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被抓

359 被抓

辰三和鬆爹幾人臨走之時跟蘇葵說好若是考慮好了,便三日之後望登樓申時見。

三日之後,蘇葵如約而至。

離申時尚且是有小半個時辰,蘇葵便先行在二樓等着,堆心則是讓小二上了壺茶。

眼下離飯點尚早,莫說二樓了,就是一樓大堂也就坐着兩個吃酒嘮嗑兒的漢子,二樓更是就蘇葵和堆心兩個人。

“小姐,那個辰公子真的是陛下的知己好友嗎?”堆心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辰三,出聲問道。

“應當是的。”蘇葵吹了口茶,道:“怎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奴婢就是覺得他...好像沒那麼簡單,若是不能確定的話,小姐還是莫要太過相信他的好。”

蘇葵笑了笑,點頭。

這幾日來她前前後後的也都想過了,她的確也是不能全然的相信辰三,此行顯然不會那麼簡單,若非如此,辰三也不會非挑着慕冬不在的時候過來找她了。?? 未待作年芳359

最重要的是,現在蘇天漠生死未卜,蘇燁遠赴前線,慕冬亦然,在這個混『亂』的關頭她說什麼也不能再給他們添『亂』了,若真的貿然前去巫谷,後果不好預測。

她今日來此便是想告訴辰三他們,巫谷她可以去,但絕非是現在。

至少要局勢穩定之後,跟蘇天漠他們商量過後才能過去。

她有信心說服蘇天漠蘇燁和慕冬。

人她可以救,也願意一試,但總不能爲了救他人而不顧一切從而給自家人添『亂』吧——

蘇葵拿定了主意,就等着辰三他們過來了。

吃完了一盞茶,蘇葵估『摸』着差不多要到申時了。便對着堆心道:“你先下樓去等着辰公子吧,待會兒他們到了便讓人到樓上來。”

堆心應下,便下了樓去。

不多時,便聽得有上樓的聲音響起,聽聲音應是三四個人。

知道是他們過來了,蘇葵下意識地回過了頭去。

神『色』卻是一變。

申時過了三刻,辰三同鬆尾父子三人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在瞭望登樓門前。

“...都怪你,非要午睡午睡。一下子睡到了申時!”鬆尾撇着嘴埋怨着辰三。

辰三聞言一扇子敲到他的頭上,道:“還好意思說我,我不是提醒你只睡一會兒的麼?自己睡的死還把錯兒都推到我身上來!”?? 未待作年芳359

鬆尾氣的跳了腳,還待再說人卻已經被鬆爹揪着衣領拽了進去,鬆爹瞪了他一眼道:“吵什麼吵,還不快進去!耽擱了這麼久。蘇姑娘該是等得急了!”

“哼!”鬆尾朝着辰三做了個鬼臉,也不再多說。

辰三自是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暗笑了兩聲。朝着櫃檯走了過去。

小二去了後院兒忙,掌櫃的正趴在櫃檯上枕着厚厚的賬本打瞌睡。

“掌櫃的!”辰三將櫃檯拍的砰砰作響,那掌櫃猛地一醒神,待反應過來之後,神『色』現出一絲『迷』惘。

奇怪!

他方纔明明在算賬來着,怎麼會睡了過去——

之前算到這幾個月來因邊陲戰事,他這望登樓銳減的客流,他簡直是肝兒都要疼死了,怎會睡了過去?

辰三見他這沒睡醒的模樣,問道:“可有一位姓蘇的姑娘來過這裡?”

掌櫃的聽他問話這纔回神。翻了翻今日的食客記錄,點着頭道:“有的。是在二樓坐着呢!”

辰三聞言心中稍定,幾人便朝着二樓行了上去。

說真的,雖是料定蘇葵狠不下心來拒絕,但他還真怕她不來。

可待三人上了二樓去,都是愣住。

這空『蕩』『蕩』的雅座,哪裡是有蘇葵的影子?

幾人又噔噔噔噔地跑下了樓去。

“不是說人在二樓嗎?”

鬆尾朝着那仍在糾結自己方纔怎麼會睡着了一事的掌櫃問道。

那掌櫃的一愣。“怎麼,二樓沒有嗎?”

“別說人了,連個鬼影也沒看到啊!”鬆尾白了他一眼,以示自己的鄙夷之情。

被一個半大孩子這麼一瞪,那掌櫃的臉『色』有些不怎麼好看了,“那大概就是我方纔打瞌睡的那一會兒人走了吧,難不成我還哄騙你們不成?有意思嗎?”

辰三扯過鬆尾,道;“應該是等得久了回去了。”

“那現在怎麼辦!都說了不要午睡的!”鬆尾再次將罪責推到了辰三不該提議午睡的事情上頭。

“我說你這孩子廢話怎麼這麼多!”

