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宮什麼渙的也沒打算囚禁她,她自然也不會傻乎乎地繼續呆在這裡。
轉身快步從大殿內跑出去,直奔容聿被關着的大牢。
“容聿!”
“小辭!”
聽到她的聲音,容聿黯淡的眸子裡,閃過一縷光彩,衝到牢門邊上,緊張地抓着她,問道:“怎麼樣,那人有沒有對你做了什麼?”
“放心吧,我沒事,他就嚇唬嚇唬我。”
她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只是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和虛弱無力的模樣,心中一疼,“容聿,你剛纔是不是又毒發了?”
容聿眸色一怔,看着她眼底縈繞着的擔憂,沉默了片刻之後,也沒有隱瞞她,點了點頭,“沒事,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笨蛋,這事還能多來幾次嗎?”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着,她卻強顏歡笑地握着容聿還沒有恢復溫度的雙手,壓低聲音道:“聿,你等着我,我看那個王子殿下也不是特別不好說話,我去求求他,說不定多求幾次,他就放了我們了。”
“別去,我不准你去。”
容聿反手將楚辭的手握住,眼神堅定得容不得有半點置否的餘地,道:“小辭,我會想辦法從這裡離開,到時候拼了命,我都要把你安全帶出去。”
“不……”
楚辭對着他,連連搖頭,手,捂着容聿的脣,道:“我不允許你再爲我拼命了,你爲我拼了太多次的命了,這一次,換我來爲你拼一次,好不好?”
“不好!”
容聿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兩眼堅定地看着楚辭,根本容不得楚辭有半點置喙的餘地,道:“我不准你去做傻事,小辭,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安全離開這裡。”
“嗯,我知道,我相信你。”
她不停地點着頭,看着他尚未痊癒的傷口上又頻頻添了新傷,她只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到最後,她還是什麼都不能爲他做。
現在,她只能他能好好養傷,不想他再爲她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了。
她朝四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道:“聿,就算你想帶我出去,也得等你的傷痊癒了先啊,不然的話,惹惱了他們,我們離開的機會就更小了。”
她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道:“放心吧,我剛纔發現了那個王子殿下的一個弱點,他絕對不會輕易動我的,不然的話,我現在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來見你了呀,是不是?”
她隨口編了理由安撫容聿,又怕他不相信她的話似的,加了一句,“還有啊,你忘記他說了什麼嗎,你要是輕舉妄動的話,說不定他就把我給殺了,不如趁這個機會,你好好養傷,我們一起想辦法,等你的傷養好了,我們離開的機會也就大了。”
眼看着容聿被她的話給說動了,楚辭在放下心來,“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嘛。”
第一次,她像哄孩子一樣地哄着容聿。
容聿看着她那輕鬆的笑容,知道她不想讓他擔心,這一刻,容聿覺得自己竟然這般沒用。
“好,都聽你的。”
儘管心裡還是不放心她,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她太擔心自己,眼下的情況,他確實不能硬來。
血族的人不是普通人,尤其是他們那個王子,更不是常人所能對付的。
該死的,身上的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再加上他體內的毒越來越嚴重,如果不盡早帶着小辭離開這裡,他怕之後會越來越力不從心。
“那我先走了,我去找宮塵渙好好聊聊。”
她給了他一個調皮又輕鬆的笑容,踮起腳尖,快速在他蒼白的脣上啄了一下,道:“等我回來。”
“嗯。”
看着楚辭離開時那輕鬆的背影,容聿的眉頭,卻凝重地擰了起來。
“該死的!”
惱火的一拳,重重地砸向身邊的牆,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從大牢離開之後,楚辭便準備再去找宮塵渙,她可沒時間在這裡繼續耗下去,就算是談條件,也得儘快跟他談。
宮塵渙既然留她在這裡,又不要殺她,想必,真如他所說,她對他用處大着呢。
只要她對他還有利用價值,她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當然,也就有本錢跟他談條件了。
“宮塵渙!宮塵渙!”
她隨意地在宮殿裡走着,邊走邊喊,也不管自己所到之處是什麼地方。
每一處宮殿,都有血族侍衛把守着,不像宮塵渙,這些侍衛有着吸血鬼的全部特性,就是怕馬鞭草。
她渾身上下都被馬鞭草裹着,這些人也不敢碰她半分,只是任由她四處喚着宮塵渙的名字。
“王子殿下的名諱,是誰敢亂叫的?”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後,響起了一道陌生的女聲,清冽又冷漠。
她回過頭來,身後站着一個絕美的女人,確切地說,是女吸血鬼,比起宮塵渙,這個女人的美,才叫奪人心魄,美得讓人緩不過勁來。
這種特殊的種族,是不是轉產美人哦,竟然一個比一個好看。
眼前的女人,身着一襲白色極地長裙,外面披着黑色的披肩,一頭血紅色的長髮及到腳踝,不像宮塵渙有一雙澄澈清明的黑眸,這個女人的瞳孔是銀色的。
除此之外,她的皮膚,是吸血鬼共有的毫無血色的白,眼底有些憂鬱,周身都散發着美麗和高貴的氣質。
楚辭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過神來,那個女人已經來到楚辭面前。
她的指甲,鋒利而狹長,未出聲,指尖已經刺入了楚辭的鎖骨,“竟然是人類,你就是渙今天帶回來的那個人吧?”
說話間,當她的視線,觸及楚辭身上的馬鞭草時,眸光驟然一深,“你是血獵!”
“不是,不是,我不是。”
她趕忙擺手否認道,天哪,不就是知道馬鞭草嗎,一個個都說她是血獵幹嘛哦。
“還敢說不是!”
收起了先前的清冷,女人的眼底,驟然迸射出了一絲殺氣,直逼楚辭。
楚辭本能地伸手去擋,很顯然,這個女人對她身上的馬鞭草也有所忌憚,在她擡手的瞬間,將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