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師長說話的時候,錢舞心想:“老闆不在店裡,並不見得員工就會工作輕鬆!”
廚師長一直看着錢舞,因爲她在他的面前向來是不用僞裝的,所以他能輕易的看出她的心思。
“舞兒,我知道!正因爲我不在店裡,你才更是忙吧!”
只要是廚師長在飯店裡,錢舞幾乎是不用親自到後廚的。
她只要負責前廳和包間等服務就好。
而廚師長不在店裡,那她就得時不時的去後廚看看;與此同時,她還得兼顧着前廳和包間的接待工作。
至於康佳輝,他之前能做甩手掌櫃,就會做!
不過錢舞從來不會抱怨她的工作量大。
心知肚明的廚師長繼續的說:“昨天你沒有來上班,我很是擔心,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發信息也不回。
要不是康佳輝和我說,你和他請了假,我就會去你家看看你!”
錢舞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昨天發生的事太不同尋常,以至於她頭腦發懵,沒有仔細的看手機。
因爲廚師長平時不負責員工的出勤,所以錢舞在請假的時候,她只想到了康佳輝。
錢舞想和廚師長解釋:“寶叔,昨天我......”
“我們路上邊走邊聊吧!現在你趕緊地收拾!你不是還得洗澡?我也去衝個澡,我們一會兒停車場見!”
廚師長說完話後,他不容錢舞拒絕的先行離開了辦公室。
錢舞只好動作麻利的收拾好辦公室,然後她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洗浴室。
因爲女人洗澡通常比男人要費時!
更何況廚師長說他只是去沖澡。
廚師長以前當過兵,錢舞知道他非常的重視“速度”!
所以她在收拾和洗澡的時候根本不敢分心思考。
洗了澡,換好衣服,拿好自己的物品,頭髮還有些溼的錢舞跑到了停車場。
即使如此,她看到廚師長顯然是早就在車裡等着她。
錢舞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喘息,打開後門。
“舞兒,你來坐副駕吧!”
對於廚師長的“邀請”,錢舞裝作沒有聽到。
她一邊坐進車裡,一邊說:“寶叔,不好意思,讓您久侯!”
廚師長從後視鏡裡看了看錢舞,他很是平和的說:“舞兒,你不必和我見外!我並沒有等很久。你沒有吹頭髮嗎?會不會感冒?”
廚師長在詢問錢舞的時候,他一邊開車,一邊還很是體貼的將車裡的溫度調高。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寶叔,您就放心吧!其實我不喜歡用吹風機,頭髮從來都是自然風乾哦!”
錢舞在迴應廚師長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拘謹的厲害!
此時此刻,與她平時和廚師長“聊天”的狀態非常的不一樣。
幸好她沒有聽從廚師長的話坐到副駕,否則下了班的她也得不到放鬆,那可真是讓她“痛苦”!
廚師長沒有再說話,錢舞也保持沉默。
車廂裡漸漸地瀰漫着“尷尬”的味道。
開着車的廚師長,他時不時地會從後視鏡裡看看錢舞,看她故作輕鬆。
而不敢看廚師長的錢舞則是看着窗外後退的風景,越看;她越知道,之前廚師長說的話都是真的。
其實錢舞之前也不是不相信廚師長說的話,她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被人“跟蹤”,她居然毫無察覺!
而且......
“舞兒,你在想什麼?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錢舞和廚師長對視了一眼。
她心想:“我該問什麼好?我想問的太多!卻又覺得什麼都不該問。我要不要改成姓茅名盾!”
“舞兒,舞兒”廚師長連着叫錢舞,因爲他看出了她的“糾結”!
“雖然我今天沒有喝酒,但是我想和你吐吐真言!”
“寶叔,我是有問題想問您!我想問您......”錢舞欲言又止。
因爲她不敢問出自己的心裡話。
她心想:“如果我問您有關於康佳輝的底細,您會和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剛纔在辦公室,那麼好的場合,您都沒有說!我還是別自討沒趣吧!”
廚師長似乎會“讀心術”。
“舞兒,你知道的,我們男人都不太喜歡談論他人的隱私!而且相比其他的人,今晚,我更想你多瞭解我一些。”
“噢噢!”
因爲廚師長的話,錢舞感覺自己更加的如坐鍼氈!
她心想:“我就知道,不能讓廚師長送我回家的。如此下去,我們之間的氛圍真會是越來越尷尬啊!”
對於廚師長,錢舞一直視他爲長輩!
因此她哪裡敢對他興起好奇心!
尤其她今天又聽康佳輝說廚師長離了婚。
那她就更加的不敢問他問題!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錢舞可是不想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揭廚師長的“瘡疤”!
“舞兒,我離了婚,和康佳輝相比,我纔是純粹的單身!”
錢舞不問,廚師長卻主動的和她“坦白”!
他們隔空對視了一眼。
錢舞支支吾吾地說:“那......那......”
廚師長把車停好,他將主駕位的車窗玻璃放下一些。
車裡放有煙,他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說:“舞兒,一段不如意的婚姻,真是能折磨死人!
我當兵的時候,難得回家,還能忍受!可是在我退伍了以後,我真是越過,越難過!
