一個“哐當”的聲響,倒是把洛卿語給嚇得本能的往蕭衍懷裡躲了躲,都說伴君如伴虎,洛卿語今兒個算是真正的體會了一把。
倒是蕭衍與德貴妃好似習以爲常,德貴妃更是拉過了皇帝的手,滿含深情的對着皇帝吐露着心扉,皇帝的眉目得以舒展,洛卿語看着德貴妃投遞過來的目光,瞬間會意,做出一副嬌憨的模樣,拉着蕭衍的手道“有點心嗎,剛纔吃飯沒吃到點心啊,我想吃窩絲糖和芙蓉糕行不行?”
婆媳二人配合默契之下的舉動讓還沒反應過來的蕭衍稍稍發愣,上上下下環顧了一眼吃的肚脹飽圓的洛卿語,一臉的莫名之時,皇帝那兒確已經被她可憐兮兮仰頭求食的那一張臉給逗樂了。
“這丫頭……”揚起脣角的皇帝不住的搖了搖頭,在一旁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