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姐姐,什麼叫我沒你靠譜,我也相當的靠譜,你不要污衊我好伐。”
納蘭嫣然黑着臉說道。
“行了,你別說廢話了,說你不靠譜,你還不服氣是吧?”
小醫仙沒好氣地白了納蘭嫣然一眼,然後伸過手,握住了雲韻的手腕,在試探脈象之時,看着納蘭嫣然說道:“你要是真的靠譜,就不會只是上藥了,要知道受傷了,不一定都是外傷,還有可能是內傷,你就不怕你師父受了內傷麼?”
“內傷?”
納蘭嫣然嘟囔了一句,然後連忙說道:“姐姐,你快點給我師父看看,她被小紫的老媽給打傷了,因爲有胸甲保護,倒是沒出血,但卻青了,會不會有內傷?”
“胸甲保護?這受傷的地方在胸部?”
小醫仙驚訝的問道。
“對呀,也不知道小紫她媽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臉,打人不打胸的道理麼?”
納蘭嫣然疑惑道。
“好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糾結這個做什麼?”
小醫仙沒好氣地說道:“不說這些了,你師父脈象平穩,沒事的,現在暈了過去,也是正常的,等到了明天,她就會醒了過來,甚至不用明天,都有可能醒過來。”
“哎呀,我就知道師父不會有事的。”
納蘭嫣然鬆了口氣,笑着說道。
“我看你的樣子,根本就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小醫仙說道。
“姐姐,你在說什麼?”
納蘭嫣然裝傻道:“我早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所以纔會把師父給揹回來,還讓你幫忙看看。”
“喂,分明是我主動要求幫忙的。”
小醫仙強調道。
“姐姐,這都在我的算計之中。”
納蘭嫣然自信地說道。
“……”
小醫仙無語的看向納蘭嫣然,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這個小丫頭太可惡了,有點想要揍她一頓的衝動,可惜打不過。
真要是能打得過,小醫仙保證會出手的,不把她打哭了,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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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了呢?”
納蘭嫣然好奇地問道。
“我無話可說了,你還不快點把你師父給帶回去,一直揹着她,你難道不覺得累麼?”
小醫仙說道。
“呃,我原本不覺得累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姐姐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又覺得累了,真是奇怪呀。”
納蘭嫣然笑着說道。
“好了,你也別跟我說了,快點送回去休息吧。”
小醫仙說道。
“嗯。”
納蘭嫣然點了點頭,果然沒再跟小醫仙說話,徑直朝着她的房間走了回去。
雖然是在魔獸山脈裡,但她們還是搭建了幾個房間,都是用木頭搭建的最普通的木屋。
回到了木屋裡,獨屬於她的那個房間,將雲韻放在了木牀之上。
“師父可真夠沉的。”
納蘭嫣然看了眼躺在木牀上,現在安然入睡了的雲韻,不由吐槽了起來。
“你也挺沉的啊。”
蘇白跟着吐槽。
“老爺爺,你怎麼又出現了?”
納蘭嫣然黑着臉說道。
“怎麼?你不想讓我出現在你的面前麼?”
蘇白笑着問道。
“不是不想,是現在的情況不對,你出現在我面前之前,難道就不會考慮一下麼?”
納蘭嫣然沒好氣地說道:“老爺爺,我不都是跟你說過了麼?你這是在佔我師父便宜。”
“怎麼能怪我?”
蘇白委屈的說道:“明明是你自己不好。”
“我哪裡不好了?”
納蘭嫣然反問道。
“你作爲你師父的徒弟,你就該保護好你師父的,像你這個樣子,只是上完了藥,然後什麼都不做,真是太差勁了。”
蘇白說道。
“我哪裡有什麼都不做?”
