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再擴大地盤了,像今天這樣,身爲國王的自己連一句朝鮮語都不會,真是狼狽啊,辜負了小朋友們純真的愛。
唐寧剛到漢城,就對媒體公開向高麗人民道歉,稱自己忽視了勤勞、聰明的高麗人民,直到此刻才踏足這片生機盎然的土地,當然,還要爲自己不怎麼懂韓語而道歉。
如此大的動作,也不能轉移大茜跟小林的視線,她們的問題還是來了:“幫歐仁妮上位算什麼回事?”
唐寧滿臉正義地說:“西班牙、德國和意大利一起可以包夾法國,所以西班牙戰略位置重要,在美洲,西屬殖民地古巴可以包夾美利堅合衆國跟聯盟國。搞不好還能趁機拿下菲律賓,趕走日本人,徹底控制東南亞。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林菲爾總督大人漫不經心地轉動着放在總督辦公桌上的地球儀,貌似在考慮唐寧話語中的真理性。直到茜茜一句話把她驚動:“騙人!難道有了我們你還不夠嗎?”
貌似這是大夫人第一次承認了小林的合法地位,小林不由得有些感動,這就是一家人的感覺嗎?
唐寧只好把歐仁妮帶來的生意和盤托出,請兩位夫人定奪。着重要描述西歐失落的西班牙帝國是如何在老伊莎貝拉女王神經病般的領導向走向滅亡的,黎民塗炭,與其袖手不管,不如買下來經營一番。
“還記得我們去度蜜月的新幾內亞嗎?”唐寧打一打感情牌,“當然那裡跟非洲最原始落後的部落一下蠻荒,但是現在,已經有了20英鎊的人均gdp,百姓安居樂業,想必茜茜也會替他們感到幸福吧?”
哼,想用正義來麻痹夫人們的神經,沒那麼便宜,總之茜茜夫人說:“那就讓手下去打仗好了,你就在漢城好好陪我們吧。”她已經跟小林夫人商量過了,要疏遠他跟俏寡婦之間的距離,防範於未然。
可憐大帝一代英主,被軟禁在漢城的溫柔鄉動彈不得鳥。
這是真正的的溫柔鄉,大法王一三五跟茜茜夫人修歡喜禪,二四六跟小林夫人修歡喜禪,每週只有一天返回自己的國王房間休息,跟十誡裡的工作六天休息一天不謀而合。
住在景壽宮久了,小林夫人變成了一個封建思想嚴重的人,她一定要安排茜茜夫人住在乾清宮的坤寧閣,因爲這是王妃的寢宮,而她自己去住嬪、昭儀、淑儀等“內命婦”居住的紫雲堂。
至於給唐寧辦公的地點,也是原來總督大人的辦公地點,名“思政殿”,她自己則退居於西側的千秋殿,一個便殿,世宗大王發明韓文的地方。
他們有這麼奢華的享受,得感謝已經被他們轟下臺的大院君。大院君爲了振興王家權威重建了景壽宮,使這裡擴大到6808個房間之多,比歐洲第一大的馬德里皇宮3000+多的去了。
小林夫人容易嘛,爲了賺得自己的合法地位,她得把茜茜夫人當成正宮娘娘供起來,這是她從英美人那裡學來的要裡子不要面子的處世哲學,東方民族最不擅長的東西。
最不習慣的要屬艾琳公主,因爲她是目前爲止大王唯一的繼承人,被安排在偌大的東宮居住,傳統來講是世子居住的地方。她還不到十歲啊,以前她都是粘在母親旁邊的。
最新戰報,西班牙遠征軍的航空兵在與協約國暗助的叛軍航空兵作戰中,戰績大約就是一比一,大白天,協約國的固定翼機佔上風,晚上,雷達更先進的遠征軍更勝一籌。
但是遠征軍與叛軍最大的區別就是財力豐沛,經得起戰損,軍需物資管夠,穩打穩紮,不冒進,也不死守。
反觀協約國這邊,財力是個大問題,軍費節節攀升,以日本和法國爲首的政府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國會裡反對的聲音源源不絕,再打下去,得加稅了,國家榮譽是一回事,加稅的時候百姓的反應又是一回事。
日本與法國的議員們吵得都快打起來了,西鄉隆盛所說的“以聯合國親如一家之力以待協約國之不和”果然很快就顯現出來。
日本和法國希望其它協約國跟他們一樣對溫莎系企業徵高額稅,但這不容易,因爲一旦這麼做,溫莎企業立即採用全面撤出轉而尋找代理人的策略,相當於是經濟制裁,日本和法國享受到溫莎財團的經濟制裁,其經濟發展立即表現出疲軟,所以要說明盟友可不容易。
好說歹說,協約國終於達成了航空業官辦的協議,因爲日本的桂小五郎提出了“我們協約國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航空業,通過排他性的開發,能夠使與航空業有關的供應商在協約國強大起來,於是相關的軍工也能強大,對於對抗溫莎大有裨益。
於是,溫莎的飛艇工業被高額稅費驅逐出協約國,包括一直友好的英國在內。英國的下議院是最後一個通過該協議的,因爲這代表着走上了跟溫莎堅決對抗的不歸路。
維多利亞女王在下議院反表了措詞嚴厲的學說,批評執政黨的政策,但她沒有解散下議院,好像現在英國人真的越來越怕超級大財團了,民意如此,有啥辦法?
