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臥室。
在懷裡的人因爲噩夢而顫抖着一身冷汗之後,睡在她身旁的男人擡手打開了牀頭燈,細微的光暈下可以看到,男人有一張五官英俊的面容,緊抿的脣微微泄露出他的威嚴,可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讓人懼怕的男人,卻起身拿過牀頭的紙巾來細細給女孩擦拭額頭的冷汗,在他的視線觸及到女孩的時候,那雙微冷的眸子裡升騰起一種意想不到的溫柔。
因着他的觸碰女孩又哆嗦了一下,然後翻身過去抱起自己蜷縮在那裡背對着他繼續睡着,女孩這種自我保護的動作都是在睡夢中無意識做出來的,但是看在男人眼裡卻異常的刺眼,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男人最終起身,在自己精壯的身軀上披了衣服拿了煙去陽臺上抽。
夜色微涼,煙霧繚繞,男人堅毅好看的面容在煙火中若隱若現,一年了,她始終這樣排斥着他,他不知道她還要多久才能解開心中的結接納他。
他不認爲自己是個有耐心的人,但是卻在她身上花了這麼多的時間,甚至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將她禁錮在身邊長達一年之久,而且他非但沒有厭倦這種愛而不得的生活,反而愈來愈無法自拔,可是她卻一步都沒有靠近他償。
男人越想越覺得心慌,抽菸的力道不由得加重,狠狠地吸着,最終他按滅菸頭轉身回屋,掀起被子上牀,大手將背對着她的女孩子翻轉過來,覆在女孩身上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就狠狠地吻了上去,似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
女孩睡的深沉,他吻了好一會兒她才悠悠轉醒,聞到鼻腔中那嗆人的煙味,女孩迷濛着睡眼皺起一雙秀氣的眉頭,語氣中帶着厭惡攖,
“你又剛抽過煙就親我,煩死人了!”
女孩因爲睡到一半被他弄醒本來就心情不爽,又聞到他嘴裡的煙味,不由得更加的抗拒他,搖着頭企圖躲過他的吻。
他技巧嫺熟地撩着女孩的身體,女孩弓起身子不適地接納他突然的侵犯,嫣紅的脣抗議着,
“睡前不是剛做了嗎?”
她的撒嬌讓他心底更加堵的慌,她跟他撒嬌,跟他嬉笑,跟他很親密,可是她的心,卻始終距他十萬八千里。
他狠狠吮着女孩的脣,
“我現在又想要了!”
女孩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堵住了嘴,他咬着她柔軟的脣,有些失控地逼着她,
“雲端,說你愛我!”
可是無論他用什麼樣的技巧折磨她,她卻始終不說他想聽的話,他只好一波又一波地加重力道,似乎只有用這樣最原始的征服方式才能證明她是屬於他的。
女孩最終被他折磨地筋疲力盡地再次睡了過去,他也摟着女孩閉眼睡去,黑暗中他雖然心裡不甘着依然得不到她的愛語,可是卻又想着,能這樣擁着她入眠也算是一種暫時的安慰吧。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不信她的心一直不爲他傾倒。
第二天清晨,初雲端是被男人溼熱而又纏綿的親吻給弄醒的,她本就有起牀氣,加上昨晚又被他折騰的沒睡好,所以睜開眼之後她火氣很大地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衝着牀邊穿戴整齊身姿挺拔的男人大聲的吼,
“你幹什麼!整天這樣古欠求不滿有意思嗎?”
要知道這一年裡她都是睡到中午才起牀的,下午在客廳裡發呆,或者看電視電影,晚上跟他一起晚飯,然後在大牀上被他折磨,然後渾渾噩噩睡去。
不讓自己思考什麼,像個行屍走肉的木偶。
而她態度這樣惡劣,男人卻沒有任何的惱怒,
“我有禮物送給你,下來陪我吃早餐。”
初雲端完全不領情,語氣漠然而又抗拒,
“爲什麼要送我禮物?”
他看向她的黑眸沉了幾分,語氣聽起來卻很是輕淡,
“今天是你的生日。”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解釋了爲什麼要送她禮物,初雲端渾身卻是驀地一下子就僵了下來,看向他的眼神裡全是痛恨。
她永遠也忘不了一年前她十九歲的生日,他送她的禮物就是將她變成了他的女人。
她曾經將他當成救世主,他卻將她推入地獄的深淵,她怎能不痛?怎能不恨?
