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纔同仇敵愾的緣故,呂罡對李弦太竟產生了一點點友好值,說:“李弦太,你現在已經不是數學股長了吧?數學有什麼好玩兒的,剛纔見你抱着花籃都跑得那麼快,顯然體能很不錯嘛。
不如加入我們武術部,可以學習到一點防身本領,以後張太白那廝說不定也不太好那麼明目張膽地欺負你了。考慮一下吧。”
這個時候李弦太纔想起呂罡是武術股長,加入了他的部門,豈不是凡事要唯股長馬首是瞻?那就太沒勁了,便道:“武術我也有興趣,不過,平奈綾前輩已經爲我引薦了校外的一個武術館,好像叫義和拳,你有聽過嗎?”
義和拳?太聽過了,對武術這個行當很感興趣的呂罡從小就聽過,義和拳是廣州著名的武術館,黑白兩道都有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加入的,平奈綾居然介紹李弦太去義和拳,這麼說傳說中的李弦太追求平奈綾前輩的事蹟是不對的?
他倆已經有了一定的關係嗎?不管怎麼樣,舞蹈股長又不是呂罡的菜,太彪悍了駕馭不了,不過,那是他們f4的老大的菜,剛剛產生的那一丁點兒友好值又煙消雲散了。
呂罡冷冷地提醒道:“你這是要跟我們瓜大少放對嗎?我勸你還是離舞蹈股長前輩遠點,否則……哼哼,後患無窮,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瓜老大可不是張太白那種人可以比的。”
李弦太毫不在乎地道:“哦,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沒本事,難道義和拳也照顧不了我?”爲了保持在學校裡低調,李弦太不得不出此下策,用義和拳的大名來給自己當護身符。
呂罡聞言很是糾結,如果李弦太真地加入了義和拳,那可真是一件麻煩事,可是他偏偏又無法阻止,只能欺騙對方。
呂罡想了想,說:“義和拳有很多地下生意,現在反黑這丟嚴重,你就不怕引火燒身?而且他們的規矩多得很,不適合我們學生加入,你可別走上邪路,對了,不如我告訴校長的,讓他來勸告你。”
他講到最後,又用打小報告的辦法來恫嚇弦太,可謂費盡心機。
他越是不想李弦太加入義和拳,李弦太就越是好奇,看來還真的要去那個拳館去瞅一瞅。
他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賣花生意都不做了,吃過晚飯之後就奔向那著名的義和拳武術館。
平奈綾前輩給他介紹的是副館長大人,可巧今天不管是副館長還是館長都不在,只有一個帶入門弟子的小頭目在,這人生相十分猥瑣,被夥伴們稱爲“野獸”,真名是嶽壽。
居然有人點名找副館長,怕是有點來頭,所以弟子們把野獸給找來接待。
野獸卻對長相比他好看得太多的小正太看得很不順眼,有點不耐煩地問:“有什麼事?”
李弦太:“我是平奈綾前輩介紹過來的,我想加入你們義和拳。”
野獸:“哦,原來是平家介紹過來的,好啊,我們這兒正缺人手,但是不管是誰,都得從實習弟子做起,你能不能吃苦啊?我看你這樣子有點兒懸。”
李弦太:“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我能行的,野獸大哥。”
野獸:“哼,說得好聽,就看你今晚的表現了,過來,給你看看幹活的傢伙。”
咦?這麼容易就加入了義和拳了?不是據說不是誰都能加入的嗎?也許有人介紹就不一樣吧,看來平家的面子還挺大的。也許義和拳所謂的黑白兩道,平家就是佔着“白道”這一項。
野獸說:“今天我們要去教訓一幫不開眼的傢伙,喏,這是燃料瓶,我們要把他們在我們工地上連連搞抗議的帳篷給燒了,會有十幾個兄弟一起去,大家都緊密地團結在我的周圍,不要出現指揮不靈活的情況,知道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掃了一眼周邊正在練拳的實習弟子,大家都說了一聲“諾”!
李弦太一愣:“諾?”
野獸:“新來的不懂規矩,我們義和拳裡對長官都要說諾,顯得我們組織古樸典雅,現在我們要開始洗去我們義和拳全身上下的江湖氣味,明白嗎?”
李弦太:“哦……諾!
野獸哈哈一笑,拍了拍新入門實習弟子的肩膀,繼續道:“我看你根骨不錯,不過拜在我門下吧,我的梅花拳遠近聞名,很多人想拜我爲師我怕影響自己練功都沒答應呢。”
李弦太還沒答應,旁邊的大師兄、二師兄們已經湊了過來,親熱地拍着小師弟的小肩膀,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叫一心。”“我叫一意。”“我叫一情。”
李弦太:“爲什麼大家都叫一什麼?”
