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卻並不放開他的手,神秘兮兮的問:“你怎麼會跟周小燕和好啊?看你們那股子親熱勁兒,你不會是和她……她可是你後孃啊!”她的輕浮在於總是那麼直白,當然,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會把每個人都想成跟她一樣。
要是換成別人,可能早就跟她急了,可是周郁烈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下來。通過他對衆多女性的接觸,似乎開始明白這個女人的心意,不過還是表現出了不耐煩的樣子,痞態盡露,說:“哼,我就是搞你也不會搞她的。你看看你,渾身透着*兒,要不陳鎮軍也不會跑來佔你的便宜。”說話的時候,他冷靜的觀察着眼前的這個女人,果真發現她的身體一顫,微微的向前聳動着,似乎在說:“好啊!我願意。”他卻並沒有動,說:“我走了!”再也沒有回頭,雖然李芳在後面小聲說:“別這麼急。”
下樓梯的時候,周郁烈遇到了趙平,跟他打了個招呼,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個悲哀。他也許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老婆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趙平回到家,問李芳:“剛纔我在樓梯口看到周郁烈了,不知道他到誰家了?”
李芳明白他的意思,毫不忌諱的說:“到我們家,還能去誰家啊?”
趙平立刻緊張起來,問:“到我們家幹什麼?”
李芳看着他那沒出息的樣子,皺了皺眉頭,說:“那個死腦筋,我本來讓他給我從倉庫拿個水龍頭的,他卻不給,我讓他來看看,他不給,自然有人給。”
趙平連忙說:“這事你告訴他幹什麼?要是他跟廠長反映了,小陳要受處理的。”
“你怕什麼?我知道他不會的。再說了,他就是說了又能怎麼樣?你不是跟廠長的關係不錯嗎?”李芳自然不會害怕,畢竟他和黃大發有過深層次的接觸。
趙平沒再說話,悶悶的吃了飯,休息了一會兒又回廠裡。
到了下午,陳鎮軍又到倉庫裡領東西,點完了數,在領物單上籤了字。他悄悄的留下了一根幾米長的管子,趁着黃珊不注意的時候對周郁烈說:“原本以爲要用的,現在想想可以不用,你先留着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郁烈看着籤物單,這根管子還在上面寫着。他頓時明白了陳鎮軍的用意,有些不安,覺得他又可能是在試探自己,便將這根管子又放了回去。
過了幾天,好像所有的人都忘記了這件事情。陳鎮軍過來領過幾次東西,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周郁烈本來想回去問問父親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可在下班的路上,一個人攔住他,說找他有事。這個人叫任吉利,在工廠的旁邊開了一間小餐館。餐館是他跟他老婆阮春花一起打理的,規模不是很大,飯菜也很便宜,不過看起來好像很賺錢的樣子。以前,任吉利對他不冷不熱的,好像生怕他勾他老婆一樣,他沒怎麼去過他的餐館,沒想到現在他竟然自己貼了上來。
任吉利把他拉到一個角落裡,神秘兮兮的說:“周老弟,聽說你現在在廠裡管倉庫。庫房裡可有不少好東西,你看有沒有多出來的,老哥可以幫你處理。”
這要是換了別人,也許會躲着這樣的事情,可是周郁烈卻立刻裝着饒有興趣的問:“處理東西啊?錢怎麼分?倉庫裡的確有很多好東西!”
任吉利看他挺上道,也不含糊,說:“這個好說。錢不還是兄弟你的,給大哥個勞務費就成了。”
從他這句話裡,周郁烈知道了他以前沒少幹過這種事情。不過,以前他從來沒有聽父親提起過。那應該就是很多人虛報冒領之後,到他這裡來銷贓。想到這裡,他微微的一笑,說:“你等着吧,有機會的話我通知你。”
春妮到現在還是沒有來,周郁烈很着急,想着找個時間再去找她。過了幾天,他沒有等到春妮,卻等到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是他天天夢裡出現,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的一個人。他也曾經無數次設想過和她見面的情景,可是每一次都是讓他失望。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不經意的覺得很痛苦,痛到無法忍受。
一天下了班,他正往家走,突然看到一個女人遠遠的朝自己招了招手。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他的心幾乎要從身體裡跳出來,呼吸也沉重起來,往日輕快的步子不由得慢了下來,腿像是灌了鉛一樣。他艱難的來到女人面前,淚水已經涌了出來,他想撲到女人的懷裡,讓她好好的抱抱自己,卻又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怎麼也不能再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