呵呵,時間過的好快啊,竟然都過去一年了。
她就那樣仰着蒼白的小臉望着他,臉頰上綻開悽美的笑容,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這樣不要臉又齷齪的男人,能送出什麼禮物來。”
佟少勳的臉色在她說出那兩個難聽的詞兒來之後沉了幾分,她卻冷哼一聲起身掀開被子下牀,就那樣光着女孩嬌嫩而又白皙的身子在他面前晃去了洗手間。
反正都已經跟他睡了一年了,她也沒有什麼好羞恥的了。
相反的,這樣卻能勾起他的古欠望,但卻又不讓他得逞,他會很是煎熬。
因爲初雲端知道,他這個人最是重視時間,每天他公司的晨會,他都是準時出席的,不論前一晚他熬夜到多晚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所以她篤定他不會在穿戴整齊快要臨近上班的時間了還化身爲狼吃掉她。
惹怒他,激怒他,氣他,讓他煎熬讓他難受,這是這一年來她學的最得心應手的一件事,也是最常做的一件事,只有這樣讓他也痛了,她纔會覺得自己的痛苦少了幾分,纔會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受幾分。
果然,佟少勳在她的身影晃進浴室之後,眼神幽暗了幾分,尤其是看到她白皙的身子上有他昨晚縱情之下留下的痕跡之後。
他繃緊了下頜,擡手沒好氣地鬆了鬆頸間的領帶,緩解了幾分身體上的焦躁,然後轉身邁步出了臥室下樓。
初雲端在浴室裡磨磨蹭蹭了半天,直到傭人上來催了第三遍,
“小姐,先生說你要是再不下去,他、他就將那份禮物毀了!”
是傭人有些懼怕的聲音在外面說着,初雲端能夠想象的出來佟少勳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是有多難看,他不高興了,她就高興了,於是她就那樣語氣輕快地回了那傭人,
“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說是馬上下去,其實卻又磨蹭了十分鐘。
此時是明明是冬季天寒地凍的,即便在暖氣很足的室內,也不適合穿的太涼快,可她偏偏穿了一身白色的深V睡裙就那樣晃下了樓,年輕女孩子的身段在晨光中走下來,晃的人眼睛都要花了。
站在穆啓帆身邊的廚師看了她一眼之後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穆啓帆的眉頭皺的愈發的深了,臉色更是比他面前的咖啡都要黑。
初雲端是故意這樣穿的,知道他介意在乎別的男人覬覦她。
其實在她住進這裡用了幾次這樣的計策之後,家裡的男性傭人已經全被佟少勳驅走換成女傭人了,只剩下了唯一的廚師是男的,因爲是佟少勳用了多年的,口味和廚藝都已經吃習慣了,所以沒換。
然而現在佟少勳開始猶豫是否應該將廚師也換成女的了,而那位廚師看了一眼佟少勳的臉色,額頭忍不住地開始滲出冷汗來,更是連忙收起了自己的視線,轉身匆匆返回了後廚。
他原本也只是將新出爐的點心送來而已,誰知看到了這樣一幕。
餐桌上的早餐很精緻豐盛,滿滿的一大桌子,幾乎囊括了所有中西餐能有的早餐式樣,這並非是因爲今天是她生日所以才做了這麼多,而是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每一天早餐都是這樣聲勢浩大而又豐盛。
而這樣的聲勢浩大,也不過是爲了能讓她吃幾口而已。
然而初雲端卻幾乎每天一口都不吃,自虐着,也虐者佟少勳。
今天初雲端也一樣,意興闌珊喝了幾口粥之後就放下了勺子,而就在她放下勺子的同時一旁的一味傭人又遞了一萬手感的麪條給她,她剛要張嘴拒絕,是坐在她對面的佟少勳語氣嚴肅地開口,
“今天是你的生日,這碗長壽麪必須吃掉。”
他不提生日這兩個字還好,提生日這兩個字初雲端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似的,整個人頓時尖銳了起來。
就那樣看了一眼旁邊的麪條,冷笑了一聲,
“長壽麪?”
她勾起脣角看着他就那樣笑着,
“跟你這樣的惡魔生活在一起,我真是恨不得自己明天就死掉,幹嘛要吃什麼長壽麪!”
“啪——”
是對面的佟少勳將自己手中的筷子用力拍在了桌子上,佟少勳不是氣她說他是惡魔,他是氣她說什麼恨不得明天就死掉的話。
許多時候他是縱容着她對自己的各種刁鑽和尖酸刻薄的,他知道是他強求了她,她心裡不好受需要發泄,但是死這個字,是他最避諱的。
沒有人願意聽到自己心裡的人在自己面前說恨不得死掉這句話,那等於拿了一把刀在狠狠戳着他的心窩。
那種蝕骨的疼,愛過的人都知曉。
此時此刻佟少勳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只覺得她的行爲和言語,也比惡魔好不到哪裡去。
殘忍,無情,又狠毒。
---題外話---這個番外帶點虐哦,寫了好幾個暖寵的文了,作者要放飛自我寫的虐一點啦,其實虐一點一直都是作者的風格噠,不要怕哦,請勇敢的跟我來吧,跟我一起愛,一起恨,一起笑一起流淚吧,這纔是愛情的百般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