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眼角餘光看到莎爾芙正踩在一張椅子上,居高臨下舉起‘小天才’,用那與小火龍頭圍嚴重不符,明顯小了一圈的頭盔,強行往‘長壽丸’的頭上塞,並且已成功塞進一半,感覺下一秒就會爆開。
此時驚恐的小火龍痛到涕淚橫流,卻懾於白浪恐怖氣勢不敢反抗。只能獨自在那裡默默啜泣。白浪立刻呵止。
小芙芙動作一停,臉上帶着無辜與不解看向老爹,解釋道:“它太笨!”
然後拍了拍‘敢動不敢動?’的小火龍,振振有詞道,“我幫它。”接着又拍拍小天才頭盔,得意道:“長智商!”
意思很明白了。她見小火龍傻呼呼的不怎麼聰明,自己身爲主人,當然要呵護它關愛它幫助它,戴上頭盔接受‘白川天才’虛擬小課堂題海洗禮,提升智商。把丟掉的硬傷奪回來!
“哦。”
白浪沒有從莎爾芙眼中看出惡作劇或者壞心思。相反,她的眼神澄澈真誠,是真心這樣認爲的。孩子嘛,或許有時思考並不周全,但身爲家長決不能批評她的善意、打擊積極性,而是要鼓勵式教育,才能塑造出樂觀健康健全的性格,而不是自卑懦弱的自閉芙。
於是,他在小火龍從期待轉變爲絕望的注視中,點點頭,回道:“那就沒事了。”
說罷,他跟奧菲莉婭交代幾句後,起身拍拍白大褂上的灰塵,將保溫杯踹進懷裡,推門而去,向四樓的重症ICU走去。
那裡,躺着木葉的大英雄,一代體術達人邁特戴。
…
邁特戴的人生軌跡,與原著出現不小偏差。
因爲忍界三戰遲遲沒有爆發,他長期被埋沒,默默無聞。又因爲性格耿直單純,被一夥心懷鬼胎來自狗仔樂園,不認真收集情報反而擅長演技與詐騙的敗類契約者提前接觸。
不僅早早被詐走《八門遁甲》忍術,又在三戰啓動後,被木葉陣營契約者利用,作出一系列貢獻後,開八門踢爆一隻‘鮫肌仙人’,透支生命,果斷淪爲廢人。
若非他兒子邁特凱在這幫敗類眼中,是更有價值的維度侵蝕棋子,能憑着給廢物老爹吊命持續刷好感,否則早就死在戰場了。
這些年,已經被榨乾的‘戴’淪爲‘凱’的刷好感道具,一直躺在ICU中,接受這幫契約者們一波又一波的吊命照顧。原本性格硬漢的戴,執意一死了之,不願爲木葉添麻煩,佔用浪費醫療資源。
他八門開的太久,來自霧隱的對手‘鮫肌仙人’又太強。那一戰結束時,早就無力迴天。生命力透支嚴重,全身粉末性骨折,哪怕治療系契約者也束手無策。更沒人會在一個本源耗盡的廢人原住民身上浪費珍貴的高級道具,加之木葉也沒有綱手這種神醫……
結果幾輪粗暴的‘普通吊命’下來,粉末性骨折被迫錯位癒合,這簡直比放任不管還恐怖,戴最終淪落爲天靈蓋以下高位截癱,想自殺都難。
原本一了百了的覺悟,在長時間拖延下,逐漸被消磨殆盡,精神也變麻木。曾經的鋼鐵硬漢,如今被那幫敗類契約者們保養的胖成一個球。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沒得選的戴化絕望爲食慾,開始沉迷各種美食。習慣的力量是可怕的,兩年下來,他也不太想死了。加上兒子有出息,不斷賺錢養爹,已經適應並習慣躺屍的生活。
白浪在登臨外科主任寶座後,也特地檢查過這位患者。看似非常健康,面色紅潤,但其實本源早被燃盡,僅靠紅瓶維持着但微弱生命力。
那個預定了‘凱’的狗仔團伙,就是靠着長期供應便宜注水稀釋版小紅瓶,將少年凱皇牢牢抓在手裡,獲得其深深感激,結下堅實友情。
如今對於這夥敗類而言,‘戴’的死活其實已無意義。他們走親情路線,已成功攻略了目標,反而還持續支付不值錢的紅瓶來維持人設。積少成多也是錢啊,又不能直接下殺手,如果死了的話該多好?
