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啊,你這就是小看我了。”夏侯臉上露出了不忿地表情,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偃師看,心裡沒有一點旖旎的念頭,有的只是無邊的怒火。
雖然偃師長得確實很漂亮,穿的衣服也好看,主要是凸顯了她的好身材,令人看了一眼,就想去看第二眼。
換做是平時,夏侯也樂意多看幾眼,過個眼癮。
但現在……長得漂亮又如何?身材好又如何?都沒有他的前途重要呀。
只要有了前途,什麼樣的妹子都有了。
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了夏侯的面前,他就算是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抓住這個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可是,有個攔路虎蹦到了路中央,不讓他去抓住這個機會。
斷人財路是大忌。
夏侯當然忍不下去了,即使偃師跟蘇先生的關係不一般,說不定都在同一張牀上睡過了,但該是自己的東西,就是自己的,誰都搶不走!
何況蘇先生對待偃師,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好,要是自己跟偃師發生了衝突,蘇先生頂多兩不想幫,不會去偏幫偃師的。
“不過是一個畫壁世界而已,我絕對能管好的。”
夏侯信心十足的說道。
“哼,你能管好就怪了?”偃師冷哼道:“這麼大的一個世界,你知道怎麼管理嗎?”
“像是你這樣一根筋的傢伙,根本不知道怎麼管理這個世界,最後搞得一團糟,你讓大人怎麼辦?”
“殺了你,都挽不回大人的損失。”
“我說過了,我能管好這個世界的。”夏侯憤憤不平地說道:“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只要蘇先生相信我就足夠了。”
“蘇先生,您相信我這次吧,有我在,一定能管好這個畫壁世界的。”
夏侯轉身看向蘇白,一臉誠懇地說道。
——完了!
——這兩個傢伙,女的倒是好說,知道分寸,但男的就是個傻子了,偏偏這個傻子能影響到自己的生死存亡,這特喵的就讓人抓狂了!
——我該怎麼辦呢?
——要是那位大人答應了那個傻男的要求,讓傻男來管理畫壁世界,我不就沒用了嗎?
——對於沒用的人,那位大人也都說了,要回歸這片天地……不就是讓她去送死嗎?
——好不容易誕生了靈智,有了自己的想法與感情,真不想就這麼的死掉呀!
姑姑依舊跪在了地上,只是心裡哇涼哇涼的,覺得自己徹底沒救了,要被解決掉了。
一想到這個悲慘的結局,姑姑心裡的悲傷就不自覺的涌了上來,彷彿向東流去的大河,當真是悲傷逆流成河呀。
“夏侯,你的長處不在管理這方面上,而是在戰鬥這方面上,你是個合格的劍客,不是個合格的管理者。”蘇白開口說道。
“啊~蘇先生,我已經很努力了,你就給我個機會嘛。”夏侯說道。
“我會給你機會的,但不是現在。”蘇白搖了搖頭,然後看向跪在地上的姑姑:“畫壁世界依舊由你來掌管,一切保持原樣就可以了,你能做到吧?”
姑姑原本覺得自己就要掛了,心裡哇涼哇涼的,但現在突然峰迴路轉,又掌握了壁畫世界的生殺大權,但也沒有變得囂張起來。
因爲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妹妹,要是敢作死的話,就真的會死了。
“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聽從您的命令行事的。”姑姑保證道。
“好了,現在帶我們去休息吧。”蘇白說道。
“是,大人,請您隨我來。”姑姑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主動走在前面帶路。
蘇白跟了上去。
偃師緊隨蘇白的身後。
夏侯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蘇先生,您說會給我機會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機會?”
蘇白看了夏侯一眼,淡淡的問道:“你就這麼的想要知道?”
夏侯說道:“蘇先生,你就告訴我吧,要是不知道答案,我就會一直想這個,會影響我的發揮的。”
蘇白說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好了,我給你安排的機會在郭北縣。”
——郭北縣?
——好熟悉的一個地名,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到底是哪裡呢?
