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廢柴修仙記 64舊仇
月色如霜,照着夜空中疾速飛馳的錦緞,錦緞之上站了兩人,當前一人倩影婀娜,長髮如水,月色之下一張容顏竟有着灼灼豔色。
“哼,也不想想姐姐我是何許人,竟敢用那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我,簡直班門弄斧,不自量力!”卓煙卉輕哼一聲,面上有些得色,“姐姐我耍手段對付男人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
青棱站在她的身後,正靜靜地聽她講這三天內發生的事。
原來那固方信之將卓煙卉誘到了他家族在霍齒城的一處藏風納月的別院之中,而他手中,竟然真有一株地心蓮。
爲了得到卓煙卉,固方信之不惜以固方世家之名誘之,欲與她結雙修之好,卓煙卉自是不願,虛於委蛇了兩天,始終沒讓固方信之得手,但固方信之身邊總有人跟着,她也無法出手。
第三天時固方信之已是慾火難耐,便用了一尊風月歡喜佛,向她下手。
可卓煙卉是何許人,她出身媚門,這些手段在她眼前根本不足爲懼,不過等了三天她總算等到機會,索性將計就計,假裝中招,令固方信之遣退衆人,她又施展惑心大法,誘他取出地心蓮。
“然後呢你殺了他”青棱見她收口不說,不禁急問。
“放心吧,我怎會殺他!我只是封了他的經脈,將他剝光扔在院中,紅斷藥性猛烈,只怕他在院子裡已是醜態百出了!”卓煙卉忍不住嬌笑出聲,彷彿發泄這許久以來的壓抑。
青棱心中一鬆,若是惹上固方世家,即便有唐徊,也護不住卓煙卉。
“瞧你這膽小怕事的德性,放心,這火燒不到你身上。”卓煙卉瞧見她的模樣,不屑地“嗤”了一聲。
“我這不是擔心師姐你嘛!”青棱討好一笑。
卓煙卉“呸”了一聲,又忍不住咯咯大笑起來,將滿天月色都染滿春光。
“不好,有人追來了!”卓煙卉忽然收起了笑,眼神一沉,“師妹你站穩了!”
她一施力,飛錦的速度被催到了極致,如離弦的箭般向天際飛去。
青棱轉頭看去,身後夜色茫茫,宛如黑色海洋,並無異狀,她將魂識鋪蓋而去,在離她們不到十里的地方,便看到了急追而來的三個人。
當前一人是此前在醉濤館裡見過的,跟在固方信之身後的灰衣僕從,那時他修爲隱藏在築基左右,此時他的修爲卻已達到結丹中期,他駕馭着一隻烈翼獅,飛馳而來,獅後駝着看似重傷的固方信之,周華則駕着一柄銀亮飛劍跟在後面。
卓煙卉不是隻對固方信之小懲大戒,可爲何現在看來他卻身受重傷
青棱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灰衣僕人的速度極快,不過一柱香功夫,便已追了上來。
“賤人,還敢跑”固方信之氣急敗壞的怒吼響徹天宇。
青棱只看到眼前一道火光閃過,灰衣人已衝到了她們前方,將她們截住。
“喲,固方小公子這是怎麼了”卓煙卉將飛錦停在半空中,飛了一個嫵媚的眼神過去,“莫非是沒穿衣服被凍傷了瞧這模樣,難道是凍到那處了要不要姐姐幫你吹吹”
卓煙卉說着,還往固方信之雙腿間某處瞥了一眼。
“你這妖女,賤人,毒婦,竟將我的精氣吸乾!我要將你揚灰銼骨,以泄心頭之恨!”固方信之被她看得大怒,“灰僕,給我抓住她!”
