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不玩了,真是點兒背!”風騷老闆娘慵懶地耍賴似地放棄了對抗,向李弦太拋了一個媚眼,說:“小兄弟,你贏了我這麼多錢,不請我吃個宵夜好意思嗎?”
願賭服輸,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看到那個小白臉一臉的怨毒,少年就是想看到小白臉更吃癟的模樣,所以竟然同意了,找了個包廂來專門請風騷老闆娘吃宵夜。
最精彩的是那個小白臉因爲擺出一副臭臉,被老闆娘拒之門外,美其名曰“你在外面繼續玩幾把吧,不要打擾我吃宵夜。”
小白臉憤然離去了,太好了,現在真的沒有人打擾他們了。
這裡的娛樂設施真是一應俱全,很難想象一個地下賭場會有這麼完善的服務,可見這裡一定有黑白兩道的關係,否則隨便被一個人舉報就完蛋了。
再美味的山珍海味都不如干炒牛河,雖然這裡的幹炒牛河貴到50塊一盤,兩個素不相識的一對“璧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少婦老闆娘玉手輕挽着秀髮吃炒粉的模樣真是俊俏嫵媚啊。
少婦老闆娘很會吹牛,一直在說自己的傳奇創業經歷,而少年則一直在旁邊讚歎,兩人相談甚歡,少婦老闆娘最後遞過來一張名片,邀請他在合適地時候造訪她的偉大的奶茶店行政總部,在著名的月桂園,以園林優美著稱,是一個浪漫主義的地方。
“梅月蘭”,李弦太看了看名片上的名字,贊:“好聽的名字,是自己改的吧?”
梅姐吃吃一笑:“對了,小鬼頭真是醒目得很。”
而她的連鎖店就叫梅月奶茶,非常的淡雅出塵。
那姓黃的東哥終於又輸光了,偷眼看一看債主不在,他瞬間人間蒸發,想逃過債主的法眼,可惜李大哥是眼觀六路的,saber正用她那神奇的wifi掃描技術無時不刻地注意着場上發生的每一次人員變動,東哥一跑,她就立即通知李弦太。
李弦太優雅地告別了梅姐,悄悄地跟蹤那個輸光了一切的賭棍,只要找到他的家,那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了。
不過,李弦太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剛剛出到外面,就發現又有一波人跟了上來,看那德性,怕不是因爲欺負他人小想上來做一筆無本的買賣?
李弦太沒有把那波想做無本買賣的三個傢伙放在心上,還是吹着瀟灑的口哨遠遠地吊在黃學東的後面。他是步行,李弦太也步行。
那三個吊靴鬼看樣子要行動了,在一個人跡罕至的街巷加緊了腳步圍上來,而小弦子仍然天真無邪地信步而行。
“嘿,小子!”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叫了一聲,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
“小子叫我?”李弦太彷彿不知道危險的來臨,傻傻地停下了腳步,他的憨樣兒真的讓三個買賣人笑了。
另一個傢伙陰惻惻地笑道:“剛纔從賭場出來吧,看樣子心情不錯,贏錢了?”
但凡有點警惕心的人都該在這人跡罕至的巷子裡保留一點福利,不料李弦太點了點頭:“還行,贏了20幾萬呢,好多人工作一兩年還沒這個數,真是賺大了。”
暈,贏了這麼多?三個傢伙不約而同地盯着他手裡的寶鈔箱。
大哥:“真的假的?讓我們看看?”
李弦太:“不行。白眼珠子盯着白花花的票子,萬一你們心生歹意怎麼辦?”
三個傢伙差點噴了,二哥捧腹笑道:“小兄弟有點意思,可是現在你已經告訴我們了,難道我們就不能……提前心生歹意嗎?”
李弦太:“還好,我是有組織的人,我報上我的組織你們就該知難而退了,沒有組織我敢隨便露財嗎?”
三弟:“什麼組織?”
李弦太:“義和拳,我最近在義和拳練拳,你們要是敢對怎麼樣,哼哼,你懂的。”
三兄弟面色數變,三弟拉着兩位哥哥到一邊:“這小子好像真有點後臺,上不上?”
二哥“呸”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怕個屁?我們認識義和拳,義和拳不認識我們,怕什麼,搶了錢就跑到外地躲一陣子,聽到沒有?20幾萬呢?哥幾個每人能分到……多少來着?我數學不好。”
三弟:“每人7萬左右。”
大哥拍板:“幹!”
商量完畢之後,三兄弟又圍了上來,開始獰笑,大哥:“小兄弟,最近正好我們手頭有點緊,一看小兄弟就像急公好義的人,不如借點給我們花花。”
李弦太喜道:“哈哈,還有這種好事?我正愁找不到客戶呢?我最近剛剛入行放高利貸,先說好了,是你們求我,沒有優惠,9出13歸,借一萬隻得9千,還的時候要一萬三,你們要借多少?”