“...趕緊去看看吧。”鬆爹無奈地看着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樣子,覺得萬分無奈,以往帶着個鬆尾他已覺得夠吵的了,現在來了個辰三,更是讓他時常覺得自己帶了兩個半大孩子。

可等幾人緊趕慢趕的到了行宮之時,才得知,蘇葵根本不曾回來過。

“這丫頭,跑哪兒去了......”辰三嘀咕了一聲,認出了一個曾在慕冬跟前伺候的婢女,便交代道:“等回頭你跟蘇小姐說一聲,我們今日臨時出了大事纔去得晚了些,明日同一時辰望登樓見。”

說罷他又覺得大許他在蘇葵那裡的信用度再次減低了不少,於是又強調地補充道:“明日我們絕不遲去,讓她務必要過去赴約。”

那侍女含笑應下,“奴婢一定將話傳達給蘇小姐。”

眼見着幾近亥時,夜『色』漸重,可蘇葵卻遲遲未歸,聽棋不由加重了眉間的憂『色』。

今日蘇葵只說出去見個人去去就回,讓她不必跟去,最多一個時辰便會回宮。

屏兒匆匆地走了近來。

“怎麼樣了?”聽棋急忙迎了出去,問道:“有找到小姐嗎?”

屏兒搖了搖頭,“還沒有。只望登樓的小二見過小姐一次,可小姐從望登樓出來之後便沒人見過了。”

聽棋心下越發的不安起來。

汴州統共就這麼大一點,這麼多人找不到一個人。按照常理來說鐵定是出事了。

這個可能一蹦出來便讓她臉『色』一白,看向屏兒,卻發現二人臉上的神『色』如出一轍——應當是出事了。

“這是陛下臨走前交給我的,你先拿去齊統領那裡,讓他加派人手去找,我再去小姐樓裡看一看。”聽棋從懷中『摸』出一個令牌來,交到了屏兒手中。

屏兒接過,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忙地就去了。

以前她被慕冬指派到蘇葵身邊保護,對於蘇葵的安危她是一種義務,而現在,更多是發自內心的擔憂。

蘇葵昏昏沉沉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盞六角方燈懸在頂上,微微地晃動着。

她搖了搖頭稍微清醒了一些。

看清了四周,她才辨出自己是在一輛馬車裡。

忽然。她心頭猛然一陣狂跳,坐直了起來。

最後的記憶便是在望登樓,她回頭便見四個蒙面的黑衣人。和昏死過去的堆心。

那些人的身手極快,她都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失去了意識。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失去意識的。

她慌張地試着推開馬車門,卻如何也推不開,四周密不透風,沒有一絲空隙可以窺得外方的情形。

“你們是誰?”

“喂,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爲什麼要抓我!”

蘇葵大力的拍打着馬車門,試圖引起趕車人的注意,但卻沒有任何作用。

“喂!”

“你聽到沒有啊!”

“快放我出去!”

最後,她甚至手腳並用。連拍帶踢的製造着動靜,可直到她累出了一身的汗來。這馬車還是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

她開始懷疑,這趕車的是一個聾子。

折騰的累了,她倒是開始稍稍冷靜了下來,打量着馬車裡的陳設,倒也足夠齊全。

吃的喝的睡的都有。

甚至——

蘇葵眼睛定在那類似夜壺的某物上,不禁嘴角一抽。

依照她現在沒死沒傷沒缺胳膊少腿兒的情況來看。抓她的人應該不是想要她的命。

也不可能是劫『色』...

她初來汴州,又不是與人爲惡之人,仇家是鐵定沒有的。

難不成——

是辰三和鬆爹他們!

蘇葵一個激靈蹲坐了起來。

覺得大有可能。

大致是鬆爹他們料到她不可能乖乖的跟他們回巫谷,於是便給她擺了這麼一道?讓她不去也得去!

“辰三你這個王八蛋!”

“枉費我這麼信任你,你竟然聯合外人來算計我!”

“鬆尾...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鬆老伯,虧我還敬你是條好漢!”

“你們有種一輩子別放我出去!”

“綁了我還想讓我幫你們,沒門兒!我告訴你們,這忙姑『奶』『奶』還真就不幫了!”

“你們這羣無恥陰險的小人!”

趕車的男子臉『色』越來越複雜。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他不是頭一回幹這種事情,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人。

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被抓了,不是哭着求饒,不是嚇得不敢吱聲,而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去——什麼松鼠的尾巴『亂』七八糟的?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上了你們的當!”

“恩將仇報的混蛋!”

馬車裡仍舊有不曾間斷的憤罵聲傳出。

他還真沒見過這麼能罵的女子,比那些罵街的『婦』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難道就不嫌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