卓煙卉和青棱聞言俱是臉色一變,因爲固方信之的身份,她只是將他剝光扔在院中,小懲大戒罷了,怎會他會被人吸乾精氣需知男修精氣乃是修行中的重要所在,精氣受損,則修爲必定大損,也只有一些歹毒的魔門,纔會有吸人精氣的修行之法。
難怪固方信之連站也站不穩。
二人對視一眼,皆不解其中有什麼變故。
“是,主人!”灰僕轉身將固方信之交到了隨後趕來的周華手中,便催動烈翼獅,口吐怒焰而去。
“走!”卓煙卉一掌拍在青棱身側,將她送出,她自己則催動飛錦,迎上烈翼獅。
青棱在半空中急旋身子,纔在十來碼外停了下來。
卓煙卉已與灰僕纏鬥起來,結丹期修士的鬥法,青棱這才堪堪築基的修爲根本插不上手。
所幸固方信之怕自己的丟人醜事被人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偷香反被吸了精氣,因此並未告知家裡,而是自己帶了人前來追殺。
結丹期的鬥法威力強大,轟然之聲驚天動地傳出,火光如電,毫不留情撲向絕色女子。
卓煙卉身形一換,反身祭出一件法寶,那法寶在半空中化成一叢石牆,將火電盡數擋下,她幻化出數名豔色無雙的少女,各自手執樂器,繞着灰僕彈奏着,樂聲化作飛刃不斷朝灰僕擊去,灰僕冷哼一聲,雙手結印,烈翼獅怒吼一聲,無數火彈四下散下,青棱只聞得叮咚之聲不絕耳,卓煙卉的攻擊全被擊飛。
二人鬥得正酣,忽然一聲慘叫,一道人影如離弦之箭般劃過天空,飛向二人。
青棱循聲望去,卻是固方信之被周華打飛,而站在原地的周華正用陰鬱冰冷的眼神望着她,他臉上的面具大概是被固方信之拍裂,露出了半張臉龐,她頓時手心冰冷。
竟是黃明軒!
“啊——”又是一聲悽慘的叫聲,固方信之已被卓煙卉與灰僕的攻擊刺成馬蜂窩,血花漫天散開。
築基期的修爲在結丹境界前,不堪一擊。
因爲這一驚變,卓煙卉和灰僕都各自向後躍開
青棱很快便反應過來,朝着黃明軒疾飛而去,黃明軒朝她陰冷一笑,轉身不知用了什麼法寶,竟彷彿融入夜色中一樣,青棱趕到時,他的身影早已不見。
卓煙卉嘴角流出一絲血來,臉色灰白,驚訝萬分地望着血人一樣的固方信之。
“主人!主人!”灰僕飛撲而去,搶在固方信之落地之前將他接下。
那固方信之受了兩個結丹修士的全力攻擊,如何還有活命的機會,嗚咽一聲便斷了氣息。
“主人,你不要死啊!”灰僕再顧不得卓煙卉與青棱,而是抱着固方信之飛奔而去,只是還未飛出多遠,便整個人從空中跌下,全身衣袍都被血染紅,與固方信之一起落到地上,不斷掙扎扭動,形狀駭人,不消片刻化作一灘血水。
“血誓咒”青棱眉頭大皺,看樣子這灰僕也是被人下了血誓之咒,而且還是最陰狠的血誓,主人亡而咒僕死。
“那人爲什麼要幫我們”卓煙卉從後面走上來。
空氣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叫人作嘔。
幫!
青棱心中閃過黃明軒惡毒的笑容,心頭閃過強烈的不安。
“師姐,此地不宜久留。東西都收齊了,我們即刻趕回太初!”青棱沒有回答她,而是眼神沉冷地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
卓煙卉點點頭,祭出飛錦,二人疾速朝着太初的方向飛去。
她們都沒有發現,固方信之腰上的三頭象玉牌在固方信之被擊中之時,化成了一陣無色粉末,盡數附在了卓煙卉和灰僕身上,灰僕已亡,如今只剩下卓煙卉。
而此時,霍齒城困龍山的固方世家裡,固方家主固方傲正雙眸血紅地抓着手中一隻殘破的三頭象魂石。
世家裡的嫡系子弟,都有一枚本命魂石供奉在魂堂之內,固方傲手中的,正是屬於固方信之的魂石。魂石沁血則魂主身受重傷,魂石碎裂則魂主身歿。
“原兒……我會讓殺了你的人付出百倍的代價!”固方傲大掌一捏,手中魂石化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