我前妻愛打麻將,因爲她只顧玩麻將,我的兒子差一點就餓死在家裡。
其實這麼多年,我的兒子也全憑我的父母照顧!要不然......”
對於往事,廚師長實在是不想多說。
錢舞沒有打過麻將,她對麻將也不瞭解。
所以她不懂的問:“寶叔,打麻將算賭博嗎?”
“麻將玩大了,就是賭博!如果不是她輸的多,我現在不至於只是開個寶馬。她不光自己敗我的錢,她還是個伏弟魔!
她的孃家人全部都像是螞蝗,吸血鬼一樣的想吸乾我的血汗錢。”
人們常說:錢是命,命是錢!
所以廚師長在說到他的前妻亂花他的錢的時候,他真是無法淡定。
他因此猛吸了幾口煙。
一直看着他的錢舞小聲的說:“寶叔,您慢些吸菸吧!而且您今天短時間之內吸了好幾根菸,如此對您的身體不好哦!”
廚師長一邊將菸頭扔進車載的菸灰缸,他一邊說:“舞兒,謝謝你!謝謝你陪我!更謝謝你聽我......”
廚師長又一次的欲言又止。
因爲他在說話的同時,心想:“我應該請舞兒去燒烤攤,我們一邊喝酒,一邊擼串兒!藉着酒勁兒,我好探探她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以前的她在我的面前可不是如現在這樣的緊張,她應該會喜歡我吧!”
“寶叔,您不必謝我!應該是我謝謝您送我回家!那您回家時注意安全哦!”
錢舞說話間,她拿好自己的物品,打開後門,就下了車。
因爲她租住的地方是個城中村,裡面私搭亂建的;導致巷道很是狹窄,人多,車也多!
所以太晚,開車根本進不去,只能是步行!
廚師長也趕緊地下車,他還急切地說:“舞兒,你別急着自己走!我再送送你!”
廚師長說話間將車鎖好,他大踏步地走到錢舞的身邊,他還伸手爲她順了順頭髮。
“寶叔,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已經很晚了!您......”
錢舞和廚師長對視......
在他那看起來極爲複雜的眼神逼視下,她不再說話。
“舞兒,其實以往我護送你也是如此;我將車停在這裡,跟在你的身後。你可別再和我說,你自己可以回家!
在我看來,你可真是個馬大哈,被人跟蹤了,你卻毫無察覺!”
既然廚師長執意要送,錢舞也沒有辦法,只好由着他。
於是他們一邊步行,一邊說話。
“寶叔,因爲我是個普通人嘛!除了中國好老闆的您,估計沒有人再會跟蹤我吧!”
錢舞說話間,突然她的腦海裡靈光一閃。
她心想:“應該不只廚師長!還有一個人恐怕也是跟蹤過我!”
城中村,顧名思義,它裡面並不是像真正的村裡那麼的寧靜,反而像是小縣城一樣的“熱鬧”,各類店鋪應有盡有。
廚師長看着不遠處的一個燒烤攤,只見有幾桌客人正在吃着,喝着。
“舞兒,我們......”
“寶叔,那您......”
廚師長和錢舞同時開口,他們又同時住嘴。
廚師長本來是想邀請錢舞擼串,不過她難得地,主動地詢問。
他便順着她的話說:“舞兒,你想問我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您這些年......”
錢舞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
她怕廚師長誤會!誤會她想打聽他的財產。
其實她只是單純的好奇!
因爲廚師長將他的前妻,以及前妻的孃家人形容成了吸血鬼;而且聽他剛纔的話,他現在應該是窮光蛋吧。
“舞兒,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你放心,我現在沒有外債!還小有積蓄!”
“寶叔,您別誤會我哦!我要和您說的是,我支持您離婚!因爲我很是認可一個詞:及時止損!
生而爲人,尤其是你們男人,有些時候,你們真的活的很難!對於明天和意外,我們根本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
所以往後餘生,您要多多爲自己活!好好愛惜自己哦!”
聽了錢舞的,頗爲窩心的話,廚師長真是想再一次的摟抱她。
不過他看到錢舞特意地和他拉開些距離,他便沒有勉強她。
“舞兒,你的話真是說進了我的心坎裡!不過......”廚師長深吸了一口氣,他才繼續說:“只是爲我自己考慮,估計我也不會選擇離婚!
因爲我的兒子,我才堅決離了婚!我活的難些,心裡苦些,無所謂!但是再苦,我也不能苦了孩子!一個不稱職的母親真的會毀了孩子。
這些年,多虧了我的幾個戰友幫扶我!我們一起投資開飯店,越做,越大!如果不是有他們,我會如何的窮困潦倒,我想也不敢想啊!”
廚師長非常的擔心錢舞會認爲他是一個視婚姻如兒戲的男人!
而且他和她真的是掏心窩子的說話。
“寶叔,您有戰友幫,真好!我早就聽說,有一種情誼叫:戰友情!今天聽你說的,我好羨慕你哦!
您是幸福的,不像我,從來只能靠自己!從來沒有什麼情可以倚賴!從來......”
錢舞越說,她的聲音越小,因爲她暗自哀慼不已。
“舞兒,從今往後,如果你願意,讓我做你的靠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