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阿伯特的春天

說起來似乎很可笑,但這就是事實,赤裸裸的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任何人質疑。

當然,誰又敢質疑呢?誰又願意質疑呢?

羅林既然擁有超越諸神的權利,那就擁有焚燬蒼生的能力。

洛夫斯基的心頭突然出現了這樣的警示。

確實,很多時候,自己也確實無法掌控自我。

除非你是創世神,不然你在那些至尊面前就是螻蟻。

只是螻蟻也分大小就是了。

所有人都會這樣想到,就不顯得稀奇了。

這一次,洛夫斯基是心悅誠服地跪下了。

一瞬間,他的腦海中似乎出現了無數的畫面,這些畫面組合起來,形成一張大網,在這張大網上,擁有一切,超越一切,糾結一切!

事實勝於雄辯!實力爲王!

沒有強大的力量,但卻還想要生存下去,那就只能成爲附庸。

這是宿命,更是命運。

該改變的,不該改變的,在這個時候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大多數情況下都沒有選擇的必要性,更沒有這個必要價值。

在必要價值觀統一之前,一切都顯得並不珍貴。

事實如此,不用繼續申訴。

羅林讓洛夫斯基暫且先回去了,聖戰依舊要進行,只是,這場聖戰已經變了味道。

因爲羅林參與進來了,一切都將變得不一樣了!

原先聖戰開啓的目的是爲了黑暗諸神和光明諸神的信仰爭奪,至於現在,則是爲了羅林個人而開啓的信仰爭奪。

他要在此間壯大自我,徹底地成爲這九域四荒的王!

要做就做這世間唯一的主宰,至於其他的,倒也不是不能夠選擇放棄。

有時候選擇放手也是一種獨特的人生追求。

價值如此,持續堅持。

羅林自然是明白這些戰爭涉及的層次並非他所能及的,至少,光明諸神和黑暗諸神對於這樣的聖戰必定也是極爲關注的。

但是現在的羅林無法與其對抗不代表未來不可以逆襲反擊。

前路漫漫,誰又能猜得到未來會發生些什麼呢?

這是一個多麼縹緲的未來,縹緲到讓人心生感嘆。

轉生池的存在使得羅林有了爭奪更多信仰之力的野心,他深切地明白,,現如今對於他而言,信仰之力其實就是神力。

而神力又可以通過某種特殊的方式轉變成自己的修爲。

和凱茜之間的彼此協助修煉已經驗證了這一點了,這是一個可實施的方案。

莫名地,羅林感受到了一種激動澎湃的感覺。

若是能夠擁有足夠的信仰之力,羅林自身的實力非但能夠突飛猛進,更爲關鍵的是,羅林能夠通過這樣的渠道來實現自己的種種計劃。

永遠不要太過於相信自我,但卻也無需過於貶低自我。

什麼事情過而不及,適當就好,其實就是這麼個道理。

我們自身所感嘆的這種感受也是帶着一種企圖的,這樣的企圖會引領着我們進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中。

時間,定格在此刻。

中域,光明教廷總會。

“蠢貨!”

“廢物!”

“該死!”

“你自裁吧!”

........

今天,這座億萬人朝拜的宮殿中,傳來了反常的暴怒之音。

時不時都能聽到安德森教皇的無限暴怒!

他的暴怒之音讓這座宏偉壯觀的光明教廷都開始顫抖起來。

教皇一怒,千里漂櫓!

安德森教皇,雖然身爲光明教廷的教皇,聖潔無比,但實際上,他手上所沾染的鮮血豈止千千萬!

每一個強者的背後,都是用無盡的血河做鋪墊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所存在的感官世界的變幻從來都是有道理可言的,一如這位安德森教皇反常的暴怒一般。

平日裡,教皇大人是一個多麼和善可親的人啊,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反覆無常了!

這轉變也着實大了些。

身爲光明教廷智勇無雙的教皇冕下,向來都是光明教廷衆神官的表率,也向來喜怒不形於色。

不要說是這種雷霆暴怒了,就算是那種臉色變幻的事情也是少有的啊!

今天,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阿伯特,都是你惹下的好禍事!

現在格林斯他們都死了,怎麼你還沒死?

怕死?畏懼死亡?渴望活着?還是說,這根本就是個圈套!

你現在回到這裡來,是不是爲了再來圈住我?引誘我鑽入你的圈套中去?你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盤!可惜的是,你的算計在我看來是這般的拙劣!”

今日的安德森教皇的確而異於往日,他開始有些無法掌控自我了,他開始起了無限的殺欲,他想要將所有人都屠殺殆盡,這是他的一種迫切需求。

需求的背後,是對狂熱的一種等待。

他麾下的三位紅衣大主教同時葬身東域!

要知道,整個光明教廷中,也就只有八位紅衣大主教,現在幾乎折損了一半,再加上阿伯特也遭受了重傷,眼看着也不行了。

這個時候,說的再多,其實都是廢話,因爲壓根就沒有繼續言談的價值。

聖戰在前,這個時候自己折損了好幾員大將,這不是在自我摧毀麼?

更不用說在這個時候講什麼情誼了。

只能說,這般現實的境況決定了這位安德森教皇的心境。

很多時候,這種感受是無比現實的。

“教皇冕下,我知道你現在非常的憎恨我,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在中域之中,我們正要合力將羅林斬殺。

在這個時候,黑暗教皇洛夫斯基突然出現,直接將我們四人重傷,我靠着秘法逃出一命,前來向教皇冕下稟告情況!

