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歸程

379 如果我好好的

兩章合爲一章,新書《悍女茶娘》滿地打滾兒求收藏推薦啊

一行浩浩蕩蕩的隊伍入了視線。

金黃色的龍攆,紗簾輕垂,攆中情形若隱若現,看不仔細。

蘇葵覺得心臟似要跳了出來。

原本準備好的話現在一句也想不起來了,不知道該做什麼,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剩下滿心的喜悅和不知所措。

視線緊隨着那龍攆移動。

龍攆之後緊隨着的兩架步攆,一紅一紫,珠簾掩之。

珠簾被一隻素手撥開,往外瞧了一眼便放下。

蘇葵心中一個咯噔。

那是——向珍珠?

略顯奇異的膚色,和成熟了許多的面孔……

她,怎會在這裡?

想到一種可能,蘇葵腦中頓時炸開。

周圍沒人敢出聲,越發的寂靜,除了御林軍踩踏的腳步聲之外,她心跳的聲音如雷般震耳。

忽然,一聲稚嫩的童音傳了出來。

口齒不怎麼清晰,加上聲音不大,便沒聽清說的什麼。

但已經足夠蘇葵震撼了。

那聲音,是從向珍珠乘坐的步攆中傳出來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人施禮。

蘇葵腳下一個趔趄,腦中頓時空白了起來。

鬆尾一把扶住她,卻驚覺她渾身冰涼。

一隊人馬漸漸行遠。

龍攆之中,慕冬心口倏然一陣無律跳動。

好像。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難以言喻的空洞感從心口開始蔓延,很快遍佈了四肢百骸。

他驀然揮開了紗簾。

隨行的太監忙地示意人停下。

“陛下有何吩咐?”那宦官垂着頭恭敬地詢問道。

慕冬未言,望着城外菸雨中的青山。眼中忽然浮現了幾許悵然失措的神色。

“無事,走吧。”

宦官一愣。隨即應下,“是。”

紫色攆中,歐陽明珠輕聲道:“皇上怎麼了?”

向珍珠似在失神,未有聽見她的話。

這兩年來,她漸漸明白了,有的人即使不在了,卻好像從未離開過……

每年的八月初七。蘇葵離去的日子,她的心沒有一刻能安靜的下來。

她現在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趁機竊取了別人幸福的賊……

她現在,真的是後悔了。

每日每夜都活在良心的譴責中。

這些日子下來,她看清楚了這個鐵血帝王的無悔心。卻越發看不清自己的心。

對於慕冬,她是真的愛嗎?

還是說,只是一場在年少中匆匆埋下的情愫,越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

歐陽明珠見她臉色有異,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膝邊的女童扯了扯她的衣角。奶聲奶氣地道:“母妃,我們又要去龍華寺看水玉雕的那個美人姐姐嗎?”

歐陽明珠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小聲點兒……若被你父王聽到,你就看不到了,知道嗎?”歐陽明珠誘哄着,儘量將語氣放的平緩。

女童睜着烏亮的眼睛。點着頭。

歐陽明珠見沒人注意這邊,適才鬆了一口氣。

皇上傾盡各路奇人異士,在龍華寺後山建了一方天池,池中養了一尊晶瑩剔透栩栩如生的水玉人雕。

日日有高僧作法。

每當祭日皇上便會親臨,以龍血餵養……

這種上古秘術,多違背世間常理,天地循環,故向來爲人們所忌諱。

別人只當每年八月初七皇帝親臨龍華寺是爲子民祈福——

想到那尊雕塑,歐陽明珠打了個冷戰,不敢再多想下去。

雨水漸漸增大,行人都匆匆地離去。

蘇葵面色慘白無任何血色,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設想了幾萬種與慕冬再見的情形,好壞皆想過,卻偏偏沒有料到這一種。

忽然覺得失去了方向,她現在,該怎麼安置自己……

鬆尾隨意在城中找了個客棧。

蘇葵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鬆尾問不出什麼來,乾脆便不問了。

“你先把衣服換下,將頭髮擦乾——”鬆尾將她送到房中,塞給她一條毛巾,無奈地道:“我下去給你叫飯菜上來,快擦一擦,別等染了風寒!”