無奈,唐寧從溫柔鄉醒過來,對茜茜夫人和小林夫人說:“親愛的夫人們,看來我們終於走到了要跟英國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時候了。我去倫敦變賣資產,順便看看老朋友們,說不定這是最後在和平的情況下看老朋友,你們放我走吧。”
茜茜和小林對思陀園都有美好的回憶,憂心道:“要把思陀園賣掉嗎?”
唐寧長嘆一聲:“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唉,英格蘭。思陀園,英格蘭銀行的股份,英國鋼鐵公司,英國電報公司,英國石油公司,英國廣播公司……”
英國驅逐飛艇的日子快到了,唐寧的藍鯨空軍一號有可能最後一次來到英格蘭,它的出現立即引起了倫敦市民的高度關注,啊,倫敦公爵回來了!
出奇的,倫敦公爵敢在倫敦的街上站在歐陸gt上,穿過天窗,慢慢地凝望倫敦的一切。倫敦市民紛紛回頭,紛紛聚攏,那熱鬧程度,一點不比在漢城有預謀的中學學生夾道歡迎要差。
“溫莎先生!”“倫敦公爵!”各種招呼都有。
唐寧微笑着朝這些不認識的老朋友揮手致意。
“溫莎先生!你會跟英格蘭打仗嗎?”有一些老朋友問得很直接。
聽到這種問題,唐寧就看也不看那些老朋友,面若大理石雕像,凝視前方。
他沒有預約,直接走進威斯敏斯特宮,上下議院所在地。
沒有人攔他,所有的警衛都好像忘了自己的職責,全部尊敬地叫一聲“溫莎先生”或者“倫敦公爵大人”,有的議員還脫帽致敬。
這是一個眼神就讓人嚇尿的倫敦公爵大人啊,我的上帝啊。
“我要上臺說兩句閒話。”唐寧好像忽然起意似的。
臺下剛纔在討論什麼好像大家都已經忘了,全部烏泱烏泱像小學生一樣看着不速而來的溫莎大帝。
溫莎:“ladies&gentlemen!下午好。呃,大家好嚴肅,真的,只是閒話。很平常的話。我想說——英國是一個偉大的國家,真的!直到現在,你們所做的,都是對的。”
下議院的上了年紀的小學生們忽然鼓起掌來,而且是一致的全體起立,長時間鼓掌。顯然表面上貌似這些英國佬厚顏無恥地爲自己偉大祖國被恭維而喝彩,但……空氣卻異常的沉重。
“但是……”來了,肉戲終於來了,上了年紀的小學生們忽然鴉雀無聲,生怕錯過了溫莎大帝演講的每一個單詞,每一個音節。
溫莎忽然斷掉了自己的“但是”,自嘲般笑了笑,說:“算了,不說但是了。真的,我只是來說閒話的。全是沒有用的話,再說幾句——我愛這個國家,我愛這個城市,我愛你們。
我愛這個國家黑色的大煙囪,我愛倫敦至今還在發臭的下水道,還有,你們,我愛看你們吵架的樣子,因爲,他們是世界上最優雅的吵架之一。對我來說,那嘈雜的聲音是一種藝術,政治的藝術,人類最燦爛的藝術。”
沉默長久,彷彿是忘詞,但看大帝的表情,是哽咽。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議員問了一句所有人都想問的象三歲小孩似的在倫敦街頭已經被問了無數遍的話:“溫莎先生,你會跟我們打仗嗎?”
跟在街頭被問一樣,溫莎大帝沒有回答,表情立即變得像石像一樣,他揮一揮衣袖,離開了下議院,離開了威斯敏斯特宮。
這段短暫的表白被泰晤士報稱爲“史上最溫柔的威脅”,不帶一個狠字兒,可是字字綿裡藏針。
天地良心啊,我就是閒聊兩句,怎麼變成了溫柔的威脅了呢?這段演講被bbc拍下來了,唐寧在思陀園也看了一遍,發現還真的可以解讀成威脅,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