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預定動手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以後,因爲晚上十二點以後村子裡的人幾乎都睡下了。只要我們不動槍,我們幹掉朱老六他們一夥基本沒人知道。
看見朱老六的三個小弟,我們幾個全都各自低下頭。朱老六的三個小弟沒想到我們會來,他們進來後囂張跋扈的盯着每個看他們的人。
他們是混子,他們不光在市裡很有名,在農村也很有名。儘管農村也有很多狠人,但是網吧裡敢惹他們的少。
“呵呵,你看幾把呢?兜裡錢夠嗎?不行別玩了。”那三個混子全是短短的勞改犯頭髮,看見一個長頭髮非主流其中一個混子踹了他一腳。
我上學的時候敢玩非主流的少,主要是頭髮弄的太帥了怕捱打。但是現在,非主流實在是太過時了。
看着那三個霸氣十足的混子,非主流眼中有恨卻不敢跟他們爭吵。同時,他身邊的兩個非主流同伴因爲他也被踹了。
“正好三臺機器,你們別玩了,我們打幾把CS。”朱老六小弟將其中一個非主流拽了下來。
“哥,那你們玩多長時間啊?我們還得打沙巴克呢。”另一個非主流把位置讓了說。
“我們想玩多長時間玩多長時間,你們等着吧!”不理他們,朱老六小弟點了支菸玩的津津有味。
“餘哥,六哥說咱們不能玩太久,差不多咱們得回去。”
“呵呵,六哥不就是怕咱們讓警察抓嗎?劉鵬那小比崽子還能整過咱們咋的?”
就坐在網吧的裡屋,我喜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我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在朱老六心裡,他可能並不把我當回事。不過這樣也好,他越是不把我當回事我越有機會幹掉他。
就像很多黑道大混子的傳奇故事一樣,那些大混子每個人都經歷過很多大風大浪,但是他們很多人都翻在了陰溝裡。對於朱老六他們,我們就是小陰溝,能淹死人的小陰溝。
那三個混子叼着煙玩的津津有味,玩着玩着一隻手突然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感覺有人拍他們,其中一個混子說,“你嗎比,不是說了不知道玩多長時間嗎?再墨跡幹你了?”
“呵呵,夠囂張的?”拍他肩膀的人是匡魯峰。
匡魯峰說話的嗓音很沉穩,底氣十足,很像一個社會大哥。聽到聲音不對,那混子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
“兄弟,跟我們走一趟吧?”匡魯峰大手一摟抱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將他從椅子上拖了下來。
另一邊,馮勇和才子一人拿着一把刀抵住了他們的肚子。三個人,就這樣被我們帶出了網吧外面。
又是一個十五夜,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圓,網吧外的積雪和月光相互呼應着將夜裡弄的如白晝一般。
他們被帶出網吧後,我看見那三個混子笑了
。其中一個,以前踢過我。我記得他是在我還錢的時候踢的我,那時候我被打了陳天悅幫我要到幾萬塊錢醫藥費。有錢了不敢亂花,我媽說欠人家的錢早還早利索。然後我就興高采烈的去了,可沒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失望。
我們欠朱老六的錢不是幾萬,而是上百萬。爲此我跟朱老六爭辯,結果被他踢了一腳。
“餘叔,好久不見了。”點了支菸,我笑着看他。
“草,劉鵬,你還真敢跟我們六哥幹?你不怕王瘸子?”看見我,姓餘的混子眼中露出不屑。
“我不怕,因爲王瘸子年紀大了。”笑着,我伸出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當兵之前力氣就大,當兵之後更是像變了個人一樣。兩年間,跟我互相揹着爬樓梯幾十趟的胖子戰友變成了瘦子。而我,只要攥緊拳頭就覺得渾身都是力氣。
死死掐着那混子的脖子,我眼看着他翻白眼吐出舌頭。但是我還沒有鬆手的意思,我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劉鵬,要鬧出人命了。”看見我的表情不對,才子神情凝重。在我身邊,馮勇則是饒有興趣的用手指頭戳他的舌頭。
