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格斯山脈深處,一間頗爲奢華的屋內。
“你是說你發現了一座魔晶礦脈?”賀拉斯坐在高位上,**着右臉上的那道狹長的疤痕,作沉思狀。
“大頭領,那座魔晶礦脈價值不可估計,若是將所有的魔晶都開採出來,千萬金幣也並非是不可能。”
哈德在一旁循循誘導道,作爲賀拉斯的心腹,哈德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至少能讓賀拉斯靜下來思索。
在賀拉斯面露沉思狀的時候,包裹在黑袍下的哈德流露出深深的怨恨之色。
這股怨恨源自開採魔晶礦的人。
這個魔晶礦很久以前哈德就發現了,也曾經派人去挖掘過,而這些,他是沒有告知賀拉斯的,挖掘出來的魔晶礦石都被他秘密地轉化成了通透的魔晶,供他修煉之用。
在魔晶的作用下,哈德本就不錯的魔法天賦徹底展露開來,一步步晉升,一步步變強。
可惜,中途的時候,他頻繁出沒山寨,使得賀拉斯有了戒備和警覺,曾數次逼問他的去向,若非他機智應付,魔晶礦早就暴露了。
之後,爲了防止魔晶礦再出紕漏,他殺死了那些本爲他挖掘魔晶礦石的礦工,使得魔晶礦的挖掘停滯了下來,本想着,這魔晶礦已經在死亡之森中了,按道理講,被發現的概率幾乎爲零。
可是就是這幾乎爲零的概率背叛了他...
當看見本該屬於他的魔晶礦被他人侵佔,當本該屬於他的財富被掠奪的時候,哈德坐不住了,他決定要去殺死那些人。
初一接觸,高大的野蠻人護衛隊的存在讓他停止了直接強攻的打算,因爲在那最強壯的野蠻人身上,他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哈德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尤其是巨大的利益擋在前面,知道無法通過直接粗暴的手段得到他所想要得到的東西的時候,哈德又想出了另外一個辦法。
他要殺死敢於前來挖礦的礦工。
對於哈德來說,這個魔晶礦就像是一塊無法移動的寶藏,只要沒有人敢於去動它,這個寶藏就永遠是他的。
他收買了一個心腹,每天夜裡迎風揮灑噬魂散,其真正的目的就是讓那些礦工通通死去!
哈德有足夠的自信,雖然他的水平侷限了他所煉製出來的噬魂散只能對付一些精神孱弱普通人,但是這也足夠了,只要能夠每天讓那些該死的礦工吸食一點,逐漸累積,終究會有成果的...
頭幾天他的計劃進展地很順利,那些礦工也深陷在極度的恐慌當中,魔晶礦的開採陷入了半停滯狀態。
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他收買的心腹死了。
之所以知道是死了而不是跑了,是因爲每一次那個心腹前去揮灑噬魂散的時候他都會暗中跟隨,這樣做也是一層保障。
他親眼見到一個鬼魅般的影子將他的心腹直接擒拿,那速度,現在想起來哈德還是陣陣膽顫。
能被哈德看得上眼的心腹實力自然也不算差,三級戰士在這偏僻的地帶怎麼說也算是個人物了。
可是隻是眨眼的功夫就被控制住了,這該是怎樣的高手出手,五級戰士?還是六級?
哈德明智地沒有上前纏鬥,而是藉助黑暗的力量,隱退了。
回到亞格斯山,哈德總覺得不甘心,他不甘心偌大的魔晶礦白白地被奪,更不甘心自己的辛苦謀劃毀於一旦!
所以他找到了賀拉斯,這位亞格斯山脈最大的盜賊頭領,將魔晶礦的消息上報賀拉斯,藉助他的手,達到他哈德的目的。
儘管,魔晶礦的大部分利益都會被賀拉斯分潤,但是作爲消息來源的提供者,以及這夥盜賊中僅此於賀拉斯的身份地位,哈德覺得自己最後還是能撈到足夠的好處的。
兩相權衡,哈德親自將消息告知了賀拉斯。
“那是無主的礦脈嗎?”賀拉斯能一步步混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不僅僅是強大的個人實力,更多的,是他的智慧和謀略。
“現在有一個小領主在暗中開採,就是那個卡拉狄領的領主。”哈德暗暗提醒道。
“卡拉狄?”略顯熟悉的名字讓賀拉斯眉頭微微皺起。
“就是那個曾經埋伏坑殺了盧克小頭領的卡拉狄領。”哈德適宜地補充道。
“是他們!”
賀拉斯雙眸隱隱閃現殺機,當初盧克身死,他本想是要親自去爲他報仇雪恨,但奈何,那時候的亞格斯山脈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險境,他不得不放下這個心思,之後便隱淡了這件事。
既然做了盜賊這一行,整天在刀尖上打滾,身死早已看的輕淡,一開始也只是身爲盜賊大頭領要做這個標榜,但既然事情過去,也便過去了。
現在重新談起,只是多了一些慍怒罷了。
“那魔晶礦脈當真有千萬金幣的價值?”賀拉斯低垂着頭多問了一句。
“大頭領,千萬金幣只是保守估計,若說這個世界上誰最有錢,哪怕是那些擁地千里的大貴族也比不得那些高階魔法師。”哈德陰沉着臉,面露神思。
“魔法師...的確啊...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千萬金幣值得我冒險一次了...”賀拉斯眯起了雙眼,右手磨搓臉上刀疤的速度更快了些...
長年累月隱藏在這個荒山上已經讓賀拉斯不耐煩了,他厭倦了這種每天都生活在死神眷顧之下的日子。
他甘願忍受這般日子的煎熬,爲的是什麼?還不是那黃橙橙的金幣?
如果拿下這個魔晶礦,開採個一年半載,那我的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是人都會有私心,賀拉斯顯然已經被那金黃的金幣暈花了眼...至於會付出怎樣的代價?賀拉斯已經在乎不了那麼多了。
不過,曾經他手下一個小頭領都敢覬覦的小領地,在他的精銳盜賊軍衝擊下,難不成還會翻起什麼巨浪來?
賀拉斯慢慢地站起身,拿起懸掛在牆壁上的一把巨斧,上下顛了顛,“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哈德包裹在黑袍之下,一言不發,略顯奢靡的屋內,陷入了詭異的沉寂...