半個時辰過去,鬆尾適才端着飯菜回了房來。

卻見蘇葵還維持着他離去時的模樣和姿勢,連木然空洞的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

髮絲和衣角的雨水滴打在腳下。

“姐!”鬆尾不由提高了聲音,皺眉道:“你究竟怎麼了!開始不還好好的嗎?你倒是開口說句話啊!”

真是急死人了!

蘇葵似被他這聲吼給吼回了神。

怔怔地擡起頭來。

神色是說不出的彷徨和失措。

這客棧一住便是三天。

直到第三天,蘇葵才願意開口說話,也開始將鬆尾的話聽了進去。

“說是蘇丞相身重奇毒,只有廣陽駱家裡養得那味藥可以醫治,好像是叫什麼仙人草之類的……所以當年蘇丞相便直接被人送去了廣陽,至今還未回過王城。”

“蘇將軍也每年都會過去一趟,今年便於半月前剛啓程去廣陽——”

鬆尾將打聽來的話一字不變地告訴了蘇葵。

蘇葵心中有詫異,有慶幸。

詫異的是她當初竟還不知道蘇天漠身重奇毒一事,慶幸的則是尋到了解藥。

“姐姐。我們現在是回蘇府等着,還是也去廣陽啊?”

蘇葵臉色有些躊躇。

鬆尾見狀,忙道:“不然咱們也去廣陽好了。蘇伯父如果見到姐姐,說不準一高興病就全好了!”

蘇葵聞言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來。

鬆尾這話雖然誇張。但也有那麼一點道理,蘇天漠這幾年來,爲她的事情定然是日夜難眠吧……

“反正到時蘇伯父的病好了,我們也可以再回來啊!”

鬆尾畢竟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了,這幾日琢磨下來,再通過外面聽來的消息,想到蘇葵便是見到皇帝之後才如此。便猜到了原因。

這才一心勸着讓蘇葵暫時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蘇葵靜默了半晌,終也點了頭。

她現在的心還是很亂,說放下,她自認做不到。至少現在還做不到……

接受現狀?

她自認還是做不到,至少現在真的做不到。

別人也就罷了,可那人是向珍珠,偏偏是向珍珠……

老天可真是愛開玩笑……這一場玩笑,便將她全盤打亂。

所以。不如暫時先離開。

好好的想一想。

心中有了決定之後,再回來。

亦或者,再不必回來……

半年前,她懷着滿心的歡喜回王城。

四個月後在城門前,她覺得整個人都被失望和彷徨所淹沒。似乎,再也沒了以後可言。

而半年後,她坐在這裡安靜的回想,覺得現在,似乎也沒她想象中的那麼難熬。

只是,心口的位置缺了一大塊。

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填不進去。

半月前,她來到了駱家。距離她離開巫谷,剛巧是半年的時間。

“啪!”

一聲脆響響在她頭頂,蘇葵瞪着眼回頭。

駱陽煦收回手來,似乎剛纔敲蘇葵的人不是他一般,他眸中含着清冽的笑,道:“走,去後塘鑿冰釣魚去。”

“不去,外頭那麼冷。”

蘇葵想也不想便搖頭道。

外面,還在下着雪。

駱陽煦似乎也沒打算理會她的意見,徑直將人從椅上拉了起來。

“這回可別說我沒告訴你放魚餌——”駱陽煦坐在亭中手持着魚竿,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蘇葵將魚竿別在了石欄上,一副不敬業的模樣,聞言轉頭瞪向他。

卻見他臉色有些白。

“不然咱們改日天晴好了來釣吧,你這樣,沒關係嗎?”

駱陽煦目光仍舊定在垂下魚線的冰洞處,揚起嘴角一笑。

“說你外行吧,冰釣就得挑天冷的時候,天一晴冰都化去了,還有什麼樂子。”

蘇葵聞言皺眉,“可你的身體——”

駱陽煦打斷她的話,“別成日把我的身體掛在嘴邊,說的我好像真的活不成了一樣。”

“……我哪裡是哪個意思。”蘇葵低低地說道,擔憂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面上仍舊是笑,便轉回了目光去。

拿起了魚竿,也聚精會神地釣了起來。

“倘若我真的活不成了,那更得及時行樂才行。”

好半晌,駱陽煦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瞎說什麼呢!”蘇葵虎了他一眼,“別打着這個旗號來給自己的放蕩尋藉口啊。”

“放蕩?”駱陽煦轉頭看向她,“我還真想就放蕩一回。”

蘇葵不以爲意,嘁了一聲,忽覺手下一陣晃動。

她眼睛一亮,喜道:“好像上鉤了!”

