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再醒來時,陽光已經撒播到她的身上。
她躺在一個潔白的大房間裡,當她向四周看時,彷彿自己的靈魂都被這裡的環境給淨化了。
可當她留意到趴伏在身旁假寐的人時,卻又把眉頭皺緊了起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老公楊政。
“秦心、老婆,你醒了?”
楊政在酣睡中覺察到秦心的挪動,連忙將雙眼緊張地睜開,他迷迷糊糊的模樣卻將自己尚未睡醒的事實暴露無遺。
“我不是你老婆。”秦心氣惱地回答。
“老婆,別鬧了,好不好?”楊政的臉上換成上憨憨的表情,“林恆都原諒我了,難道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秦心遲疑了一下,而後才恨恨地說:“林恆哥?他原不原諒你,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我已經把事情跟他解釋通了。我現在才知道方敏那個女人有多壞!她竟然用假懷孕來欺騙我。”楊政的心裡雖然並不記恨方敏,卻必須這樣來哄騙秦心。若不這樣做,他怎能追回美人心呢?
“你一直以爲方敏懷孕了?”從心底裡面來說,秦心還是愛着楊政的。否則按着她的脾性,剛纔也就不會答理楊政了。她見楊政有真心認錯的意思,也就產生了原諒他的想法。
“對啊!要是你不信,可以去問小夢。”
“問她?你倆一個鼻孔眼兒出氣。我問她有用嗎?”秦心不屑地說。
“秦心姐,你說誰吶?我可沒惹到你呢。你看,我好心從家裡燉了雞湯過來,你怎麼能說我的壞話呢?”
就在這時,袁夢的話音從病房的外面飄來。同時,雞湯的味道也傳入到秦心的鼻腔裡面。
雖然秦心愛吃雞的事情,只在閒談時跟袁夢說過一次,可這丫頭卻很有心得把這話給記了下來。
其實,袁夢當時並非是想打聽秦心愛吃什麼,而是想問楊政喜歡吃什麼。只是他倆不愧爲夫妻,連吃東西的口味都很相似。
“秦心,你好些了嗎?”林恆跟在袁夢的身後,也從病房外面走了進來。
看來,他的確原諒了袁夢,不再記恨被她咬傷的事了。他也沒有向秦心打小報告,說楊政去找方敏而不管她的想法。
“我好多了,林恆哥。”秦心看到林恆,臉上立刻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讓楊政的表情變得尷尬了不少。
袁夢見秦心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便把湯煲放到了病牀旁的矮櫃上,又閃身退到了楊政的身旁,並把手向着他的手臂上面推去。
楊政當然能夠想到袁夢爲什麼要這麼做。可不等他開口說話,秦心就搶先說,“林恆哥,我餓了,你餵我吃點兒東西吧。”
楊政尷尬地笑笑,把頭低垂了下去。
不過,林恆並沒有按着秦心的要求直接過去,而是將目光向袁夢的臉上瞟去。此刻,袁夢則陰沉着面孔看着他的臉。
看到袁夢的表現,他輕咳了兩聲,並且說:“秦心,這樣不好吧?楊哥已經守了你一夜了。”
“沒什麼!我應該的。”楊政聽了這話,就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忙不迭地回答,又用感激的口氣說:“林總,秦心的事真是麻煩你了,要不,這點兒小活還是我來吧?”
林恆微笑着瞥了眼袁夢,並沒有吭聲。
別看林恆深愛着秦心,可他卻很在乎袁夢的感受,鬼知道他倆之間又有什麼名堂。
袁夢留意到林恆的目光,臉上更換成了得意的表情,她昂起頭來趾高氣揚地說:“林恆,你愣在那裡幹嘛呢?你忘記醫生怎麼說的了?就你身上那小傷口,得離着雞鴨魚肉遠一些。”
秦心聽了這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林恆哥,你受傷了?”
“沒事兒!死不了。”袁夢爭搶着回答:“他昨晚被狗咬了,已經打過破傷風針了。”
楊政和林恆做夢也沒想到袁夢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倆半張着嘴巴,將目光向着她的臉上看去。雖說女人應該對自己狠一點兒,可她也太狠了吧?
這話只一出口,袁夢也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的錯誤。
可說出去的話,卻似潑出去的水,她怎麼可能再將它收回呢?她剛纔那麼說,只是不想讓秦心知道林恆是被她咬傷的罷了。
無奈之下,她只得把心一橫,又衝着林恆叫嚷,“林恆,你不是答應我,要送我去慈善義賣會嗎?難道你想說話不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