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者所擁有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他們可以御空而行,可瞬息百里,千里索命。
聖者雖然依靠個人力量無法與一支數十萬的精銳軍隊直接對抗,但是他們可以依仗着他們的敏捷,肅殺將領,讓這支精銳軍隊人人自慌。
不戰而屈人之兵或許纔是最好的戰爭手段。
於戰爭之上所需要經歷的實際上還有更多,聖者凌駕於凡俗之上,自然,他們擁有的力量和實力給予了他們這樣的特權,無論我們願不願意相信,我們都應該承認,聖域強者的力量的確是毀天滅地的。
一支沒有聖者撐腰的軍隊去和有聖者的軍隊對抗,只要彼此之間實力不是相差很多,最後被焚燒燬滅的自然是前者。
先前漢斯在格斯達爾城下的大潰敗已經證實了這一點了,當時的漢斯還是實力不俗的半步聖域強者,依舊被一招潰敗。
馬上就要面對東域強國的肆掠和攻擊,羅林雖然飽滿着熱情和信心,但是他自己明白,他的內心深處究竟隱藏着怎樣的擔憂。
起先無論是攻打強盛的奧威王國還是腓力獸人王國,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佔據了一定的劣勢,但是這樣的劣勢是可以被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羅林所面對的是真正的可怕的敵人,這樣的敵人就站在羅林面前,他發自內心地感到心慌,感到心煩意亂。
好在,這樣的情緒羅林還能夠控制,東荒域的任何一個人在這樣的局勢面前都可以膽怯,但是羅林不行,既然他已經成爲了東荒域的王,那麼他就肩負了護衛整個東荒域的責任。
一切的一切在起初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沒有什麼絕對的權利和義務,更沒有什麼不需要付出的享受,哪怕是帝王,也依舊要遵循這個規則。
在真正的災難來臨之際,衝在最前面的只能是最尊貴的帝王!
“這一張黃金階英雄進階卡,卡洛斯用了吧,他是亡靈魔法師,如果他成功晉升了,對我們守衛領土有着莫大的好處。”
羅林沉聲說道,看了一眼周邊具備資格使用這張黃金階英雄進階卡的幾個系統英雄,明顯能夠感受到阿爾瓦臉上顯露出一抹失望來,但旋即,這樣的失望又被釋懷替代。
他的確希望能夠通過使用這樣的英雄進階卡變得強大起來,但是並非必須要使用這張英雄進階卡,他只是希望變得更加強大,在即將要爆發的戰爭中做出更多的貢獻,以報答羅林的栽培和知遇之恩,如此而已。
在這些系統英雄的腦子裡,所充斥的唯有對主上的尊敬和崇拜,以及百分百的忠誠,他們所沿循的一切行爲舉動都是建立在羅林所欲的基礎上的。
可以說,在一開始,他們就將自己的命運、成就和羅林,以及這個帝國牢牢地綁在了一起,再也不分離。
被羅林硬塞了一張珍貴的黃金階英雄進階卡在手中,卡洛斯明顯有些意外,他剛剛纔通過使用白銀階英雄進階卡成功晉升成爲黃金階英雄,自身實力也順應着晉升爲半步聖域法師。
這已經足夠讓卡洛斯感到滿足了,沒想到前方還有驚喜在等待着他。
“主上,這...我....”
從卡洛斯吞吞吐吐的狀態中可以很明確地看出來他的推辭之意,畢竟,按資排歷,這張黃金階英雄進階卡也不應該出現在他的手上。
“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爲了帝國!”