駱陽煦便教她該如何收杆。

半個時辰下來。蘇葵竟也釣了三隻上來。

“原來釣魚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枯燥。”蘇葵大有成就感地感慨了句。

駱陽煦已釣滿了一小木桶,見她這麼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由失笑。

“有些東西就是如此,你不親自去嘗試永遠不會明白其中的滋味好壞與否。”

亭外鵝毛大雪紛揚而下。落在冰面上,化去七分。留下的三分凝在冰上像是一層白霜。

“就像是,你不嘗試着放下,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難以放下。”駱陽煦將目光放得有些悠遠,“蘇葵,放下他吧。試一試。”

蘇葵面色微凝。

直到魚兒掙脫了魚鉤逃走,她才猛然回神。

駱陽煦似嘆了一口氣,極輕。漾在冷冽的空氣中,不留痕跡。

連續五六日下來,天色終於放晴。

蘇葵推着蘇天漠走在後花園的甬道上,蘇燁負手走在一側。

三人面上都帶着淺笑。

一家人呆在一起。曾經,這是個不可實現的奢望。

“我後天回王城。”蘇燁開口說道,看了蘇葵一眼。

蘇天漠點頭,“是該回去了,別耽擱了公事。王御醫說了我這毒要全部清除,少說也還要五年的光景,以後若是抽不開身,便不必過來了。”

蘇燁聞言假笑了聲,道:“好麼。現在開始趕我了?往年也不見您這麼說——這可真是有了女兒就不要兒子了啊!”

蘇葵在一旁煽風點火,“沒錯,你是該走了,我跟爹這麼久沒見,哪兒有你說話的份,你還是早早回王城去吧!”

“你這丫頭,變臉比翻書還快!幾年沒見這挑撥離間的壞習慣怎還沒改?”蘇燁佯怒道,伸手便要去敲蘇葵的腦袋。

蘇天漠背後像是長了眼一樣,伸手把他的手揮去,“我閨女我都捨不得打,你這臭小子哪兒來的資格動手動腳!滾一邊兒去!”

蘇燁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拉着哭腔說道:“爹!您偏心偏的是不是有點兒太明顯了啊?”

蘇天漠一瞪眼,拿出了以往的架子來:“老子就是偏心,你不服?”

“服服服!”蘇燁忍着笑道:“我哪兒敢不服您吶!”

蘇葵哈哈地笑開。

一擡頭,卻見鬆尾跑了過來,一臉急色。

“怎麼了?急急忙忙地作何?”

“方纔駱大哥教我算賬的時候……忽然又咳血了!”鬆尾邊跑邊道:“我這正要去請苗大夫!”

幾人神色一震。

蘇天漠即刻道:“快去看看!”

大將軍王大半生金戈鐵馬,晚年卻失了獨子,這個獨子僅僅留下了一個兒子,便就是駱陽煦了。

駱陽煦三歲之時,父母便雙雙慘死,是被仇家暗害,年幼的駱陽煦也險些因此喪命,勉強保住一條命,卻落下了個不治的後疾。

大將軍王也是因爲此事而提出了卸官回鄉。

別看駱陽煦起初接觸時看似健朗,實則也是個自小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

一般的大戶人家普遍都愛養花弄草,以彰顯風雅之情,而駱家聞名的不是花園,而是一座藥園。

各種稀有的藥材應有盡有,即便是不適宜當地氣候的,也都養的好好的,消耗的財力物力數不勝數。

然而縱然如此,也無法根除駱陽煦的病。

聽罷蘇天漠說的這些話,蘇葵略有些出神。

“起初以爲是能醫好的,這些年來也很有起色,可不知怎麼,自從三年前他王城一行,回來之後便莫名加重了許多,藥石無效……”

她耳邊迴響着駱老爺子這句沉沉的話來。

駱老爺子這下半生都將心思擱在了駱陽煦的身體上,現在,他能用上了“藥石無效”四個字……這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了。

駱陽煦連續昏迷了三天三夜。

他醒來的時候,看到蘇葵坐在桌邊,正單手支着下頜發呆。

他嘴角溢出一絲虛弱的笑。

睜開眼睛便能看到她,真好。

他從沒想過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竟會讓他覺得如此滿足。

“在想些什麼……”

蘇葵聞言驀然轉回了頭來,見他醒了,臉上頓時現出笑意來。“你覺得如何?可有哪裡不舒服?”