——可惡,我居然想不起來了,這個豬腦子,記性真是太差了!
夏侯努力的回想着郭北縣這個地名,但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有想到郭北縣在那裡。
姑姑都帶着他們去了休息的房間。
給蘇白安排了最好的一個宮殿,佈置的特別奢華,各種好東西,是應有盡有。
蘇白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給偃師也安排了一個房間,但偃師不需要,跟着蘇白走進了那個宮殿之中。
姑姑看到這一幕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個關係戶呀,難怪不需要安排房間。
那麼。
她能不能成爲關係戶呢?
姑姑仔細的想了想。
突然覺得很有可能成爲關係戶,因爲她的身份不簡單,是這個畫壁世界的器靈。
雖然不知道那位大人用了什麼手段,將畫壁世界的掌控權給搶走了。
但也不能改變她的本質。
在這個畫壁世界裡,她是最爲厲害的,其他的花仙子誕生,也都是在她的引導之下才出現的。
可以說,她是所有花仙子的母親。
作爲花仙子的母親,當然也有着花仙子都羨慕的美麗容顏……
姑姑相信,只要自己變得年輕美麗了起來,那位大人肯定會心動的,到時候變成了關係戶,這個畫壁世界還是自己來掌控,順便多了一個強大的靠山。
今後要是遇到了什麼敵人,都由大靠山來解決。
這樣的生活再好不過了。
在姑姑胡思亂想的時候,夏侯終於忍不住了,沒好氣地看着姑姑說道:“喂,你這個傢伙,在這裡傻站着做什麼?”
“還不快點給我安排房間去休息。”
“光是看看你這老臉上那YD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但我告訴你,你的想法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因爲你年紀太大了。”
“蘇先生喜歡小的,不是你這樣的老女人。”
“就拿那個偃師來說吧,她也是個老女人,所以蘇先生連碰都不碰她的。”
“別看她現在跟着蘇先生進去了,但就是在裡面傻站着,一直站到天亮而已,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些風花雪月。”
“誰讓他是個老女人呢?”
“你也別做夢了,你的年紀估計比偃師那個老女人還要大,蘇先生是不會喜歡你的。”
夏侯冷笑着,一口氣噴出了十多句話,心情總算是好多了。
果然……
那誰說的沒錯,心情不爽的時候,直接噴人就是了,保證一噴一個爽!
……
祭壇之上,一百零八根古老的石柱屹立不倒,其上鐫刻有神秘文飾,繁雜且玄奧,似乎是一種來自遠古時代的文字。
他走上祭壇,筆直的身子挺拔如鬆,目光如炬,直視前方,彷彿前方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雨仍在下,可在這祭壇周圍,卻看不到一絲細雨,乾燥得很。
他沉默不語,靜靜地站着,似乎在等什麼人。
許久。
一道破空之音突然響起,祭壇之上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無法用言語來進行描述的女人,她穿着一套白色宮裝衣裙,站在祭壇的邊緣,衣袂隨着寒風舞動,氣質飄渺若仙。
一頭烏黑如墨的秀髮被一根紫玉簪子綰起,腰間繫着一根粉色腰帶,襯托着她的婀娜之姿,別有一番美麗。
女人懷裡抱着一個嬰兒,神情哀傷,一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裡滿是通紅,她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望着男子的背影。
“你來了。”
站在祭壇中央的男子突然出聲道。
“我來了。”
女人低頭看了自己懷裡的嬰兒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放到男子的身上,輕聲說道。
男子沒有說話,兩個人之間沉默起來,不知道過去多久,祭壇之上出現紛亂的聲音,細聽之下,這是衆生祈禱的聲音。
“諸天世界,億萬生靈,衆生之劫,避無可避……輪迴之路,周而往復,無有窮盡……毀滅即新生,超脫則解脫,然……衆生有罪,需渡無量劫……”
在這一刻,男子與女子的耳邊同時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這聲音帶着歲月的氣息,彷彿來自亙古蠻荒時代,跨越時間長河,帶來一絲指引。
“時間不多了……”
男子轉過身子,看向女子,只是他再也看不到女子的容顏,兩行血淚不停的自男子的臉頰滑落,滴到祭壇之上,轉瞬之間消失不見。
“一定要這麼做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女子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悲傷之情就好像被打開的水閥,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了,的確沒有其他的辦法,你應該知道,在我預見的未來之中,天穹破碎,世界毀滅,凡是生靈,盡皆殆亡……”