納蘭嫣然有些臉紅的說道:“我只是沒準備好罷了,現在我已經準備好了,正準備給我師父換衣服,你卻突然出現了……”
“不要狡辯啦,我出現之前,你肯定是沒有想到,估計早就忘記了。”
蘇白說道。
“切,老爺爺,你都佔完便宜了,纔跟我說這個,真是過分的要死。”
納蘭嫣然嘟囔道。
“不跟你說這個了,快點給她換好了衣服吧,否則等她醒過來,肯定要說了,嫣然你不會照顧人……”
蘇白說道。
“哼,用不着老爺爺你來提醒。”
納蘭嫣然冷哼了一聲,傲嬌地說道:“我知道怎麼做的,你現在就出去吧。”
“是,小丫頭,我先走了,你動作快點哦。”
蘇白說道。
“你關心我動作快慢幹什麼?”
納蘭嫣然不解的問道。
“因爲你做完了這些,就該去訓練了呀。”
蘇白說道。
“什麼?”
納蘭嫣然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喊道:“老爺爺,不是說好了要給我放假的麼?”
“逗你玩呢。”
蘇白笑着從納蘭嫣然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
納蘭嫣然一臉無語的表情,顯然沒有想到蘇白會那麼說,整個人都愣住了。
過了半晌,納蘭嫣然回過神來,沒好氣地破口大罵:“老爺爺,你真的太過分了,我今後再也不理睬你了!”
這話喊完了之後,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納蘭嫣然生了會兒悶氣,然後就給雲韻換好了衣服。
看着躺在木牀上睡的正香的雲韻,納蘭嫣然覺得自己在這裡待着,也沒什麼必要,於是就離開了木屋,去找小醫仙她們聊聊了。
……
烏雲密佈,遮掩天空,雷鳴轟轟,震盪天際!
一陣寒風吹過,捲起滿地落葉,迴旋於半空之上,久久不能落下,一股蕭然之意油然而生。
不知從何時起,風已停下,葉落於地,一絲細雨輕輕柔柔地飄落下來,淅淅瀝瀝的細雨恍如縱橫交錯的線條,在天地間織成一層層薄紗,籠罩着黑暗蒼穹。
此刻,一道猶如利劍般鋒芒畢露的身影出現在天地間,一步一步,朝着遠方而去。
他在淒涼蕭瑟的細雨中行走,品味着孤獨與寂寞,心底漸漸浮現一絲傷痛,想要忘記自己的記憶……
他越走越遠,彷彿不知疲憊的機器,永遠都不會停下,直到他的面前出現一座巨大的祭壇。
祭壇之上,一百零八根古老的石柱屹立不倒,其上鐫刻有神秘文飾,繁雜且玄奧,似乎是一種來自遠古時代的文字。
他走上祭壇,筆直的身子挺拔如鬆,目光如炬,直視前方,彷彿前方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雨仍在下,可在這祭壇周圍,卻看不到一絲細雨,乾燥得很。
他沉默不語,靜靜地站着,似乎在等什麼人。
許久。
一道破空之音突然響起,祭壇之上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無法用言語來進行描述的女人,她穿着一套白色宮裝衣裙,站在祭壇的邊緣,衣袂隨着寒風舞動,氣質飄渺若仙。
一頭烏黑如墨的秀髮被一根紫玉簪子綰起,腰間繫着一根粉色腰帶,襯托着她的婀娜之姿,別有一番美麗。
女人懷裡抱着一個嬰兒,神情哀傷,一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裡滿是通紅,她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望着男子的背影。
“你來了。”
站在祭壇中央的男子突然出聲道。
“我來了。”
女人低頭看了自己懷裡的嬰兒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放到男子的身上,輕聲說道。
男子沒有說話,兩個人之間沉默起來,不知道過去多久,祭壇之上出現紛亂的聲音,細聽之下,這是衆生祈禱的聲音。
“諸天世界,億萬生靈,衆生之劫,避無可避……輪迴之路,周而往復,無有窮盡……毀滅即新生,超脫則解脫,然……衆生有罪,需渡無量劫……”
在這一刻,男子與女子的耳邊同時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這聲音帶着歲月的氣息,彷彿來自亙古蠻荒時代,跨越時間長河,帶來一絲指引。
“時間不多了……”
男子轉過身子,看向女子,只是他再也看不到女子的容顏,兩行血淚不停的自男子的臉頰滑落,滴到祭壇之上,轉瞬之間消失不見。
“一定要這麼做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女子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悲傷之情就好像被打開的水閥,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了,的確沒有其他的辦法,你應該知道,在我預見的未來之中,天穹破碎,世界毀滅,凡是生靈,盡皆殆亡……”