教皇冕下,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在格林斯面前,阿伯特尚且還能平等對話,展示一下自己清高的姿態,但是在這位安德森教皇面前,阿伯特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一眼,全然沒有了繼續應對的心思。

心中莫名地感到難受,這纔是最實際的感受。

事實狀況究竟如何,現在倒是已經無從查起了,但是安德森教皇就是不願意放下這段執念。

他內心裡倒是覺得阿伯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左膀右臂都被斬斷了,他就莫名大帝感到煩躁。

這場聖戰還有繼續持續下去的必要嗎?真的,有這個必要麼?還是說,可以直接忽略了?

本來,這就是一種不太明確的感受,該做的,其實都已經做過了,至於能夠得到一個怎樣的結局誰都預料不到。

能做的,只是等待時間的審判。

“你的意思是那個羅林和黑暗教皇有什麼聯繫?或者說他們彼此之間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亦或者說羅林根本就是洛夫斯基的棋子!”

“他們原先幫助羅林統一了東域,然後尋釁挑事,方纔有如今的局面,爲的就是坑害我們光明教廷的紅衣大主教?”

安德森一邊這樣說着,越發地覺得事實應該就是如此了,有的時候猜到事實的真相併不難,怕的就是偵查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一直錯到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這纔是最可悲的。

若是能有個局勢的轉變,倒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這樣的形勢上來。

“教皇冕下,我覺得這必定就是洛夫斯基的陰謀了,他這樣做就是爲了讓我們全無反應的時間,東域其實從一開始就被黑暗教會控制了,我們之前所做的不過就是羊入虎口,一切都已經成爲了定局。”

阿伯特的求生欲倒是很強,安德森說什麼他也都在一旁附和着,似乎什麼都理會了一般。

反正東域的局面早就已經是一團亂糊了,就算雜字抹上點黑也沒有人會發現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讓自己能夠從這樣的環境中脫穎而出!

至少,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有命,纔有享受的機會!

想到自己這些天也確實是過於敏感了,已經有多少日子沒有碰過那些美麗聖潔的女神官了,一想到這裡,洛夫斯基就發自內心地感到舒爽,這種感覺,實在是爽爆了!

壓抑在心中已久的迫切感已經無法壓抑住了,想要衝破阻隔,騰越出來,只是這個時候還缺少一些素材罷了。

只要時間機遇合適了,未必不能成就心中的王途霸業。

有時候,有這樣的想法就已經很好了,其實並不需要真的去做出怎樣的成果來,本來就是個面子工程,只要將這些東西弄好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阿伯特一邊這樣想着,一邊默契地點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啊!

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啊!

而且...格林斯他們死了,也並非一點好處都沒有。

原先的光明教廷八大紅衣大主教突然變成了五個,他的地位其實在無形中已經大大拔高了。

原先這位安德森教皇手底下可用的人不少,現在突然少了幾個可用的人,他阿伯特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成爲教皇冕下的心腹啊!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要有,那也是某個人的主觀臆斷罷了,至於更深層次的東西,更值得去擁有罷了。

這樣的道理,看起來很簡單,但實施起來卻有一定的約束力,大體的情況就是這樣。

阿伯特有這樣的心思其實很正常,有私心這是每個人都具備的一種心思,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雖然向來被人譴責爲自私之言,但是卻有無數的人真心地信奉於它。

最真切的道理,從這裡展開,,擺在我們眼前的,也就是這樣的道路。

當我們發自內心地去感受這樣的局面之後,也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原來一直以來,我們都是那般的骯髒和無恥。

倒是會有很多人在意這樣的自我,但是在習慣了之後就會感到很輕鬆,其實,原來一直以來所刻意裝扮的模樣就是在粉飾自我,如此而已。

“你先下去吧,聖戰馬上就要開啓了,你去統領一支教會騎士團,務必穩固住陣線,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安德森臉上顯而易見地露出一抹落寞來,他的面色上展示出來的,是最真切的感受。

儘管,他很想就這麼一巴掌將阿伯特拍死,但是身爲光明教廷的教皇,他不能這樣做。

在聖戰面前,每一個半神戰力都是無比珍貴的,哪怕這是一個膽小如鼠,技藝不精的半神!

但是隻要和神沾上了邊,那就不是普通的聖域強者所能夠抵抗的,這個道理,很明確。

“多謝教皇冕下信任,屬下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一邊這樣說着,阿伯特直接再度跪下。

他俯下的面頰上,流露出一抹欣喜的表情。

原先,他被髮配到東域,哪怕聖戰時期被召回,也都是作爲陪襯而已。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一切都變了。

他的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他發自內心地感到歡快。

確實,他應該感到歡快,也值得去歡快,因爲如今的他確確實實地掌控到了光明教廷的大權!

雖然不至於說是獨攬大權,但是能夠掌控一支教會騎士團,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展示出了他的身份了。

教會騎士團的強大阿伯特很清楚,那裡面的聖階強者都有不少,這樣的精銳軍隊只有在聖戰開啓的時候纔會動用。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大概表達的就是這麼個意思。

黑暗終將會褪去,即將到到來的是黎明!

重新在光明教廷內部掌權,意味着他能夠再度在光明教廷內部隨意支配自己的權利。

想到先前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幾個聖潔高尚的聖女神官,阿伯特的心就像是被貓撓了一般,一刻都停歇不下來。

原先他之所以會被安德森教皇冕下邊緣化,除了他的能力的確不行之外,還有就是阿伯特這個好色的特性。

雖然說這是一個男人的本能反應,但是什麼事情過而不及,這個道理還是很明確的。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種本質上的東西想要輕易改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是需要時刻剋制一下自己的感受,倒也顯得憋屈至極!

阿伯特人老心不老,反正聖戰在及,也沒有人會在乎這些,倒不如好好享受一把。

這個大好機會不去利用好簡直對不起自己這麼多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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