野獸:“這是我們義和拳的規矩,藝名全部按照這幾個字來排:大清一統靖江山。傳到我們這裡是一字輩,所以師兄弟們都是姓一的,而我呢,叫清野。所以有野獸的外號。”
這人長相如此野獸,名字也如此野蠻,真是白瞎了梅花拳的名頭。
李弦太又沒來得及找到拒絕的話語,野獸師父已經在給他起名字了:“你啊,就叫一刀吧,最近師父我正領悟到了武術的精化,在於一招制敵。一刀這個名字又霸氣又有竟境,而且,你長得這麼娘娘腔,需要一個霸氣的名字來對衝一下。”
李弦太嘆了口氣,剛剛入門,也不好意思這麼快就讓夥伴同難堪,只好半推半就地答應了,從此他在義和拳門下就叫李一刀了。
剛剛加入了野獸門下,就發現一個不太妙的情況,原來別的清字輩門下都多多少少有幾個師姐,可是清野門下一個也沒有,李弦太瞅了瞅師尊的那個尊容,可能是因爲太野獸了吧,沒有妹子願意入他的門下。
更好的是還有一個清字輩的“師太”,打起拳來很是好看,而且旗下一溜水靈的小師姐們,唉呀,後悔啊,應該去那個師太那裡拜師的。
而且,似乎自己這個師父的人緣不咋地,有個師伯一見面就調笑:“哎呀,野獸師弟啊,幾天不見,你又長得帥了一點啊,春節的比武大賽上你可得帶着你的高徒們露一露臉吶。對了,你現在收了幾個高徒了?三個?哈哈!”
野獸冷哼了一聲,道:“我剛剛收了一個根骨很不錯的弟子,一刀,來,給大刀門的清壁師伯問個好。”
原來義和拳裡還分好多個門派呢,這個師伯是大刀門的,這名字……比梅花拳可差遠了,看來野獸師父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練習的拳的名字還是挺附庸風雅的。
李一刀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地向師伯叫了一聲“師伯好。”
那叫清壁的師伯點了點頭,讚道:“不錯啊,這弟子這麼俊秀,難得你看得上我們清野,可惜了一顆好苗子。”
清野臉色一變:“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諷刺我不會調教弟子嗎?不要在嘴巴上討便宜,還是讓我們在春節比武的時候見真章吧。不要以爲上次我們梅花拳辦理了一回就一定會一蹶不振,這一年來我們已經勵精圖治了,不要以老眼光來看待我們梅花拳。”
清壁師伯哈哈一笑,道:“好,有骨氣,到時候見,走,到我們用專屬習武場去好好練習,大夥兒聽好了,敗在誰的手下都可以原諒,千萬不能敗在梅花拳野獸師叔的門徒之下,否則一定會被我趕出門楣,我們大刀門丟不起那個人。”
“諾!”清壁師伯的幾個徒弟很精神地回答道,真是異口同聲,氣勢非凡。
清壁師伯把“專屬習武場”幾個字念得陰陽怪氣,原來是因爲他們大刀門人丁旺盛,而且在比武場上屢有斬獲,所以得到了專屬的領地,而像梅花拳這樣的非主流門派就只能在大武場上跟魚龍混雜的人一起習武,氣勢上不免輸了三分,所以把野獸師父氣得瞪眼睛。
野獸師父還是挺盡責的,先在新入門實習弟子的面前耍了一套梅花拳,有模有樣,如果不看臉的話還是可以的,可是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那些水靈的師姐們對於有一個好名字本來應該很受歡迎的梅花拳很冷談,甚至有些水靈師姐有些鄙夷。
而到了小李子練習的時候,因爲他的呆萌造型,立即就吸引了水靈師姐們的目光,比他的師父還受歡迎多了。也許這就是野獸師父光復梅花門的絕招吧。
李一刀還沒練得幾招,野獸師父就看了看手上的電子錶,說:“時間差不多了,該幹活了,一心,一意,一情,一刀,咱們出發吧。”
李一刀:“師父,說好的十幾個兄弟呢?”
野獸師父憤怒地道:“還有幾個同門不識好歹,不是說生病了就是家裡有事,竟然不樂意來,可能要我們五個人去了,不用擔心,我們所要面對的是十幾個沒有什麼武功的農民,憑我們梅花門的絕學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在一旁學着點。”
他已經在收拾武器了,那可是會燃燒的汽油瓶,所以野獸一邊招呼弟子們收拾一邊叫他們小心,萬一把自己的地方點了那可就鬧大笑話了,現在梅花門已經衰敗若此,再也經不起一次笑話了。
所謂將門出虎子,野獸師父的和個徒弟除了一刀之外,全部都是長得不是很像人類的,一心,一意,一情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