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馬射手的存在將戰爭以一定曲度扭轉了。
三千半人馬射手雖然說不是很多,但有時候卻能爆發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就好比,眼前這樣的守城戰,有這三千精銳射手的加入,使得卡拉狄領的城防在一定程度上加固了很多。
卡拉狄領的外城牆被推到重建,由於新的城牆規模頗大,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竣工,現在對於羅林來說,也唯有一道低矮的內城牆可以構建防禦工事。
在內城牆和外城牆的夾層中,原先是居住着很多民戶的,但是後來進行城牆擴建的時候,羅林暫時性地將這些民戶遷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畢竟建設一座城池級別的城牆也不是一個小工程,周邊有太多民戶雜擾對於施工建設也不是件好事。
本來卡拉狄城內外兩道城牆倒還能有個保障,就算外城牆跨了,還有內城可以堅守,現在也唯有一道內城牆可以支撐了。
當時,在羅林看來,這其實也並非就是壞事,破釜沉舟有時候更能激發人的潛力。
也只有到了最後關頭纔會感到害怕,當然這樣的害怕並不是說就要放棄抵抗,其實這種淺微的恐懼感是能夠轉變爲不斷進取的動力的。
他們會爲了領地內翹首以盼等待他們榮耀迴歸的家人奮戰,他們會爲了明朝更爲完美的幸福生活戰鬥。
在這種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將這種害怕的感覺徹底崩塌,因爲他們所需要的是戰鬥,無與倫比的高強度戰鬥。
這種源自心靈深處的力量支撐將會不斷促進他們堅守的恆心,這樣一支有戰魂的軍隊,很可怕。
喬恩伯爵瞅了一眼卡拉狄領還沒有建築成功的外城牆,面色不由得露出一抹喜意。
看着城牆建設的規模,如果真的建設成功了,至少也是個中等城池的城牆規模。
屆時想要攻克這道城牆都顯得吃力無比,好在,這道城牆還剛剛建設不到一半,距離完工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現在擺在喬恩伯爵面前的是一道約莫只有六七米高的內城牆。
這樣的內城牆喬恩伯爵是不放在眼裡的,在他看來這樣的只有兩層屋脊高的內城城牆在面對他的大軍踐踏的時候,應該是沒有多大阻力就會被徹底推到。
這點自信喬恩伯爵還是有的,像這樣的低垂城牆,一般的五六級戰士只要能找到踏腳的地方,甚至能夠直接騰越上去。
到時候高階戰士在城牆上站穩了跟腳,隨後洶涌撲來的就是數以萬計的普通士卒。
幻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喬恩伯爵不記得這句話是在那裡聽說過的了,反正他現在就只想反覆唸誦這句話。
他無法想象,向來是人類死敵的半人馬射手爲什麼會出現在卡拉狄城的內城牆上,更爲關鍵的是,他們居然拿起了弓箭,幫助卡拉狄領射殺他麾下的士兵。
半人馬射手那精湛的箭術喬恩伯爵很早以前就見識過了,那一次和半獸人大軍聯手,差點就將維西利亞城攻破了。
當時若不是有着半人馬射手的全程壓制,光憑着半獸人一家之力,想要攻克兵精城固的維西利亞城,根本就是狂妄無知之極。
雖然半人馬射手在單體近身戰力上是戰五渣,但是他們精湛的箭術卻是讓諸族驚歎的存在。
也正是因爲如此,半人馬部族雖然人丁逐年稀少,但是從來很少有人願意去招惹半人馬族,他們擁有最敏捷的速度,擁有最完美的箭術。
二者合併爲一,就算是野蠻人這樣的高階部族也不願意輕易侵犯半人馬族。
實力,象徵了一切。
半人馬射手的出現讓喬恩伯爵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陰霾,他突然感覺,這一場攻城戰就算是有卡羅爾的王國正規軍支持,想要勝利似乎也並非那麼容易。
卡拉狄領崛起的太快了,也太詭異了些。
先前喬恩伯爵就看見過卡拉狄領的軍隊中出現了野蠻人,當時看那些野蠻人的數量並不是很多,喬恩伯爵也就沒多做關注。
後來又是出現了一批形態怪異的傀儡人,他們超強的攻擊力讓喬恩伯爵現在想起來還是感嘆不止。
現在就是連半人馬射手都跑到卡拉狄領來了,而且看其射擊的速度和規模,至少也有三千之數。
三千的半人馬射手代表着什麼?喬恩伯爵的面容上漸漸地浮現一絲絕望。
他手底下的這些剛剛經歷過新兵期不久的城衛軍能夠在這些箭術精湛的半人馬射手手下活命嗎?
喬恩伯爵的目光瞥向了卡羅爾,卡羅爾剛好也轉過頭朝着喬恩伯爵看了過來,視線在空中相撞,喬恩伯爵的面容略帶些苦澀,雙目帶着一絲祈求的意味。
卡羅爾子爵則是面無表情,沉吟了一會,選擇了微微點頭。
儘管這場戰爭並不是由他卡羅爾主導的,但是在他選擇了將旗幟迎風招展在卡拉狄城下的時候,其實也就和卡拉狄領決裂了,所謂的合作關係也早就蕩然無存了。
且先不說戰事的結果如何,就憑藉着他卡羅爾的這番作爲,卡拉狄領也不會選擇繼續給他提供杜康酒了,這一點卡羅爾心裡很清楚。
如果他還想要通過杜康酒攫取鉅額利潤,那麼只能選擇儘可能地將卡拉狄領覆滅,只要卡拉狄領覆滅了,杜康酒的秘方就會是他卡羅爾的,鉅額利潤依舊會源源不斷地到來。
那個時候,賺的可能還會更多!
當然,這些唯美的幻想都建立在卡拉狄領覆滅的基礎上,如果連城都破不了,說其他的根本就是毫無用處。
儘管這些半人馬射手很麻煩,精準的射擊總是會帶走一條條生命,但是手底下有着八千王國正規軍效力的卡羅爾,其實在心底對於半人馬這樣的異族還是頗爲看不起的。
至少,他覺得在同等兵力下,王國正規軍戰力應當是能夠完虐這些半人馬射手軍隊的。
當然,這些都是卡羅爾的自我感覺,這種自我感覺向來都不會是太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