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白浪一路頑強掙扎,很快就來到這間廠房的‘安全通道’處。
此刻,他面臨一個選擇:繼續跑酷逃亡顯然不可能,只剩下躲進廠房一條路,並且祈禱不被發現。
然而問題就出在這,如何營造自己繼續逃離跑路的假象?並且消除痕跡,讓追蹤者忽略自己躲進工廠的可能性?看着身後拖行一地的血跡,答案是完全做不到。
此時,越來越多的飛行魔物匯聚,不斷從天空降落,一邊搶食兩具屍體,一邊挑釁的攻擊着自己。
白浪突然靈機一動,舉槍射擊。連瞄準都不需要,就擊傷好幾只,同時暫時驅趕走附近的怪鳥。看着一隻只怪物墜落地面,他揮動衣物,撲中最健康一隻,連忙拉扯到身邊。
隨即,他從儲物空間內取出一卷繃帶、匕首、以及一包綠色的‘燃燒之血’。用匕首在密封嚴實的包裝袋上開了一個孔,晶體就像細沙漏一樣緩慢流出。
這東西剛暴露在空氣中,就瞬間激發飛行怪物的狂性,烏泱泱一大片,絡繹不絕的撲擊着他的身體。
白浪咬牙,將這包藥品按在那‘怪鳥’腹部,然後反覆用繃帶纏繞固定,雖然難看臃腫,卻十分牢固,掉不下來。接着,又從地上捻起一撮‘狂暴之血’,暴力塞進怪鳥的嘴裡,再用力扭斷它一條腿,揮手向天空拋去。
‘劇痛’與‘藥劑’的雙重刺激下,這隻怪鳥發狂的扇動翅膀,帶着藥包向高空飛行,一路灑下綠色晶體,引發更加劇烈的怪物狂暴,被其他同類追擊撕咬,在天空中打成一片,灑下更多的綠色結晶。
…
做完這一切,白浪打開通道大門,斜靠在門框上,又取出第二包藥劑,撕開包裝,用力拋灑,全部落在地面,覆蓋了地上的血跡。
隨即他緊閉大門,咬牙順着樓梯使出‘無敵風火輪’,極速翻滾下降,可比用雙腿走快多了。
一路磕磕碰碰,當他痛苦的起身時,天台的怪鳥已經一擁而下,撲在地上相互搶食、彼此廝殺,將他爬行過的痕跡也被破壞殆盡。
白浪心中同樣忐忑,憑他的智商,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考試都要寫小抄的他,從不覺得自己是聰明人。接下來只能祈禱那些‘魔化獵手’的智商,比自己還要低,看不出這些小動作。
一路翻滾、磕磕絆絆,總算滾到廠房內部。破敗的窗框被植物覆蓋,光線照射不進來,陰森潮溼,呼吸間有一股腐敗黴味,地板滑膩,許多地方長出蘑菇。
他尋找到一臺巨大的老舊機器,隱藏在背後的角落中,十分隱蔽,有了些許安全感。重新包紮傷口,然後靜靜等待着。
惶恐之餘內心有些茫然,也不知道就算扛過這一劫,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
外界戰鬥臨近尾聲,副隊通過引爆燃燒之血,成功引發怪物的狂暴。
這座城市的魔物並非鐵板一塊,它們內部廝殺同樣激烈嚴酷,甚至比人類做的還要慘烈。
魔化獵手只是食物鏈中低層的一環而已,她們敵人衆多。此刻大量羊頭魔、沉淪魔、污染怪、變異獸,也抗拒不了‘燃燒之血’的誘惑,加入廝殺爭搶之中。唯獨那些骷髏與殭屍不受影響,繼續邁着老大爺的步伐,在各街區悠閒散步。
副隊趁機溜走,而陷入狂暴的領隊,也以傷換傷擊退那個襲擊者。保留了些許理智的他,在逃跑時不忘帶走自己的揹包。
當領隊趁亂來到房頂時,只看到兩具被怪鳥分食的死屍、被掏空的揹包,和大量在地面撕咬、搶奪綠色晶體的怪物,以及各種怪物屍體。
他不知道藥品是否被怪物搶走?也來不及細思。只能氣急敗壞的尋找另外三兩人逃跑時的痕跡,一路追蹤下去。
…
再後來,魔化獵手也分成兩撥。
它們大部分被算計,吸入大量狂暴藥劑,陷入喪失理智的瘋狂狀態。正憑藉被強化放大的初級惡魔之軀,肆無忌憚殺戮其他陷入狂暴模式的怪物,宣泄着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幫魔化獵手沒有理智也不受控制,而且殺的太過投入,各個帶傷、嚴重殘疾,以後怕是廢了。另一部分,則隨着‘獵手頭領’,追蹤到工廠頂樓。
它們憑藉嗅覺追蹤痕跡,最終發現安全通道這邊,早已一地狼藉。殺紅眼的魔物陷入激戰,彼此開膛破肚,惡臭的血液灑滿地面。腥臭難聞,覆蓋破壞了白浪留下的痕跡。
此外,房頂上還散落許多綠色結晶,被怪鳥以及聞訊而來的怪物啄食爭奪。也看不出到底損壞了多少包?