羅林的目光中露出凶煞之氣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做耽擱了,兩域結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破除了,而且剛剛還晉升了六位半步聖域強者和一位聖者,此時此刻,應該就是結界力量最爲薄弱的時候了吧。
看到羅林臉上露出的嚴肅表情,卡洛斯瞬間明白過來,他沉悶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目光中流露出堅決的神色來,此時此刻,他的一舉一動都牽扯着整個羅林帝國的國運,一個聖者,一個聖域法師的力量於整個羅林帝國未來的前途來說,實在是太至關重要了。
時間,在一點點地往前攀爬,命運的抉擇在一點點地潛露出來,那虛無的孱弱結界經過無數次的打擊和煎熬終於迎來了破損的那一刻。
結界是一點點破損的,從頂端自底端,一點點地化爲虛無,羅林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雙手,他需要調整自己的心態。
可能數百萬人級的戰爭就要爆發了,羅林即將迎來全新的戰鬥,他所面對的,是最迄今爲止遭遇到的最可怕的敵人。
對於這個敵人,羅林一無所知,一切都需要靠他去摸索!
時間緊急,羅林只來得及在西部冰原處鑄就了數十座大型堡壘,大型堡壘大多都是由大青石直接砌成的,雖然簡單,但是看起來倒是堅韌無比。
這裡面混合了西部冰原的寒氣,將泥土與青石凍結成了一體,守衛在第一線,隨時準備迎接強敵。
頑抗,強大的敵人馬上就要踏足這片冰原,他們將會用堅韌,鋒利的刀劍切開這些堡壘的防禦,用死亡的宣言通告這片區域,將這裡化爲死神的道場,他們的存在,即是滅亡的征途。
或許,是如此,又或許,中途會有什麼意外。
數十座大堡壘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射擊孔,裡面藏納着隸屬於羅林帝國的百萬雄獅!
近百萬手持着最新矮人火槍的羅林帝國士兵躲藏在堡壘的絕對防禦之下,隨時準備發射出他們手中死神的咆哮。
讓一聲聲轟鳴音告知這個世界,他們的來臨。
線膛式火槍的成功鑄造對於羅林帝國來說絕對是一次新的里程碑,這裡的一切都變得那般熟悉,那般值得去期待。
一切的一切都還未曾劃上句號,還需要我們一步步去踐行今朝。
當虛幻的結界力量溢散到底端的時候,其中的一座堡壘上方,一片灰黑的死氣凝聚,攝人心魄。
死氣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卻足以讓羅林喜笑顏開。
“成功了?”
“嗯。”
....
既在羅林的意料之中,又在羅林的意料之外,最後一張黃金階英雄進階卡交由卡洛斯使用,居然成功了。
本來這種英雄進階卡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試用成功,本就是一個不確定的數值,成功與否實際上都是極其正常的,無需多做研究。
現在羅林帝國的陣營中,三個集團軍二百餘萬精銳陳列於此,六位半步聖域強者,兩位聖域強者夾雜軍中,隨時等待東域強國發起凌虐攻擊。
羅林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了,既然他決定要與東域爲敵,要死守到底,就已然表達了他的意願,他不願爲奴,不願屈居人下,所以,他只能選擇搏戰。
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意念,去換取一線尊嚴。
結界的力量徹底溢散了,羅林第一次看到了結界以外的世界,很擁擠,很壯觀。
遠遠看過去,只是一堆人頭在相互擁擠。
清一色的黑色戰鎧,整齊劃一的呼和前行,那散發着生命源力的湛藍水滴旗幟顯得光豔奪目,獨樹一幟。
遠遠望過去,看不到盡頭。
羅林的心開始沉寂下來,他的腦力裡開始浮現各種各樣的畫面,面色也差到了極點。
在此之前,他甚至還在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他希望兩域結界不要破開,他希望結界之外的敵人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他希望...
可惜,現在他的所有希望都被凍結了,他的意念開始發生變化,此時此刻的羅林只能選擇接受,接受這個強敵。
他必定要拼盡全力去與這樣的敵人鬥爭,無論是用生命,還是用其他的一切,對於羅林來說,都可以去捨棄,他只需要一次勝利,一次有意義的勝利。
弗朗西斯科嗅聞了一下冰原散發出來的獨特乾爽,臉上開始露出笑容。
爲了等待這一天,他煎熬的太久了,也等待的太久了。
在那個該死的結界面前夜以繼日地轟炸着一開始還會感到好奇,但是十天半個月之後,就變成了厭惡,麻木,三個月過後,半年過後....