於是,在白浪這個新降臨的契約者突然主動跑去探望研究邁特戴,表現出幾分興趣後,那個組織的人迅速找上白浪,進行了py交易,表示願將這個毫無價值還費錢的原住民拱手相讓。
非但不干涉白浪與其互動刷好感,還會支付一筆額外的‘(喪葬)費用’,目的是借刀殺人。當然,如果白浪腦殘,願意付出更大的成本將這個廢人救回來,變得不那麼廢人,他們也會鼓掌讚美。
對於這夥演技高深的狗仔敗類,白浪只想說‘學到了、學到了!’這一魚多吃的手法簡直經典,華爾街那幫拔網線的弟弟資本家根本做不到如此優雅。
…
一道綠色流光在通往木葉市的道路上極速穿行,宛如原諒色閃電俠在撒腿狂奔,這正是木葉體術天才,年少有爲與卡卡西齊名邁特凱。
此刻,一身恥感爆表連體緊身衣褲的西瓜頭濃眉少年,面色焦急。想到自己那身處險境的老爹,不由一咬牙,不顧自身安危連開四門,查克拉轟然爆發,面色漲紅,周身燃燒起一層火焰,速度一再飆升,化作大龍捲捲起一道煙塵巨龍向木葉市衝去。
上午,還在前線戰場與魔物激戰的凱,驟然得知一條噩耗。
一日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惡徒,手持寸鐵闖進忍者醫院ICU,揮動兇器想要攻擊自己癱瘓殘廢胖成球的老父親,數位優秀的醫療忍者女護士瞬身阻止,也統統被擊倒在地。
沒有聽完,少年阿凱便拋下同伴,向木葉狂奔,心中燃燒着一股怒火,只想快點趕回父親身邊,救人!
八門遁甲的獨有氣勢外加刷臉,凱毫不停歇闖過城門,接着在空氣中連續踩踏,一段二段三段跳,直奔醫院大樓,如一發炮彈飛射至四樓,並在即將劇烈碰撞之際,憑藉超凡的身體控制技巧,將動力勢能戛然消除。
砰!
緊鎖的房門被一拳打穿,血液極速流動的赤紅手臂將門鎖撕裂,一個額頭青筋暴起的年輕西瓜皮少年衝了進來,緊接着雙目瞬間赤紅,被殺意矇蔽了心智。
一秒!
就晚了那麼一秒!
他親眼看到一個戴着口罩,雙眼淡漠邪惡的陌生男人,正將一柄又細又長的螺絲刀,狠狠刺進他父親的胸口,刺進了心臟,下一秒鮮血瞬間爆漿般噴射而出,呲了一天花板的恐怖場景。
怒不可遏,殺意盈胸。
轟!
原本四門全開的少年凱皇理智崩潰,體內查克拉洶涌決堤,轟燃爆發,光憑氣勢外放,就衝碎窗框的玻璃與大門。
只聽一聲炸響,大樓一整層的玻璃紛紛炸裂破碎向外濺射,房門也瞬間斷裂飛射出去,深深潛在對面的牆壁中,如同發生一場小型爆炸。
下一刻,他再也遏制不住殺父之仇:“啊啊啊……朝孔雀!我要你去死啊!”
就在這時,心臟被刺穿,鮮血噴泉一般飈射,走的十分安詳的邁特戴老先生突然詐屍睜眼,垂死病中驚坐起,開口爆喝一聲:“孽障!住手!”