…
保留着智慧的‘獵手頭領’非常憤怒,用未知的語言訓斥身邊幾個手下。
這時,那個禍水東引+手雷偷襲的男人,也整理着衣物來到房頂。他不斷揮動手中刀刃,砍死一隻只不入流的偷襲毛怪,走到‘獵手頭領’身邊。
相貌毀容、頭頂長角,但身材堪稱魔鬼的獵手,衝着男人大喊大叫,表達着不滿。
對方卻回道:“事先可並沒約定,要幫你們搶到所有貨物。而且我的情報沒有錯,我同樣履行了自己承諾,甚至損失一個手下,你憑什麼質問我?反倒是你們,一切都按計劃順利進行。難道不是你那些蠢手下,搞砸了這一切?如果血鴉的人只有這種程度,那麼抱歉了,我下次會換一個合作對象。”
獵手頭領憤怒的咆哮着,揮動武器進行威脅,男人不爲所動。最終,頭領指向‘領隊’離開的方向,不斷說着地獄語。
“好吧,我會將那個傢伙的人頭帶回來,包括他身上的東西。不過……得加錢!”
獵手頭領點了點頭,接着指揮手下分成兩幾組,追蹤其他的逃跑者。
“提醒你一句,他們一共有7人,現在死了兩個,還剩下五個。”說罷,男子快速奔跑,接着一個縱躍,飛跳到另一棟建築的頂部,繼續快速移動。
…
男人離開後,獵手頭領呵斥走身邊手下,去附近追蹤副隊幾人。
而她自己,辨別着空氣中的殘留味道,一腳踹開通道大門,向工廠內部走去……果然,沒走幾步,就看到白浪在臺階上留下的血跡。
…
踏!踏!踏!
腳步聲在安靜空曠的工廠中傳開,白浪精神一震,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果然還是被找上門了。他此時坐在陰影處的角落中,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不遠的地面,丟棄着一個揹包,露出半袋綠色的藥品。而他手握着槍,壓低呼吸,靠着牆壁,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浪屏住呼吸,全神貫注,提槍瞄準。
陰影突然閃現。
砰!砰!
黑暗中爆發出火光與槍響,白浪連開兩槍,子彈射穿空氣,也不知打在什麼地方?發出碰撞金屬的巨大噪音。
不等他反應過來,昏暗的工廠內再次亮起火光。只感到頭顱劇烈一震,接着眼前畫面迅速模糊,感知被剝離,整個世界迅速離自己遠去。
…
工廠內,狩獵經驗豐富的獵手頭領,出現在白浪正對面,手中提着一把特製手槍,冷冷的看着這個有點小聰明的毛賊。
不過這廠房內如此安靜,你的呼吸、心跳、散發的熱量,都深深的出賣了你自己!你以爲,我們‘魔化獵手’這個名字是白叫的嗎?
此時的浪哥,左手握槍,無力垂落地面。耷拉着腦袋,隱藏於巨大機械投射的黑影中,安靜的靠在牆壁上一動不動。他的坐姿很直、很正、很端。就連死,都透露出兩個字——講究!
額頭偏右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瓶蓋大小的窟窿,前顱被子彈擊的粉碎,碎片與子彈嵌入大腦,瞬間就結束了他短暫的一生。鮮血與腦脊液在顱內壓作用下,不斷流出。
頑強掙扎了這麼久,浪哥終於歇菜了,讀者們也欣慰的鬆口氣。
一發入魂,沒多少痛苦,走的十分安詳,體面!
對於一隻萌新而言,浪哥無疑做到了最好。如果他不是那麼貪財+膽大,又跟錯了隊伍,作死深入城市危險區,在跑路時又被子彈擊中……那麼他絕對遇不到這麼強的對手,也不至於便當的這麼快。
……
確認白浪死透後,獵手頭領將這個無足輕重的雜魚拋在腦後,接着背對他蹲了下去,開始檢查被當做誘餌的揹包。
然而作爲樂園欽定的合法開掛選手,白浪怎麼可能就這樣輕的狗帶?Flag對他是無效的!
在獵手頭領的視覺盲區中,白浪的體內、傷口處,開始釋放肉眼不可見的‘黑色煙霧’。大量黑煙從腿部彈孔、身體傷口、五官七竅,以及額頭那個大窟窿中涌出,徘徊不散如同一個幽靈,將他身體包裹住,進行着死亡後的‘重鑄’工作。
復活?So_Easy!
麻麻再也不擔心我存檔了。
哪裡掛點?讀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