駱陽煦輕輕搖頭。

“睡了一覺,覺得很好。”

蘇葵聽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忽然覺得鼻子發酸。

“什麼叫睡了一覺,你可知你這一覺……”餘下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

駱陽煦又笑,眼睛都彎了起來,問她,“你怕我就這麼死了?”

這個人,總是能以這麼輕鬆的口氣來談論生死。

蘇葵壓下心口泛起的情緒。道:“你可沒這麼容易死!”

“爲何?”駱陽煦挑眉看她。

“因爲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像你這種禍害中的禍害,命硬着呢。”

“哈哈哈……”駱陽煦贊同的點頭。

駱陽煦清醒過來的第二日。蘇燁便要上路回王城了。

駱老爺子和蘇葵,蘇天漠將他送出了駱府。

“可有什麼事情要我傳達嗎?”隨從替蘇燁牽來了馬,蘇燁倒沒急着上馬,看向蘇葵問道。

蘇葵搖了搖頭。

蘇燁看了她好一會兒,適才也只是嘆了口氣。翻身上馬。

“等一等。”蘇葵忽然叫住他,幾步走到他身邊,擡頭看向他道:“別告訴他。”

“爲什麼?”蘇燁皺眉,“你真的打算一輩子不回王城?”

他了解蘇葵,知道她根本放不下。

蘇葵搖搖頭。“如果要說,我想親口告訴他。如果不必說,那爲何還要打擾別人。”

這三年來,即便沒有她,他不還是活的好好的嗎?娶妃生子,君臨天下。

或許,她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重要。

他的生命裡,有她沒她,也並無太大的區別。

是她把自己設想的太不可或缺。

蘇燁靜默了片刻,終也點了頭。

將蘇燁送走之後,蘇葵推着蘇天漠回了院子。

“爹知道你性子倔,但很多事情,若是錯失過去,便是一輩子了。”蘇天漠語重心長地說道。

蘇葵倒茶的動作未有停頓,只問道:“錯失有時不是世人能控制得的,若是已經錯失,沒有轉寰的餘地了呢?”

“你確定真的就沒有轉寰的餘地了嗎?”

蘇葵不語。

蘇天漠嘆了口氣,道:“若真的再無可能,那便舍下吧。爲了一個認定了再不可能有結果的人諸多勞心,委實不值得。爹可不想見你一直這樣下去——”

蘇葵輕輕點頭:“我知道……”

也許是在巫谷裡待得久了,蘇葵覺得,今年的除夕格外的熱鬧。

駱府上下張燈結綵,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喜色。

“爺爺,您教我的我都背熟了,家訓也抄完了,今晚可以出去看焰火了吧!”鬆尾一身寶藍色緞袍,身量似又長高了不少,眉目間帶着笑問道。

十日前,駱老爺子辦了場熱熱鬧鬧的認親儀式。可是在廣陽城中炸開了鍋,成了一樁爲人所津津樂道的事情。

駱老爺子思慮周全,對外宣稱鬆尾是他失散在外的旁支後代,將人認回族譜,改名駱鬆帷。

鬆尾是同駱陽煦,還有駱老爺子十分投機,很得駱老爺子青眼,時常將人逗得開懷大笑,駱老爺子一生識人無數,看人精準,又是個做事極風風火火的,所以當駱陽煦將這事提出來的時候,駱老爺子當場便拍案定下了。

鬆尾失去了至親之人,現下能有這麼一個家,蘇葵自然樂見其成。

今晚除夕,廣陽是也有場焰火大會,而這場焰火大會的籌辦者,則是有着廣陽一方之主之稱的駱家了。

一行人用罷了晚食,帶了幾個隨從便出了府。

一場熱鬧無比,璀璨絕倫的焰火大會蘇葵似沒看進去多少。

果然,心裡裝着事情,眼裡便就看不進東西。

鬆尾推着蘇天漠並着駱老爺子幾個人行在前頭,多數人都識得駱老爺子,對他都是既尊重又仰慕,故在這喧鬧擁擠的環境中,總有人自覺的給他們讓着道兒。

駱陽煦今日的臉色看起來尚可,也不知是不是被這絢麗的焰火給染就了顏色。

“真的不打算回去嗎?”