弗朗西斯科覺得自己是飽受過煎熬的人,他現在理應去享受一番。
破開結界的那一刻,就應該是他們收穫勝利果實的時候,將東荒域的那些卑劣賤民徵召爲奴隸,讓他們服侍着自己。
狠狠地揉捏他們身上白嫩的肌膚,嗅聞獨特的體香,抽打着他們,鞭笞着他們,將男人的頭顱割下來,讓女人受到自己的踐踏。
這種瘋狂的野望好像很久都沒有實現過了呢...
弗朗西斯科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起來,在東域做什麼事情都畏手畏腳的,動不動就有人來指責你這裡做的不好,謾罵你枉顧綱常。
一幫老匹夫總是喜歡守着那些舊制,不知進取,殊不知所謂的倫理道德永遠只歸屬於勝利者。
哪怕他曾經選擇了一條最卑劣的手段,也依舊如此,等到他坐在至尊的位子上,誰又會記起他曾經使用了怎樣的卑劣手段呢?
又或者,誰敢憶起?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強者的天下,倘若你飽受爭議,那只是因爲你還不夠強大。
當你強大到讓所有人都閉嘴的時候,或許,你就已經尋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等待,是一個很虛幻的名詞,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
弗朗西斯科掃視了一眼周邊,陳列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座建築粗糙的堡壘,很簡陋,簡陋的讓弗朗西斯科甚至沒有第二眼正視的慾望。
在將目光迴轉到自己周邊,他的右手旁,是一個將自己全身包裹在黑色法師袍中的人,弗朗西斯科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忌憚來。
從黑袍的縫隙中看過去,這應該是一個到達暮年的老者了,皮膚乾燥枯槁,像是一根千年老樹的藤蔓,粗糙不堪。
“梅納德聖者,您覺得這東荒域的空氣與天地如何?”
弗朗西斯科故意在尋找着話題,也似乎是在炫耀即將要到來的狂歡。
“還行。”
“對了,您看這些堡壘,還真是...”
“弗朗西斯科統帥,還是快些發起決戰吧。”
梅納德的冷傲態度將弗朗西斯科的所有話都憋了回去,弗朗西斯科不是不知道梅納德高傲的性子,但是他一直以來覺得以自己的身份,梅納德這個老匹夫縱使再如何倨傲也該給自己幾分薄面的,可惜,他失策了。
“呵呵..我聽說德庭公會的康德聖者似乎早就進入了東荒域,現在怎麼也不見人影,難不成在這裡做至強者習慣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弗朗西斯科一邊說着,一邊還露出譏嘲的笑容來,他雖然頗爲忌憚梅納德的實力和他背後所代表的能量,但是不代表他就一定懼怕了梅納德。
或許梅納德的個人戰力無比強大,強大到帝國都必須不拉攏的程度,但是他也並非無敵。
至少,弗朗西斯科覺得自己有數十種方法置他於死地。
不管怎麼說,他弗朗西斯科也是東源帝國的親王,身份尊貴,又豈能被人隨意踐踏尊嚴。
“康德聖者從來沒有忘卻自己的責任,弗朗西斯科親王,我希望您在說話之前可以過一過你的腦子,有些話縱使你是帝國親王,也是沒有資格說出來的。”
梅納德渾濁的雙眸中閃爍出一抹精光,直射着弗朗西斯科,散發着攝人的殺意。
“康德聖者的魂燈已經破滅了,他已經在東荒域隕落了,東荒域遠沒有我們想象當中的那般孱弱,數千年過去,曾經我們的狩獵場是否依舊羸弱不堪?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至少,你什麼時候見到過狩獵場內還會有這些碉堡的?這些已經不是任人宰割的獵物了,希望弗朗西斯科親王能夠明白你的責任!”
梅納德直接義正言辭地訓斥了弗朗西斯科一頓,沒有給弗朗西斯科留半分顏面,實在是弗朗西斯科的舉動和言語激怒了梅納德,本來康德聖者亡故,已經是折其一翼,現在被弗朗西斯科如此說道,梅納德自然不願意再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