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頭,冰涼的自來水衝的我大腦一陣麻木。捧起盆子中的清水,我用力在臉上搓了兩下。拿着牙刷不停的刷牙,我看着鏡子中越來越憔悴的自己發呆。
鏡子中,我已經不是我了。儘管鏡子中那個年輕人的眼睛越來越明亮,但是責任壓的我越來越累,我也感覺自己越發的滄桑。才二十多歲,我覺得我像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看着鏡子中那個年輕人的眼睛,我在他眼中讀出了無數個自己。
今天開始,將是你下半輩子的第一天。今天,也將成爲我命運的轉折點。我與王瘸子這一戰,終於快分出勝負了。
“小丫頭在學校還好吧?”車子中,我問陳樂平。
“你該給她打個電話自己問問。”陳樂平微笑着說。
“恩.......”點點頭,我拿出了電話。電話那邊,很快傳來小丫頭驚喜的聲音。拿着電話,我微笑着對小丫頭說,“丫頭,晚上哥哥回學校陪你。”
“恩!”電話那邊小丫頭開心的答應我。
有一羣兄弟,有一個好妹妹,有一個可以結婚的女朋友。我的人生走到這裡,已經沒什麼所求了。我只是希望,希望自己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可是,我真的能像現在這樣嗎?
我們家已經收拾出來了,小丫頭現在住在我家。樓下是她的兩個保鏢,跟她住在一起的是安優父親找來的一個女孩子。想到我的家就這麼被她霸佔了,我無奈的笑了笑。
拿出手機,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我和王瘸子賭命的時間是晚上八點,我還有足夠的時間享受生活。
對我來說享受生活就是忙碌,就是與王瘸子勾心鬥角。我和王瘸子這次賭錢,如果我贏了他也不一定會把命交給我。所以這件事我要自己安排,自己拿他的命。
手中拿着電話不停的安排,我感覺我佈置的差不多了。一切,只能我們晚上的這場決戰。
晚上,明珠酒店到處都是陳天悅安排的混子。爲了不在酒店中被他們陰,我特意帶了邱凡、陳樂平、周陽、王力、小五他們五名殺手級人物。除了他們,我們還帶了二十幾個人保護我們。
這次與王瘸子的大戰,是我們市裡年輕人崛起的機會,也意味着我們這些年輕人已經有了跟王瘸子這種老牌權利者對戰的資格。一直都是我跟他的手下打,現在終於輪到我跟他一戰了。
打牌的不止是我跟王瘸子,還有陳天悅、沈小煜、王大海三人。我跟王瘸子、陳天悅就不用介紹了,沈小煜是地道的富二代,老爹是市裡幾個百貨大廈的老闆
。他老爹很厲害,只用了十年就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現在他們的百貨大廈不光在市裡有名,省裡不少地方都有他們的百貨大廈,另外他們也經營房地產等多種產業。
只是因爲他家有錢,他有陪我們一起玩牌的資格,另外我們沒人敢動他。他老爹的錢,足夠把我們砸死。
王大海一直不出名,或者是他低調。他跟安優老爹差不多,是市裡很有名的一個油販子。不過我們這的油田沒有外地的大,所以王大海也不如安優老爹那麼有錢。這人不會開車不會抽菸喝酒,最大的愛好就是賭錢玩女人。他玩的女人都是高級貨,大模特、小明星,聽說他還搞過博士生。那博士醜的不行,但是一夜還是拿下了王大海一萬塊大洋。因爲這事不少人笑話他,說他傻比。但是王大海不這麼認爲,他笑哈哈的說,“別看老子我沒文化,但是博士生不還是讓我玩的死去活來?”