“所以,我們只能這麼做,爲了我們的孩子,只能把他送走!”說這話的時候,男子心裡彷彿在滴血,這是他的孩子,纔剛出生的孩子,就要送走,他又怎能不傷心。
只是……面對這無法逃避的災劫,就算他都無法倖免,更何況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呢,因此唯一能保全孩子的方法……
“送他去那個地方吧,那裡是唯一沒有被這場劫難所波及到的地帶,只有在那裡,就算沒有我們的照顧,他也能活下去。”
男子深吸了一口氣,長嘆一聲,勉強的笑了笑,對着女子解釋道。
“把孩子給我,讓我來發動法陣,將他送走……”
聽到男子的話,女子想要停下哭泣,只是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戀戀不捨的看了懷裡的嬰兒一眼,她狠下心來,走到男子的身邊,把孩子遞到他的手中。
男子用那雙顫抖的手接過嬰兒,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貼近自己的胸膛,緩緩的走向祭壇中央祭祀的位置。
“孩子,你不要怪我們……劫數之下,無路可逃,希望你能在那個未知的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男子懷抱裡的嬰兒懵懂無知,一張稚嫩的臉龐可愛無比,此刻他正閉着眼睛睡覺,嘴角邊掛着一連串的泡泡。
或許是男子的動作太大,嬰兒被晃醒,睜着眼睛,好奇的望着這個抱着自己的男子,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兩隻小胖手伸出襁褓之外,胡亂的摸索,想要抓些什麼,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
“再看他最後一眼吧,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男子把嬰兒放到祭壇中央祭祀的位置,轉過身子,面無表情的對女子說道。
女子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她來到男子的身邊,用通紅的雙目滿是深情的凝視着那個嬰兒,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要被送走,她的心便痛起來,多麼想把孩子留下,可是……她知道現在的局勢,只有送走孩子纔是爲他好。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運轉陣法,送他離開!”
過了一會兒,男子拉開女子,藉助衆生祈願之力,強行催動這祭壇上的陣法。
這祭壇來自上古歲月,神秘莫測,在這天地大劫即將到來之時,凡是蘊有靈性之物盡皆破碎,只有這祭壇始終未曾損毀。
祭壇上刻有神秘陣文,在男子的研究下,探索出陣文的一絲用途,也就是在今天,讓陣文運轉,傳送他的孩子到另一個世界。
“孩子,或許沒有我們的陪伴,你的未來不會是一帆風順,但是隻要你能平安的長大,以後不管變成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會感到由衷的欣慰……”
“孩子,希望你不要走上我們的老路,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平凡的人吧,你的名字,就叫做……寧凡好了!”
嬰兒不知道他的父母在說些什麼,仍自顧自的撥弄着自己的小指頭玩,完全沒有意識到從今天開始自己就要離開他們。
這個時候,陣法發動起來,在男子全力馭使之下,生命力不斷的流逝,陣法迅速運轉,最後……一道白光憑空出現,照亮暗夜蒼穹,等到白光消散之後,祭壇上的嬰兒已經消失不見。
……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入室內,這時,一個躺在牀上的年輕人猛地坐起來,臉上掛着驚悸的神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副做了噩夢的樣子。
“又是這個夢,都過了一年,每天都做同一個怪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年輕人名叫寧凡,今年二十一歲,在孤兒院裡長大,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在十八歲的時候,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隨後的兩年時間裡,寧凡通過自己的能力,不斷的將最初賺到的錢翻倍,直到他感覺自己賺的錢差不多才收手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