三個傢伙都愣住了,這貨是真傻還是裝傻,看不出來我們想做無本的買賣嗎?當然,買賣只是藉口,受人之託,要教訓教訓這個乳臭未乾卻想學別人吃風吃醋的傢伙纔是真。
二哥:“我有多少?”
李弦太:“你要多少?”
二哥:“你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李弦太:“哦?一百萬吧,多少還要留點自用。”
二哥:“真的有?看看,眼見爲實。”
李弦太掏出鑰匙來打開了寶鈔箱,一疊疊寶鈔把三兄弟的眼睛都晃瞎了。
三兄弟一齊叫“草!這麼多!”
這個時候,連歹意最濃的二哥也有點摸不準了,按說有本事敢把一百萬亮出來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可是這位小哥怎麼也不像道上的人,而且就算他是義和拳的人,也只是見習弟子啊。
李弦太任他三兄弟檢查寶鈔,毫無芥蒂,還唸叨着:“你們能不能說說借錢來幹麼?我得看看你們有沒有歸還能力。別到時候要卸一條胳膊、一條大腿什麼的,我要來有什麼?我的寶鈔豈不是打了水漂?”
三弟忍不住道:“你在義和拳練拳練多少了?”
李弦太:“不說了嗎?見習弟子,說起來也是遇人不淑啊,剛剛進去就碰到一個落魄的師父,只有三個弟子,個個長得歪瓜劣棗,師姐們都不敢走近方圓10米之內,好沒勁。”
二哥關心的重點不一樣:“那……要辦什麼手續,向你借錢的話。”
李弦太:“一百萬有點多啊,你們有自己的房子嗎?得有點不動產抵押最好了,還有,身份證帶了嗎?我檢查一下。”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讓三兄弟心裡七上八下,到底是搶呢還是搶呢?經過一番內心糾結,二哥終於下了決心,往懷裡一摸,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出現在右手,冷冷一笑:“少裝蒜了!把箱子拿過來,要錢還是要命?”
李弦太兀自道:“誒,好好兒的怎麼動刀子?沒有房子嫌我看不起你們是吧?沒有那個意思,就問一問,那你們要借錢來啥總得給我講一聲吧,這一百萬放在銀行也一年也得有個3、4萬利息呢。”
他好大沒趣地把箱子重裝合上,說:“沒誠意,不談了,再見!”
二哥手裡的刀子往前一送,就在將將要戳到人體時,前面的少年倏地不見了人影,一把比二哥手裡的傢伙還要有殺氣的,被李廣土用來連抹了五個人的脖子的匕首架在了二哥的脖子上,而且割進了他的肉裡,二哥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流血了。
大哥大吃一驚,一記老拳往少年的腦門上砸去,少年把二哥往側一拽,大哥的老拳就變成了砸在自己的好兄弟眼睛上,好兄弟一聲慘叫,也不知道眼球破了沒有。
三弟的腿上功夫了得,想來個踹襠,結果被少年拎着小腿甩出一條街那麼遠,飛跌慘痛之處,實不足爲外人道也。
二哥覺得自己被割喉了,什麼王道霸業金錢婆娘全拋在腦後,喉嚨裡擠出一點聲音:“公子饒命……”這個見習弟子都這麼猛,義和拳該是多麼恐怖的存在啊。
大哥也發現碰到絕世高手了,只能退一旁,說:“多有得罪!放我們兄弟一條活路吧。”他一臉的慚愧,不過路燈昏暗,誰也看不清楚。
李弦太拾人牙慧:“那,你們是要錢呢,還是要命?”
二哥:“要命,要命。”
李弦太:“好吧,那,你打算用多少錢來換你這條命?”
人家是擁有百萬身家的公子爺,能隨便給點就打發的嗎?三位兄弟腸子都悔青了。
二哥哭道:“我願用全副身家——三萬塊錢買一條命。”
“呸!”李弦太啐了一口,“全副身家就特麼三萬塊?三人合起來才特麼不到十萬塊?打發叫花子呢?”
二哥再哭:“真的是全副身家了,還有,公子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我兄弟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李弦太想了想:“說到這個,我倒還真是想做一些事情,嗯,好吧,你們三個窮鬼也給不了多少錢,錢呢,我是不要了,你們幫我去做掉一個人吧。”
“誰?”大哥與二哥同問。
李弦太:“這個嘛,你們就不用問得太清楚了,我自然會把人給找出來的,你們二哥就留在我手裡,等你們把事兒辦完,二哥的命就保住了,知道不?把聯繫方式留一個,然後大哥和三弟給我滾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