這叫什麼?這叫暴發戶。錢多的沒地方花了,要多暴發有多暴發。
一個人的對手可以提高他的身價,一個人的敵人也可以提高他的身價。現在的我,能跟這種人一起打牌也算不容易了。
我和王瘸子說是要賭命,但是錢還是要帶的。跟我們一起玩牌的都是有錢人,我們不多帶些錢沒有上場的資格。這是我和王瘸子的最後一戰了,爲了徹底幹掉他我們拿出了全部的財產。
奮鬥了幾年,我們一大羣兄弟拼命的賺錢。我們到底攢了多少錢?總共是一百五十二萬。這些錢,是我、邱凡、陳樂平、才子、周陽、王力、老匡、馮勇、鐵龍我們一大羣人最後的財產。之前我從朱老六那裡弄來二百萬,鐵龍殘疾我們給了他一百萬。後來又有很多用錢的地方,我們現在只剩下這點錢了。
看着很多,但是分出去真的沒多少了。如果真的分的話,我到手的能有十幾萬。幾年的青春,一身刀疤,我只換來了十幾萬,真的不多。
我拿兄弟們所有的財產去跟他們賭,兄弟們可以說是非常信任我的。因爲大家養老的錢都在這,這也讓我覺得壓力很大。
坐在賭桌的時候,邱凡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對我說,“別怕輸,輸了我就把他們全乾掉。”
我們是這麼想的,我猜王瘸子他們也是這麼想的。因爲我說話時,王瘸子正一臉壞笑的盯着我看。王瘸子都一把年紀了還陪我們這麼玩,他也不容易。
來的五個人多多少少都會點千術,想在賭桌上出千並沒那麼簡單。這個臨時佈置的賭場有監控,如果我們出千被識破了會立刻被其他四夥人羣起而攻。
撲克牌一把一換,發牌的是專業的荷官小姐。第一把牌我看了,運氣不錯,是兩個十一個K。不過這牌,我直接扔了。
“哈哈,你們第一把就都棄了?”底錢一把一萬,王大海很快把我們另外四家的四萬塊錢全收了。亮出他的牌,他的牌是兩個A一個七。在對子中,他的牌是天。
“呵呵.....”沈小煜冷笑,他也只有二十幾歲,但是已經是賭錢老手了。
“大海,運氣不錯。”王瘸子對王大海說話的時候笑着看我。
“還可以還可以。”王大海得瑟的拿了一個檳榔來嚼。檳榔是南方東西,我們北方這種小城市吃不到。
“再來!”陳天悅擡起頭微笑。他的頭髮長了,前面的頭髮簾微微遮住眼睛。我顯得滄桑,他則顯得有些頹廢。
麻將桌上有句話叫千刀萬剮不和頭一把,牌上有句話和其類似。王大海贏了第一把牌後運氣不是太好,我們接連玩了幾把輸贏都不大。大概第七局的時候,我突然不看牌了。我微笑着看着他們四人說,“這把牌我悶了。”
我不看牌他們要用雙倍跟我,看着我信心滿滿的樣子王瘸子說了聲棄。陳天悅看了王瘸子一眼,他也棄了。
“草,我也悶!”王大海心情有些浮躁。
“我跟。”沈小煜看了看牌說。
大約三圈,賭桌上的錢很快積累到十萬左右。敢一萬一萬玩的不多,即使是沈小煜這種富家公子也不敢這麼玩。拿着牌他說,“我看看劉鵬的牌。”
聽了他的話,圍觀的混子們譁然了,不少混子都過來看我的牌。沒給王大海看,他們看到我的牌後全部吃驚的小聲議論。他們不能說出我是什麼牌,如果說出什麼牌邱凡跺了他們扔出去也沒人會說什麼。看着他們混子吃驚的神情,王大海跟了一把也要看我的牌。
沈公子的牌沒我的大,上一圈輸了。這一圈,王大海也沒我的牌大,他也輸了。
揉了揉腦袋上的大光頭,王大海鬱悶的說,“嗎個比的,怎麼人家一悶牌就贏,我悶牌就贏不了?陳天悅,你們這的監控清楚嗎?別有人出千看不出來!”
玩到現在我一直沒出千,我也不屑於出千。聽了王大海類似於挑釁的話我只是冷笑,我沒和他一般見識。
“有的人是人是鬼還不用你說,如果你玩不起可以滾蛋。”啪的一聲,總是輸錢的陳天悅將手槍拍在了桌子上。接着,陳天悅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睛。
他這是?
看着他的眼睛,我似乎讀懂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