譁!
殺意驚人的鐵拳,在距離白浪面門不到3cm的空氣中戛然而止,原本狂暴的查克拉,甚至被不斷擠壓快凝結成固態的空氣,也在他強行抑制下崩潰消散,化作一股微風吹散白浪的碎髮。
而老巫醫紋絲不動,眼睛都不眨一下,口罩下的嘴角揚起笑容。
“父……父親。”少年阿凱震驚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看着老爹,結巴道。“您……您能坐起來了?”
胸口插着一把左輪螺絲刀,還在不斷淌血,但面色越來越紅潤的戴怒視兒子,中氣十足咆哮道:“孽子!不得無禮!還不快謝謝這位先生!他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啊,有你這麼待人的嗎?”
原本正在開屏的凱,被澆了盆冷水,不由熄滅了朝孔雀,低下頭不甘的辯駁:“可是……可是我親眼看到他,用兇器刺殺你的呀!”
“混賬!不孝子!什麼刺殺?不許你污衊茶樹菇大人!這分明是神秘的放血療法!茶樹菇主任真乃神醫也!我感到源源不斷的生命力,正從心臟流出,滲透進四肢,充滿了溫暖。”
凱結巴道:“放……放血…療法?可我聽隊友說,昨日有人闖進病房,想用兇器打你。”
“兇什麼器?!一派胡言,氣死我嘞!這分明是神乎其技的正骨療法,你看我現在,已經能坐起來了。等完成了今天的療程,我就能重獲健康,下地走路了!”
凱驚喜道:“什麼?真的嗎!”接着,他求助的看向白浪。
“少年,既然你不信,那就親眼見證奇蹟吧!”
說罷,白浪不屑多做解釋,掏出正骨扳手在指間極速旋轉,化作銀色圓盤。
咔!
他將扳手卡在手心,握緊後,當着凱的面手起板落,狠狠砸在戴的腿上。
第一下,麻醉詛咒爆發!
患者面無表情,凱臉色鐵青,不由捏緊雙拳。
第二下,物理粉碎術爆發!
骨骼粉末性骨折,患者一臉舒適,不忘對兒子冷哼一聲。凱親眼看到老爹左膝反折,親耳聽到骨骼粉碎,原本感激與振奮全部消失,危險的殺意重新浮現。
第三下,正骨詛咒爆發!
原本徹底畸形的膝蓋,神奇般重塑,恢復正常。一天前,早就被白浪暴打無數扳手的戴,絲毫不敢意外,反而得意的看向兒子。
阿凱一臉呆滯。
隨後半個小時裡,病房中發出‘砰砰砰!’的打砸聲。被踢飛的門框外,圍着一羣被白浪治療過的年輕醫療忍者小護士,崇拜的望向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竊竊私語。
“……好帥哦……”、“哇,你快看……”、“……太棒了……”、“……他好大力哦,昨天砸的我好爽……”、“……我也是誒,失眠都治好了……”
終於,暴力的砸擊聲消失。少年阿凱一臉紅潤,喝醉般搖搖晃晃的走出來,看向‘宇智波茶樹菇’時充滿了崇拜。
“小夥子,你修煉鋼拳太急功近利,身上留下無數隱患,以後修煉要注意勞逸結合。”白浪拍拍他的肩,告誡道,“以後沒事多來醫院,我幫你正正骨,深度放鬆肌肉經絡,矯正不良姿勢。”
“多謝前輩,多謝神醫。”
“不客氣,不客氣,來,乾了這碗血再走。”白浪伸手端過一碗綠油油漂着魚鱗還冒着泡的粘稠血液。
在病房中見識了老爹接受的全套治療後,三觀徹底被重塑的凱,毫不遲疑大口乾了下去。
“啊……吧唧、吧唧。”
目送神醫離去後,凱重新回到病房照顧老爹。白浪則掂掂手中卷軸,滿意的向辦公室走去。
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