“所以,我們只能這麼做,爲了我們的孩子,只能把他送走!”說這話的時候,男子心裡彷彿在滴血,這是他的孩子,纔剛出生的孩子,就要送走,他又怎能不傷心。
只是……面對這無法逃避的災劫,就算他都無法倖免,更何況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呢,因此唯一能保全孩子的方法……
“送他去那個地方吧,那裡是唯一沒有被這場劫難所波及到的地帶,只有在那裡,就算沒有我們的照顧,他也能活下去。”
男子深吸了一口氣,長嘆一聲,勉強的笑了笑,對着女子解釋道。
“把孩子給我,讓我來發動法陣,將他送走……”
聽到男子的話,女子想要停下哭泣,只是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戀戀不捨的看了懷裡的嬰兒一眼,她狠下心來,走到男子的身邊,把孩子遞到他的手中。
男子用那雙顫抖的手接過嬰兒,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貼近自己的胸膛,緩緩的走向祭壇中央祭祀的位置。
“孩子,你不要怪我們……劫數之下,無路可逃,希望你能在那個未知的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男子懷抱裡的嬰兒懵懂無知,一張稚嫩的臉龐可愛無比,此刻他正閉着眼睛睡覺,嘴角邊掛着一連串的泡泡。
或許是男子的動作太大,嬰兒被晃醒,睜着眼睛,好奇的望着這個抱着自己的男子,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兩隻小胖手伸出襁褓之外,胡亂的摸索,想要抓些什麼,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
“再看他最後一眼吧,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男子把嬰兒放到祭壇中央祭祀的位置,轉過身子,面無表情的對女子說道。
女子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她來到男子的身邊,用通紅的雙目滿是深情的凝視着那個嬰兒,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要被送走,她的心便痛起來,多麼想把孩子留下,可是……她知道現在的局勢,只有送走孩子纔是爲他好。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運轉陣法,送他離開!”
過了一會兒,男子拉開女子,藉助衆生祈願之力,強行催動這祭壇上的陣法。
這祭壇來自上古歲月,神秘莫測,在這天地大劫即將到來之時,凡是蘊有靈性之物盡皆破碎,只有這祭壇始終未曾損毀。
祭壇上刻有神秘陣文,在男子的研究下,探索出陣文的一絲用途,也就是在今天,讓陣文運轉,傳送他的孩子到另一個世界。
“孩子,或許沒有我們的陪伴,你的未來不會是一帆風順,但是隻要你能平安的長大,以後不管變成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會感到由衷的欣慰……”
“孩子,希望你不要走上我們的老路,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平凡的人吧,你的名字,就叫做……寧凡好了!”
嬰兒不知道他的父母在說些什麼,仍自顧自的撥弄着自己的小指頭玩,完全沒有意識到從今天開始自己就要離開他們。
這個時候,陣法發動起來,在男子全力馭使之下,生命力不斷的流逝,陣法迅速運轉,最後……一道白光憑空出現,照亮暗夜蒼穹,等到白光消散之後,祭壇上的嬰兒已經消失不見。
……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入室內,這時,一個躺在牀上的年輕人猛地坐起來,臉上掛着驚悸的神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副做了噩夢的樣子。
“又是這個夢,都過了一年,每天都做同一個怪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年輕人名叫寧凡,今年二十一歲,在孤兒院裡長大,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在十八歲的時候,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隨後的兩年時間裡,寧凡通過自己的能力,不斷的將最初賺到的錢翻倍,直到他感覺自己賺的錢差不多才收手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