“呵呵,咱們和王瘸子他們肯定有一個要死。我不想我的兄弟死,所以我只能讓他死。”
鬆開手,我將姓餘的混子摔了個跟頭。趴在地上,那姓餘的混子流了很多口水,同時大口的咳嗽並貪婪的呼吸着寒冷的空氣。
不知道爲什麼,我剛纔真有殺人的衝動了。而且,我最近越來越想殺人。看着另外兩個眼神中帶着恐懼的混子,我想了想說,“把他們綁了吧,然後我們去找朱老六。”
“OK!”才子踹了他們幾腳然後叫周陽去找繩子。
我們來的時候開的是麪包車,怕那三個混子壞事我們將他們帶到了附近的稻田地扔進了雪地裡。
東北的冬天很冷,如果他們在外面扔一夜絕對能凍死。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會死,他們有自救的能力。看了看他們被繩子捆的結實的身子,我們去了朱老六藏身的院子。
朱老六藏身的院子還算不錯,三間大瓦房都能住人。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打聽到了,他們總共還剩下八個人,外加一把短筒獵槍。
站在院子外,周陽讓我們等着,然後他翻牆爬了進去。不到一分鐘,他打開了朱老六院子的大門放我們進去。
六個兄弟,我們大步走進朱老六家的院子。我們進去的時候三間大瓦房都亮着,當我們走到朱老六藏身那間屋子的門口時燈卻全黑了。
“劉鵬,你還真敢來找我?”黑漆漆的屋子門開了,同時伸出一把獵槍。
看到那槍,我們臉色微變。屋子中,朱老六很快拿着槍走了出來。在他出來的時候,另外兩間大瓦房的混子也出來了。身後的大門吱呀一聲,一個混子抖了抖身上的雪說,“凍死我了,我還真把他們給等來了。”
拿着槍對着我們,朱老六冷笑着說,“呵呵,咱們的人去街上露面了,我就知道他們肯定能
找到咱們。正好,咱們直接在這把劉鵬幹掉然後回家。”
朱老六不是普通人,如果他那麼容易幹掉就不叫朱老六了。
朱老六拿着槍的時候看我在看他手上的槍,他笑了,“劉鵬,你們還沒槍呢吧?沒槍,也敢出來裝大哥?”
“我有,只是不屑於用而已。”我勉強笑了笑說。
“你有?哪呢?”聽了我的話,朱老六問。
我們是昨天到的,我們昨天就該收拾朱老六。但是我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們一直在等。
在昨天的時候,才子晚上曾潛進去過。他進去幹什麼去了呢?
投毒,放置遙控炸彈。
才子乾的很漂亮,他悄聲無息的做完了這兩件事。但是他們現在好好的,我知道他們沒喝井水。也可能是投毒投的太少了,他們吃了以後沒什麼不良反應。
不過,我們的炸彈卻可以置他們於死地。
當着朱老六的面,我拿出了口袋中的遙控器。我笑着問朱老六,“六叔,你的老婆孩子還在屋裡呢嗎?”
意識到我們做了什麼,朱老六大吼,“我草你嗎,你敢跟我玩陰的?”
“時代變了,現在誰還拿着刀啊槍啊又打又殺的?就算打打殺殺,我相信你們也不是我們的對手。”看着朱老六手中顫抖的槍,我身邊的兄弟們全動手了。
來的都是能打的貨,他們幾招就將朱老六的小弟放倒在地上。接着,我笑着對朱老六說,“六叔,不想你老婆孩子跟你一起死就把槍扔了。”
“我草,我把槍扔了你不整死我?”朱老六惡狠狠的說。
“呵呵,我劉鵬說話算話。我不整死你,最多廢了你。”我說。
“我草你嗎的!”朱老六食指輕點,已準備扣動扳機。
他拿着槍的時候我一直死死盯着他的手指,當他要扣動扳機時我一個跟頭翻了出去。伴隨着一聲槍聲,我手中遙控器狠狠砸在他的頭上。接着,我衝過去用扶着槍管往天上一推。
砰的一聲又是一聲槍聲,我的手被槍管燙的生疼。罵了句髒話,我一把搶過槍扔在地上。然後我抱着朱老六的頭往膝蓋上一陣撞,直到他不能動彈。
“草你嗎,你敢開槍?”撿起地上的槍,馮勇衝過來對準朱老六大腿就是一槍。
這一槍,我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焦臭味。接着,朱老六抱着大腿慘嚎。他慘嚎的時候身後的門響了,他的老婆孩子全都衝出來趴在朱老六身上哭。
朱老六的老婆也是我們廠區的名人,三月份穿貂,一身金銀首飾惹的廠區的女人很是羨慕。他的兒子胖的要命,是我們廠區中學的小霸王。
他們輝煌過,現在他們什麼都沒了。而這世界,本該是這樣循環的。我吃了二十一年的苦,現在該我報復他們了。
“打的不輕呢,我再開一槍。”看着朱老六死死捂着腿慘嚎的樣子,馮勇拿着槍還想再打。
“等等......”我攔住了馮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