蘇葵不知該怎麼回答,扯開了話題,道:“怎麼,你就這麼急着趕我走?”

“我哪裡捨得趕你走,我昨日還夢見你成了我駱家的媳婦兒呢……”他轉過來頭看着蘇葵,黑耀的眼瞳中注滿了笑意,卻沒有以往的輕浮。

蘇葵被他眼中的認真盯住,略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假笑了兩聲,開着玩笑道:“我可不敢嫁你,否則只怕要被你們廣陽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組隊給暗殺了。”

駱陽煦卻不笑,似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大約是走了十多步的時間,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我好好的,我想娶你爲妻。”

話語很平靜,口氣很淡,卻平白讓人覺得有些揪心。

蘇葵一怔,擡眼看向駱陽煦,卻見他正仰頭看着綻放在夜空的焰火。

幾束不同顏色的煙火轟然綻放,將他的眸子照耀的燁燁生輝,像是有無數顆星辰在閃爍,帶着不甘與無奈,藏着世間所有的溫暖與薄涼。

蘇葵忽然覺得,這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一雙眼睛。

緊接着,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盪漾在心口,窩心極了。

她無法形容此刻的感受,所有的措辭似乎都派不上用場,她只是覺得……分明不應該這樣的。

“駱陽煦,我……”

駱陽煦忽然收回了視線來,伸手擋在她脣邊,道:“我隨口一說你別當真,縱然我好好的你也不會嫁我。你該知道我不樂意見你同情我。”

“誰要同情你了,我又沒說要嫁你。”

“那最好了。”駱陽煦將手拿開,勾脣一笑,提步走在了前面。

笑意在漸漸的消退。

他只是怕,她真的說出了口,他便無法拒絕了。

他真的不敢確定……

即便明知是同情,他也不敢確定。

輪迴更迭,不過也就一場煙花,何苦再牽扯他人。

也罷,也罷……

314 退無可退098 表白未遂165 國學院283 等不了了303 爭執140 陳世美153 約看茶花135 尋死覓活210 奇怪父子258 捷徑的代價210 奇怪父子182 肉慎入056 風花雪月025 這不可能222 固執212 滿城風雨037 心情的好壞062 心虛183 隱情371 未來相公147 驚見故人046 心事320 有姦情068 莫名邀宴026 一則且喜一則還憂117 揚棠樓063 西郊馬場300 專養怪物274 厚禮相贈047 沒有立場166 驚見神曲277 收錢做戲109 少年情懷379 如果我好好的025 這不可能249 聽榕棋社218 失望063 西郊馬場044 紅衣火焚078 失眠031 想炮灰了她205 謊317 劫破了336 帶你同去265 昔日竹馬269 連環計局中局344 諜人這個職業118 舞坊129 雪吹白頭044 紅衣火焚213 留下169 以命相護277 收錢做戲377 你就是我323 身份展露273 無孔不入308 勿爲家累060 所謂高僧220 折返308 勿爲家累361 我是西明風341 說你有事就有事285 你不配318 振作起來252 征程275 怎麼搶156 賜婚068 莫名邀宴068 莫名邀宴196 又是大雪074 殺氣220 折返265 昔日竹馬161 我沒錯301 最壞的預想016 植魄161 我沒錯084 好歹也是花167 相送040 開水澆愁345 真正的兇手200 再見無光370 大漠之行358 找上門來207 滑胎2306 相聚一堂111 杖責287 惹了禍320 有姦情123 生辰被攪374 不見暖陽的國家107 赤仙蓮雪膏285 你不配364 他不會來173 脫命之人088 撿便宜了296 鬧場子004 心驚之夜296 鬧場子268 不可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